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嗎？夢中的茶會

17.

　　阿爾瑟絲消失後，溯咎被士兵用鐵鍊綁在一邊的木椅上，艾爾妮莎則被吊在牆上，士兵抽起腰間的長鞭，毫不留情的朝愛爾妮莎揮去，『啪！』長鞭劈開艾爾妮莎白皙的手臂，滴滴鮮血噴灑在一邊的溯咎臉上，由於艾爾妮莎已經快失去意識了，只能發出吱吱嗚嗚的呻吟。

　　「艾爾妮莎！」溯咎奮力想掙脫鐵鍊，另一個士兵擺出睥睨的眼神，一腳把溯咎踢飛到另一邊的牆壁，但溯咎沒有昏過去，反而更努力的扭動。

　　「這不是老爺子的玩具嗎？」頭頂孔雀羽毛的士兵擰住艾爾妮莎的臉頰，又揉又捏。

　　「聽說刺傷老爺，還想逃跑呢！」持長鞭的士兵興奮的拉扯手裡的長鞭。

　　「那不就要好好懲罰一下。」士兵放開手，遠離艾爾妮莎，接著長鞭『咻－－！咻──！咻──！』，連續不間斷的打在艾爾妮莎虛弱的身子。

　　「住手！」溯咎的叫喊蓋過了愛爾妮莎的尖叫，在這樣打抽打下去，艾爾妮莎不是失血就是痛死，差點失去哥哥，就夠把他嚇剩半條命了，現在竟然要眼睜睜看著艾爾妮莎被虐死。

　　「吵死了！雜種！我看先解決掉你吧！」另一個拿長槍的士兵又踢了溯咎好幾腳。

　　溯咎被踢的鼻青臉腫，嘴裡還不斷吐出一灘又一灘的血，但還是努力想爬到艾爾妮莎身邊，但又被士兵一次又一次的踢回，艾爾妮莎雖然快失去意識，但看見溯咎被這樣對待心中也不斷掙扎著。

　　溯咎頭頂忽然冒出量的文字，看來溯咎想說的話已經多到無法由嘴來說了：『明明已經知道艾爾妮莎受傷了，卻還一直勉強他，如果當時多注意艾爾妮莎就好了，當時不強迫艾爾妮莎跑走廊，直接躲進房間裡不就好了嗎？我不能保護哥哥，也不能保護愛爾妮莎，如果要死至少讓我代替艾爾妮莎吧！至少讓我做一點事，我想要……我想要保護他……保護愛爾妮莎……然後讓他平安的跟其他人會合……逃出去……』

　　「哈哈哈哈！雜種，怎麼不掙扎了？放棄了是嗎？」拿長槍的士兵用長槍抵著溯咎的脖子。

　　「呼啊……不要……溯咎……」艾爾妮莎的淚水和血攪和在一起，僅管肺痛的像是被撕裂，喉嚨充滿腥臊和灼熱的刺痛，艾爾妮莎還是忍痛呼喚著被士兵踩在腳底下的溯咎。

　　「騷貨！給我乖乖的尖叫就好了！」一掌打腫艾爾妮莎的臉蛋。

　　在一旁觀看的萊姆在也看不下去，恨不得撲上去打爆些該死的士兵。

　　『沒用的喔！』肥貓才一說完，萊姆便撲了個空，看書者在故事中只是個隱形人，無法碰觸或改變故事內容，肥貓見萊姆跌個狗吃屎在一旁竊笑起來。

　　「換場景！換場景！我看不下去了！」萊姆轉身抱起肥貓。

　　『換場景？好戲才剛開始呢！』肥貓用尾巴掃了掃萊姆的臉。

　　去死吧。

　　空氣中傳來細細的聲音，肥貓從萊姆手中跳開，四周的氣氛漸漸凝重起來，眼前的士兵似乎沒感覺到，溯咎和艾爾妮莎變的異常安靜，萊姆瞪大眼，溯咎身上出現一圈淡淡的一圈藍色，艾爾妮莎則是白色的一圈，而且比溯咎更明顯。

