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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坐下來喝杯茶如何?

目前分類:傾國紅樓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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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末

  雪,緩緩落在早已凍結的池塘表面,原本百花齊放的花園被白色覆蓋著,天空是整片的死灰,看不出現在是早上還是下午了。

  以往外頭會傳來各種朝氣吵雜的聲響,如今,寂靜的只剩下風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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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鐘響


  一縷輕煙吐出,散佈在百合與藥芍之間,倚靠在柱子邊,望著坐在長廊上的千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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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夜聊

  「貓咬,聽好囉!灯街是個危險的地方,所以身為租花應該要有基本的武力。」佐久津闔眼點著頭,手向一邊的路人口袋一摸,拿走了草布包的錢袋,「喂,我說的話妳有沒有在聽呀!」

  貓咬用胸部貼著客人的肩蹭了蹭,只在意客人有沒有買烤魚給她,完全無視佐久津的諄諄教誨。

  嘴裡叼著烤魚,貓咬馬上跑離客人身邊到一邊看人拉糖,如此捉摸不定的租花讓客人不得不追在後面跑,畢竟只要一靠近佐久津全身的錢就會被扒光,還是追在貓咬身後比較安全。

  璟謄看這逗趣的景象不禁微微勾起嘴角,「前輩帶晚輩嗎?挺溫馨的。」

  佐久津斜過眼看著不疾不徐走來的璟謄一眼,原本璟謄只是來薊館談生意,他的客戶聽說花可以帶出來玩,所以就點了兩隻租花,正好就是貓咬和佐久津。

  「呀,璟謄先生平常都不帶錢包在身上的嗎?」佐久津上下打量璟謄,其實已經摸過各處好幾次,但還是沒找到他要的東西。

  「呵。」璟謄淡淡的笑了笑,敢來灯街談生意的人怎麼會沒有防備呢?

  露出那種笑容,佐久津大概也知道璟謄沒把錢放在身上,也許是用其他方法帶著,薊館只收現金,這是老鴇的堅持。

  貓咬想吃想買的東西到手了,客人想摟住她的腰卻被一把拍掉,只見貓咬手腳敏捷的攀上牆翻到屋上,腳步輕盈踩在瓦楞上,咚咚幾聲不知跑去哪。

  客人一臉失落,佐久津安慰似的拍拍人的肩,順手取走他腰間的錢袋。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璟謄也沒等自己的客戶,自顧自地離開。

  懸掛的燈籠接連亮起,曖昧嬌柔的聲音交錯著菸酒味,隨著夕陽落入邊際,燭火燒得更是耀眼,一般的小店家歇業了,但尋歡的燈花酒樓比早上更加通火通明。

  灯街,夜夜深歌,月下暈染著粉紅、鮮紅,琴簫笙夾雜著愉悅的呻吟,肉攤香味四溢吸引有錢的客人。

  聽說又有一間館的花魁超齡,被賣去肉攤做成『美人羹』,不少有錢貴婦相信吃了美麗的人種會讓她們更加美麗,吃人這檔事也只有灯街合法。

  看見熱鬧的景象,璟謄不禁緩下腳步,明明是人來人往壅擠的街道,璟謄在人群中卻感覺到一絲冷漠,畢竟,在這裡他誰也不認識。

  「呀!」

  聽見某巷內傳來微弱的喊叫,距離沒有很遠加上沒什麼要緊的事情,抱持著好奇的心態向前觀看。

  望見黑暗的巷子中,有幾個高大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他們合力將一個女人壓在地上,光影交錯中依稀看見那女人脖子上刺著牽牛花。

  發覺有人在看,某個男子咆哮了幾句,但璟謄沒有離開反而還繼續站在巷口。

  「幾個大男人欺負弱女子,若我裝作沒看見,這有失紳士之風。」璟謄依舊掛著笑容,雙手收進和服中,淡然的提了提下顎,「拐騙一位花,重罪。」

  在那幾個男人想做些什麼時,突然感覺到膝蓋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才發覺一把匕首刀刃完全沒入膝蓋之中,就趁著那些人哀嚎的同時,璟謄抓住地上的那位花,跑離了巷子。

  沒跑幾步,女人突然甩開璟謄的手,整理好衣物之後將有點雜亂的髮絲勾至耳後,臉上明顯是不太開心。

  「你想做什麼?」

  璟謄知道這位花,華麗的穿著配上牽牛花刺青,這是薊館的朝顏,口氣會不友善也是正常的,想也知道是不喜歡欠人情。

  「租花的能力還是強不過刺花嗎?」一臉耐人尋味的摸著下顎,璟謄看著有些狼狽的朝顏。

  朝顏沒有回答,反正璟謄也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如果沒有要消費的話,請快點離開,跟租花一起逛街可是要錢的。」

  「我可是救了妳呢。」

  「那是你自願的。」

  完全沒有要答謝璟謄的意思,朝顏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不過璟謄一路在後面默默跟隨,直到送她到薊館門前。

  一進門,千百花看朝顏身上有些髒汙,不太開心地皺起眉,轉頭對著朱雀說,「處理一下剛才點名朝顏的那位客人。」

  朱雀點點頭,提著刀這就馬上去辦,千百花又招來了木也幫忙打理朝顏,至於璟謄進來說要過夜就被排到一間房裡了,雖然想找個花來聊聊,不過正值尖峰時段,沒幾位花的薊館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待在房裡獨自喝茶也無聊,難得在薊館夜宿便出房四處晃晃,碰巧看見新來的羽宸一臉開心地捧著鮮紅的花,太過開心沒看路直接撞上璟謄。

  「不、不好意思!」羽宸慌張地鞠躬道歉,而璟謄也沒多在意。

  看這一邊笑得燦爛的海棠,璟謄點了點頭讓羽宸到他房裡聊聊,但這讓羽宸非常緊張,手裡緊握著烽火花不斷顫抖。

  僵硬的坐在桌邊,羽宸很少單獨接客的經驗,店裡唯一會點他的也有只有藤堂方,突然被客人叫去房裡讓他非常不安,不過璟謄是依照店裡規定消費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由於不少客人會因為羽宸身上的傷疤紹了不少興致,所以羽宸的點名率非常低,加上經驗不足還需要前輩來帶,獨自面對客人的機會又更少了。

  不過璟謄也沒想做什麼,也不過就是突然想找人聊天,反正聊天對象不是那個會讓人破產的花魁,所以輕鬆了不少。

  「那是烽火花嗎?」看羽宸很緊張,璟謄倒了杯茶給他。

  「是!」打直身子,羽宸低著頭看著手裡的花,「藤堂方少校送的......」

  「軍人來這種地方?真少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說到藤堂方少校,羽宸已經跟他相處一段時間了,幾乎一周就會有兩三次見面的機會,這讓羽宸天天期待著少校的到來。

  「少校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他很溫柔,被他抱著我感覺很溫暖,嘛!我們每次見面也沒說什麼,就給他抱著一整天。」

  「一整天?」璟謄挺訝異這兩個人可以維持同一個姿勢還不說話一整天。

  臉上出現一抹淡紅,羽宸有些放鬆了,「對呀!每次來都說要保溫什麼的,有時候還會跟我抱怨軍醫很吵,說什麼不能一直抱人。」

  「來薊館抱人一整天的確挺奇怪的。」璟謄似乎稍微可以理解那位軍醫的想法了。

  「欸?會嗎?」羽宸歪著頭,「有時候軍醫也會跟來,我跟軍醫挺多話題可以聊的,因為他是個博學多聞的人,教我很多東西,偶爾會忽略掉少校,然後少校就會生氣。」

  少校居然會吃醋呀!璟謄笑了笑,有時候跟新人聊天還能聽見某些事情頗有趣的。

  羽宸談論少校的話題棉連不斷,其實少校也不是每次來都抱人一整天,心情不好還會找羽宸下棋,也會教羽宸怎麼下棋,不過他們的對話真的很少。

  但羽宸還是會覺得開心滿足,逐漸的不敢去接近其他客人,應該說,不喜歡接其他客人了。

  就在羽宸說得正開心時,璟謄突然說了一句,「你愛上他了嗎?」

  慘白的臉蛋突然脹紅,心跳加速讓羽宸說不出話來,摀著臉結結巴巴的擠出幾句,「我只是花而已......」

  「在灯街,這種單純的戀情已經幾乎滅絕了吧。」璟謄大概也知道羽宸的前輩們會提醒他這件事,「如果是藤堂方少校的話,聽聞他對於感情非常遲鈍,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你了。」

  「朝顏說......我只是一個發洩的出口,叫我感情不要放太重。」說到這裡,羽宸怦然的心情突然冷卻。

  失落的低著頭,手裡依舊捏著那朵烽火花,房間裡還有很多朵,因為烽火花強韌的生命,加上少校常來的關係,讓房裡有好幾盆烽火花。

  居然這麼容易就低迷了嗎?果然是新人呀!璟謄啜了一口茶,想到在巷子遇到的朝顏,個性來說是非常有經驗的花呢,會慘忍的告訴新人事實也代表她是一個很好的前輩。

  「看今天生意這麼好,你可能也會被點走呢。」璟謄望著外頭茶點小童跑來跑去的身影,「如果今晚有人點了你的處,會怕嗎?」

  「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羽宸垂下眼簾,心情低落的說著,「我沒有理由拒絕。」

  突然有點羨慕花魁夜予晴,遇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客人望月鶴,讓他到現在都還保有處,雖然羽宸不想跟少校以外的人有肢體接觸,不過他畢竟沒花魁那樣的命,也不能要求少校買了處不碰他。

  「那麼,今晚我點名你過夜吧。」璟謄淡淡地說著。

  「欸?我......」

  「放心,只是聊天。」

  「呃......好的......」

  雖然璟謄這麼說,但羽宸還是有點緊張。

  璟謄勾起嘴角笑著,「那麼,朝顏是個怎麼樣的花呢?」

  星火燈宵,飲酒樂,笙歌琴弦,吟淫樂。點花入房,閉門誰能知?提杯端月茶,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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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吟淫樂,是音樂的樂喔!前面是快樂的樂

  嗚哇,擠出一篇文章果然舒爽呀(腦細胞壞死導致心情鬱卒

  來去睡了(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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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濡情花

  雨點紛紛,落在池塘中盪起漣漪,墨在白紙上暈開,隨著毛筆輕柔地游移,黑色蓮花隨之綻放。

  微風輕撫帶來幾滴雨水,輕觸在冷峻的臉龐,紫晶的眼眸迷濛縹緲,微微垂下眼簾望著貼在湖面上的霧氣,白色、輕盈,就像天空上的白雲。

  「呀,難得與美人同在屋簷下,怎麼不多看幾眼呢?」鳳公子倚靠在桌邊,舉起手優雅地捲著銀色髮絲,胸前的波滔豪不忌諱地放在桌緣。

  男人輕輕地勾著嘴角,將筆放下替鳳公子倒杯茶,「不是不看,是不敢多看,也不得多看。」

  湖水般深藍的順髮隨風擺動,眺望著湖景,這裡是薊館,人稱:「亂世烽火現美人,帝王諸侯箭穿心。」

  據說就連花郡王都會來這裡散心,而現在花郡王在此,薊館並沒有特例招待,同樣依照價錢決定服務的品質。

  鳳公子搭上花郡王的肩,胸器直接貼上他的背,「我又不是夜予晴,看看我的小漣漪已經變瘋狗浪,房裡的那幅畫是不是該換了?」

  「我想,鳳公子一直都在瘋狗浪的狀態,房裡的那幅畫不需要改。」花郡王感受到背後的壓迫,重心有點不穩的免強站著。

  來薊館,哪有不看、不摸美女的道理?人家可是夜夜尋歡的鳳公子,見美男穿的如此端莊,這不讓人飢渴難耐?好吧,基於人家是花郡王鳳公子便不進一步騷擾了。

  花郡王看見亭子外有一處孤立的櫻花樹,花瓣隨著雨滴紛飛落下,樹下佇立著黑髮沉著的美人,靜靜地,讓花與雨灑落在自己身上。

  「花魁,夜予晴?為何看起來如此憂鬱?」花郡王磨了墨,提筆畫下這幅美景。

  鳳公子嘆口氣,姿態豪邁地坐上石椅,「鶴先生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大概是沒客人可以玩,心情無處發洩吧。」

  「呵,聽聞他的種種,真想見識見識。」

  「諸多客人都是抱持這種想法點名花魁,嘛,若花郡王想體驗小女子也不阻攔。」鳳公子似笑非笑的說著,心存看好戲的模樣。

  鳳公子瞄了一眼旁邊的海棠,海棠隨即露出俏皮的笑容,「客人這邊請!」

  跟隨茶點小童的不伐,來到了那孤立櫻花樹的地方。

  夜予晴轉過身恭敬地傾身行禮,把貼在臉邊的髮絲勾到耳後,因為淋雨一段時間讓單薄的和服貼在身上,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頸上的青竹絲像是警戒似的吐舌,那是個栩栩如生的刺青。

  「願意與我下盤棋嗎?」花郡王溫柔的笑著,但回應他的是四聲鈴聲。

  海棠連忙拿出筆記本寫了幾筆,「殿下句句貴重,非常值錢!」

  夜予晴淡淡的笑著,闔上眼輕輕說到,「是,殿下親自點名,予晴受寵若驚,拿鈴的手都因殿下的尊貴不由自主的顫抖。」

  「哈,無妨,花錢解惑。」花郡王將傘移到予晴身邊,一起進到屋內下幾盤棋。

  不過再走回去的路上,予晴每走一步就會搖一次鈴,在下棋的過程,每吃一棋就會搖一次鈴,這種特別的壓力讓花郡王有了新鮮的體驗。

  鳳公子看花郡王玩得挺開心的,叫木也收拾亭子裡的雜物,換上新衣服到店門口等待接客。

  「嘎--!我不要跟豬交配!」貓咬突然踹飛紙門,在走廊上裸奔起來。

  荻花嘆口氣,今天來了一個富家老爺,說是豬其實一點都不過份,肚子圓的像是大鼓,臉肥的像是肉瘤,親自點名貓咬時,貓咬還在睡覺,大概是剛才進去驚醒貓咬,又看見對方不符合她胃口,才會如此氣憤。

