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非常確定我現在是在作夢,因為我現在坐在一個黑色的房間裡,牆上有兩台超大螢幕,好像是在看電影的樣子
左邊是在播鬼族歡樂殺人日記,右邊是精靈和平到讓人想睡的生活。
我坐在中間的小沙發上舒服的躺著,記得失去意識前聽見我們學院勝利的消息。
那麼我什麼時候才會醒來?才剛想要去找爆米花,一桶焦糖爆米花就直接從天而降落在我腿上。
很納悶為什麼我的夢總是這麼無趣,別人不都夢見各式各樣、多采多姿的夢嗎?為什麼我都只會夢見這兩種夢?
『奪取他--』
一個老頭冷不防坐在我旁邊,嚇得我差點被爆米花噎死,爺爺,人嚇人會嚇死人好嗎?不過這是夢所以應該死不了吧!
「你一直叫我取代誰,奪取什麼,能不能把話說完整來?」
很多人都喜歡有頭沒尾只說中間,難道吊人胃口是現在的潮流嗎?是說這個老人就是博士提醒我不要聽他放屁的那位吧!
『你應該當王,你應該被人歌頌,所以你應該選擇一邊,奪取他,取代他。』
「你要我去鬼族或守世界找個皇族,然後奪取王位之類的嗎?」
老人轉過頭露出噁心的笑魘,『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方式。』
「可是我現在就是我,還不是一樣活得很好。」
我一這麼說老人變扭曲著臉看起來非常憤怒,『不!』他怒吼,『你現在只會被人唾棄,被異樣眼光看待!』
好像有一點這種感覺,不過搶走別人的身體、代替他,我也不喜歡這樣,我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躲在別人陰影下,或是活在不屬於自己的空間裡呢?
「你是誰?」我環著手,望著老頭。
『力量。』老人瞪大眼,『我是流傳在我族的力量,提醒每個族人自己應該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緊緊握著拳,老人的聲音大的我耳膜嗡嗡響。
喔!這樣我可以問很多事情呢!「那我們的族人怎麼稱呼?我的力量怎麼控制?」
老人對我搖頭,『我們沒有名字,我們可以是任何一個種族。』然後指著右邊的螢幕,『我們介於光明與黑暗,我們能奪取別人的靈魂、身體、力量、記憶,你應該選擇了。』
「選什麼?」
『奪取誰的身體、靈魂、力量,精靈或妖師,你身邊有很多很好的容器。』
我皺起眉,其實我現在就過得很好呀!為什麼非要搶別人的身體不可,還有我的力量到底要怎麼控制你沒說清楚呀!
「你又奪取誰的身體?」
『沒有,如果沒有奪取任何生物的身體,我們一族便會永生不死,直到找到容器化為那個種族。』
等等!永生不死是怎麼回事?「所以你還沒死?」
『肉體死了,精神還在。』老頭又指著左邊螢幕,『我們從時間之流誕生,在時間之流尋找適合自己的容器,你錯過了很多機會。』
「等等,我幾歲了?我應該十六歲吧!還是說那是肉體年齡?」
『沒錯,十六歲,因為你沒選擇任何一個時間,所以你漂流到自己的歷史中。』他放下手,拿起一邊的可樂來喝。
嗯......所以假如我選擇了某個時間點,我就會在那邊長大?而且還要搶奪別人的身體才可以活下去?
「北風博士呢?幾歲了?」
老頭聳肩表示不知道,『總之,你趕快去打碎別人的靈魂,搶走身體搶走能力搶走位置。』
「我覺得這對我沒好處耶!」我也想著可樂,可樂就出現在我手上了,「而且取代某人之後就會失去原本的力量,我覺得我力量很強呀!」
『唉,時間的力量無法精準控制,我跟北風都放棄去控制時間了。』
「那就不要控制呀!還有其他力量可以用不是嗎?」
『你跟北風說了一樣的話,那個女人真的辦到了,活在自己的歷史裡。』
「對呀!那我也要活在我自己的歷史裡。」
老頭突然撲過來緊抓著我的手不放,『不行!』他又在大吼,『這樣風險太大,不可以讓別人發現我們這族的存在!』
痛痛痛,老人的指甲不知道多久沒剪,直接插入我的手臂裡。
就在老人還要繼續對我吐口水時,我感覺到一隻手把我拉離那個空間。
聞到藥水味的瞬間,我知道我在病房中,旁邊就是博士。
「我還是不要太早知道我是什麼比較好。」基本上已經知道一半了,我望著博士苦笑。
博士幫我倒杯水,「你知道你死了嗎?死了一天差點被九瀾做成標本。」
「喔......我為什麼會死呀?」
「安地爾知道你會把冰炎身上的傷全部轉移給自己,所以故意放了很多毒、麻痺、咒術之類的。」
難怪我的扭曲速度會變慢,原來我承受這麼多傷害呀!
「死一天,我躺幾天?」
「其實你死不就等於電路超載跳電而已,但是醫療班的人堅持要把你搶救回來,死一天躺三天,過了四天。」
博士會不會把我的死看得太輕了啊?「所以我又錯過了競賽。」唉!「我又死一次了。」
「沒差吧!你被景羅天殺死五十九次,被比申殺死三十二次,參加小戰爭死了十五次,在惡靈學院讀書死了七次,耍白痴自殺四十四次。」
「我有死過這麼多次嗎?」重點是我怎麼還活著呀!
「我就說過你的核心不知道在哪裡,如果不破壞你的核心就等於你只是跳電那樣死一下又會活起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不定就像老頭說的,如果沒有奪取別人的身體就可以永生不死,這樣很好呀!這代表我可以常常去串門子了。
博士又開始在我耳邊碎碎唸,說我造成醫療班很大的困擾,而且我動作太大,讓很多人知道異境之鄉,基本上公會的人都知道我有很多鬼族朋友,引起了關注。
為了保持低調博士還幫我改名字,結果我自己做事太高調,就算沒改名字也被人知道一大半了。
拜託!會這樣還不是因為博士在我房亂開門好不好,而且我怎麼知道我朋友多到隨便走在路上都能遇到。
博士幫我辦點手續讓我出院,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找漾漾問問情況。
漾漾已經在選手休息室了,他們正在看下一場比賽的資料。
大家看見我活碰亂跳的走進來,原本緊張的心情終於鬆開,然後學長把一份資料給我看。
學長一邊解釋,我們一邊搭著文件觀看,湖之鎮,最今發生全鎮人口消失案件。
連公會的人都消失聯絡不上,學長拿出只有十五秒的記錄影像給大家看。
只有兩句話就結束整段影片,我除了看見空蕩蕩的街道外什麼都沒看見,雖然錄影的人好像很緊張,但我還是看不出什麼?
夏碎還跟學長討論起合作的隊伍,那個該死的明風,不知道是安地爾偽裝能力太強,還是大會有內奸,檢查過後還說無法查證。
「褚,找你的。」學長指了指門口。
我剛剛還以為是門在磨牙,原來真的是有人外找呀!