　　去死吧去死吧通通去死吧你們通通給我消失。

　　那細細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著，士兵也終於聽見了，表情轉為嚴肅。

　　「快殺了那兩個小鬼！」頭頂羽毛的士兵緊張的大吼。

　　「通通消失吧！通通消失吧！我討厭你們！討厭的東西都給我消失！消失消失消！去死去死去死！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給我消失！通通去死吧！」

　　原本垂死的艾爾妮莎忽然瘋狂大吼，其他士兵一聽也急了，正想拿起武器卻無法動彈，一圈藍色的線將士兵全部圈住，使所以士兵全身無力，接著，白色的線覆蓋過藍線，士兵身上開始爬滿像是一層白蠟的不明物體，幾聲哀嚎之後就化為塵粉消失了。

　　「嗚……艾爾妮莎？」溯咎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都消失不見了，而艾爾妮莎也好端端著站在自己面前，揉揉太陽穴，覺得頭有些疼痛，也好像忘記什麼了。

　　「溯咎你先去找姬百合他們吧！」艾爾妮莎低著頭。

　　「你在說什麼呀？不是說好要一起離開的嗎？」溯咎拉起愛爾妮莎的手想要繼續往前走。

　　「不可以，我只會拖累你們，如果我沒被抓來這裡，如果我有反抗能力，如果不是我，你們會變成這樣嗎？一切都是我害的，所以離我遠一點吧！」艾爾妮莎依然低著頭不敢抬起臉。

　　「你會被抓來也是被強迫的呀！這是阿爾瑟斯害的！艾爾妮莎沒有錯。」溯咎雙手搭在艾爾妮莎肩上，先是姬百合在來是艾爾妮莎，溯咎感覺艾爾妮莎的精神大概快要崩壞了。

　　「阿爾瑟斯……？對喔……我現在不喜歡阿爾瑟斯……喜歡阿爾瑟斯的人我也要跟著討厭……這裡的所有人都喜歡阿爾瑟斯對吧？那麼……」

　　「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了！艾爾妮莎我們快走！不然被其他人發現就糟了！」溯咎沒見過這麼詭異的艾爾妮莎，正常的艾爾妮莎應該不會說那麼多，只會一直哭而已吧！

　　「通通消失掉吧！通通去死！如果沒有這些人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平平安安的一起生活，通通消失！通通消失！我討厭的東西都要消失！」艾爾妮莎用推開溯咎，接著一圈白色的圓不斷擴大，被圓包住的東西，無論是否為生物都被一層白蠟覆蓋，然後漸漸化為塵粉散去。

　　「住手！艾爾妮莎！」溯咎不斷的後退，如果被包住的話，必死無疑。

　　「溯咎！快跑！」姬百合不知道從哪冒出，硬是把溯咎拉開，兩人跌跌撞撞的穿梭在僕人與士兵之中，因為艾爾妮莎的爆走，讓其他人時間注意有什麼人在底下亂竄了，逃命要緊。

　　「放開我姬百合！我要去救艾爾妮莎！」溯咎想甩開姬百合的手。

　　姬百合緊緊拉著，也不管溯咎怎麼鬧，或其他外人的哀號，一股腦往前衝，最後衝進了當初約定會合的地點，下午茶房。

　　「給我安份一點！」姬百合狠狠的把訴就摔在沙發上。

　　「怎麼可能安份！艾爾妮莎他……」

　　「爆走了！艾妮莎爆走了！你想死嗎？現在過去絕對會被分解成奈米分子。」

　　「可是總不能丟著艾爾妮莎不管吧！」

　　「好了！現在要救艾爾妮莎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不可能。」赤咎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好好想想剛剛發生什麼事吧？」姬百合拿出茶具簡單的泡了三杯菊花茶。

　　溯咎坐在沙發上，回憶著跟艾爾妮莎在走廊上奔跑時遇到的事，記憶中還有被士兵打的半死不活，然後艾爾妮莎失神的碎碎唸，一陣閃光之後傷口消失艾爾妮莎也爆走了。

　　「我不懂。」溯咎皺著眉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很簡單，你到達零點，艾爾妮莎也是。」姬百合一臉早就預測的表情。