  貓咬撲到千百花懷裡,不斷大吼大叫,不開心的程度連頭髮都豎起來了,然而冷靜的千百花從抽屜拿出木梳,拍拍貓咬的頭輕柔梳理她的頭髮。

  像是受到安慰似的,貓咬呼嚕幾聲趴在千百花腿上任其梳理,但客人可就沒這麼好安撫了,穿好衣服莽撞地衝到千百花面前抱怨一堆。

  「我們的花不喜歡您,請您另尋別館吧!」荻花抽著菸斗,淡淡地望著客人氣的跳腳。

  老爺很不開心,臉上的肉都糾結成一塊,「不過就是給人發洩性慾的工具!還有什麼喜不喜歡?賠錢!然後給老子叫新花來!」

  在店裡的幾個花一臉就是厭惡的模樣,最討厭沒品亂叫的客人,朝顏別過頭,這老爺的外貌看得她眼睛都痛了。

  吐出一縷輕煙,荻花微微搖頭,「本館不歡迎花討厭的客人。」

  「妳這個賤女人!知道老子是誰嗎?不信老子砸店?老子便砸給妳看!」

  只見老爺吹了口哨,一群大的壯漢堵住了店門,貓咬受到驚嚇發出警戒的嘶嘶聲,千百花仍舊冷靜,繼續梳理貓咬的頭髮讓她靜下來。

  大鬍子壯漢用力拍桌,順腳踹開一邊的椅子,「老爺,有何吩咐?」

  荻花看見此狀皺起眉搖搖頭,老爺看不出其它花嚴肅的表情,跩跩嘴指著千百花,大喊:「砸店!」

  朱雀一個抽刀直接砍掉老爺的手指,在老爺還未發出哀號之前一個迴身斬斷壯漢們的腳筋,店裡頓時發處各種慘叫,交雜著幾個路人的嘲諷。

  「老爺,為了一間小館何必呢?」千百花搔搔貓咬的下顎,讓她發出愉悅的呼嚕。

  「我、我......可惡!我回去妳們就完了!」老爺抓著斷掉的手指,臉紅脖子粗的大吼大叫。

  花郡主不是很開心,寧願聽這裡滿是鈴聲,也不想看到這個場景,真是壞了散心的興致,正想起身去為老鴇抱不平,予晴突然拉住了花郡主。
  
  「館內招待不周,予晴在此賠罪,請客人稍等。」予晴拍拍海棠的頭,要海棠繼續陪花郡王下棋或聊天。

  薊館不太讓尊貴的客人來忙處理店裡的事情,客人就是該接受服務的,砸店諸如此類的事情不應該讓客人插手。

  見花魁都出來賠罪,老爺這下開心了點,不過還是覺得吃虧所以沒離開。

  「這不是花魁嗎?唷,還真的挺不錯的,來!讓老爺摸一下。」老爺伸出另一隻手想碰予晴,不過予晴卻閃開了。

  「老爺您已經用眼球舔過予晴的全身,建議您趕快離開,否則,就回不去了。」

  朱雀擋在予晴前方,殺氣騰騰的按著刀柄,意示對方如果再往前一步,下一刀斷的就是腳。

  老爺固然生氣,但看朱雀不好惹,最後堅持不下去只好離開,順便要人把壯漢們抬走。

  貓咬哼哼兩聲,叼走桌上的米果跑回房間繼續睡覺,荻花叫來晨雨和木也把店門掃乾淨,予晴也回去繼續與花郡王下棋。

  至於老爺回去會不會報復薊館,老鴇從沒擔心過這種事情,等老爺自己查清楚薊館背後的靠山,大概會嚇得屁股尿流。

  「這樣的人也需要花魁來賠罪?」看老爺這麼簡單就離開,花郡王不是很滿意。

  予晴要海棠去拿點葡萄,隨後望著花郡王,「這是程序與規定,打好名譽比把客人直接掃地出門好要好多了。」

  「受點委屈就能讓名聲更好嗎?」花郡王端起茶輕啜一口,關於灯街種種規定他也沒完全了解,「不搖鈴了?不是跟我說一句話就搖一次的嗎?」

  花郡王輕輕地笑著,予晴確實不搖鈴了,經過剛剛那樣的喧嘩,失禮的不僅是客人也是店裡的花,因為沒把新人調教好才會干擾到別的客人。

  海棠把葡萄端來,但花郡王並沒想吃葡萄的意思,正要推辭那碗葡萄時,予晴說話了。

  「殿下您知道嗎?每位花吃葡萄的方式皆不同。」予晴稍微挪動身子,撐著棋盤湊到花郡王面前。

  看那清秀的臉龐貼著未乾的黑髮,深邃的眼眸對上那有些虛幻的紫色雙眼,吐息之間,眼睫輕微顫動,花郡王真正體會到予晴之所以可以被稱為花魁的原因。

  不過,他的心裡有別人了。

  不管是花郡王也好,夜予晴也好,從眼神對視就能知道,他看的不是他。

  也許只是想找個宣洩而已,也許只是想放任自己但卻不能太過放蕩,不管是哪方,都在較量自己的堅守。

  花郡王看了一眼外頭,不知何時,鳳公子回到亭子中看著湖面,請海棠把葡萄端過去,花郡王闔上眼淺淺的笑著。

  「我啊,真想看看那位花吃葡萄的樣子。」站起身,花郡王稍微點頭對予晴表示敬意。

  予晴坐著彎下身迎送花郡王離開,走到別處繼續淋雨,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看見一個米果咚咚滾出來,予晴站在有點距離的地方看著那個米果。

  「米果!」貓咬撲出來攻擊地上的米果,把自己弄得全身泥。

  微微勾起嘴角,予晴淡淡的笑了笑,坐到一邊的走廊,看貓咬在雨中打滾。

  『雨落點點紛紛,濡濕美人身。花落飄飄渺渺,晴情佇何處?』

  關於那幅高價拍賣的水墨畫,不知道誰在畫後留下這句,後來人稱此畫為《雨濡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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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喔喔,大家我回來了(出關了w

  這篇好像有點憂鬱似的,予晴也是人嘛,難免會掛念好欺負的鶴(欸?

  因為花郡王其實有喜歡的人了,所以那幅畫暨不留下也不送予晴,不過還是感嘆花魁之美

  呀,最近挺多人要考試的,我也要考試了w大家加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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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蛾與蝶


  腕著那個男人的手臂,露出甜美的笑魘,每一次的碰觸,每一次的笑容,女人感覺到的是一張張稀薄的紙鈔填補她的胸口,而不是男人的溫柔、風趣。

  朝顏帶著和藹的微笑送走了客人,扭著蠻腰進到店裡坐到一邊開始數鈔。

  對她而言『心意』是可以兌換成現金的,關於那些「我喜歡妳。」、「妳好美。」這些廢話就免了吧。

  愛情不過就是互相從對方身上取得需要的利益罷了。

  今天女人用肉體滿足欲求不滿的男人,男人就必須更同等的價值滿足女人。

  而朝顏的價值就是錢。

  如果沒有錢她就無法穿著漂亮的衣服,如果沒有錢她無法保養肌膚,也沒辦法買化妝品,如果沒有錢她就無法去任何地方。

  萬年不變的一句話--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

  朝顏的笑容、朝顏的肉體,都是有價值的,如果沒有錢還想來玩女人那不如先撞牆去死算了吧。

  聽說,好像有人說生命是無價的,究竟是一文不值還是太過珍貴呢?

  想必是一文不值吧。

  望著坐在涼亭上的花魁,朝顏是羨慕又嫉妒,不過就是看一眼也要錢,嘆口氣也要錢,說不定花魁吐出來的二氧化碳比鑽石還貴。

  哼,但花魁也囂張不了多久,就算是花魁年紀也快到達上限了,就等他躺在砧板上被剁成肉醬做成肉羹,到時候應該也會賣出驚人的價錢吧。

  回到休息房去,招來的木也幫忙泡茶,房裡坐著新來的菜鳥羽宸。

  瞧他一臉開心的模樣,手裡還拿了黑色軍服外套,不用猜也知道是藤堂方少校來了,那件外套大概是少校要幫羽宸『保暖』用的吧。

  「呵,不過就是打發你的東西,有什麼好開心的。」朝顏冷笑,那間破外套應該賣不到什麼錢,不如拿來當抹布還比較實在。

  羽宸皺起眉,緊緊的摟著那間外套,「少校說他下次還會再來......這件外套是我跟他要的。」

  「對,他當然會來,等你沒『處』或他玩膩了,那件外套就拿去給野狗洗洗睡吧。」朝顏托著下巴靠在窗邊,稍微解開束帶解熱。

  「他......」羽宸低著頭,他也不敢說少校一定會怎麼樣,畢竟他只是小小的花。

  朝顏懶得跟新人這麼說,不少新來的花在第一次接客就感情放太深,最後的下場就是絕望與悲傷,搞得後面的日子變得黑暗痛苦。

  怎麼這麼傻呢?都已經被打上刺青了還在妄想什麼?該不會以『愛』這種東西可以隨便在路邊撿到嗎?

  想要愛就要用錢買,有誰不喜歡高富帥?當然不是愛那男人的個性或習慣,長得帥也不過是附加品,重點是錢,滿滿的錢,讓你可以高潮的錢。

  人長的又帥又有錢就叫做型男,有臉沒錢的叫做小白臉,沒臉有錢的叫做員外,沒臉沒錢就叫做變態。

  沒休息多久又被老鴇叫下去接客,知道朝顏的個性當然是讓她接有錢的客人。

  揚起嘴角溫柔的笑著,朝顏靠在客人身上走上熱鬧的街頭,頭上的小琉璃髮飾閃閃發光隨著走動碰撞出細碎的聲響,巧小鮮紅的脣瓣時不時勾勒出月彎。

  男人總是喜歡俯視身邊的玩具,儘管朝顏屬於纖長體型,但她仍會有技巧的貼在男人的胸口。

  不過就是花錢買一種感覺,朝顏知道客人需要什麼,被依靠、新鮮感、擁有複數的掌控權,就像女人衣櫥永遠少一件衣服一樣,男人的心裡永遠少一個女人。

  「你居然背著我玩女人!」某個瘋婆氣呼呼的走來。

  客人露出為難的表情,很不想在名花面前失了面子,不過自己也沒那個膽量去個家裡的母老虎頂嘴。

  朝顏知道許多客人就算再有錢也買不到一膽,這時身為名店出來的花就必須維護尊嚴,怎能讓一個瘋婆踐踏一朵花呢?

  「貴安。」朝顏淡淡的說,上下打量這瘋婆。

  黑髮中參雜著灰髮,長髮粗造雜亂的隨手盤在後腦,歲月的痕跡爬滿了整張臉,生氣時眼角都擠出大峽谷了,瞧她齜牙咧嘴喘吁吁的模樣,像是拉不動犁車的老牛、咬不到老鼠的老貓,皮膚泛黃像是茅坑裡酸臭的屎尿,那灰濛的雙眼好像市場裡不新鮮的死魚眼。

  那寒酸的粗布衣真不知道是從哪個墓地盜出來的,那雙掌滿繭的手指還環著那個虛假愛情證明,說不定這女人的波濤洶湧已經乾涸,下面的價值大概免費也沒人要。

  朝顏呵呵地笑著,也不是沒辦法理解客人會出來玩女人的原因了。

  家裡有個老妖婆,誰敢回去呢?晚上睡覺說不定都會被嚇醒。

  「妳這個淫蕩的女人居然敢靠我老公這麼近!放開!」瘋婆叫大喊。

  「請不要會錯意了,我只是在做一門生意,難道您花錢買牛肉麵卻只拿碗不吃麵嗎?」朝顏摀著輕柔地笑了笑。

  「現在妳的工作結束了!給我滾!」瘋婆氣的跳腳,那窩囊的老公卻不發一語。

  「時間還沒到呢,不過客人如果想回去也可以。」朝顏眨眨眼,閃閃動人的眼眸散發著濃濃不捨。

  客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但在花面前不想示弱,於是扇扇手要瘋婆快回家不要丟人現眼。

  「你這個負心漢!我當初是怎麼為你掏心掏肺?你現在居然這樣對我!」

  朝顏瞇起眼微微仰起頭,「那是妳傻呀,有人逼妳嗎?有人威脅妳嗎?不過就是一箱情願還討什麼功勞,若妳真的愛他就去花錢整整那噁心的外表吧。」

  瘋婆氣得臉紅脖子粗,「卑賤的妓女!老娘就是比妳醜還是比妳有錢!比妳高貴!」

  「那又如何?」朝顏面不改色依舊笑臉迎人,輕輕靠在客人胸口,望著瘋婆說,「留得住這男人的心嗎?」

  「妳--」瘋婆像是被狠甩一巴掌,最後氣得頭昏眼花腳步都踩不穩了。

  客人貌似良心發現,多塞點錢給朝顏領著瘋婆回家去。

  朝顏淡淡的笑著,反正客人給了這麼多小費她自然不會因為瘋婆心情不好什麼的,自己拎著小錢袋回薊館去了。

  回到休息房同樣叫來了木也幫忙打理裝扮,順便要他準備茶點。

  木也並不是擅長打理花的儀容,他平常都是負責計帳和打雜,不過朝顏很喜歡叫他來做關於花的事情。

  拿著梳子小心翼翼梳理絹絲般的黑髮,就怕弄斷一根頭髮惹花不開心。

  「朝顏大人以後要拿那些錢做什麼呢?」木也望著朝顏手裡滿滿的鈔票,每次來都看見朝顏在整理那些錢。

  「買條路。」朝顏溫柔的笑著說,「錢可以拿來做很多事情,以後當我無路可走時就要用錢買路。」

  木也歪著頭,他聽的不是很懂,不過大概知道朝顏有自己的規劃。

  外頭開始下起雨,朝顏仍舊靠在窗邊望著接上花花綠綠的油紙傘,一隻蛾拍拍翅膀飛向油燈,無法抗拒火焰的美麗自願投入火中燃燒殆盡,而另一隻美麗的蝶,在雨中無處可躲,冰冷的雨落下打碎了那雙絢麗的羽翼,最後落在爛泥上遭人踐踏。

  朝顏冷笑,一個找到了危險的歸處,一個投向死亡的自由。

  灯街的花,何去何從?

  朝顏沒有這樣的迷惘,她知道只要有錢就有希望,她知道錢可以填補她的不安,不管她最後是蛾還是蝶,她都不會讓自己輕易的撲向火焰或墜入爛泥。

  這世界上有什麼是買不到的東西?

  那就是散盡千萬兩、賣掉萬山千畝田,也無法碰觸到真實的『愛』。

  不過她不需買愛,因為那是不切實際、虛幻的東西,會使人變得脆弱、愚蠢,只有兌換成錢,才能確確實實的握在手中。

  木也看天色逐漸變暗,趕緊去點燈,朝顏也不增加木也的工作量了,一個人靜靜坐在窗邊望著窗外。

  窗檯邊的牽牛花,在雨中仍屹立不搖的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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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安安安 好久沒回來了~

  是說大家最近都開學了,好像還有人要準備大考(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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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樂趣


  月光照映在溫熱鮮紅的液體上,無首之屍臥倒在男人腳邊。

  對於逐漸冰冷的屍體男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拿起剛簽好的合約收進自己公事包中。

  男人在意的是那蒙面的女人,櫻色瞳眸倒印著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那紫黑的旗袍將她美好雕刻的更誘人。

  那個女的,來自薊館的刺花,如同花語般在深夜是危險的存在。

  --晚香玉。

  冷艷高傲的氣質令人無法觸碰,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得剔透,曼妙柔軟的身子在殺人時彷彿是在跳舞。

  「你的委託,完成了。」晚香玉冷冷的說,她望著那個委託人。

  看似高雅的品著茶,無視於地上不斷冒血的屍體,男人的委託就是處理掉妨礙他交易的石子。

  提了提眼鏡,金無框眼鏡隱約遮住了他左眼上的疤,但晚香玉在夜裡卻看得意外清楚。

  「時間還很早,不坐下來喝杯茶嗎?」男人輕放下茶杯。

  「這不是刺花該做的事。」

  「我知道。」男人知道灯街的規局,於是把錢放到一邊的茶几上。

  隔著白布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叫做蘇樓,晚香玉不是第一次在這男人面前殺了。

  她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也許殺死目標並不是蘇樓的重點,晚香玉在殺人時,她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

  --他在欣賞她殺人的模樣。

  真是噁心的興趣。

  晚玉香收起武器,對於這個男人為了一時的喜悅而委託殺人,她感到不悅,自然不會想坐下來跟他喝茶。

  「妳討厭殺人嗎?」蘇樓看晚玉香沒坐下來的意思,也不強迫她了。

  沒有回答蘇樓,晚玉香從陽台躍下離開了。

  第二天夜晚。

  蘇樓同樣坐在沙發上看著某人被攪斷頭,而他期待的那個晚香玉仍是在月光下楚楚動人。

  這次蘇樓沒有說話了,靜靜的望著站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看著她,兩人彼此對望沒有說話。

  「這男人為什麼該死?」晚玉香開口說話了,她其實一點都不在意誰死了,只是想知道蘇樓指定目標的方向。

  蘇樓聳聳肩,「為了成就美麗的瞬間。」

  「就這樣?」

  「就這樣。」

  第一次聽見,這麼變態的答案。

  晚玉香望著男人,蘇樓並沒有任何表情,貌似對自己的答案沒什麼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殺人的理由是什麼?」

  「妳殺人的理由是什麼?」

  「我想在這裡生存。」

  「我想看妳為了生存付出模樣。」

  黑雲如薄紗般籠罩著月,她與他之間瀰漫著甜膩的腥臊,那冒血的屍體冷卻硬化,她與他的思緒卻越來越複雜。

  這男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我的?晚香玉記不得自己接待過的客人之中有叫做蘇樓的客人。

  不知何時,蘇樓,變成她的常客,而且只讓她做殺人的工作。

  妳討厭殺人嗎?