漾漾出去後我們繼續研究關於湖之鎮的資料。
西瑞在一邊看得很不耐煩,要不是剛剛學長說在抱怨就把他塞進資料裡,他才不會乖乖坐在這裡看文件。
「像是蒸發了一樣......」我喃喃唸著。
回憶一下學過的法術之中,有大型法術可以移動大量的人群,不過要把人一個一個抓出來移動才不會損壞到房子,剛剛看影片房子和街道都非常完整。
西瑞望了我一眼,「跟班的跟班,這種技巧在惡靈學校學得到嗎?」
我那時候跳級也才跳到國中,這麼高階的大型陣我哪學得到呀!
我搖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法術吧!」有什麼依據?沒有,因為我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只讓一群人消滅而不破壞到四周。
也許回去問問米爾或陶莉絲他們會知道,不過我擔心我太常跟他們接觸,又會曝露異境之鄉。
過了不久,漾漾回來了,學長來跟他要了一瓶飲料......不,一塊水晶。
漾漾壓著被學長敲過的頭,坐到西瑞旁邊。
「這是七陵學院那邊的情報。」學長把水晶放在桌上,讓影像投出來給大家看。
一個女人說話了,口氣非常緊張,影像中還有好幾個人影在做各種事情,不!只有一件事情,他們在逃命。
然後一團白霧不知從哪飄來,女人說什麼消失了,還說目前消失了幾個人,最後鏡頭停留在一個半死的小女孩臉上,唰!畫面就沒了。
學長說那裡的人可能都死了,並不是發生什麼意外,而是有什麼東西跑進湖之鎮。
「我曾經看過一個和這個非常相似的影像,發生的時間大概在幾百年之前,那一場最大的精靈戰爭時候所發生的事情。」放下手上的黃水晶,學長好像一下子陷入某種回憶中,「你們應該也都知道這件事情,最大精靈聯盟戰爭,最後勝利於鬼王塚。」
學長說起一千多年前,耶呂引起最大戰役,那天,有許多村鎮的人都消失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原因。
原因嗎?是消失的方式,還是消失的理由?
「靈魂、屍體......」皺著眉,在鬼族群混久了之後,知道這些東西非常有用。
學長和夏碎看了我一眼,「有什麼想法可以說來聽聽。」夏碎看著我。
「我覺得......有可能是霧酸之類的,之前參加過......」我不敢說是在哪場鬼王戰役看見的,「反正是實習啦!看過可以腐蝕物體的煙霧。」
「可是房子都還好好的呀!」漾漾說到重點。
大家又陷入沉思。
為什麼只會侵蝕人體,好吧!那場戰役是景羅天對上殊那律恩,景羅天為了讓殊那律恩的軍隊受損,有那麼一次看見類似的白霧。
不過說那個是霧酸,我也不能確定,霧酸一樣可以激起大濃霧,然後把接觸到的任何東西侵蝕掉,但要這要花上一整天的時間,還要有人來維持霧酸的濃霧。
「一千多前連精靈族都解不開的謎,一千多後我們就解給他們看!」西瑞突然非常熱血,跳起來仰頭大笑,然後一腳跨在桌上,「那好!用我們所有爺爺名義發誓,沒找到真相就不准回來!」
連我爺爺也包含進去嗎?我連我爸媽是誰都不知道,說到爺爺,那個只剩下精神的老頭不知道算不算。
嘛,那種爺爺不要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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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嗯!當天回去晚上我連夜看查閱關於靈魂的書。
靈魂相當複雜而且很神奇,居然可以拿來當某些武器的能源,查看某之精靈做的筆記。
有提到惡鬼王受傷時,會以大量的靈魂填補傷口,如果是有力量且強大的靈魂在鬼族之中還會被稱讚美味。
同時翻閱光明世界的書和鬼族的書,這種好處就是可以知道更多。
伊提亞提著燈走到我旁邊,「不要太累。」
「嗯!」我沒有抬頭,「伊提亞,一千年前,耶呂是用什麼方法讓整個村莊的人消失又不損害到房子?」
伊提亞笑了笑,「很多種方法都有。」這個回答讓我想不透,我倒是一個辦法都想不到。
「例如?」
「例如利用陰影的力量扭曲生物,如果攻擊只針對生物的話,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方法。」
利用陰影,不過我在影片裡看見的是白霧。
「那個......明天我要去湖之鎮。」我抓抓頭,伊提亞隱居很久了,不知道對外界還知道多少。
他闔上眼,露出淡淡的微笑,「祈禱在湖之鎮善良的生靈能夠受到保護,不受危險侵害。」
我把手放在伊提亞祈禱的手上,「謝謝。」曾經我還會覺得祈禱這種事情根本是無意義,但自從發現鬼族也做這種事之後,我才知道這是一種關心重要人事物的方式,也許到那時候真的會有人受傷,不過還是會希望眼前的人能夠平安。
提著燈離去,我繼續翻著書,學到了一些關於靈魂分離之類的事情。
還有能力轉移,雖然沒提到可以完全奪取的方法,不過跟我的轉移很接近,要理解一些術語還真的是浩大工程。
這些書來自各個種族,同一個詞可能有很多個解釋。
我大概了解,控制靈魂、控制力量、奪取並且使用其他人的力量。
這三件事情,我只能做一件,三件如果同時做,就會像上次一樣發生內傷死好幾天的事情發生。
而且三件事情同時做效果也會變差。
靈魂可以修復,只要相同性質就會像傷口一樣慢慢恢復,但如果缺損太大便會傷害到精神,嚴重到無法復原。
我看見一本來自鬼族的書,上面寫著如何用靈魂去修補靈魂。
我試著對一株小花做實驗,按照書上面的說法,當靈魂被抽出來生物便會死去,而那朵小花理所當然的枯萎了。
然後我手上有一顆小小的光球,很小閃閃發光,看起來一吹就會散,這就是靈魂?
改變靈魂就會改變本質,如果沒辦法將不同的靈魂融合成一體,那就會改變一切。
我本來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當我試著把我身體裡一小顆光球擠出來跟小花靈魂融合時,放回枯萎的花裡看見小花瞬間改變顏色和外表。
我大概知道了,會改變一切。
大概試了幾次,因為需要消耗掉的靈魂沒有很多,當我把花弄回跟原本模樣差不多時就停止練習。
接著是奪取和轉移力量,要控制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力量,那要先了解那個力量的本質。
各種屬性都有相輔相剋的原理,如果同時使用就會造成自身損害。
嗯,這不就跟冰炎學長的失控一樣嗎?