　　「沒想到我們竟然那麼簡單就到達零點，而且還不會爆走。」赤咎一臉疑惑的望著姬百合。

　　「傳染？你認為呢？」姬百合瞇起眼深思著。

　　「這不重要！艾爾妮莎怎麼呀！」溯咎才不管零點之類的，現在最擔心的是艾爾妮莎。

　　艾爾妮莎正在宅子裡的某個地方爆走，外面一堆人的慘叫，想必已經不是士兵和暴民互毆而發出的慘叫了，而是因為艾爾妮莎的白色區域，被白色圈圈到的地方一律化為塵粉，艾爾妮莎漫無目的的行走，看他的方向似乎朝著大城，大城市裡住的都是貴族和富有人家。

　　姬百合望著遠方的艾爾妮莎，偷偷地冷笑了一聲，看艾爾妮莎的行為馬上可以知道艾爾妮莎並沒有爆走，只是單純的想要消滅掉令人討厭的貴族，「就讓他這麼做吧！」，姬百合拉上窗簾，要赤咎和溯咎快點離開，趁現在外頭一陣混亂。

18.

　「這樣丟下艾爾妮莎真的好嗎？」

　　大夥走在山洞中，溯咎不時的回頭，非常擔心艾爾妮莎，雖然艾爾妮莎現在處於發狂的狀態應該不會受傷。

　　「讓他發洩一下吧！發洩完就沒事了！」姬百合壓著溯咎的頭搓了搓。

　　「好像不是這樣呢！姬百合。」麴夈山洞出口，身上的大衣有些破爛。

　　「如果艾爾妮莎是爆走的話就不會朝著大城市走，應該會把這裡毀掉！到處破壞！」姬百合非常確地艾爾妮莎沒有爆走。

　　「是沒爆走，但艾爾妮莎不知道怎麼控制零點，最後還是會爆走吧！」麴夈抬起頭，望著森林的另一頭，那一頭被艾爾妮莎的零點淨空了，現在是一片只有泥沙的空地。

　　溯咎不安的擰著赤咎的袖子，姬百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帶我去找艾爾妮莎吧！」姬百合一臉不悅的望著麴夈鬍渣沒剃乾淨的臉。

　　「妳是要去找死還是要去看風景？」麴夈明白姬百合是個惡魔，力量非同小可，也許有辦法壓制住艾爾妮莎，不過零點也就等於達到與惡魔同等的力量，姬百合有辦法對付嗎？

　　「我當然有辦法對付艾爾妮莎，還有，艾爾妮莎曾經說過有一個惡魔叫做希爾卡，你知道是誰嗎？」

　　「這個問題去問北風吧！每次都帶著奇怪的小孩給我照顧。」麴夈點了一盞燈，遞給赤咎，要他們兩個先回去，赤咎也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溯咎，所以沒多說什麼，拉著溯咎躥進樹林中。

　　「為什麼忽然對希爾卡有興趣？」

　　麴夈騎著馬，姬百合坐在前面，兩人正朝艾爾妮莎前進。

　　「正常惡魔遇到靈魂應該會吃掉吧！或著收來當奴隸，可是艾爾妮莎卻不同，說不定這也是艾爾妮莎可以到零點的原因。」姬百合認為希爾卡並不認為一般的惡魔。

　　「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要怎麼讓艾爾妮莎停下來？」麴夈抽起腰間的獵槍，看來如果姬百合失敗的話，不得已只好斃了艾爾妮莎。

　　「簡單呀！用我的力量跟艾爾妮莎相互抵銷不就好了。」姬百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麴夈雖然一臉不相信，但現在也只能讓姬百合自己去試了，麴夈加快速度，使馬用力一蹬，跳出樹林到了鋪有石磚的大道，在過幾百尺就到了大城市，眼前就是精神渙散不斷碎碎唸的艾爾妮莎。