  為了活下去有何不可?這世界從戰爭開始人命便是以金錢來衡量,你說慘忍嗎?

  不,這是現實。

  一條人命,值不值錢就看你從哪來?做什麼工作?

  品行、道德、學問,在槍口和刀刃面前根本都是屁,你沒錢、沒力量,就別妄想在黑暗中生存。

  隱約感覺到臉上的傷疤隱隱作痛,晚香玉別過臉,左臉上的疤隨時警惕她這世界的殘酷。

  「你喜歡殺人嗎?」晚香玉青蔥般的細指勾著蘇樓的側臉。

  蘇樓微微閉起眼,感受那女人冰冷的指尖,每次的滑動便有陣陣的酥麻挑逗他的神經。

  一股淡淡的芳香攪和著輕飄的血腥,兩人的喘息距離不之不覺變得比以往更加靠近。

  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她?蘇樓一直都在關注花的動向,看著在絕境求生存的花是如此令人陶醉,不知不覺就被危險的刺花給吸引了。

  刺激危險的事情只能在深夜才能體會。

  你喜歡殺人嗎?

  為了看見瞬間的美麗有何不可?這世界從戰爭開始對於生命的價值就改變了,如果你對社會沒貢獻,那你根本不需要存在這世界上。

  路邊窩囊的乞丐、得到性病垂死的腐花、投機取巧的賊子、天生殘障的孤兒......

  這些人死了,這世界根本不會有人為他們哭泣,憐憫早就在戰火中焚燒殆盡,要想存活就要靠著自己的運氣與本事了。

  蘇樓沒回應晚香玉,靜靜地坐著看女人柔軟的身段,他委託殺人的理由就僅僅是為了看晚香玉。

  --為了看她殺人的模樣。

  「明晚,我會在同樣的時間點等妳。」蘇樓離開客房前背對著晚香玉這麼說。

  「明天要殺誰?」坐在窗邊,晚香玉黑色的髮絲隨風飄散。

  「如果說是路邊撿來的孤兒,妳會殺不下手嗎?」提了眼鏡,面容冷血的說著實話。

  「薊館,不會拒絕客人合理的要求。」

  「就算殺的是無辜的人,也是合理的要求嗎?」

  「這是刺花生存的方式。」

  蘇樓淡淡的勾起嘴角,他能感受到晚香玉灼熱的殺氣。

  這殺氣似乎在警告男人不要挑戰女人的決心,不過......

  對男人而言,性命受到威脅也是一種樂趣。

  在夜晚,才能感受到獨特的--

  樂趣。

  --

  廢叭:這對似乎有點黑暗來著

  不知為何覺得夏侯鴽湘是個殺氣騰騰的女人XD

  冷冰冰霸氣外洩很難攻略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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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拈花惹草


  街上傳來一陣喧囂,坐在店門外的千百花不用探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老鴇!我要租花。」那個招搖的大爺便是頂頂有名無人不知不人不曉,玩花玩到店倒,戲草戲到關門,風流整個御苑城的神目遙二。

  「朱雀,送客。」看見遙二踏進店裡千百花馬上叫來茶點小童送客。

  不過遙二可是走遍江湖踢過各種鐵板,區區一個提刀茶點怎麼能送走他呢?

  「別這樣嘛,讓我帶兩朵花出去玩,我會好好善待他們的。」遙二趴上櫃台,完全無視殺氣騰騰的朱雀。

  千百花輕吐白菸,「海棠,帶貓咬和佐久津出來。」

  「等等!我要自己點花啦!」遙二拉住海棠的衣領,「能不能幫我叫租花以外的花出來呢?」

  海棠揪著小嘴,咚咚咚地跑到屋內找花去,沒過多久來了一個波濤洶湧的鳳公子和一個遮臉的晚香玉。

  看見有人遮臉遙二不是很滿意,扇扇要晚香玉回房,這讓晚香玉差點扭了遙二的頸,不過一場生意不得傷和氣,晚香玉還有點高興不用跟這傢伙一起上街。

  鳳公子倒是一臉趣味,聽聞神目遙二的風騷滿城風雨,她倒是有點玩性了。

  「那麼一位花就夠了嗎?」鳳公子一把勾上遙二頸子,豐滿的雙峰壓得遙二差點站不穩。

  「這個嘛......」遙二雙眼轉了一圈,然後指著晨雨,「這我也外帶吧。」

  「欸?」身為茶點小童的突然被點名還真是讓人不知所措。

  千百花抽著嘴角,這神目遙二真是亂玩一把,「晨雨,跟過去。」

  「欸--!」晨雨緊張的左顧右盼,「老闆娘,我、我不行啦!那個......我要怎麼做?」

  鳳公子妖媚的笑著,修長的指尖勾起晨雨小巧的臉蛋,「跟著姊姊走就對了,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喔。」

  「給我把晨雨乾淨的帶回來。」千百花用水煙館敲了敲櫃檯。

  「不會啦,我跟鳳公子搖搖床的時候茶點就在旁邊遞衛生紙就好了。」遙二仰頭豪邁的笑著。

  千百花瞇起眼,「朱雀,閹了這位客人。」

  「嗚喂喂--」看見朱雀真的拔刀,遙二還是縮了一下,「開個玩笑嘛,我只上要上街買東西要人提貨呀。」

  「遙二大爺是要去買什麼呀?蠟燭還是皮鞭,西洋的高根鞋我還沒穿過呢。」鳳公子再度以雙峰施壓,讓遙二動彈不得。

  遙二當然不會是去買這種東西,因為買了被鳳公子拿到,隔天就會被人發現在城郊外樹上以中國結姿態掛在上頭。

  終於領走了一位花和一個茶點小童,遙二開心的摟著鳳公子在街上招搖。

  鳳公子也不是好看的花瓶,每看見一個可愛的姑娘就對她拋個媚眼,讓路邊的少女皺眉心疼。

  默默跟在後頭的晨雨要用小跑步才能跟上兩人,跟著兩個超級風流的人讓他壓力很大。

  「唉呀,這不是璟謄嗎?」遙二對著面帶溫和的男子打招呼,但對方似乎不想搭理他。

  鳳公子看出兩人似乎認識,一把攬住名叫璟謄的男人,「怎麼?不自我介紹一下嗎?」優雅的坐上一旁的木椅,一手輕柔的撫著璟謄臉頰。

  斜過眼寧願看鳳公子也不想與遙二對上眼,璟謄不過是剛從從外面進貨回來的商人,怎知卻在這裡遇上商業區高層的關係者。

  為了能繼續做好生意,璟謄還是必須稍微對遙二釋出一點禮貌,也許讓鳳公子這樣施壓就已經算禮貌了吧。

  「他是璟謄啦,剛從外面回來。」遙二也坐上位置,叫了幾盤小菜請他們吃。

  晨雨坐在一旁緊張的不敢吃菜,不過遙二還是很熱情的一直把菜夾到他的碟子裡讓他不得不吃。

  鳳公子一手托著下巴撫媚的望著對面桌有點眼熟的男人,那是御苑城四主之一,嚴冬。

  今天難得出來可以玩這麼多男人讓鳳公子可樂得很,瞧遙二在騷擾晨雨,自己便默默轉移位置靠到嚴冬那兒去。

  「大人在這喫茶怎麼不去薊館坐坐?」手指緩緩勾上嚴冬黑色長髮,鳳公子竊笑幾聲。

  嚴冬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不速之客,「鳳公子這不是在工作嗎?擅離職守沒關係嗎?」

  「不打緊,我就是橫跨三個男人隔天也能繼續接客。」說著,鳳公子替嚴冬倒了杯熱茶。

  鳳公子當租花就是會到處沾沾,只要是帥哥美女都會被她盡收眼底,也許她真想用波濤洶湧淹死整座城的人。

  嚴冬望著遙二那桌,天知道遙二與鳳公子攜手逛街會玩垮幾間店,璟謄早早就已經離開茶館,而茶館老闆僵著臉就怕其他客人也被嚇跑。

  「時間不早了,鳳公子,請。」嚴冬溫柔的說,順便恭敬的把鳳公子跨上來的玉腿放下。

  知道御苑城平常也是很忙的,鳳公子就姑且放過嚴冬,轉個身回到遙二身邊。

  晨雨這都被遙二逼出淚來,鳳公子這才擰住遙二耳根將他拖離晨雨。

  「別弄髒薊館的茶點了,不是說讓他來提貨的嘛?」把晨雨擁入懷中,順便捏了捏那粉嫩的臉蛋。

  遙二聳聳肩,雖然有點羨慕鳳公子可以玩自家人,不過剛剛也玩的盡興了。

  扔了一條銅錢在桌上,遙二摟著鳳公子繼續上街摘花去,這鳳公子還真的是好花,招風又引蝶,路邊的老乞丐光是看一眼心臟病便發作了。

  但遙二抓不住鳳公子,想吃個豆腐就會被加倍奉還,自己的內褲現在被鳳公子拎在手上玩,內褲怎能在遙二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鳳公子偷走?遙二被這樣玩仍不死心。

  「那個......租花的時間已經到了......」晨雨滿臉通紅,諾諾地說著。

  「時間也過得太快了吧,我只扒了大爺一條內褲。」鳳公子輕挑地說著,扭著蠻腰把內褲扔回給遙二。

  「我可是屢敗屢戰,別以為搶走我一條內褲就能嚇跑我,明日,再戰!」遙二仰天長笑二十五聲,拿著內褲回家去了。

  晨雨嘆了口氣,他真希望這位大爺明天別再來了,也許應該請花魁來擋擋這位客人。

  鳳公子輕輕地喔了一聲,牽著晨雨的小手帶著他回到薊館去。

  --

  廢八:這篇各種開黃腔

  喝個茶也被騷擾的璟謄和嚴冬請節哀(喂

  怒更文啊啊啊--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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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生存之道


  梅坐在寂空身邊,手裡還縫著有點髒的紅色圍巾。

  看見梅,寂空有些淡然抽著嘴角,「我還是要回到薊館嗎?」感覺到腹部有點刺痛,那邊大概就是中彈的地方吧。

  梅斜過眼放下手中的圍巾,到一邊的茶几倒一杯熱茶給寂空,確認寂空接穩杯子後,梅又做為原本的位置繼續縫著圍巾。

  「這裡看起來像薊館嗎?」梅嘆了口氣,「妳逃離灯街已經有三天了,原則上不會有士兵繼續搜查。」

  寂空瞪大眼,心裡充滿雀躍興奮的感覺,但同時交錯著空虛不安的情緒,心情太過複雜,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用什麼表情回應梅。

  「所以呢?」梅知道寂空現在心情很複雜,不過這幾天所做的事情都是寂空自己的選擇,「妳認為妳自由了嗎?」

  「可能吧......」寂空望著床邊的詛咒人偶,感覺人偶空洞的眼神有些恐怖。

  淡淡的茶香隨著熱氣撲在寂空粉嫩的臉蛋,外頭只有馬車規律的聲響,偶爾會傳來街頭詩人彈琴唱歌的聲音。

  這裡不是灯街,寂空知道她已經離灯街很遠了,但脖子上的刺青隨時提醒著她現在仍不能鬆懈,只要被人發現刺青就會引來不好的事情。

  這樣,還能算是自由嗎?

  梅拿起手怕沾溼,然後擦掉自己脖子上的梅花刺青,「我身上的刺青被背後,但為了融入灯街用特殊紋身。」

  「妳好像是政府的人吧。」寂空對外面更廣大的世界知道的不多。

  頂多知道這個國家由皇族掌控,國家裡有很多城,每座城都有城主和不同的規範,城跟城之間是敵也是友,城與城公然攻打對方在這個國家是被允許的。

  至於其他國家又是怎麼樣?寂空住的平民區並不能知道太多,但商業區或是皇族區應該會很了解。

  政府也就是最大的掌權者,非常害怕國家的城是力太過擴張威脅到掌權者的地位,所以在每座城都有各種臥底,如果那座城有對掌權者不利的想法,就可以立即滅城。

  「我怎麼樣不重要,重點是妳之後有什麼打算?」梅剪掉縫衣線,把縫好的圍巾摺疊起來放在寂空身邊。

  「先想辦法弄掉刺青吧......」寂空有很多疑問,不過那些問題感覺上不是很重要,所以寂空也就不問了。

  梅聳聳肩,拿個鏡子給寂空,「已經被弄掉了。」

  「什麼?」寂空搶過鏡子,仔細的看著鏡子中的頸子,潔白如初,好像從沒打過刺青一樣。

  「妳就不好奇這裡是哪?誰救了妳?你的父母怎麼樣了嗎?」拿起雕刻刀開始雕起人偶。

  「不是梅救了我,然後這裡不是商業區嗎?我父母......大概都......」

  說到父母,寂空不禁沉悶起來,說起來逃跑的原因是為了回家找爸媽,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次的逃脫還是算不成功的吧。

  「後悔嗎?」看著寂空低落的表情,梅冷冷的問。

  低著頭,寂空有點後悔了,如果沒逃走的話父母應該是過得很好,現在......

  「突然覺得......有點羨慕偈千侗沒有家人。」雙眼無神,寂空眼匡不禁泛紅,她咬著唇,很不甘心的說著。

  梅拿了一包衛生紙給寂空,「認輸了嗎?」

  寂空點點頭,她後悔了,後悔這麼衝動,如果真的愛家人應該就要多想想才對,居然因為自己一時的想法造成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

  偈千侗說得對,她的想法太天真了,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護誰,還要去涉險,順便連家人都牽拖進來了。

  好不甘心,因為事情就好像偈千侗說的那樣糟,好討厭,討厭這個國家的制度。

  緊抓著棉被,寂空覺得這一切都搞砸了,糟透了,就算現在刺青已經弄掉自己也沒地方可去,沒有身分和金錢是能去哪裡?

  結果,只是逃到另一個牢籠了嗎?