同樣的,靈魂也是有自己的屬性,當一個力量無法跟自身相符,那就會產稱排斥現象。
要解決排斥現象,可以將其中一種力量排出,或兩種都排出,不然就是用一個力量去壓制量外一個力量,或在兩個力量之間取得平衡。
書中有提到幾個例子,例如火妖精和風精靈一起行動,兩種屬性達到互輔,所以輕鬆打贏一場戰役。
但是也有炎與冰聯合,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同樣能在戰場重創敵人。
我揉揉眼,一次閱讀大量文字還是會累的,現在是凌晨不知道幾點,但我還不想睡,如果不能理解一些基礎,我根本沒辦法在湖之鎮幫到什麼。
我能控制光明,也能控制黑暗,也能同時控制,簡單來說就是把兩種力量分開使用,就好像蛋糕分成兩層兩種口味,咬下去還是一樣好吃,嗯!肚子餓了!
我最後還是在書堆裡面睡著了,不過這次做夢居然夢見我還在研究書的內容。
看來我是真的很想把基礎搞好來。
早上,我聞到茶果花蜜的味道,醒來看見伊提亞端著鬆餅過來。
「現在才六點,可以在睡一下。」伊提亞放下早餐,幫我倒杯有淡淡花香的精靈花茶。
我搖搖頭,賴床不是好習慣,「其他人過得還好嗎?」
「在寬容的神主大人庇護下,我們都過得很好,但外面的世界仍有陰暗的角落。」
「伊提亞,無論如何不要讓居民參加任何戰役。」我加重口氣。
雖然我不知道我會在外面發生什麼事,不過我不希望我在守世界被捲入某種麻煩的事情時,異境之鄉的人或是我的朋友跟著一起被捲進來。
「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異境之鄉的同胞。」伊提亞把手放在我肩上,「更何況是為我們帶來光明的人。」
光明嗎?我嗎?我只是希望,創造一個所有人都能一起生活的空間而已。
吃完早餐把書通通放回去,回到宿舍還有一點時間,我沒放太多東西,基本的符咒帶上,兩套衣服,剛好是個側背包包就能解決的東西。
我還是覺得學校的書包很神奇,兩套衣服塞下去,居然不會鼓的太誇張。
食物之類的就不用帶了,兩三天不吃不喝也不會死,我之前被比申狠揍一拳,卡在某個深谷裡一個星期,不吃不喝不睡,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到了選手休息室,裡面只有夏碎正在看書,旁邊有一大疊關於咒術的書,好像是紫袍等級才能借出。
我做他旁邊也跟他借本書來看,看書總能增廣見聞,當然,實戰也可以。
只是一個是增加腦袋,一個是增加肉體。
過了良久,冰炎學長和漾漾也來了,然後是亞里斯的三多。
雷多還拿出彩色刺蝟給大家看,不過大家好像不是很喜歡,但是雷多還是很開心說這是依照西瑞的樣子做出來的。
「虹可能會喜歡喔!」我笑著,虹的頭髮平常都是水藍色,但是接觸到別人時,就會依照心境去變換顏色。
這樣看來,說虹的頭髮是彩色的也挺適合的,雷多聽了開心極了。
「是說那個叫做虹的女孩什麼時候才會來呀?我們會很熱情歡迎她喔!」雷多很開心,漾漾默默把彩色刺蝟遞給我。
我苦笑回應,「等我們忙完吧!」其實虹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見你們呀!
等人全部到齊之後,就去開場典禮聽叭啦叭啦的說明,看藤覺好端端的站在隊伍之中,我心裡一陣麻癢,就像我每次看見比申都會想撲過去跟她用拳頭打招呼。
腳下出現一個巨大傳送陣,在閃光的瞬間,我感覺到不對的力量竄入,怎麼個不對法?我也說不出。
閃光過後,我站在一個街道,就跟影片裡一樣的街道。
不過我是一個人,其他人到哪裡去了?
閉上眼,我試著知感附近的力量,這個鎮,先別說外面一圈有高等結界,我還在這個鎮感覺到有點噁心的味道。
這裡沒有風、沒有生物、沒有記憶、沒有.......什麼都沒有,直接說這是一個死鎮更為貼切。
嗯?我聞到一股血味,好像還聽到熟悉的聲音說,說過幾萬次不要隨便受傷什麼的。
隨著聲音追過去,是漾樣和雅多、雷多。
他們有試著用追蹤之類的方法尋找,我也沒辦法使用知感,因為有一股噁心的力量在流竄。
就好像有幾千萬隻蚊子還是蟑螂在你腦子裡飛,是用知感我反而會吃虧。
因為氣息太噁心了,就在燻得我頭昏眼花時,其他人居然不見了......無奈用法術降低我的觀感,這樣清晰多了。
一條死氣沉沉的街道,我看見旁邊有一隻死到剩下骨頭的不明小生物,可能是鳥或是老鼠,但是都爛透了,看這裡的天氣、陽光、潮濕度爛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這裡連蒼蠅都活不下去嗎?看不見蚊蟲不知道要開心還是不開心。
屍體會腐爛,代表空氣跟細菌都還在循環,可是這個鎮裡不允許有活物,我把那個噁心的屍體處裡掉,繼續找其他人。
「咩--」
我猛然回頭,為什麼有羊叫聲?我一定沒聽錯,就算降低觀感,但著清晰的聲音不可能是幻聽。
聲音只有一下,而且是回音,我望著地上圓形的水溝蓋,有一頭羊在下水道?
說不定有人在下水道避難之類的,等等,那萬一是敵人養的羊呢?說不定敵人把人鎖在下面養著慢慢吃。
就在我猶豫到底要不要下去時,遠方傳來爆炸聲,我抬起頭,看不出來是哪裡爆炸,不過大概追著聲音跑過去,說也奇怪,為什麼我跑跑了一段時間四周的景色完全沒變?
「你的知感範圍到底是多少呢?」我看見安地爾悠哉的站在我旁邊。
他很快伸出腳,絆倒我讓我整個人往前跌個狗吃屎。
我坐在地上看著他,那傢伙想幹嘛?如果想殺我應該不會只伸一隻腳。
「你該不會在這裡養羊吧?」我挑起眉,我有點懷疑這個鎮跟他有點關係,所以那頭羊說不定是他搞出來的。
安地爾好像在笑,「剛剛,冰炎閣下和他的學弟才拿著刀跟槍架在我脖子上呢!」不過他想告訴我的應該是那頭羊跟他沒關係。
雖然這樣說,但他的臉很明顯是在說謊,說不定是你拿著針架在人家脖子上。
「你想幹嘛?比申又想幹嘛?」我拍拍灰塵站起身
他瞇起眼,「你有興趣到我們這裡來喝杯茶嗎?」安地爾很紳士的伸出手。
到比申家喝茶?「我已經去過了,還跟她打過麻將,贏了還被翻桌,之前去她家偷過一組東風,不要跟她說喔!」
聽見我這樣回答,安地爾明顯是意料之外,這就奇怪了,我這麼常去串鬼王家門子,為什麼認不出我?
「真是風趣的玩笑。」安地爾把我的話歸類在拒絕,「你的力量挺有趣的。」
「你想說什麼?」難道被掛在惡靈學院榮譽牆上的安地爾也會力量轉移嗎?他要奪走我的力量嗎?