　　姬百合跳下馬，麴夈退到樹叢中，一圈黑色的線環繞在姬百合身邊，姬百合架起的黑色區域，範圍大的把艾爾妮莎的白區域蓋過去，艾爾妮莎雖然停止前進，但白色區域還是清楚可見。

　　「艾爾妮莎……這樣就好了，回去吧！」姬百合穿過白色區域握住艾爾妮莎的手。

　　「姬百合？」

　　忽然一陣電流般的刺麻感穿過艾爾妮莎的腦門，艾爾妮莎發出一聲哀號白色區域馬上消失不見，姬百合也趕快收起黑色區域，扶助艾爾妮莎。

　　「姬百合……我殺好多人……我感覺得到……感覺到他們……」艾爾妮莎滿臉是淚聲音顫抖的縮在姬百合懷裡。

　　「可是你救了溯咎，還幫我們製造逃出來的機會。」姬百合拍拍艾爾妮莎的背。

　　「不……我感覺到他們……好痛苦……」

　　「夠了，艾爾妮莎，不要在去感受那些早就掛掉的人。」姬百合知道這是艾爾妮莎的副作用。

　　姬百合向叢林中的麴夈招招手，只要快點帶艾爾妮莎離開被白區域圍起來過的地方就沒事了，麴夈騎著馬才向前走幾步便擺出訝異的表情。

　　「怎麼了？」

　　「妳的頭髮……變成橙色了……」麴夈眨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被艾爾妮莎分解掉了吧！」姬百合不在意自己的頭髮變成了什麼顏色。

　　不只頭髮顏色，連眼睛都變成褐色的，麴夈有點擔心姬百合會不會哪裡受傷還是魔力被削落之類的，過姬百合堅持自己沒有不舒服所以麴夈也沒有多管了，趕緊把兩人帶回樹屋。

　　萊姆眼前一陣扭曲，不知哪來的狂風掃過之後到了一間充滿各種布娃娃的小房間。

　　「這是哪？」萊姆不高興的手抱胸前。

　　「終點，之後的故事就是姬百合他們當上死神，經過苦行後當上守門人，雖然中間又和阿爾瑟絲有點小摩擦，不過姬百合他們盡量沒把阿爾瑟絲看在眼裡，一直到姬百合當學姊為止都是平安快樂的日子唷！」肥貓咧嘴瞇眼笑。

　　「這個故事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呀！」萊姆回想從開始到結束，只對姬百合他們有威脅，對皇族他們有什麼威脅？

　　「哼哼，誰知道呢！有心人士總是會找到自己需要的，不是嗎？」肥貓在半空中翻轉了好幾圈。

　　「我不懂，為什麼要記錄這些事？那個叫做北風的女人，為什麼……」

　　「創造我的人……」肥貓用力爪在大布偶上抓了抓「我主，常常說，他之所以紀錄，是因為有人需要這些紀錄，至於，紀錄會被用在好的地方還是壞的地方就不知道了，總之，我主旨記錄自己有興趣的或必要的資料。」肥貓舔舔嘴，在沙發上打滾，看著萊姆困惑的表情肥貓似乎很開心。

　　「怎覺得故事還沒結束……」萊姆皺起眉，還沒搞清楚造成零點的原因，也沒搞清楚姬百合的頭髮為什麼退色，感覺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漏掉了。

　　「越是接近真相，越靠近死亡噢！你已經在死亡邊緣了。」肥貓的毛色越來紫，身邊圍繞著紫色的光芒，貓的身形漸漸消失，幾乎近乎於煙霧狀。

　　『想清楚你為什麼要知道秘密吧！』

　　萊姆一轉身，貓消失了，腳踩的娃娃堆開始扭曲軟化的像是沼澤的泥巴，整間娃娃房劇烈搖晃，「要回去了吧！」萊姆很冷靜的站在原地，仔細回想一下，當初看這本書的理由就是很無聊的想知道亞斲學長和他女朋友的故事而已，怎麼會知道竟然看到姬百合他們以前的秘密。

　　「阿爾瑟絲嗎……」萊姆喃喃唸著，真是讓人不舒服的女人，接著合上眼，等待回到自己原本該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