  「不......我還是會想辦法到外面去的,我要離開這裡,我自己的容身之處我要自己創造。」

  寂空眼神突然堅定起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教會,那裡有專門收容戰爭後無依無靠的災民,寂空想先去那個地方,之後走一步算一步。

  犧牲了這麼多東西,她更不能認輸,如果在這裡就放棄了,那自己的父母不救白死了。

  「哼,還真會說大話,都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想拖誰下水?」偈千侗突然從陽台走進來讓寂空嚇了一跳。

  「你、你--這裡不是梅家嗎?」寂空看著梅又看著偈千侗。

  梅瞇起眼看著偈千侗,「我救了妳,但是這裡是偈千侗家,花錢把妳刺青弄掉的也是偈千侗。」

  「怎麼可能?」寂空看看自己手腕或腳踝,不過那裡也沒有刺青,「你到底想幹嘛?」

  偈千侗拉了一張椅子坐在陽台門邊,「十年前有個小孩有跟妳差不多的想法,如果我沒救妳我就是否定了十年前的自己。」

  「翡翠滅門血案嗎?」梅繼續刻木偶,「躲過被吃掉的命運來到豪門卻不自由,你當時殺人的動機是要繼承財產,但實際上還有其他理由吧?」

  「不准用那種眼神看我!」偈千侗發覺寂空的眼神多了太多的同情。

  寂空想著,如果那時候的偈千侗跟自己的想法相同,那一定也是很孤單無助的,沒有家人朋友,一個人走到現在。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現在也被憎恨了吧。」寂空靠著牆,感覺上好像可以理解偈千侗殺人的原因。

  用力拍了一下茶几,偈千侗有些生氣的瞪著寂空,「我不需被可憐,我寧可全世界的人都恨我也不要可憐我。」

  「你也恨你自己嗎?」寂空淡淡的說,「我突然覺得我變得很冷血了,因為我哀悼我父母的時間再剛剛只花了一分鐘。」

  偈千侗別過頭,「我從沒為那些被我殺掉的人哀悼過。」

  氣氛變得十分僵硬,寂空看著梅手上的人偶逐漸成形,這麼說起來,梅應該也沒有家人。

  「妳的母親還活著。」偈千侗突然蹦出了一句,「聽說被運到其他城當家僕了。」

  聽見媽媽還活著,寂空沒有高興或是其他想法,就跟她剛剛說的一樣,她也變得冷血了,感覺『母親』已經變得很陌生,甚至好像是很久遠以前的記憶了。

  偈千侗挺意外寂空居然還能這麼冷靜,他預期的景象是寂空會死命巴著他,拜託他找回母親。

  看著寂空面無表情,偈千侗知道寂空已經不是灯街的藝花了,而是跟自己相似的人。

  「偈千侗,你明天就要出城了吧。」梅把刻好的木偶放在桌上,「不回去準備東西嗎?」

  站起身準備離去,偈千侗站在門口握著門把,他在等寂空露出本性,寂空應該要苦苦哀求有權勢的人才對,應該要報答幫助過她的人才對,也許投以楚楚可憐的眼神或著多說些什麼。

  不過寂空什麼都沒說也沒做,就是捏著手中的紅圍巾,像是有想法了,看起完全不需要被幫助。

  按捺不住情緒,偈千侗抓起寂空的領子,「為什麼不求我?」

  「為什麼要求?」寂空掙脫偈千侗的手,「我都能自己逃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別人幫助?接下來的路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有辦法!」

  「妳能好端端的躺在這裡,脖子上的刺青也被用掉了,妳難道不用回報我什麼嗎?」

  寂空嗤之以鼻的笑著,「是你自願來幫我的,我有求你嗎?」

  「妳--」偈千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非常訝異一個傻呆妹居然可以在三天內變得這麼現實。

  梅倒是不意外,還覺得這樣的轉變很不錯,這外面的世界不是天真善良就能活下去的,想要在狹縫中生存就必須有技巧,變得現實也是一種。

  偈千侗轉開門睹了寂空一眼,「我需要一個秘書,妳要應徵嗎?」

  「你的秘書毫無身分學歷,還剛從灯街逃出來,你確定要聘用我?」寂空挑起眉。

  「寂空嬅是身份,逃亡過程是學歷,至於我也是從灯街來的。」

  偈千侗的笑容有些邪惡,寂空知道如果去當他的秘書可能會被操死,不過這是搭上出城的船唯一機會,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把握?

  隔天早上,梅坐在港口邊望著那艘船駛離御苑城,這次寂空送的兔娃娃她小心呵護在懷中。

  「花變成蝶飛走了呢。」吐著白菸,千百花一手捲著髮尾。

  梅似乎看見那遠邊的那艘船有人在向這個方向揮手,大概是寂空在道別吧。

  這幾天的天氣都非常好風向也很穩定,好像是連天都在協助寂空離開。

  「會覺得可惜嗎?」梅捏著兔娃娃。

  千百花搓搓梅的頭,「身為薊館的媽媽,兒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早上妳已經知道寂空會逃走了吧。」梅拖著下巴,「這三天商業區的士兵完全沒進行搜查,是妳付錢讓他們四天後才查的吧。」

  四天後士兵大概也會隨便查查,既然都有人花錢堵路,那大概就是要他們放人的意思。

  千百花沒說什麼,要梅一起回去薊館繼續工作。

  --

  廢叭:傲傲傲傲
  
  這裡是生病的夢貘 居然拖稿拖這麼久(掩面)

  就算出去玩還生病了我還是要打文啊啊啊--

  時間不早了 其他東西我明天在處理ˊ3ˋ

  在這裡恭喜寂空脫出成功//

  偈千侗怕有番外談到過去所以沒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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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羔羊

  「我回來了!」

  寂開心的奔向正在吃早餐的父母,父母露出驚恐複雜的表情,只見母親放下手中叉子有點粗暴的把寂空抓上樓,而父親緊閉門後也跟著上去了。

  「妳怎麼回來的?」母親帶著歡喜的淚水緊緊摟著寂空。

  「我自己逃出來的,放心,應沒有人發現。」寂空望著房間裡令人懷念的布穀鐘,她真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停止。

  父親擦擦額角上的汗水,「妳到那邊有沒有......被怎麼樣?」

  「沒有,薊館沒有這麼隨便,我在那邊過的很好。」寂空眨眨水晶紫的雙眸。

  父親露出欣慰的臉,然後向前拍拍寂空的頭,兒母親反而在苦笑,好像有什麼事情沒跟極空說。

  「要趕快收拾行李了,灯街可不是能隨便進出的地方。」父親帶著嚴肅的口氣打開衣櫥。

  灯街的規則裡面有『不能追尋過去』、『不能離開店裡』,如果有花違反大規則,身為老鴇就必須通報,沒通報遭人檢舉可能會造成重大的懲罰和損失。

  灰色地帶的居民無法進入合法區,灯街被安排在離邊境相近的地方就是為了在戰爭發生的一瞬間,受到波即的是灯街居民而不是合法公民。

  寂空知道不管千百花有多寬容,在大條例下千百花要保住薊館就要通報,知道時間不多,寂空也幫忙收拾行李。

  提心吊膽的等到深夜,寂空跟家人從後門溜走,他們打算穿越後樹林到對街商馬車搭車,只要離開御苑城就能躲過御苑城大條例,其他城有其他城的規定。

  街上已經有幾個提燈的夜巡士兵在低調查詢寂空的下落,知道寂空有家人,第一個查的就是寂空的家,但士兵抵達時人已經不在了。

  警犬在空氣中嗅了嗅,朝著後門樹林的方向吠了幾聲,這聲音到達寂空耳裡雖然很細微,卻讓寂空心臟不規律的跳動著。

  士兵在平民街效率意外的高,如果是在灯街,士兵不是拖個一兩天就是態度敷衍。

  寂空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她真希望趕快穿越樹林,然後搭上商馬車。

  儘管努力的快走,還是不比士兵追趕的速度,當寂空再度回頭時,遠處的林子已經有微弱的燈光在閃爍。

  太快了,就算用跑的也一定會被追上,就算如此,寂空還是很努力的拉著母親的手。

  「這樣不行,會被追上的。」父親喘吁吁的說著。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沒休息時間了,快走。」母親睹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父親。

  好不容易越過一條小河,卻清楚的聽見士兵吆喝與警犬的咆哮,基本上從沒人能逃過大條例,就是因為很難逃所以才沒有人想逃。

  寂空嬅,妳看看妳做了什麼?

  偈千侗站在高坡處,今天的夜晚吵的他睡不著,所以起來看看狀況,偈千侗知道寂空想利用商馬車離開城,商業區也有商業區規定,士兵到那邊搜查就會受阻。

  瞇起眼,琥珀色的雙瞳在月光照映下顯得矇矓,今晚的風有些冷冽,身後走來了同樣睡不著的商人。

  「就跟你預測的一樣呢,往商馬車方向逃。」提了提金邊眼鏡,櫻色雙眼的男子冷冷的說著。

  蘇樓,商業區的富商之一,手裡拿著與偈千侗交易合約,他們兩個是今天談生意才認識的,蘇樓聽說偈千侗十分厭惡花,所以當蘇樓知道偈千侗坐在這裡看熱鬧時有點訝異。

  「沒通報?」偈千侗挑起眉,「如果你去通報商馬車,這晚就不會這麼喧鬧擾人清夢。」

  找個平穩的地方坐下,蘇樓斜過眼望著偈千侗,「為了活下去這麼努力,為什麼要斷了她的活路?」

  「你認為她能逃過?」輕蔑地勾起嘴角,偈千侗對於蘇樓的同情心感到反胃,「她逃不過的,因為現實是逃不過的。」

  蘇樓也沒替寂空祈禱能度過這個晚上,也沒跟偈千侗辯論的意思,只是想親眼見識一下花的生命力。

  灯街提一句話:嬌柔悱花傾國,紅樓屹立不敗。

  曾經有位花使一座城滅亡,並非花的美貌而是因為花的才智,足以左右城主政策,顛覆敵營軍師,花的潛能不容小看。

  當年絕風城攻打御苑城,兩方僵持不下,城主心頭患難不除,不吃不睡都壓出病來,到灯街找當年最著名的花魁訴苦,卻受到花魁啟發。

  花魁提起筆寫下:『柔情,百剮千仞手,笑言,血灑無情花。』

  上任御苑城城主聘用一位刺花暗殺絕風城城主,歷經三個月的延長戰,最終以絕風城城主因紅顏禍水身亡。

  這就是為什麼灯街這麼淫糜卻還是存在於御苑城的原因,而曾經滅城的花被稱為『傾國花』,她也繼續經營藝伎的生意。

  你太小看這朵生命力強勁的花了,蘇樓沒對偈千侗說什麼,他認為就算寂空在這次逃亡受到重大打擊也不會放棄,關於那位傳奇的傾國花,被她看上的花都十分獨特。

  回到寂空一家子,追兵迫在眉睫,寂空慌亂之虞也想不到對策,這在這時母親跌的一跤。

  「不要管我!快逃!」母親用力推開寂空,「我不要再放棄自己的孩子了,寂空,妳必須活下去,把妳送去那裡是我們的不對,快走吧!」

  寂空想回去拉母親,卻被父親一把抓住,「嬅!妳不想再回去灯街了吧!我們也不想讓你去那種地方!」

  「可、可是......」寂空皺著眉,士兵鎧甲刺耳的摩擦聲與警犬沉重的喘息讓寂空腦袋無法思考。

  父親沒時間多等一秒,拎起寂空就是往深處跑,寂空無法拋下母親邊尖叫邊掙扎。

  只見父親跑離好幾呎後突然嚴肅起來,「妳到底想要什麼?」

  「我......」被父親壓在樹幹上,寂空突然覺得父親的眼神變得很陌生很恐怖。

  「聽著,妳還沒被奪走『處』,商業區剛好有個富商兒子想要娶妻,把妳賣過去我們又有一筆錢了。」

  「欸?」寂空的腦袋突然變得清晰卻空虛,感覺眼前的父親已經不是以前那位慈父。

  父親左右環顧,找到一塊岩石把寂空壓在上面,「脖子上的刺青削掉就可以了吧?就說是胎記可以用化妝品遮掉。」

  生鏽的小刀在月光下格外刺眼,寂空瞪大眼,真不敢相信拿到要砍她的居然是自己的父親。

  在父親眼中已經被汙濁的金幣被給掩埋了,不知何時,父親被冰冷的擁抱而感到幸福,不想要在被人看不起,不想要在被人指使,不想要再吃簡陋的雜食。

  錢,賣掉寂空換來的錢使父親在別人眼裡提高地位,而父親也用那些錢德到平時無法體驗的感覺。

  用金錢就能掌控事物的感覺,服務生會對你有加倍的微笑,乞丐會更賣力的敲晚,親戚朋友都會對你投以羨慕忌妒的眼神。

  這已經不是寂空的父親了。

  鏗鏘!

  閃過銳利的刀尖,寂空一腳狠踹父親腹部,她眼神中帶著恐懼不安,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逃出來的原因是想回家,現在她的家在哪裡?努力奔跑的原因是想脫困,可是脫困之後哪裡又是安全的?

  母親大概被士兵抓住了,父親已經喪心病狂,究竟,逃出灯街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黑色的染墨在寂空心中暈開,她已經沒有退路也沒有去處了,就如同一個羔羊要選擇死在大野狼口裡還是屠刀下。

  『妳會後悔的。』

  在這種節骨眼,寂空居然還想起偈千侗那張冷血的臉。

  眼神突然堅定起來,寂空不想放棄,如果沒有去處就自己造一個,如果沒有家就自己建立,她不相信前面沒有路,她不相信每個人都是這樣冷血。

  『想做就不要後悔。』

  梅的聲音回盪在寂空腦海裡,緊握著梅送的圍巾,寂空咬緊牙關竄進草叢裡努力的跑著。

  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槍聲,還有父親痛苦的哀號。

  不能回頭,寂空知道不能回頭了,她很疲倦,腳很酸,視線被淚水模糊,胸口像去缺了一大洞,她感覺到痛。

  得到自由的感覺居然是如此疼痛--

  她改變方向了,不要去商業馬車那裡,她要直接到運貨港口,就算可能會餓死或渴死在運貨船上,寂空也不願意回頭了。

  她的目的是回家,她回到家了,她的目的是逃離這裡,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鹹濕的海風打在寂空臉上,黑夜中海水渾濁的翻騰著,沒時間開心,寂空沿著港邊奔跑,前面就有艘運貨船。

  碰!

  灼熱的子彈穿過了寂空身體某處,寂空感覺到一個不平衡跌入的海中。

  失敗了嗎?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自嘲般的微笑。

  成功了嗎?

  似乎沒活下來就沒有意義了。

  我要,活下去--

  士兵和警犬在海港搜查了一個晚上,他們沒已打算撈屍體,因為那要花很多人力與成本,如果有屍體浮上來那就省事多了。

  現在只要看好沿岸,看有沒有那位花就好,如果三天都沒找到就會被判定死亡。

  然而,就在第一天的凌晨,寂空發現自己躺在舒服柔軟的大床上。

  啊,活下來了。

  --

  廢叭:欸--寂空的故事還沒完啊!

  傾國花大家有沒有猜到是誰呢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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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界線

  偈千侗和寂空兩人都被雙手反綁丟在一間空屋,那幾個黑衣人大概是灯街所謂的『黑老鼠』。

  專門搶奪看起來弱小的灯街遊客,沒事就會埋伏在平民區大門等待時機,這次看見寂空弱弱小小的模樣,又看見似乎在跟偈千侗吵架,就仗著人多把兩人綁過來了。

  就在那幾隻黑老鼠在外頭討論著怎麼賣掉兩人身上器官時,偈千侗終於醒來了,看見自己和討人厭的藝花在一起,頭又更痛了。

  『我差點就可以回家了,你幹嘛抓我?』透過腹語表達自己的不滿,寂空瞇著眼說。

  偈千侗才不想跟著個藝花說什麼,現在要想著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還好今天重要物品都寄放在平民區的旅館裡了,如果被發現身分大概又會被狠敲一筆。

  寂空移動一下身子,聽見外頭出現敲打和怒吼聲,探頭一看那幾隻黑老鼠居然打起來了,對偈千侗這算是常見的事情,不過就是利益分配不妥開始黑吃黑吧!

  『趁現在,我們靠在一起互相解開對方的繩子。』寂空扭動身子把手面向偈千侗。

  偈千侗露出不悅的表情,「我為什麼要幫妳解開繩子。」

  『我要回家!都是因為遇到你害我被抓來這裡,所以你要幫我解開繩子,我也會幫你解開繩子啦!』

  「灯街的傢伙怎麼能信。」偈千侗仍不想接近寂空,他認為寂空一被解開繩子馬上就會鑽逃。

  寂空給了偈千侗一個白眼,現在是什麼狀況你還有時間選嗎?而且寂空也沒壞名譽,只是在灯街當藝花難道錯了嗎?