感覺到一陣刺痛,安地爾手上的一根針上出現了血漬,嘿!居然偷我的血。
「讓我研究一下吧!」轉過身,安地爾變成藤覺的模樣,「你的同學一定會很想來我的茶會。」
我的同學?漾漾嗎?我想他一定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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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眼見天都快黑了,我居然一個人都沒遇到,這是怎樣?難道安地爾把我關在某個結界裡不讓我出來嗎?
看見水溝蓋冒出幾灘水,真糟糕,晚上一定會漲潮,我應該找間房子過夜吧!
其實我在途中也有看見幾團白霧飄過來,我用保護陣法圍個圈讓我進到霧裡卻不受到傷害。
應該是不會受到傷害的,如果是只是霧,可是那個霧居然會侵蝕陣法,我馬上丟爆符想說能不能激起風什麼的。
結果霧居然出現炸一個洞,好詭異呀!霧居然有實體,這其實不是霧吧!
沒時間這樣想,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甩掉那些東西。
天吶!這座鎮應該不大才對,為什麼我遇不到半個人?是不是把體感降的太低,還是安地爾的針有毒讓我體感變低。
我聽見有點吵雜的聲音從一邊的住戶傳來,趴上窗看是安地爾在看電視。
「又是你!快讓我出去!」我打開門直接衝到沙發邊對安地爾大叫,嚴重懷疑我會一直鬼打牆是因為安地爾在搞鬼。
安地爾一臉莫名奇妙,「是你自己要進來的,要出去?門在那邊。」他指著被我撞開的門。
什麼?所以我一直找不到人不他的錯嗎?我站在門口,水已經淹上來了。
我走回沙發邊坐在安地爾旁邊......可能是他身上有比申的氣息所以讓我有安全感。
看見我居然坐下來,安地爾勾起嘴角,「要不要喝杯咖啡,我們來聊聊吧!」
「有冤冽嗎?」那是鬼族特產的酒,熊王超喜歡這款。
安地爾愣一下,「我只有咖啡。」指了一下廚房位置,那裡有一組研磨咖啡組。
「那我要卡布奇諾。」你要親手泡咖啡嗎?
「我只有黑咖啡。」
「那我要冰的。」
「沒有冰塊。」
「......」安地爾你就是不讓我喝我想要的就對了?
他去泡咖啡的時候我把電視關掉,看看桌上的舊報紙,濃郁的咖啡香飄散在整個房子裡。
他端了一杯熱咖啡給我,「真高興終於有人接受我的邀請。」
「什麼邀請呀?去找比申打麻將嗎?」真不懂一般小鬼怎麼會敢去跟比申打麻將呀!我之前偷看到比申轟掉三隻小鬼。
只因為他們贏了比申。
「你知道多少?」安地爾亮出一根針,好像隨時要把我滅口。
我知道多少?我知道比申打麻將不會做弊,我知道比申吃飯的時候喜歡看表演,我知道比申喜歡星期一會穿著紅色禮服,我知道比申的房間在五樓最底部有大陽台的那間,我知道比申星期三會去做指甲美容,我知道比申很喜歡干涉競賽,我知道比申很喜歡找妖師,比申還家附近養很多狼,我還幫他們取名字呢!
看我一臉回味,一根針已經抵在我的頸子上了,現在輕輕一壓我馬上就會掛掉。
「沒有提過我嗎?連我做過的事情都沒人說過?」我有點無奈呀!
「你是誰?」安地爾又拿出另一根針。
該不會想虐死我吧?「佐、安洛瑟,看你對哪個名字比較熟。」
「惡靈學院的高材生呀!你想當臥底?」
「我就是因為拒絕臥底才被退學的,進到Atlantis學院有某些原因。」我是被賭掉的啦!
第二根針抵在我額頭,「你覺得我要殺你?還是不殺呢?」
惡鬼王都殺不死我了,你能嗎?「隨便,反正我沒參與你們的計畫,也不能跟他們說什麼。」
安地爾露出笑容,「你真不怕死?」第三根針很靈異的停在我鼻尖。
不是我不怕死呀!我是死太多次都無所謂了。
「咩--」
外頭又傳來羊叫,我跟安地爾都聽見了,從安地爾一點點的表情變化,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那頭羊的存在。
不對呀!現在外面不是都是水嗎?那隻羊該不會被沖上來了吧?
安地爾收起針,坐回沙發,繼續端著咖啡。
「肚子好餓......」我有點落寞的望著窗外,那頭羊能不能吃呀?
安地爾倒是一杯咖啡就能飽的樣子,「用你的知感判定,這裡有什麼?」
「鬼王高手。」我回答的很直很快,只有那種等級的人才可以擾亂我的知感,就跟安地爾一樣。
他哼哼了兩聲,「等級呢?」打開桌上的小罐子,取出塊糖放入咖啡裡。
「低你很多,可能......七或六吧!」知感被擾亂,沒辦法判定是哪方的鬼王高手。
看安地爾的樣子,肯定不是比申的,殊那律恩也不會沒事讓整座鎮的人消失,而且上次聽見他的高手都在鎮守,所以......
「是景羅天的人。」
安地爾幫我鼓鼓掌,還說什麼把我放在這裡真是浪費人才。
「真的不考慮來我們這邊嗎?」
嘆口氣,「要排隊,不好意思暫時不能答應。」老實說我有收到殊那律恩的邀請函,景羅天是直接問我。
雖然不是去當什麼高手,但我不喜歡被限制來限制去的。
嘛,所以我要先拒絕殊那律恩在拒絕景羅天才能考慮比申的邀請,不過我都不給回應,哪天我突然想去某個誰家,才比較方便。
安地爾聳聳肩,大概又是把我的話當成一種拒絕。
「你願意跟鬼族坐下來聊天,現在又跟鬼族度過一晚,有趣呀!」
實不相瞞,我還跟景羅天一起睡覺過,雖然是睡在床下面,原本想說等他來睡覺時偷嚇他,結果等太久就睡著了,景羅天也沒發現我躲在床下就直接睡覺,隔天早上我還幫他拿早餐進房間。
「你.....」應該不鬼族吧!我不確定,「算了,我要去睡覺。」起身,喝光咖啡。
「不怕睡下去就醒不來了嗎?」繼續玩著手裡的針,安地爾詭異的笑著。
「如果你不想跟我聊天喝咖啡的話。」嘛!反正掛掉了還會醒來。
直接上樓,我還是試著想跟其他人連絡,但都連不上,外面的水已經高起,想出去我不就要在屋頂上跳嗎?
爬出窗戶,把法術散去,先別管有什麼噁心的感覺,我要鎖定一個目標專心找。
找找看某人的氣息,譬如說......漾漾.....不行!人類的氣息不夠強烈,找西瑞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在什麼怪地方。
最後我決定找伊多,因為他有水鏡,接觸過虹之後就會記得器寶的氣息。
我好像感應到什麼壓力,他們應該在結界裡,我過去應該不會被攻擊吧!跳到另外一個屋頂,我先用淨化結界把自己洗乾淨,我擔心安地爾會在我身上放什麼鬼東西。
追著氣息來到一間小旅館,裡面居然還有食物的味道,一時太開心直接跳到那邊的屋頂。
碰!瓦磚太脆弱,我的下半身居然陷進去......
進去一半了,那不如直接全身進去吧!應該沒弄壞結界吧!老實說我踏在結界上面的時候的確是想要衝破結界沒錯。
滑下去,我看見一群人拿著枕頭,整間房間都充滿輕飄飄的羽毛。
那群原本打枕頭戰打的激烈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吧!看見有人從屋頂摔進來的確不討喜。
之前讀惡靈學院,大家進教室的方式百百種,明明沒有門,都幫你省下轉門把的力氣了,大家偏偏不愛從正門進出,硬要穿過牆壁或是從各種讓人無法想像的地方進來,如果某天你去惡靈學院看見教室地上卡了顆頭或上半身,不要受到驚嚇,這是每天都會發的事。
「不好意思,我肚子有點餓,出去一下。」我默默的移動離開。
看見外面是夏碎跟漾漾,他們看見我也驚訝了一下,我跟他們說我肚子有點餓,不知道還有沒有剩菜。
其實我還聽見替身之類的對話,夏碎他該不會去當什麼人的替身了吧?
「你是怎麼進來的?」夏碎問了一句,然後端出一點涼拌的食物。
我有點尷尬,這要怎麼回答?「撞進來的......」我不是故意要撞破結界的喔!
夏碎點點頭還問我有沒有受傷,很感動的吃過食物後,感覺到結界外面有像有騷動。
是那個景羅天高手嗎?因為法術關係,我現在跟普通人一樣,不然我會睡不著。
然後那個使役,小亭叫我們去睡覺。
唉!知感會消耗掉我很多精神,有時後知道不能太常用,但還是會......這就跟看見好吃的東西會忍不住流口水。
知感到某樣東西我就會不自覺想繼續知感,所以才要用法術壓抑知感呀!
關於手下之類的我是不是要說一下比較好?因為怕用說的會讓人誤會,尤其是那頭羊,因為氣息很混雜,我感覺不到那頭羊是什麼。
寫了整整兩張紙,我把紙遞給夏碎,他用有點驚訝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我能說什麼?因為用寫的看起來比較像正式的整理資料,這樣誤會比較少一點,例如我為什麼要跟安地爾喝咖啡,不過這段我當然沒寫進去呀!我寫了重點,關於景羅天手下的事情,還有那頭詭異的羊。
漾漾被趕去睡覺,夏碎他們好像要安排輪流是守夜的時間,知道知感會消耗我的精神,夏碎直接讓我去睡覺,還說不管怎樣都不要醒來,最好一覺到天亮。
沒這麼誇張吧!雖然我明天可能又要繼續知感,不過習慣一種氣息之後就還好了。
房間已經被整理好了,我沒有跟其他人有多餘的對話,直接到下去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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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早上起來大家都坐在餐桌了,大概是昨天精神耗損太嚴重,我是最後一個清醒的。
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麵包,我默默坐下來啃麵包,其他人還在說今天早上庚學姐來過、守夜時順便做果醬等等。
「佐,睡得還好嗎?」伊多溫柔的遞上一杯熱茶,「昨天那兩張紙我也看過了。」
他說的比較小聲沒讓其他人聽見,我也點點頭,反正就算我沒告訴他們下水道很可疑,他們本來的行程就有下水道了。
我也只能說這裡有另一個鬼王高手要小心,不知道為什麼桌上的麵包不管怎麼吃都吃不完,伊多和夏碎真的做了很多呀!
聽了他們去下水道探查的行程,我想我是不是應該跟他們分開走比較好。
「你有其他計畫?」夏碎看起來很不放心讓我一個人。
計畫?我完全沒想過耶!其實我是想去找那隻羊。
「也許你可以幫我們知感下水道的道路。」千冬歲提提眼鏡。
嗯......已經不會像剛進來時那樣不舒服了,說不定可以幫忙知感路徑。
「不確定能做到多少......」我別過臉,其實我想轟轟烈烈的破壞這個讓我不爽快的鎮。
高手散發出來的威脅刺激著我好戰的神經,我好想去把他挖出來,痛快快失控幾次把那個景羅天高手炸爛。
因為他的氣息太噁了,我應該建議景羅天跟殊那律恩一樣,只收帥或美的鬼族部下,當然還是要有能力啦!只是建議手下要挑過。
「沒關係啦!大家走在一起比較安全嘛!」雷多拍拍我的肩。
啊!跟我走在一起很危險呀!萬一我突然失控就糟糕了。
走在下水道裡,我走在漾漾身邊,因為漾漾好像有一些符咒保護,順便幫我降低體感。
一踩到下水道地面我馬上用法術把自己的體感完全壓下去,因為就算壓到最低我還是渾身不舒服。
自己努力壓抑,在偷偷靠著漾漾符咒保護,免強,到我可以忍受的程度。
不然我可能一下來馬上就爆走,到處亂打穿牆直到挖出那個高手為止。
為什麼景羅天的高手不能低調行動呀?人家安地爾散發的氣息也沒這麼誇張,是說安地爾的氣息有點特別,是黑咖啡苦澀的味道。
殊那律恩有淡淡的青草幽香,景羅天是很甜美的鮮血,比申有時會有燒肉的味道,但大部分都是燒紙的味道。
但這些味道都是當他們在戰鬥有敵意時才會散發出來的,這表示這位散發惡臭的高手可能對我們有很大的敵意。
走在前面的雷多突然停下來,我輕碰到他的背後,轉頭看看附近才發現大家都停下來在看牆上的圖騰。
然後說什麼這東西應該要去問冰炎學長,可是要用什麼方法找學長呢?
夏碎看我一臉呆滯的模樣,馬上說要用其他方法,不要椅靠我的知感,真是正確的選擇,不然我還沒知感到學長就會先在原地失控了。
「我有其他方法,不過很震撼就是了。」夏碎好像想到什麼極端的手法。
「那麻煩你不要輕舉妄動。」伊多笑笑的阻止夏碎,然後要雅多拿出先見之鏡。
難得能親眼看見妖精寶物,三多之外的人都瞪大眼,還提出一些問題,只見那面大鏡子框框雕飾的很美,但是鏡面卻是黑的。
滴答--
挑起眉,我聽見那面鏡子發出什麼聲音,水滴嗎?