  『不然我先綁你解開總行了吧。』嘟起嘴,寂空很不滿地說。

  這時偈千侗才願意接近寂空,寂空碰到繩子伸手輕快敏捷的解開結,還好不是死結,不然寂空的巧手再厲害也解不開。

  鬆開繩子後偈千侗起身甩了甩手,後拿東西把正門堵住,自己要從後門旁的窗戶離開。

  『等等!幫我解開繩子啊!』寂空怒瞪著偈千侗,沒想到偈千侗是這樣的人。

  「妳說妳要回家?」偈千侗走到寂空面前俯視著她,「灯街的花沒有家人,當妳被刺上項圈之後妳就跟外面那些黑老鼠一樣卑賤,居然還說要回家?」

  聽見偈千侗這麼說,寂空真的生氣了,「你不也是灯街出生的嗎!」

  偈千侗突然粗暴的扯住寂空衣領,彷彿在壓抑高漲的殺氣,偈千侗異常冷靜地貼在寂空耳邊。

  「但我沒有刺青,妳應該知道被刺上灯街的三種刺青就沒辦法離開灯街了吧。」一手擰住寂空巧小的下顎,偈千侗雙眼裡沒有神采,語氣裡帶著濃厚的警告,「日子過得太舒服所以忘記了嗎?這個刺青代表著什麼?」

  用頭頂撞偈千侗鼻樑,寂空有點狼狽的滾到一邊與偈千侗保持距離,覺得在被擰下去下顎可能會被這男人捏碎。

  「你這個沒有家人的傢伙懂什麼呀!」寂空生氣地大吼,滿臉通紅的喘著氣,「沒刺青了不起呀!沒在灯街住了不起呀!我們也是人不能去追求想要的東西嗎?」

  寂空覺得喉嚨乾澀有點疼痛,似乎很久沒這樣大聲說話了,可是如果不說出來會憋到內傷。

  摀著鼻子,在鼻腔內嗅到淡淡的腥臊,偈千侗覺得煩躁,這藝花話怎麼這麼多呀,被刺上項圈的代表就意味著失去自由,不管去哪裡都不會受到平等的待遇,回家一樣,難道她認為回家就安全了嗎?

  這藝花在逃避現實,偈千侗瞪了寂空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沒那個能力還大放厥詞的說要追求理想,灯街是那種地方,既然在那種地方就應該要有那個樣子。

  天真爛漫樂觀的性格不應該出現在灯街,正確說來寂空根本不適合在灯街生存,運氣好今天是在薊館這樣高級的名牌店當花,如果今天是在下處當花大概不用一星期寂空就會瘋掉。

  而寂空呢,她認為在什麼地方還能保持自己原本的心態才重要,就算在法律管不到的地方她也不會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而且為了生存發聲不好嗎?為了理想行動錯了嗎?

  把自己看扁後按照別人的意思生活,寂空不想要這樣,就算不得已來到灯街她也不要這麼做,她是一個人,不是一朵任人玩弄的花。

  偈千侗從寂空眼裡看見了強烈的反抗意念,為什麼要反抗?就這樣在灯街乖乖的生活不好嗎?已經失去一切了還要渴望什麼?

  回到家會有人對著妳笑,然後抱妳、親妳、準備好吃的晚餐給妳吃嗎?晚上睡覺會在床邊陪你聊天到妳睡著為止嗎?妳會期待明天坐在餐桌上跟誰抱怨學校作業很難嗎?

  「妳會後悔的。」偈千侗越想越生氣,直接用木棒打破窗戶離開了。

  不指望偈千侗來替她鬆綁,寂空努力爬到碎玻璃邊自己撿碎片來割繩子,這時突然有人用力撞門,大概是門外的黑老鼠已經談完利益分配了。

  終於割開繩子,黑老鼠撞進來時寂空已經跳出窗外頭也不回的在林子奔跑,她沒忘記用圍巾遮住自己的刺青,她不想輸,她不想服從這種不人道的制度,她要回家,她相信她的家人所以她必須回家。

  聽見後面有幾聲呼喊,寂空加快速度,也不管被樹枝割傷,只要跑過平民區大門就解脫了。

  「救命--!」寂空看見大門邊的守衛了,她奮力大喊,整條街都充斥的她刺耳的尖叫,而後面幾隻黑老鼠仍窮追不捨。

  守衛室拿出刀了,不過他沒走出『界線』,似乎在等寂空自己跑過來,費盡全身的力氣努力跑,寂空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去比賽長跑了,這是她有時以來跑最快最久的一次。

  「臭傢伙!回來!」對方手比較長,只見他手一伸抓住了寂空的長髮。

  噗滋!

  黑老鼠的手瞬間被斬斷,因為寂空已經越過界線了,所以守衛必須依照法律驅逐黑老鼠。

  跪坐在地上寂空幾乎喘不過氣了,沒想到成功了,成功回到平民區,終於可以回家了。

  黑老鼠哀號了幾聲,守衛一腳把他踹到遠邊,然後悠哉地走到寂空身邊問問有沒有受傷之類的,還很好心叫了一台馬車讓寂空回家。

  望著在血泊中痛苦掙扎的黑老鼠,寂空望著『界線』,這就是這世界的法律,寂空回家的意念更堅定了,她都已經來到平民區,只要再等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其實她很開心自己有多麼幸運,不然守衛應該會檢查她身上有沒刺青才放人,大概是看寂空比較像平民區的人,所以才管的比較鬆吧。

  車夫把車停在寂空家門口,一臉和藹的跟寂空說道別,寂空是開心但心中卻種不安的感覺,在灯街生活過,她突然開始畏懼平民區虛偽的和平。

  拍拍自己的臉頰,她確實靠自己做到了,她靠自己逃出薊館,靠自己逃離黑老鼠,靠自己來到平民區。

  這個家,這扇門後面......

  沒問題的!

  鼓起勇氣轉開門把,一股令人懷念的鬆餅香撲鼻而來。

  終於,回家了。

  --

  廢叭:喔喔喔!寂空這邊可能會很長啊 因為要虐她嘛

  守衛你終於發揮一點作用了XD 別看守衛平時懶懶的 其實人家很有實力喔(謎:這重要嗎?

  因為明天有活動所以凌晨更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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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回家的路

  撥掉頭上的花瓣,琥珀色凌厲的雙眼瞪著前方,這個男人,今天是來談生意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要到灯街薊館談。

  望著眼前方用大外套包住藝花的少校,身為軍火商的偈千侗青筋都浮出額角了。

  「請問少校到底在做什麼?」抽著嘴角語氣有點僵硬,偈千侗其實很意外少校藤堂方會喜歡來這種地方。

  抱住身子瘦弱的羽宸,藤堂方面帶淡然地回答,「保溫啊,上次我沒幫藝花做好保溫他就生病了。」

  偈千侗臉都黑了一半,「那我旁邊的這是什麼?」

  指著頭髮有點雜亂的少女,藤堂方斜過眼看著寂空,「我幫你點的花。」

  來薊館就是要點花,只是來喝個茶不點花就太浪費了,而且養花還挺有學問的,藤堂方有點想告訴偈千侗養花的心得,不過他想寫成一本記錄在給偈千侗看會比較能理解。

  「我們是來談生意的。」睹了寂空一眼,凶惡的眼神讓寂空嚇到眼角泛淚。

  「這樣瞪花會被搖鈴的,要溫柔一點。」藤堂方記取軍醫的教誨,要對花溫柔一點。

  用力拍上桌面,偈千侗已經忍無可忍,他討厭這種地方,這種虛偽的地方,天知道這十六歲少女心裡在想什麼淫糜下賤的思想,反正灯街的花都是華而不實。

  他厭倦這裡,這裡只有互相欺騙與心機,他痛恨藝妓,不管是賣藝還賣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看到藤堂方居然在玩什麼低智商的保溫遊戲,看來這座城被攻下也是遲早的事情。

  「下次訂單我會直接造訪貴營寨,失陪了。」偈千侗直接站起身朝著大門方向走去。

  看見客人要離開,寂空連忙起身追過去送客,不小心絆到自己的腳跌了一跤,偈千侗看都沒看,繼續走自己的路,他覺得寂空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討客人歡心罷了。

  所以他不必去關心跌倒的花,偈千侗離開後晨雨在寂空下巴貼了一塊紗布,寂空那一跌還挺疼的,寂空有點生氣偈千侗居然對她不聞不問。

  蘭醉蝶靠在窗邊欣賞著庭院裡的落花,「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運氣好就有人疼,運氣差就是被粗暴對待,反正客人來這裡都是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相對的他們得付錢。」

  寂空拿出針線包開始縫製黑色的娃娃表示她的憤怒,蘭醉蝶竊笑幾聲,新來的花總是單純的,上次羽宸差點被賣掉的事情在灯街可是很常發生所以沒有人會意外。

  縫製好娃娃後寂空回到自己房間捶了兩下那個黑色娃娃,寂空撲到床上滾個幾圈,想到偈千侗那個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就讓人不開心。

  當花又不是自願的,如果沒心機就活不下去,只是想活下去過著一點點安穩的生活,花這麼辛苦那個男人知道嗎?

  又捶了一下黑色娃娃,寂空覺得偈千侗比毛手毛腳的客人還可惡,至少那些客人懂得欣賞花,而偈千侗卻是這麼藐視花。

  蘭醉蝶的建議寂空也聽進去了,總之下次遇到偈千侗要狠狠地搖鈴,看一次搖一次,搖到他家破人亡也不停止。

  「哼!」寂空把黑色娃娃丟到牆角,鑽進棉被裡很快就睡著了。

  過了幾天,有一群也是武器商人的客人團來到薊館放鬆一下,差不多五個人,但只點了予晴和寂空兩位花,他們叫了包廂在裡面邊吃邊聊。

  「聽說藤少校也在這裡養花啊?」藍襯衫的客人微舉酒杯讓予晴斟酒。

  「是,感謝各位大人的愛戴。」予晴斟酒的同時,寂空也在稍微空曠的地方跳舞。

  小眼鏡的客人夾起小菜到予晴的碟子裡,「聽說偈商昨天有來,他果然喜歡這個故鄉呢!哈哈。」

  「對呀,予晴,偈商可是你們灯街口中的小怪物喔。」一把攬住予晴的腰,藍襯衫的客人聽見鈴鐺晃動的聲響,而且聲音似乎特別重。

  靠在藍襯衫客人肩上,予晴淡淡地說,「他身上有『刺青』嗎?」說話的同時手裡的鈴鐺未曾停歇。

  發覺予晴的搖鈴次數有點過量,藍襯衫的客人趕緊放手,故作鎮定的回答予晴,「記得應該沒有......」

  灯街居民有三種刺青,一種是象徵項圈刺在頸部的花,一種是身為罪犯刺在雙手手腕上的枷鎖,另一種是刺在腳踝代表別人財產沒有自由的拴。

  一個人身上可能會有一種或三種刺青,如果是灯街的『小怪物』,那就會刺上代表犯罪的刺青,因為『小怪物』在灯街是不被允許的,除了拿來吃之外讓『小怪物』活下甚至養大對花和店家來說根本是麻煩的事情。

  寂空表演完舞蹈獲得零碎的掌聲,小眼鏡的客人拿了涼糕獎賞寂空,坐在客人當中,寂空聽到不少關於偈千侗的壞話。

  大部分都是因為他母親是灯街的花,加上他母親曾經為某下處的花魁,但做人很不成功,留下一對臭名之後跟著某富貴人家遠走高飛了。

  偈千侗運氣很好,在嬰兒時被賣到肉攤,要被煮來吃的時候遇到一位無法生孕的婦人,婦人把嬰兒買回家欺騙家裡的人說這是家裡的血脈等等,經過連續劇一般辛酸血淚之後偈千侗現在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

  聽說他殘忍的把自己的養母及養全家親戚連同朋友殺光,那是當時轟動一時的『翡翠滅門血案』。

  客人離去後寂空回房間拿著黑色娃娃,『偈千侗是個冷血的傢伙。』黑色娃娃發出俏皮的聲音。

  「可是他還挺可憐的......」寂空小小聲地回應娃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也聽見他殺了這麼多人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

  寂空抱著娃娃在床上滾了好幾圈,第一次知道原來在灯街有『小怪物』這種東西,如果哪天自己也有了『小怪物』,那會怎麼樣嗎?

  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家,自從被父母賣掉後就沒再聽說關於家裡的事情了,依照規定是不能探聽的,不過......

  清晨,寂空趁著大家都還沒清醒時溜到外頭,附近有肉攤傳來噁心的腥味,寂空盡量避免走大路,在小巷子裡亂鑽,沒鑽幾條路馬上就迷路了。

  「這麼不安分啊,新來的花都是這樣。」梅蹲在屋簷上冷冷地望著寂空。

  被發現偷跑出來寂空慌張的亂跑,梅輕盈地跑在屋簷上,比寂空更熟路況所以知道把寂空往哪裡逼會遇上死了,果不其然寂空在下一個轉彎就遇上了死路。

  「要去找家人嗎?明明這麼不重視妳,不過就是事業不順和心情不好就把女兒賣掉,這種家不用回去也沒關係吧。」

  寂空皺起眉,她覺得家人只是一時做出後悔的事情,相信如果寂空想回家一定會受到大家的歡迎的。

  望著寂空沒有反會的意思,梅挑起眉,「妳會後悔的。」

  指著某條街,梅說只要順著那條路就可以到御苑城平民區,那裡比這裡安全很多,至少不會隨便抓人來吃,如果迷路問警察就可以了。

  「呃、謝......」沒想到梅會放她走,寂空免強擠出感謝的話。

  梅斜過眼,把脖子上的圍巾圍到寂空頸上蓋住刺青,「就讓妳看看什麼叫做現實,記得回來啊。」

  這讓寂空心情很複雜,因為她想回家,她不想離開那個溫暖而且無憂無慮的家,可是就這樣從薊館逃出來,老鴇和其他花會怎麼想?而且她違反規定了,回去薊館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

  輕輕推了寂空的背,梅語氣夾雜著不滿和猶豫,「想做就不要後悔。」

  「......」寂空眨了眨紫晶色的瞳眸,很想問梅:妳有家人嗎?

  不過時間不多了,如果還有機會再遇到梅的話......不,寂空不會問,不管梅有沒有家人,今天梅幫助了寂空,有機會一定要報答她。

  『謝謝。』一隻毛毛的白兔娃娃被塞到梅的手中,寂空燦爛的對梅笑著,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梅望著兔娃娃,她知道不管寂空回到家是被歡迎還是趕出來,最後的結果都一定是令人難過的,被歡迎回家但脖子上留有刺青隨時都有被抓走的危險,嚴重還會牽連到家人,被拒絕回家,寂空打擊應該很大,她大概會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

  不管怎麼樣,因為寂空現在是灯街的花,灯街的花都無法得到幸福快樂的結局。

  點燃小火把娃娃燒了,梅不需要這種束縛人的東西,她身為政府組織,其實不能做多餘的事情,不過梅有點羨慕就是了。

  羨慕還有家人可以想念的人。

  寂空跑了很長一段時間接上都開始熱鬧起來,好不容易終於跑到平民區的大門附近,大門明明就在眼前,還沒踩進大門就撞上她討討厭的人。

  偈千侗。

  「妳不是薊館的......」偈千侗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居然會看見獨身一人的藝花,慌張的模樣很明顯是逃出來的。

  寂空攻擊力突然爆發,狠踹偈千侗膝蓋後方趁他還沒說完話趕緊溜走,不過偈千侗速度也很快,一把抓住寂空脖子上的圍巾用力勒住。

  「妳是逃出來的吧,為什麼要逃出來?妳--」

  當寂空呼吸困難時偈千侗突然鬆手,某位黑衣人拿著鐵棒把偈千侗敲昏,接著好幾個黑衣人動作很快的圍住偈千侗和寂空,手腳敏捷熟練的把兩人捆在一起扛走。

  平民區大門的警衛望著這個景象打了個呵欠,「還好他們沒跑進來,不然今天會累死。」

  「欸,我老婆送烤雞肉來,一起來吃吧。」另一個警衛拿著竹籃子和一瓶紅酒。

  「我還在站崗,你先吃吧。」警衛撇了一眼遠邊快餓死了流浪漢,「快點吃完,不然等等那邊的流浪漢爬過來就糟了。」

  提竹籃的警衛探頭望了一眼,然後走出平民區大門,碰!一聲回響那個流浪漢便腦袋開花。

  晃了晃手裡的紅酒,「好吃的東西要慢慢享受,快來吃吧。」

  慵懶的看了一眼腦袋開花的流浪漢,站崗的警衛跟著同事到警衛室吃飯去了。

  --

  廢叭:啊啊啊 寂空被擄走啦XD(兩位新人都被擄走過了

  其實黑衣人只是要抓偈千侗,不過寂空剛好在旁邊所以一起抓了XD

  平民區跟灯街可是差很多的 灯街只要你是合法公民就算殺人打劫有刺青者也不會被判刑

  除非是得罪到像薊館這樣名牌的店 順帶一提 刺青的位置在這個世界是辨認地位的象徵

  皇族繼承人的刺青是在額頭(繼位之後才刺),首領之意

  軍事職業的人刺在背部,背負國家之意

  祭司或是神職人員刺在胸口到鎖骨附近,奉獻生命之意

  不過刺青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決定要不要刺,但有三種刺青沒辦法選擇(花、罪犯或沒人要的孩子、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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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烽火花