聽見伊多說什麼還是有黑暗氣息阻擋預知,但如果是簡單的預知那還是可以看見。
只見他閉上眼,「水之澤、鏡之華,以我為名、而鏡水為形,依我願而顯現暫且之事。」
滴答--
同時,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啊!那該不會是時間之類的東西吧!還是說我身上有虹的氣息讓先見之鏡共鳴之類的。
哇!不知道能不能跟先見之鏡說,你的好朋友水月之扇不想回家,幫我勸勸他好不?
我感覺到一股沁涼撫面而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剛剛在我身邊繞了一下。
『原來她現在叫做虹。』
我抖了一下,有個聲音直接穿入我腦子裡,難道先見之鏡也會讀心術嗎?
我默默抹掉臉上的冷汗,跟別人的武器說話也會耗掉我的力量呀!不過看伊多沒什麼反應,應該是不知道我正在跟先見之鏡說話吧!
預知結束,他們正在討論要去哪條路時,我又感覺到先見之鏡的力量,這次伊多很明顯看了我一眼,那是疑惑嗎?
「感覺到什麼了嗎?」伊多走來對我說。
我眨眨眼,我難道要說我剛剛在跟你的先見之鏡說話嗎?我該說什麼呀?直接說不知道好了。
『告訴伊多不要在下水道逗留。』好吧!先見之鏡又亂入我腦子裡。
奇怪耶!你主人不是帶著你嗎?你自己不會跟他說喔!
『說過了,但他不願意離開。』
難道我說了伊多就會離開嗎?我大概可以知道伊多這個超級爛好人是,打死也不會放棄幫助人。
總之我露出有點痛苦的表情,「那個地方讓我很不舒服。」我指著大家決定要去的那條路。
『嘿!』先見之鏡明顯示不高興的發出抗議。
啊你是要我直接說:伊多,你不離開這裡會死翹翹喔!不如大家一起離開吧!
這樣說我不被雅多掐死才怪,而且大家也不會因為危險輕易離開的,應該說根本沒有離開的理由,要繼續留下來的理由實在太多了。
夏碎和伊多的表情變得更堅定,好像是確定了什麼,大家果然還是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我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纏繞住我的頸子,這個感覺還是先見之鏡,難道先見之鏡是一條蛇嗎?
『告訴我水月之扇現在怎麼樣了?』他好像很在意虹。
喂,你這樣亂跑,伊多不會發現嗎?
『在合理的距離內我是可以離開的,你身上有特殊咒印,所以跟我說話伊多也不會發現。』
等等?你剛剛說特殊咒印嗎?
『嗯。』先見之鏡淡淡的回應,『這代表你被水妖精器寶所認同。』
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根本沒跟虹訂契約喔!而且我怎麼不知道我被打上什麼怪咒印。
『你有沒有同意讓水月之扇進入你的身體?就像我可以進入伊多身體一樣。』
有,那是因為要淨化虹長年在獄界沾染到的黑暗氣息,所以我把她放進我身體裡。
『那就對啦!那個咒印是一種告知其他器寶這個人很適合當避風港。』
什麼?所以我算是某種可以讓武器避難的地方?就像刀需要刀鞘一樣嗎?
「咿--」我突然縮了一下,先見之鏡的氣息也消失了,有一股讓我炸毛的壓力迎面而來。
「有血腥味......」伊多皺著眉,大家面帶凝重,好像已經做好要攻擊或逃走的準備。
我發現我離漾漾太遠了,因為在跟先見之鏡說話,不知不覺靠近伊多,我真的很懷疑伊多不知道我在跟先見之鏡說話嗎?
說不定他知道,只是聽不見而已。
「噢!」漾漾突然握住昨天聽說好像被白霧弄傷的手指。
大量的白霧突然衝進來,淹沒了前方道路還聲勢浩大朝我們撲來,啊啊啊!我記得昨天好像有人說那是什麼蟲蟲來著。
雷多和雅多召喚了異界浮王,然後跟那堆白霧大亂鬥,我還在發愣想說是不是要做什麼結界防護之類的。
突然看見漾漾被千冬歲拐著跑,然後雷多也拐著我跟著跑離現場。
想起之前都是陶莉絲拐著我,我拐著著米爾,我們一起在戰場中到處亂竄,好久沒這樣玩了,好懷念呀!
當我正在回味過往時,大家跑到一個斷路,我在黑暗的深淵底下清楚的感覺到景羅天的氣息,果然是他的高手呀!
不過......
「西瑞!」我對著地底喊著,不過回應我的只有回音,下面也有西瑞的血味。
大家看像我,雷多就直接問了,「西瑞在下面?」我在他眼中好像看見閃爍的七彩刺蝟。
雅多直接問浮王下面發生什麼事了?證實下面有人在打架,其中一個還是鬼族。
反正大家不怕死的直接跳下去,漾漾好像比較喜歡浮王,所以讓浮王抱著他跳下去。
我們下去之後直接往打鬥聲的方向跑去,那裡是一個很寬闊的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轟開挖掘過。
大家就看著西瑞在跟一隻半螳螂打架,不過西瑞被打得滿身傷就是了。
「喂!禁止打他的頭!」第一個要跳出去一起打的人就是雷多。
雅多一把將他抓回來,然後叫浮王去把西瑞抓過來,接著夏碎直接與螳螂對質。
望著滿身傷的西瑞還想繼續打,伊多馬上來阻止,還強制幫西瑞治療。
漾漾拿出麵包安撫西瑞,然後聽西瑞說散步的奇妙旅程。
夏碎對上螳螂,還一秒認定他是景羅天高手叫做蟲骨。
我要補充他是排行第六,說然教科書上面有提過,但是這位並沒有被放到榮譽牆上。
我跟七大高手沒什麼接觸呢......除了萊斯利亞常常扭斷我的脖子,最近還剛認識了安地爾。
「咩......」
就在夏碎跟蟲骨開槓哈拉的時候,我看見一頭山羊人躲在石頭後面。
呃......那不是自稱不是山羊的山羊將軍嗎?原來我聽見的聲音是他在叫呀!因為知感被混淆,加上他可能有隱藏氣息,所以我一時沒發現是他。
碰碰碰!夏碎已經跟蟲骨打起來,蟲骨還游刃有餘的在一邊嗆聲。
山羊將軍握著長矛邊發抖一邊旁觀戰鬥,我想山羊將軍一直在看戰況所以沒注意到我吧!
漾漾問了一些問題,然後千冬歲開始介紹四大惡鬼王的強度之類的,然後說蟲骨也是七大高手之一所以很強。
那傢伙很強嗎?我只知道他會釋放讓我不爽的污氣,但總歸而言,他很爛,安地爾、萊斯利亞都比他強很多,太多了。
我把重心放在山羊將軍身上,我在想要怎麼幫他脫身,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被硬拉過來幫跟班的吧!
怎麼辦?我要怎麼引起山羊將軍的注意?丟顆石頭嗎?
我拿起一塊石子,直接丟過去。
然後我突然發現一個泡泡從樣漾的槍口飄出來,看傻的蟲骨就站在那邊,石子就剛好打在他身上。
「渾蛋!不要隨便對我家隊友出手!你這只害蟲想害我們喪失比賽資格嗎!」
西瑞更是暴怒的想掙脫束縛直接去跟蟲骨打架。
呃......現在是什麼狀況?意思是大家要一起去圍毆蟲骨嗎?很不錯呀!我喜歡大亂鬥。
只見氣氛僵硬,夏碎要我們都別出手,然說我們三個都不是他的搭檔。
「別以為可以騙過我!剛剛第一個出手的就是你的搭檔!」然後蟲骨發出詭異的笑聲。
嗯......是我先丟石頭的?還是漾漾先開槍呢?
我跟漾漾互看一眼。
只見螳螂的利刃飛快掃來,快得沒人反應過來,我感覺到頭變得輕盈。
我被斷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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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佐--」
我聽見漾漾大聲的呼喊,還有那隻螳螂怪異的笑聲,沒想到蟲骨居然可以從身上長出像鐮刀的東西,現在大家應該是驚恐的表情吧!
我想我應該提過,利用陰影的力量扭曲傷口,就算被斷頭也不會死。
「啊!幹!」我一把抓住自己的長髮,然後用力一甩把蟲骨打開一點點小距離。
看見我被斷頭讓大家十分驚恐,又看見我拿自己的頭當武器,更是讓人驚訝到眼睛闔不上去。
蟲骨也嚇到了,就趁他嚇到的時候補踢他一腳,把他踹去撞石頭。
「佐.....你.....」漾漾下巴都快脫臼了,好啦、好啦!我知道光明生物被斷頭之後活不下去。
「欸......讓我把頭接回去一下。」我默默把頭舉起來對準脖子。
不讓我有機會復原,蟲骨再度攻過來,夏碎想過來幫忙卻被一堆白霧阻擾,我就這樣抱著我的頭跑,這樣視線對不準,我沒辦法做任何反擊呀!
「小娃!你是誰!」揮舞著鐮刀手,骨蟲發出疑似昆蟲的語助詞。
「先讓我把頭接回去,我在告訴你!」我注意到山羊將軍在看我這邊了,太好了!快點逃走呀!山羊將軍。
我左閃右閃讓蟲骨連我的邊邊角角都削不到,發現我砍不到,他突然轉移目標。
「是你!」只見他往漾漾那邊衝。
喂--砍不到就砍別人,你這隻螳螂好隨便呀!不過鬼族的的個性本來就讓人難以預測的。
「小亭!」無法分身的夏碎最終還是召喚出小亭去搶救漾漾。
看見小亭變成大烏鴉跟蟲骨纏鬥,我趕快把頭接回去,然後衝過去擋在漾漾前面,結果我又被斷頭第二次。
漾漾嚇到都失魂,因為我頭剛好落在他手中。
「唉......先捧著我的頭避難好嗎?」我的頭一個想法,身體又一個想法。
只見我的身體拎起頭,然後當做流星槌去敲蟲骨,小亭已經被隨手扔在一邊暫時沒辦法戰鬥。
「靠靠靠!」
我的身體居然拿著頭去當武器呀--!我除了狂罵髒話之外不敢多說什麼,只怕多說會被人誤以為是神經病。
蟲骨居然還能被我以這種方式打退離漾漾一點距離,接著一道閃電直接劈在蟲骨身上。
原來是雅多和雷多也加入戰鬥了,抓到修復的時間,我的身體才願意把頭接回去,我順便把鼻青臉腫的部份也修復好了。
看來斷頭也是很危險的,下次還是小心自己的脖子。
當雙胞胎在跟蟲骨搞閃電交加的爆破時,我去把漾漾拉到安全的地方。
碰碰幾聲慘烈的雷光,蟲骨被電到爆頭還不忘用他有毒的血去噴雙胞胎,還好他們衣服脫的快,沒有被毒血侵蝕到。
夏碎好不容易驅除掉白霧,然後趕快過來看看小亭,也看看我跟漾漾有沒有怎麼樣。
「頭還好嗎?」夏碎有點猶豫的問。
「體質稍微不同,沒事。」我苦笑,又不能說這招是跟比申打架的時候學來的。
我聽見伊多那邊正在討論蟲骨怎麼死的這麼快,很輕鬆之類的,我還在納悶,高手的治癒能力不是都很強嗎?
「雷多!快離開!」夏碎突然站起來大喊。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沒有頭的蟲骨一刀貫穿雷多的左肩,然後雅多也很悲劇的一起受傷。
蟲骨看起來氣炸了,伊多和西瑞動作很快把傷患帶離蟲骨身邊,然後蟲骨的頭慢慢復原,他鮮紅的雙眼瞪過來。
「先殺了你!然後是你!」先指著我然後指著漾漾。
呃......我也不能躲呀!但我也沒武器可以打他呀!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讓我的頭被砍下來當流星槌。
熊王說,只要把力量高密度壓縮覆蓋在自己身上,這樣就可以變成一個無形盔甲。
剛剛居然沒想到要用這招,不過能維持多久呀?
框啷!刀子砍在我脖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哇!還真有效。
「你到底是誰!」蟲骨雙眼變得更紅,一刀、兩刀、三刀,我就乖乖的站在那邊給他砍。
因為他會砍的方向我都可以用知感預測到,所以只要把力量壓縮在正面就好。
「喂,你到底想在這裡做什麼呀?」我用空手奪白刃夾住他的螳螂手。
同時我看像山羊將軍,還用眼神意示他快點走,不過山羊將軍看見我好像心裡很複雜糾結,要退不退要進不進。
蟲骨又發出詭異的笑聲,「你覺得一個鎮的靈魂可以拿來做什麼?咭咭咭。」
「景羅天要的嗎?」
只見蟲骨一直發出詭異的笑聲,然後突然撕裂成兩半,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一半直接把刀子貫穿我的腹部,另一半居然跑去捅漾漾。
「一次殺兩個,真開心呀!咭咭咭......」
啊!不好意思,我跟漾漾都還沒死。
突然感覺到黑咖啡苦澀的氣息,那是安地爾,不過是以滕覺的臉豋場,他站在漾漾旁邊。
「蟲骨,這可是我的喔!亂摸不要怪我手滑。」手裡玩著一根針,安地爾似笑非笑的對著蟲骨說。
知道階級能力落差,蟲骨很快退回另一半的身體融合,然後狠狠把我甩去撞牆。
我被丟到山羊將軍那附近,謝天謝地,我終於到這裡了。
「咩......我在努力升官。」山羊將軍把我拖過去,「蟲骨在湖之鎮已經有好一陣子了。」
我按著傷口進行扭曲,山羊將軍落寞的蹲在一邊,因為聽了我的建言積極爭取工作。
景羅天收到我的信息後,開始關注自己高手的動態,發現就只有蟲骨行蹤不明,山羊將軍自告奮勇說要去把蟲骨帶回來。
結果蟲骨一直不肯回去還威脅山羊將軍當跟班,現在被捲入這個不明戰爭讓他很困擾。
「好!聽著,你身上有什麼可以讓你回鬼王殿?」我一邊看著外頭的戰鬥一邊跟山羊將軍討論脫身計畫。
「咩!蟲骨有問題!」山羊將軍跳起來,「他還跟別人通訊,還不讓我知道是誰!」
我趕緊把山羊將軍拉下來,「有什麼問題先逃離之後再說。」
碰!眾所期待的冰炎學長終於出現了,靠杯!學長出現來順便帶來公會進來的消息,山羊將軍不妙呀!