  一顆艷紅的彈藥從高空墜落狠狠撞擊著焦黑的土地,閃光後是耀眼奪目的赤火連綿,焦黑的屍體帶著痛苦扭曲的臉橫豎地倒在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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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夜弦(御見我論壇)

番外/春夏秋冬-夏蟬


(※時間點為春雨12歲,夏蟬、嚴冬14歲,秋楓8歲。)




1.打靶

  「夏天果然還是會想到祭典呀!」和秋楓一人一串糖葫蘆,春雨瞇著眼睛笑。

  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有活動,那裡就一定很熱鬧。

  「啊!嚴冬,你看那個!是打靶耶!」秋楓扯了扯一旁嚴冬的衣角,然後興奮的指著打靶的攤販。

  「那就去玩吧。」嚴冬笑著回答,然後轉頭望向夏蟬,「你呢?」

  「我沒意見。」夏蟬這麼說。

  「好!那就讓我們攻向打靶攤販吧!」興奮的牽起秋楓的手,春雨拉著人直奔攤位。

  付了錢,拿了裝有軟木塞的玩具槍後,年輕的老闆為他們做了簡單的說明,「拿槍打倒獎品之後,獎品就是你們的了。」

  春雨若有所思的看了手上的槍,然後又看了老闆一眼,一口氣架好槍,槍口對準老闆。

  「老闆不是獎品啊,喂。」夏蟬真心不想承認自己和那個笨蛋認識。

2.金魚

  「說到祭典,沒有撈金魚果然不行呢!」頓在魚池前,春雨整個人感覺躍躍欲試的拿著紙網。

  「嘿!」秋楓用力的一撈,不僅沒有撈到魚,網子也破了,「嗚嗚!失敗了……」

  「不用灰心,再來一次吧。」春雨拍派秋楓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望向一旁的嚴冬,整個人震驚了,「嚴冬,你……等等!你居然撈了三隻,而且網子還沒破?」

  「嗯,如果秋楓想要的話,我再多撈幾隻?」嚴冬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溫和。

  「撈金魚王。」夏蟬做了最後總結。

3.蟲網

  「春雨,你在做什麼呀?」秋楓好奇的在春雨身邊轉來轉去。

  「這個是要來捉蟬的呀!」春雨終於弄好了他自己特製的巨大捕蟲網,心滿意足的呼了一口氣。

  「但是這個不會太大了點嗎?」嚴冬似乎頗有興趣的看著那個捕蟲網。

  「不會呀!我現在就來示範這個網子的正確用法!」春雨站了起來,單手插腰,一副事在必得的樣子,直接將網子罩在夏蟬頭上,然後整個人抱了上去,「捕『蟬』!」

  「哇!春雨好詐,那我也要捕『蟬』!」秋楓說完之後整個人撲上夏蟬,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腰。

  「你們都給我差不多一點!」被兩個人這樣緊緊的抱住,夏蟬完全掙脫不能。

4.夏蟬

  「夏蟬是我先抓到的,所以是我的!」春雨如此宣言。

  「但是我也有抓到夏蟬,所以夏蟬也是我的!」鼓起雙頰,秋楓的雙手還是抓的死死的。

  「才不是,夏蟬是我的!」

  「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你們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個人意願嗎?」身為被搶奪的人,夏蟬感覺壓力很大。

  「不然這樣好了。」嚴冬咳了兩聲,引起三人的注意,溫和的笑著提議,「既然你們都這麼想要夏蟬,那就乾脆把夏蟬分成兩半好了。」

  「你想殺了我啊?」夏蟬的臉整個黑了。

  「不愧是嚴冬,真是個好點子!」春雨佩服的望著嚴冬。

  「那春雨想要上半還是下半?」秋楓眨眨眼睛,望向春雨。

  快來人阻止這三個蠢材!!

  夏蟬感覺快吐血了。

  「我想要上半。」春雨嘻嘻笑著。

  「你想要拿上半做什麼?」嚴冬一臉正經的提問。

  「呃,當燈架?」春雨回答的一臉遲疑。

  「未免也太恐怖了吧!」夏蟬抖了一下。

  「那下半能做什麼?」秋楓一臉疑惑。

  「嗯,打槌球?」春雨的臉稍微有些扭曲。

  光想像就有點獵奇。

  於是乎,春雨和秋楓就開始深入探討上半和下半的用法和功能,夏蟬就這樣被嚴冬偷偷的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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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番外第二彈XDD

《打靶》的梗是出自四格漫畫《幸運星》,後面都是自己想的www

「既然你們都這麼想要夏蟬,那就乾脆把夏蟬分成兩半好了。」

總覺得說這句話的嚴冬有點黑掉了呀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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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工作

  鮮血染滿了高級的羊毛地毯,暗褐色的色調充斥著空氣與地面,拖著有些沉重的武器走到陽台邊,明明已經深夜了外頭卻是燈光明亮,街上無不是拎著錢袋的肥羊。

  白皙的雙手染上的液體還是溫熱的,她厭惡著這種工作,血腥令她想起戰火蔓延數十里,殘缺焦黑的屍塊遍佈大地,與曾經是愛她的男人在那絕望的海崖邊分離,她的心如同胸前半快破玉一般碎裂。

  那個男人不會回來了,按住左臉上的傷疤,感覺到莫名的隱隱作痛,她知道這只是幻覺,現在她不想再等那個曾經愛她的男人了,但那種傷痛就像臉上的傷疤一樣永久地留在她心中。

  「夏侯鴽湘,都快過年了還接這麼煞風景的工作?」身形巧小的女孩攀上了陽台,寶藍色的雙眼就像銀樓櫥櫃裡的藍寶石依樣閃閃發亮。

  這女孩是梅,她並不是薊館裡正規的花,每間伎(妓)院裡都會安插像梅這樣的角色,專門監視無法地帶有沒有企圖引起戰爭的恐怖份子,梅同時也擔任了監視花工作的職位。

  「工作時妳應該稱呼我晚香玉。」調整一下臉上的白布,她討厭別人看見她的傷疤。

  其實夏侯很納悶千百花當時為什麼把她買進薊館,是因為武力嗎?還是因為當時她落魄的眼神讓千百花想起了什麼。

  夏侯鴽湘是與夜予晴同期的刺花,應該說夜予晴比她早來個幾個月,不過兩人同齡且工作性質相同,漸漸的,夏侯也只對予晴稍微好一點,畢竟是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

  至於後面晚到花夏侯一蓋不屑,認為她們經歷的不夠多,不可能會知道當藝伎的辛苦。

  聽說薊館新來了三位花,夏侯沒有太大的興趣,工作一整晚當然要好好休息,反正帶新人的工作交給其他人便是。

  「晚香玉,有客人,能幫忙接一下嗎?」荻花端著兩盤酒扭著腰走來。

  已經忙碌到要動用刺花了嗎?雖然有點累,不過夏侯不想為難荻花,正要答應荻花時,予晴拉開了紙門。

  「我來吧,反正沒人點名我。」予晴淡淡的笑著,要夏侯趕快去休息。

  夏侯沒多說什麼,雖然近年來怪異的客人很多,不過予晴也是個歷練多年的刺花,感到不對勁殺下去就對了。

  予晴稍微整理一下服儀,招來木也要他端泡茶用具過來,而在這一切準備就緒後就有個情緒失控的女人撲進來,那女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緊抱著予晴,而予晴唯一的反應就是輕搖鈴鐺。

  「等等!我話都還沒說你怎麼就開始收費了!」

  柳澤羽至子,是御苑城最大釀酒商,『柳澤』這牌子眾多皇族和貴族都在用,只是羽至子內心纖細很容易在感情上受到打擊。

  「當客人您尊貴的鼻水抹在予晴身上的時候就開始收洗衣費了。」予晴輕輕拍著羽至子的頭。

  羽至子雖然有點開心今天搶到花魁,不過這花魁跟傳聞中的那樣不好說啊,繼續抱著予晴,羽至子提了提有點歪掉的眼鏡。

  「為什麼都沒有男人跟我告白呢?我好難過啊!每天錢錢錢的,很多錢我也不快樂啊!」

  「那麼請您把這些使您不快樂的錢花在薊館,這樣薊館的所有人都會愛上您的。」

  「你們也太現實了吧!」

  予晴摀著嘴輕笑幾聲,「是您對這世界充滿太多幻想了。」

  羽至子躺在予晴懷裡抿著嘴,由於自己太過悲觀內向,所以沒有什麼交往對象,導致有空閒就會來薊館抒發情緒。

  平常羽至子來都會點名佐久津或是鳳公子,因為他們都不會打槍客人,如果是鳳公子更讓人開心,因為她行事一向大膽刺激。

  很少接觸夜予晴這位花,對於薊館花魁種種早就傳的滿城風雨,不過實際體驗被搖鈴還挺難過的。

  「如果我多花錢你會說你愛我嗎?」羽至子望著予晴細緻的臉龐,即使知道對方會騙人還是想讓自己開心一下。

  「會,予晴會非常非常愛您的錢。」語畢,鈴聲再度響起。

  「等等!就算是騙我的也要說的深情一點吧!」很不開心的抓住鈴鐺,「花魁這麼不專業我會生氣喔!」

  只見予晴垂下眼簾,輕輕扶起羽至子的下顎,聲音溫和地說道:

  「羽至子,我愛妳。」

  「嘎--!」被美男子這樣對待導致羽至子緊張到腦充血,臉脹紅的像是要炸開的番茄,腦子一片空白漫無目的的翻滾尖叫。

  「再說一次!」羽至子擺脫了平時的陰沉,變得有點過度的開放。

  「羽至子小姐請您自重。」看見羽至子性情大變,這就是為什麼一開始予晴不直接說的原因了。

  「你不說我今天就不離開了!」羽至子撲到予晴身上用頭蹭著予晴的胸膛,當然每蹭一下就聽見鈴鐺清脆的聲音。

  聽見尖叫袁香破門而入,看見羽至子獸性大發準備抽刀砍人,不過被予晴攔阻了。

  後來羽至子帶著愉快的心情離開薊館,千百花在櫃台清點的紙鈔,羽至子也算是常客了,沒想到予晴搖鈴鐺還是搖的這麼順手。

  鳳公子也剛送走幾位美女,跟予晴一起坐在店玄關的長椅上喝杯茶,看著予晴清秀的面皰鳳公子也不禁手癢摟住予晴的腰。

  「我還以為你會反抗呢。」把下巴靠在予晴肩上,鳳公子露出妖媚的笑容。

  「搖鈴搖到手痠了。」話雖如此,予晴還是拿出鈴鐺晃了一下。

  「鳳蓮華,再玩下去扣妳薪水喔。」千百花用煙管敲敲桌面,海棠領來了下一位客人。

  鳳公子聳聳肩,現在也不急著調戲自家同事,人潮多嘛,深夜人靜的時候再夜襲花魁就好了,不過聽說有人曾經夜襲過予晴,隔天早上在城門被五馬分屍了。

  碰,似乎有什麼撞上了店裡的天花板,鳳公子抬頭一看,原來那是一團......金黃色毛髮。

  「客、客人您的頭髮......」後面追來的晨雨抱著一堆黃毛球。

  糟了,一定是滾絡。

  不等那位客人進到店裡,鳳公子馬上拍上櫃檯桌面,「我不接頭上頂著米田共的醜陋生物!」

  說著直接竄進房裡企圖從房間窗戶逃跑,不過被袁香拉回來了。

  「居然說我頭上有米田共真失禮。」

  名為滾絡富家獨身子,一般來說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應該是相當吸引人的,不過這位客人髮型總是太過駭人,導致沒有藝伎想接這位客人。

  滾絡被自己的毛毛頭卡在門外進不來,千百花也見怪不怪了,叫海棠去拿一碗鹽撒在店門口,說今天運氣不大好招來很多不乾淨的東西要用鹽淨化一下。

  「我還在門口呀!不要對我撒鹽!」滾絡試著擠進店裡,不過頭上的怪裝飾實在太多了,無奈還是被撒了一身鹽。

  千百花淡淡地在櫃台裡抽水菸,看鹽最近漲價叫海棠換拿賤價的糯米來撒,總之,在晨雨巧手努力下滾絡的頭髮終於變回正常人的髮型了。

  整理自身西裝,有點感嘆髮型變得如此平凡,不過為了進到薊館這也是沒辦法的。

  「欸?這不是花魁嗎?」滾絡對予晴拋個媚眼。

  予晴莞爾一笑,接著便是搖鈴。

  只見海棠在筆記本上寫了一串數字把紙貼到滾絡褲管上。

  「欸?」

  今日的薊館依舊生意興隆。

  --

  廢叭:

  安安��完全歪斜的第四篇啊啊啊XDDD藝伎總算介紹完了

  客人都壞掉了w(夢貘大破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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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新生

  接續上回鳳公子為了讓佐久津早起,差點將佐久津的房間給拆了,好在茶點長荻花及時趕來,否則裝修費可能會是個驚人的數字。

  佐久津魚,年輕的男性藝伎,總是喜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接待客人也是喜歡偷摸走客人的錢包,是個我行我素與手賤並蓄的藝伎。

  他就像蓮花池裡的錦鯉,隔著清澈的水優游在水底,看的見捉不著,捉住了又會從手裡滑走,那茶色漸層的短髮就像朝暮的太陽柔柔升起,慵懶的微笑就像漣漪蕩漾在人腦海。

  佐久津在薊館並不是最有人氣藝伎,本來就沒有什麼美名的他在灯街可是惡名昭彰,他總能在眨眼間拿走一些東西,也許是錢,也許是其他東西。

  為何這樣的男人能在薊館存活?正因為他錢賺很多錢,多到不接客也能達到一定的金額,這只能說他手氣太好,在賭場裡總是手氣好到讓對手脫褲子滿街跑。

  「佐久津,今天有新花進來了,你去負責新來的租花。」荻花用深紅色煙斗指了指某個方向。

  佐久津發出不滿的單音調好長一段時間,但荻花也沒有退讓的意思,頻頻在一邊說著身為前輩應該把晚輩照顧好,而鳳公子也被交代了照顧新花的工作。

  在灯街有三種花,黑夜殺手的刺花、陪伴外出的租花、多才多藝的藝花,一般來說藝花很容易被客人贖身,多數的原因是藝花沒有反抗能力比較好掌控,而有一定功夫的刺花與租花基本上會去贖的也只有缺保鑣的黑道等等。

  薊館同樣遵守灯街的原則,二十五歲的花不是賣掉就去賣去肉攤,再不然老鴇願意讓出位置也行,就算二十五歲的花成為花魁,一樣無法在館裡留太久,為了人口販子持續流動,灯街的管理者訂下這樣子的規定。

  千百花,薊館的老鴇,她不會輕易的把二十五歲的藝伎送出去,如果這位藝伎沒有人要,她就會轉送到尼姑寺或是宮廷裡當俾女,不管怎麼樣就是不送到肉攤,也不會賣給隨便的富有人家。

  也許因為這樣在灯街豎立的一些敵人,不過礙於薊館的客人都是動不得的大商與大官,讓那些敵人不敢對薊館做什麼。

  聽說千百花今早在『嫁花』上買了三位花,一男一女的藝花與一位......算是租花的女孩,而那位租花女孩就交給佐久津負責,老鴇也知道佐久津是薊館裡面最閒置的一位花,既然我行我素的不愛工作,那就安排別的事情給他做吧。

  「成天都不努力工作,當心被賣去肉攤啊,到時候被做成羹湯下肚誰也救不了你。」吐出白煙,荻花把說的都該說了,要不要去就看佐久津自己。

  佐久津無奈的抓抓頭,其實他也不是喜歡偷懶,只是討厭去接奇怪的客人,很多客人明明很有錢卻小鼻子小眼睛,租花就是要帶出去揮霍的嘛,結果出去卻蹭不到甜食來吃真划不來。

  朝著租花女孩的房間走去,佐久津一拉開紙門就看見一位睡姿極度不優雅的女孩,衣裝不整嘴邊還掛著口水,黑色的頭髮到處亂撒,讓佐久津誤以為這是別人不要的東西隨便棄置在這。

  有點納悶老鴇為什麼要買這種花回來,如果直接去問老鴇大概又會得到「這是個有趣的花」這樣的回答。

  輕嘆口氣,佐久津用腳踹踹女孩的腰也呼喊了幾句,不過女孩也只是翻個身繼續睡,看見女孩叫不醒佐久津突然想起鳳公子今早也因為叫不醒人差點拆了房間,不過佐久津沒那個力氣去拆房間,所以拿起一邊的冷茶直接潑在女孩臉上。

  「嗚哇--!」女孩發出了尖叫黑色的長髮都豎起來,像刺蝟一樣,蹦起來露出虎牙弓起身毛躁的瞪著佐久津,像是貓一樣。

  「我是你的前輩佐久津魚。」佐久津一臉前輩的模樣說到,「不努力工作,當心被賣去肉攤啊,到時候被做成羹湯--」

  話還沒說完女孩就撲上來雙腳扣在佐久津腰上,在尖銳的指甲劃到臉上前佐久津就先抓住那雙手,不過女孩的嘴也是攻擊的利器,一口狠咬在佐久津頸上讓他發出哀號。

  身為租花的佐久津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翻身兩人滾出走廊落到一邊的花圃,趁著女孩還沒反應過來佐久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壓在地上,而女孩強烈反抗想用腳踹佐久津卻沒踢著反而被佐久津反壓在上。

  左手壓著女孩的左手,右手掐在女孩的脖子上,佐久津才剛意識到女孩的右手也是致命的武器,瞬間,女孩已經抓起一顆石頭打在佐久津額角。

  強烈的打擊讓佐久津感到暈眩視線模糊,眼見女孩又齜牙裂嘴撲來,佐久津反射性的一個翻掌推出打在女孩腹部,女孩發出不太悅耳的呻吟接著落入旁邊的小池塘中。

  按著紅腫的額角,佐久津喘了兩口氣才朝池塘走去,沒想到剛靠近女孩便伸出魔爪一把抓住佐久津的腳踝,以驚人的力量把佐久津拉進池塘裡。

  佐久津一落水中女孩便用修長的腿勾在佐久津肩上用身體的重量把佐久津上半身壓入水中,人如其名的佐久津魚怎麼可能被水嗆或因此溺死,入水的霎那他早已閉氣,上半身被壓入水中佐久津利用水的浮力,待女孩半身也入水馬上在水中翻身也讓女孩陷在水裡。

  兩人就在水中翻來覆去,弄得一身傷,濺得一身泥,池塘裡的水灑落在外邊形成小水漥,附近的花葉也被打的一片狼藉。

  予晴坐在長廊邊喝茶,他靜靜的看著那邊的池塘,偶爾淺淺的笑著,茶色短髮的茶點男孩碰巧經過,望見予晴獨自一人在長廊邊喝茶感到好奇。

  「予晴大人?」歪著頭瞧見予晴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更讓人好奇了,「什麼事情讓予晴大人心情這麼好?」

  「木也,你瞧。」予晴微微抬起下顎指示著池塘的方向,「是魚在抓貓,還是貓在抓魚呢?」

  被稱為木也的茶點小童頭上頂了幾個問號,隨後也看著池塘的方向。

  「啊!佐久津大人!」木也發出驚呼,「予晴大人您怎麼不通報阻止他們呢?」

  看見池塘邊廝殺的兩人,身為茶點小童難免緊張起來,更讓人不解的是,花魁居然坐在一邊喝茶觀戰。

  予晴沒有回答,繼續悠哉地喝茶,而木也匆匆忙忙跑去找荻花處理這件事,於是佐久津與女孩的爭鬥終於落幕了,之後也曉知那女孩叫做『貓咬』,果真人如其名啊!

  ......

  鳳公子這邊,聽聞佐久津和新來的租花雙雙掛彩,鳳公子真不知道現在年輕的花到底在想什麼。

  「嘛,佐久津沒問題嗎?」坐在鳳公子身邊的是朝顏,晨雨正在幫她編髮。

  朝顏,本名蘭醉蝶,人說顏如玉,氣如蘭,羅帷綺箔脂粉香,頭頂琉璃聲嚶嚀,萬金珠,千白銀,銅斗家私散蛇蠍。

  蘭醉蝶喜歡華麗盛大的裝扮,大膽且為錢服從的性格深受各富豪喜愛,她容易起疑,如果被她發現客人手頭緊付不出錢,便會翻臉順便找個理由讓客人陷入某程度的危險中,所以人說蛇蠍美人、蛇蠍美人。

  「小傷,偶爾讓他動動也好,否則像條死魚這樣能看嗎?」鳳公子一手扶著臉龐靠在桌緣,眼前正坐著兩位新來的藝花。

  抱著娃娃傻笑的女孩叫做寂空嬅,畏畏縮縮的男孩叫做羽宸,上下打量之後朝顏用衣襬遮掩媚笑,沒想到來了啞巴和憂鬱症的,原本還擔心新花會成為威脅,這樣看來根本白擔心了。

  『我叫做寂空嬅喔!』寂空動動懷裡的熊娃娃,熊娃娃發出稚嫩的聲音,『我喜歡跳舞,因為聲音不太好聽所以用腹語說話。』

  「聲音不太好聽嗎?」鳳公子湊到寂空面前用指尖輕提起寂空的下顎,「那被壓在下面時發出來的聲音呢?」

  吐出一口熱氣打在寂空臉上,鳳公子精緻魅惑的臉貼近寂空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咿!」被鳳公子這麼突然的動作嚇到,寂空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背碰到牆才停下來,大動作的比劃什麼,不過鳳公子沒去猜測她動作的意思,只是帶著意猶未盡的玩味看著寂空。

  一邊的羽宸更加皺著眉,有點擔心下一個被騷擾的就是自己,關於灯街的薊館他多少有聽聞,被薊館的老鴇買下來應該算是幸運了,不然被賣到其他店、下處或者肉攤會過得更痛苦,能被賣到薊館就應該心存感激了。

  看慣鳳公子調戲人的朝顏瞇著眼,「我說,你是純種的嗎?」繼續用衣襬摀著嘴,朝顏問的便是黑髮黑眼的羽宸。

  「純種?」羽宸聽不太懂意思。

  「我們這裡有純種東方血統的只有花魁夜予晴和茶點長荻花,吶,你是純種的東方人嗎?」

  儘管同樣是黑髮黑眼的朝顏,但她的血液中卻混和著別的血統,這讓她有點厭惡自己的父母,不知道是父親還是母親血統不純正,導致她的身價無法提高。

  「呃......我不確定......」羽宸拉拉自己額前一搓黑髮,「要怎麼確定自己的血統呢?」

  朝顏勾起嘴角呵呵笑個幾聲,「御苑城有個特殊研究院,你走進去說要驗血,把檢驗報告拿回來便是。」

  「但你也要能活著回來啊,別走的進去躺著出來。」鳳公子掛著媚笑青蔥般的手指捲起羽宸的長髮,「那種地方可別單獨一人去喔。」

  羽宸打了個冷顫,那個特殊研究院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鳳公子和朝顏大略交代完薊館的注意事項和營業技巧後,招來了袁香和海棠兩位茶點小童,讓兩位藝伎去看看自己的房間。

  寂空的房間依照她的喜好放滿了針織用品,而羽宸沒有什麼要求,所以只有書櫃和擅長彈奏的琴瑟。

  由於對薊館的構造還不太熟悉,便讓海棠領路到處參觀,路過一處飄散茶香的涼亭,羽宸停下腳步,他望見涼亭中端坐著一位藝伎。

  「那可是花魁夜予晴大人喔!」海棠小聲地說。

  「他是花魁?」羽宸有點訝異,因為予晴沒有他想像中那樣,見過幾位藝伎後羽宸還以為薊館的花魁是更美麗的人。

  沒想到如此平凡啊。

  「予晴大人的眼睛黑色素稍微少了一點,所以呈現褐色,有時候會被人懷疑血統的純正性。」海棠揪著小嘴,「還好有研究院的血統證明,不然那些奧客就會把予晴大人的身價殺的一文不值。」

  從遠方望著夜予晴的側臉,羽宸感到一種古典水墨的氣息,四周變得寧靜,空氣中飄散著清淡典雅的茶香。

  羽宸就這樣站在遠邊望著夜予晴好一段時間。

  --

  廢叭:第三篇就冒出打鬥場景了XD

  等藝伎介紹完就換客人這樣(以這種文風劇情打的好慢∼好慢啊--

  因為一篇要塞好幾個人,所以沒有每一個都精細介紹

  記得好像有說過灯街是在地底下,不過在地底下能去的地方真少,還是移到地面上好了(迷:你也太隨便了吧

  藝伎(妓)的店也有分等級(古代的青樓好像都這樣分)
  高級的用:院、館、閣
  低階的用:室、班、店、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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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夜弦(御見我論壇)

番外/春夏秋冬-春雨


(※時間點為春雨12歲,夏蟬、嚴冬14歲,秋楓8歲。)





1.和服

  「哇!大家都到了呀!」春雨瞇著眼睛笑,笑的很開心,因為今天他穿了新衣服。

  夏蟬兩手都收在和服袖子裡,對他微微頷首。

  「春雨穿的是新衣服嗎?好漂亮!」  秋楓一臉羨慕的看著春雨的漂亮衣服,相較之下她就覺得自己穿的很普通了。

  「嘿嘿,對吧、對吧?」被秋楓的讚美給捧了起來,春雨張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圈,讓對方欣賞自己的和服,

  「很適合你呢。」嚴冬溫和的笑著說。

  「呀!嚴冬也這麼覺得?」春雨的嘴角弧度逐漸擴大,自信心越來越滿,開心的笑了幾聲。

  於是,三人非常默契的望向沒有表示的夏蟬。

  被三道視線盯著感覺很有壓力,夏蟬沉默的頂著壓力數十秒。

  「騷包。」

  「咦?這樣很過分耶!為什麼你總是毒舌我呀!老實的讚美不是很好嗎?」春雨不滿的跺腳,瞇起眼睛瞪向夏蟬,然後突然想到什麼,開始壞笑了起來,「你該不會是嫉妒我吧?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天生麗質!」

  說完,他還撥的了撥自己櫻色的頭髮。

  「自戀。」夏蟬的眼神帶著鄙視。


2.參拜

  到神社裡,參拜當然是不可少的。

  「啪啪——」

  嚴冬站在最左邊,虔誠的拍手兩下,「希望秋楓的願望可以實現。」

  站在嚴冬右手邊,秋楓瞥了一眼嚴冬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夏蟬,也虔誠的拍手兩下,「希望夏蟬的願望可以實現。」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手邊的秋楓,夏蟬,也虔誠的拍手兩下,「希望春雨的願望『不能』實現。」

  站在最右邊的春雨望了一眼旁邊的夏蟬,也虔誠的拍手兩下,「希望嚴冬的願望可以……咦?」


3.戀愛

  「春天,戀愛的季節!」春雨詠嘆道,一旁的夏蟬早就習慣對方耍白痴,所以乾脆不理他。

  「吶,夏蟬。」蹲在鯉魚池旁邊,用樹枝攪拌著池水,春雨向旁邊喚了一句,「你知道戀愛的滋味嗎?」

  「我們現在談戀愛還太早了。」夏蟬沒有抬頭,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

  「所以長大一點,我們就可以談戀愛囉?」鯉魚悲劇的一直被春雨騷擾著,他手上的樹枝已經黏了不少水草。

  「嗯。」還是一樣連頭都沒有抬就應了一聲。

  「所以長大一點,我和你就可以談戀愛囉?」春雨把樹枝上的水草稍微甩掉,然後繼續攪著池水。

  「嗯。」夏蟬壓了一下被風吹起的書頁。

  「所以長大一點,我就可以和你談戀愛囉?」春雨停下騷擾鯉魚的手,望向一旁的夏蟬。

  「……你不覺得你的用詞哪裡怪怪的嗎?」夏蟬終於抬起頭,神色有些扭曲。

  「哎呀!有嗎?」

  臉上是欠打的燦爛笑容,春雨沒良心的直接將手上的樹枝丟進池子,嚇的鯉魚們掀起水花。


4.春雨

  「下雨了呢!」秋楓從神社的外廊微微探出腦袋,伸手結住雨滴。

  「哎呀!沒事、沒事啦~淋個雨就能回家啦!」春雨嘻嘻笑著,扇了扇手。  

  「這樣很容易感冒的。」嚴冬搖了搖頭,出言反對。

  「但是我們沒有傘嘛!要從哪里生出把傘來?」 聳肩攤手,春雨仰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

  「傘。」剛剛才回來的夏蟬拿著兩把舊傘,一把遞給春雨,「剛才和神社裡的人借的,只剩下兩支。」

  於是因為方向的關係,嚴冬和秋楓共用一把傘,而夏蟬則是和春雨共撐。

  正準備要走的時候,夏蟬突然注意到秋楓的視線,於是頓了一下,回頭問道:「怎麼了嗎?」

  「兩人共撐一把傘,靠近的兩個身體,被雨淋濕了一半的肩膀,」秋楓望了一眼雨幕,然後視線又瞥向春雨,最後落在夏蟬身上,「自然又優美的雨聲伴奏著!」

  秋楓臉上興奮的有些紅潤,其他三人則完全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要小心野獸唷!夏蟬。」秋楓意味深長的看著夏蟬。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是野獸嗎?」瞬間醒悟的春雨囧了。

  「……要小心野獸喔,嚴冬。」夏蟬淡淡的望向一旁的嚴冬。

  這次換成秋楓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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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搞番外了XDD

總覺得身為娘親,我卻把我家春夏秋冬崩壞了呀(/w\)

話說《參拜》和《春雨》的梗是出自《一起一起這裡那裡》,那是個可愛的四格漫畫w

沒意外的話,和這篇同性質的番外我還會再寫三個 w(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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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薊館

  清晨,街上除了被扒到剩下內褲的醉漢之外就是野貓野狗了。

  對街的肉攤很早就在準備磨刀和煮沸化學藥物,大概是有哪個有錢人訂了什麼貨吧!少數幾台牛車姍姍地踏在乾土上發出小聲的踢踏聲。

  附近的伎館都掀起了門邊的小廉,那台牛車拉的是『嫁花』,這表示有新的花進到灯街來了,也許有新鮮貨,也許有別城不要的貨,不過不看白不看,買到好貨就是走運。

  薊館的老鴇千百花,靠在小窗簾邊抽著水煙,碧綠的眼眸在晨曦下像是珍貴的祖母綠,她看著那台『嫁花』輕吐出一縷白煙,爾後勾起嘴角招來了亞麻色短髮的茶點小童,披上淡紅色的薄紗披肩出館去了。

  『嫁花』叫賣難免有些喧鬧,千百花提著胸前的偉大靠在館外的牆上,望著像是在搶特價商品的老鴇,千百花不禁露出一抹恥笑,彷彿在那台『嫁花』上看見以前的自己。

  「袁香,予晴和夏侯已經二十三了,我該去買花嗎?」瞇起翠綠色的雙眼,千百花對著亞麻色短髮的茶點小童說道,「超過二十五的都離開了啊......」

  抿著小嘴,袁香沒有多說,淡紅色的瞳眸被水煙覆蓋但她仍注視著『嫁花』,輕拉一下千百花的衣襬,袁香像是看見異物似的皺著眉,然後手指著『嫁花』上某位花。

  順著袁香的手看過去,千百花挑起眉,撥動紅銹色的長髮,她看見了有趣的東西,也許別的館都看不上,不過薊館的老鴇就是眼光異於常人才能讓薊館生意興隆,別人越是覺得怪異不要的東西,千百花月是覺得珍貴。

  予晴和夏侯已經二十三了,該買花了。

  ......