冰炎學長一開口就嗆爆蟲骨,雖然他說都事實啦!
「把傷患帶走!醫療班在湖之鎮入口!」學長還順便抱怨公會動作太慢之類的。
然後馬上跟夏碎一同攜手組織最強雙人組直接邊嗆邊打爆蟲骨。
一直失敗讓蟲骨相當不爽,一聲怒吼,我感覺到他在四周又佈下結界阻擋大家出去。
學長還突破蟲骨讓全鎮消失的原因,就是吸收大量的靈魂,學長順手丟出一顆黑球,那是用來通訊用的,但已經被學長摧毀。
「景羅天的手下蟲骨,你收集這麼多靈魂,難道是你家的主人準備重複耶呂鬼王的野心嗎!」
學長冷冷的瞪著蟲骨,原來,原來蟲骨跟景羅天失聯就是因為這件事?
他想跳槽?
「背叛者!」山羊將軍氣得直接跳出去,這個小驚喜還是嚇到其他人了。
「咭咭咭,這個沒用的傢伙去死吧!」只見螳螂刀隨手朝山羊將軍一掃,框啷!我直接擋在山羊將軍前面接下那一刀。
「小佐佐!」山羊將軍這樣叫我還真讓人有點害臊。
蟲骨跳離我一步,「替鬼族擋刀,你到底是誰!」
好吧!我替鬼族擋刀大家都看見了!都看見了,看見我交友範圍廣到隨便都遇得見朋友。
「你死定了!我要去告訴景羅天惡鬼王你想跳槽!」山羊將軍咩咩幾聲開始往後跑,然後拿出一張畫了圖騰的紙,那個好像可以直接讓他回鬼王殿。
「臭羊!別跑!」蟲骨想追過去,我馬上用雙腳夾住他的頭,然後把他的雙手拗到身後,在把他壓在地上。
山羊將軍把紙貼在石壁上用力一敲,結界瞬間被震碎,山羊將軍就消失了。
其他人也很快轉移出去,只有學長和夏碎留在這裡,漾漾也跟在學長身邊,身上的傷好像治好了,安地爾則在一邊等好戲上場。
「該死--」蟲骨的力量突然倍增,直接把我甩飛然後發現打不過學長他們就想找漾漾出氣。
只見他發出慘叫,一個泡泡黏上他的臉,然後開始侵蝕腐爛,欸?那不是漾漾的泡泡嗎?原來漾漾那時候是在做陷阱呀!
蟲骨一臉陰沉,腳步沉重的朝漾漾走去,學長他們正要攻擊,大量的白霧不要命似的纏住學長他們。
「你想對漾漾做什麼?」我直接撲過去一口把蟲骨的脖子咬出一個缺口。
蟲骨發出一點呻吟,轉過頭來瞪我,然後發現自己的傷口無法復原,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以毒攻毒嗎?既然可以用陰影扭曲傷口復原,同樣也可以用陰影破壞傷口阻止復原。
不過這個效果對每隻鬼族都不太一樣,像對第一高手或鬼王都沒用,而蟲骨消耗太多力量了,這會讓他復原速度變慢。
安地爾還在一邊看好戲,我還想問他要不要加點爆米花跟可樂?
「你這個小娃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手刀揮過來我也是一口咬碎,不過一點都不好吃,所以我馬上吐掉。
鬼族是不能隨便吃的,之前咬景羅天害我拉肚子,比申有時候有燒肉味所以我喜歡咬她。
我想我現在可能像某條會咬人的野狗,把蟲骨咬的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回去要請博士幫我洗腸了,這傢伙真的很難吃。
刷!螳螂利刃突然變得血紅,我一時擋不住又被斷頭,這次我的身體比較乖,知道我快撐不住抱著頭快閃。
學長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解決的白霧,好像和安地爾對質一小段對話。
說到安地爾的曾經進過公會,然後耶呂掛了就去投靠比申,叭啦叭啦......現在把我的頭接回去比較重要啦!
等我把頭接回去時,公會其他人也進來支援了,蟲骨很悲劇的被一群袍級圍剿,我看見他被火燄熱情燃燒,那些被吃掉的靈魂一顆顆飄出他的身體。
剛剛吃壞肚子讓我有點不舒服,畢竟吃到髒東西會傷胃,跪在地上休息一下,有一個七陵的選手跑來關心我,順便把我送出去。
一被送到外面,一堆藍袍馬上擠過來,大概是又怕我會斷氣還是靈魂消失之類的。
反正到臨時架起的醫療棚那裡檢查過後給我幾顆胃藥,還要我下次不要亂吃東西後就放我離開。
外頭很吵雜,我去看一下西瑞的治療狀況,雖然被診斷很嚴重,不過西瑞仍然活跳跳,剛剛還有九瀾來騷擾讓他更不願意治療。
不過一般聽見,「真可惜!多補一刀就能讓你變成標本。」聽見這句話一般人都不會願意乖乖躺在病床吧!
反正看見西瑞還是一尾活龍,我也不用擔心什麼,外面一樣騷動,我離開後還遇到漾漾跟伊多,他們好像做了什麼祈禱。
「不要擋路!」
傷患一個接一個被送進來,冰炎學長和夏碎等人也出來了。
有一個藍袍詢問學長要不要去檢查一下,學長拒絕了,我也覺得學長多少應該有受傷。
一把抓住冰炎學長的手臂,「佐!」學長瞪了我一眼,但抽手也來不及,我感覺到刺痛直搗全身。
學長你中毒還說沒事?你他媽痛死我了!
學長把手甩開,夏碎湊過去攀談,我忙著扭曲毒素沒時間偷聽他們說話。
漾漾剛剛好像跟伊多一起去什麼地方,我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坐下來休息,要控制細密的力量真費力呀!不管是知感還是壓縮力量都一樣。
『告訴伊多離開那個地方!』先見之鏡突然又鑽進我腦子裡。
什麼?伊多在哪裡?你跟伊多在一起直接跟他說呀!
『被阻擋了!我沒辦法!』聽得出先見之鏡很著急,我也趕快起身去問伊多的下落。
「冰炎,九瀾請你過去一下,他們好像發現什麼了。」一個藍袍對冰炎學長說。
『跟他一起走!』先見之鏡好像在推我。
「冰炎學長,我可以一起去嗎?」
學長看了我一眼,「走吧!」然後腳下出現一個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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