  「御苑城四主駕到!起床囉!太陽曬屁股囉!」茶色馬尾的小女孩在長廊上邊跑邊叫,「春雨大人來了!大家快點起來!」

  咚、咚、咚地跑著,小女孩領著御苑城四主之一--春雨來到一個和室,裡面早就已經有藝伎在等了,御苑城四主的春雨乃御苑城最大和服商,不論信用品質都是由皇室認證過的,而薊館也是與春雨特約的其中一間伎館。

  「海棠,茶不夠了。」紫蓮在一邊臥佛躺,一手勾著茶壺,茶色馬尾小女孩連忙接過去,然後匆匆備茶去了。

  帶著推銷員般笑容的春雨跪坐而下,向和室內的兩位藝伎打聲招呼,「貴安,夜予晴、鳳公子。」

  紫蓮人稱鳳公子,女裝可謂西施,柔情綽態,媚態如風,男裝猶如衛玠,風神秀異,觀者如堵牆,不論男女見者觀之目不轉睛,不論老少看者無不閉眼遮光,這就是鳳公子在詩人口裡的形象。

  見過風情萬種的御苑城四主不會因此目不轉睛或是閉眼遮光,畢竟在灯街,任何傾城美女都會出現,但鳳公子就像人們口耳相傳的那樣婀娜,同時也符合謠傳的那樣風流。

  瞧了一邊的予晴,穩穩地坐著,與鳳公子相較之下他就像這個和室裡擺放的花瓶,如果不仔細觀察就不會發現原來這裡還有個典雅的美人。

  也許是他太過於普通,應該說是少見的普通,百花爭妍唯獨一朵小白花,夜予晴就是如此的樸素,就像遠久以前傳統的人妻,即便夜予晴是男的還是能帶給人這種感覺。

  看起來多麼溫馴多麼想讓人把他禁閉在房門內,當然,與薊館常有交際的春雨不會對這些藝伎抱持著不純潔的思想。

  春雨來這裡是要做生意的,新年要換新衣,他是來做生意的,當然,不時讓眼睛飽福一下也是春雨喜歡來這裡的原因。

  「來了!來了!」海棠端著泡茶用具闖入,身後來跟著另一個茶點小童。

  「海棠小心點,啊!春雨大人早安。」銀髮的茶點小童便是晨雨,在薊館裡手藝相當好,他的工作就是幫助藝伎們打理三千煩惱絲。

  春雨笑著點點頭,然後打開身邊的行李開始為鳳公子套量,而予晴默默地在一邊煎茶。

  「我說予晴啊,你每天在房裡看書泡茶不無聊嗎?」鳳公子卸下身上的衣物讓嬌嫩豐盈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這讓一邊的晨雨羞的滿臉通紅趕緊轉身面向別處。

  予晴沒有回應繼續手邊的動作,頂多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代表他有聽見只是不想回答。

  海棠跩著嘴,「予晴大人在不動動身子,當心長肉啊!」

  「海棠,貧嘴!」晨雨皺起眉伸手去捏海棠的臉頰,惹得海棠哇哇叫。

  予晴淡淡的笑著,輕輕垂下眼簾,「鳳公子天天都在動,還不是長肉來著。」

  「喔?敢問在下哪裡長肉?」鳳公子挑起眉,礙於正在量衣服無法靠近予晴,不然絕對會扳起予晴的下顎好好地問他。

  「鳳公子波濤洶湧的『胸器』不是挺豐腴的嗎?」予晴闔上眼繼續蒸茶。

  「哇!不得了!鳳公子的『胸器』長不得呀!長不得!」海棠掙脫晨雨的手揪著嘴說到,「現在已經波濤洶湧了,在長下去不用引起海嘯了嗎?長不得呀!」

  「海棠!」晨雨耳根子都紅了,不知道海棠從哪學來這麼不文雅的思想。

  鳳公子並沒有生氣反而仰頭長笑的幾聲,「看我哪天能用海嘯淹死這一城的人,哈哈!」

  和室裡好不熱鬧,其他藝伎陸陸續續到這裡來換裝,到了卯時,所有藝伎都換完裝了,但春雨卻察覺人數不對,貌似少了一個人來著。

  不用春雨詢問,鳳公子馬上報上那位缺席的名字,「又是佐久津那條死魚,都已經幾時了,不怕再睡下去變成魚乾嗎?」

  「若會變成魚乾,早就在肉攤架上了。」予晴遞上一杯熱茶給鳳公子,「鳳公子要去釣魚嗎?」

  「豈止釣魚,我直接將他撈起來就不信他不還不醒。」只見鳳公子陣氣凌人,將茶飲盡後便朝佐久津房間走去。

  予晴坐在和室內端著茶,外頭傳來陣陣聲響,好像是鳳公子在拆房,也對,把房間拆了佐久津也睡不下去了,予晴端著茶靜靜地在和室裡聽著外頭的喧鬧。

  --

  廢叭:一次出現這麼多人不知道會不會混淆,短短的第二篇這樣

  夢貘已經很正經的在打文了(嗚)雖然中間好像出現成人話題,不過應該沒越過紅線,懂者懂(點頭)

  大概要把所有人慢慢介紹完(劇情也會慢慢前進)鳳公子這樣打不知道行不行w

  嫁花-我自己設定的專有名詞,專門販賣漂亮的人或是別的店不要的年輕美人,如果途中都沒有被買走就會淪落到肉攤

  之前有人問過肉攤需不需要徵人,我認為肉攤裡有誰不是很重要,所以就沒打算徵了(忘記我有沒有回答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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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御苑城

  早晨起了白霧,濛濛細雨打落在青白色的嫩芽上,外頭一大清早便熱鬧起來,大家都在迎接古老的傳統『春節』,儘管外面的溫度依舊只有十幾度,人們仍願意走出室內到外面幹活。

  也許在炮竹聲響起前多做點事可掙到一點分紅,那怕是分到一條魚或一隻雞也就夠了,紛紛擾擾的景象沒有影響到薊館藝妓的生意,應該說這個時段生意更興隆了,原本只做深夜現在居然大中午就要開始接客。

  烏黑的長髮垂在肩上,纖細的手輕柔梳理肩邊的長髮,半瞇著眼看雨滴點點,落在後花園的池塘上激起了漣漪,身為殺手的刺花平常工作都是很清閒的,畢竟不是每天都有客人委託任務。

  「予晴。」男人勾著嘴角,手上拎著的不知道是從哪國進口的高級甜點,「我又來囉!」

  傾身向男人行禮,被稱為予晴的刺花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望月大人,這時間應該很忙才對。」坐端正身,予晴提起茶壺替望月倒杯茶。

  「忙著看你呀!」坐到予晴身旁,想一手攬住他的肩,不過予晴巧妙地躲開那隻手,只讓望月掠過柔軟的髮絲。

  「望月大人,如果想要滿足其他的需求,請到櫃台稍待專人為您服務。」閉上眼,予晴不想去看望月沒得手失望的表情。

  「這時候就變得這麼官腔,這樣對恩客對嗎?」望月仔細端詳著予晴細緻的臉龐。

  「這是望月大人您一廂情願,依照薊館規定付費,我並沒有要求您什麼。」予晴淡淡的說著,「如果沒有委託請您趕緊回去吧,這時節應該不是玩樂的時候。」

  面對難以攻略的刺花,望月倒是一臉樂在其中,他在想這個高貴穩重的刺花為了工作能付出到什麼地步。

  夜予晴,從他十六歲開始望月就買了一個委託:除了我之外,如果有人買你的『處』,就把那個人殺了。

  這委託維持到現在予晴都二十三歲了還保有『處』,再加上亂世之中予晴卻還有純正的東方血統,這讓更多淫糜的大官常常多花錢想對予晴毛手毛腳,不過大部分還沒吃到什麼甜頭,就被予晴的『官腔』氣走了。

  雖然予晴沒有特別出色的外貌,而且他面對任何事情都不動如山,儘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想挑戰予晴的極限,就是為了拔去刺花珍稀的花瓣,身為刺花的予晴沒有為此困擾過,畢竟對方都是依照規定付費,那就依照付費金額服務就是了,如果客人越矩,可以馬上叫茶點小童開加倍罰金,中產階級這樣玩絕對會被扒到連內褲都不剩。

  有望月包養到二十五歲,予晴根本不用特別跟同事去搶什麼客人,而且聽說難攻略又保有『處』,前來挑戰予晴的客人也夠衝業績了。

  二十五,對於灯街的伎與妓來說是個死亡數字,二十五歲的生日那天會舉行盛大的標會,如果那天你沒被人標走,就會淪落到『肉攤』關在籠子裡等待被做成料理或標本。

  越是美麗的花,越有價值,就算被做成一碗羹湯也要花上一棟房子的價格。

  灯街,一個黑暗潮濕永不見天日的黑城,當戰爭的號角吹起,陸地上一片荒涼,煙硝殘灰充斥在空中,地下醞釀著渾沌的空間。

  現在是停戰時期,即便戰爭隨時會爆發,那些有錢的少爺小姐還是悠哉地在灯街尋歡,至於灯街的居民呢?出去死,留下死,原則上大部分的灯街居民都已經不在乎了。

  望月打開點心盒,拾起一塊餅乾在予晴面前晃啊晃,「這很好吃喔!要不要?」

  予晴望著花園的池塘,一手輕推小碟子給望月,「感謝。」面對望月的甜點攻勢予晴沒有什麼動搖。

  「這麼不可愛我就不給你囉!」望月不懷好意地笑著,希望予晴為了吃高級餅乾做些什麼。

  「那請望月大人帶著餅乾去找別人吧,撒嬌是屬於其他花的工作。」無動於衷的予晴端正地坐著,表情除了淡淡的微笑外就沒有更大的變化了。

  呵呵兩聲,望月自己吃掉了餅乾,外頭的雨稍微停了,徐徐的陽光透過雲層落在予晴白皙的肌膚上,予晴像是在享受般闔上眼輕輕仰起頭,望月沒有打擾他,望月也在享受予晴少有的表情。

  這時店外傳來淒厲的哀號打破了美好的氣氛,望月皺起眉想出去看看,予晴倒是不怎麼在意,不過他攔住了望月,要他別白費力氣去看那聲音的來源。

  「昨天芙室裡有幾個二十五歲的花被賣去那裡了。」端起茶,予晴情緒沒有什麼變化,「其中一個肚子裡還有小怪物,現在應該是在清除小怪物吧。」

  「小怪物?」第一次聽見予晴用這麼詼諧的用詞,望月微微笑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揉著予晴的髮尾。

  沒有閃避的意思,予晴繼續說,「如果懷了小怪物生意就會變差,所以大部分的店家會乾脆把花賣掉,這樣價格還會高出好幾倍。」

  「那麼予晴想要懷小怪物嗎?」把下巴靠在予晴肩上,望月從後方抱住予晴。

  只見予晴從袖子裡拎出一顆鈴鐺,晃了一下,走廊末端有個茶點小童拿著紙筆寫了什麼,這代表望月出去時還要付更多錢。

  「我可是男人。」收回鈴鐺,予晴沒有掙扎,「望月大人難道不是覺得男伎比較好擺脫而過來的嗎?」

  「你可不是隨便都能找到的男伎啊。」望月想把手伸進予晴的衣領裡,不過被予晴用熱茶壺燙的縮手,「真是的,讓我摸一下嘛。」

  予晴面帶笑容側臉看著望月,「您要把我壓在地上扒光我身上的衣物也是沒問題的,但前提是您今天內褲要穿得夠多,我可不想看見恩客在街上裸奔。」

  說著,予晴用鈴鐺阻擋望月突襲而來的嘴,鈴鐺發出不太好聽的聲響,遠邊的茶點小童忙著計費,手裡的記帳本已經寫滿一頁了。

  刺花的工作就是殺手,如果客人要求做殺人以外的事情,那就是加費範圍了,一般藝妓被摸摸手或摟抱都會掛念對方是恩客所以不加錢,唯獨這夜予晴親一下可能就家破人亡了。

  望月知難而退,儘管處處碰壁還是抱著一絲玩味,也許他身上的錢真的夠多,多到能把予晴壓在身下,不過沒有人敢把一個刺花壓在身下,除非他已經寫好遺書買好棺材,或是想詐領保險金。

  「現在不對我好一點,當心二十五歲把你買回去,到時,會很痛喔!」望月壞壞的笑著。

  「大人您現在不放手,當心予晴手滑搖鈴又拔刀,屆時,會很痛喔。」予晴溫和地微笑。

  望月嘆口氣,鬆開摟抱予晴的手坐回予晴身邊的位置,夜予晴可能是全灯街裡面最難對付的藝伎,也因為這樣在薊館予晴可以說是老鴇的兒子了。

  尊重長輩又聽話,不會拒絕接客又能撈一大筆錢,雖然有點冷酷但一點都不傲慢,這麼乖的兒子上哪找?

  不,聽說薊館的老鴇把薊館所有的花當作自己的兒女一樣照顧,如果敢傷害任何一朵花,幸運點受個小傷,倒楣點變成殘障,總之,薊館的花不是隨便都能玩弄的。

  嗯?反正我有錢為什麼不能把這間店拆直接把予晴搶來呢?

  薊館在灯街可以說是赫赫有名,在貴族中被視為『名牌』的象徵,如果你帶著薊館的藝妓出席晚會,不但不會遭人唾棄,還可以彰顯你身家多有錢、你多品味。

  加上薊館的老鴇手腕交際很高,把一堆大官通通牽拖近來,如此一來互相牽制就不會有人想錢砸店了。

  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望月把點心盒塞到予晴手中,「春節我會來送賀禮,我會快馬加鞭來見你的,到時候予晴要熱情接待我唷!」

  「予晴在此感謝望月大人,也請望月大人過馬路時注意往來車輛,否則予晴到時候就要在靈堂熱情接待大人了。」予晴把長髮勾在耳後恭敬的行個禮。

  望月仰頭大笑幾聲,「不怕我把你買來陪葬嗎?」

  「那到時候予晴也會在陰間地府裡努力搖鈴,請望月大人多燒幾張冥紙,避免自己魂飛魄散。」予晴意示了遠邊的茶點小童。

  茶點小童匆匆跑來恭送望月離開,予晴捧著點心盒到房裡泡杯茶,拿出幾本書邊吃邊看。

  不知何時,店裡逐漸熱鬧起來,外頭好幾個茶點小童忙的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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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這篇簡單介紹一下灯街和藝伎樓館的經營模式
  御苑的意思是皇帝的花園
  第一對CP就是黑吃黑呀,腹黑x腹黑(抹臉)
  寫的有點卡卡的,之後幾篇會繼續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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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現實的殘酷,帶來流離失所與孤苦無依,低下的世界開始流傳一首詩歌:

  「孩子、孩子,世界希望,只需智慧,不需美貌、只要私心、不要單純。

  深夜子時,孩子,只希望你,不夠亮眼、不夠亮麗。夜裡惡魔,不會將你帶入深淵,不見天日。

  孩子、孩子 ,世界希望,命運卻掌握在,惡魔手裡。」

  戰爭就是如此,不只剝奪了所有快樂,還創造出了更無底的地獄,人口放賣在此時是賺最多錢的職業,醜的去當奴隸,漂亮的將會到達灯街。

  在那永不見天日--慾望、宣洩,毀滅希望、夢想,在這世界,靈魂是個負擔,獨留空殼,才得以解脫,獲得快樂。

  主與僕,客與妓,是陪是叛,是情是侵,有誰能知?戰爭的世界,人類的本性將顯露無疑,而在比戰爭更黑暗、更絕望之地,任何人都將不會是自己的主宰。

                                                     --BY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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