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嗎？夢中的茶會

19.

　　「嘶……啊……」萊姆吃力的撐起身子，頭像是被鐵棒打到似的，陣痛暈眩席捲而來。

　　感覺上睡了好幾年，骨頭都發出喀啦喀啦生鏽般的哀號，視線在度焦距時，萊姆才想起身邊還躺著艾爾妮莎。

　　「艾爾妮莎？」躺在萊姆身旁的艾爾妮莎依然安穩的睡著，看到艾爾妮莎睡的那麼安祥萊姆到是緊張的不知所措，很怕是因為看故事書所以愛爾妮莎受到什麼傷害之類的。

　　「艾爾妮莎！」萊姆緊抓著艾爾妮莎的雙肩猛烈的搖晃，就怕艾爾妮莎會永遠醒不來。

　　「嗯……啊，萊姆你回來啦！」艾爾妮莎睡眼惺忪的望著萊姆。

　　「我還以為你……算了，你還好吧？」看萊姆一臉擔心的樣子，艾爾妮莎苦笑了一下。

　　「我沒事，只是在你睡著的這段時間我很無聊，所以就『出竅』一下，在城堡裡晃晃。」

　　『出竅』？死神不就是一種靈體了嗎？還可以靈魂出竅？萊姆驚訝的睜大眼睛。

　　「呵呵，用不著那麼驚訝，我只是精神離開身體一會兒，只要是高階死神都可以學這種法術喔！等你升到高階的時候可以去找姬百合學學看。」艾爾妮莎溫柔的笑著。

　　「這樣啊！」萊姆深知還不用高階姬百合一定會用獨門凌虐教學讓他學會精神脫離，不！是精神分裂才對，所以基本上要學法術，萊姆都會去請教魄或畢空。

　　「對了，之前你跟我說青月怪怪的是吧！」艾爾妮莎稍為整理一下儀容。

　　「嗯！感覺好像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萊姆回憶看故事書前遇到的青月。

　　「我在逛城堡的時候有去觀察一下青月，他翻遍了整間圖書館，還到每一間房間翻翻找找，到底在找什麼呀？」艾爾妮莎疑惑地皺起眉頭。

　　「不知道，青月很久以前就在城堡裡探險了，但是……覺得很不對勁，味道怪怪的。」第一次跟青月見面時，青月身上應該是薄荷草的味道，每個人身上的味道萊姆都還記得，而且味道不會因為打怪染到血而改變，然而之前在走廊上遇到的青月味道變的很噁心，像是菜市場丟在水溝旁邊腐爛掉的魚臭味，所以萊姆可以確定青月不太正常。

　　「去找姬百合談談吧！」艾爾妮莎下床伸伸懶腰。

　　「不把音樂盒看完嗎？」萊姆抱著音樂盒。

　　「老實說，就算我的魔力可以供你看故事，但你的肉體應該會承受不了，取夢也明白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取夢飛到艾爾妮莎的肩上，像是在叫萊姆快點離開房間，不要看看故事了。

　　「我睡了很久嗎？」萊姆抓抓凌亂的自然捲。

　　「沒有，一小時而已。」

　　「一小時？」才睡一小時就可以讓身體那麼疲倦，沒想到看個故事也會有副作用呀。

　　我帶著艾爾妮莎離開小房間，回報城堡大廳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大概是正中午吧！取夢一看見大貼桌上擺著一大盤櫻桃，開心的飛到櫻桃上大口大口啃時著，萊姆可沒取夢那麼放鬆，一直在注意四周的氣味，身邊的艾爾妮莎味道還是如往常一樣，是精靈花香，現在可疑的味道就是青月身上的味道了，如果一看到青月一定要馬上把他抓起來質問一下。

　　萊姆兩年間除了跟著姬百合跑任務，偶爾也會跟羽扇豆一起去看Ａ漫，不對，是去看小說漫畫，只不過是很多胸部大跟很多小女孩的漫畫小說，諸多小說漫畫裡面常常出現一種橋段。

　　主角的朋友被變成壞人去暗殺主角或者搗亂挑撥。

　　基本上這種劇情大同小異，呈現的方式刺不刺激好不好看另當別論，重要的是『前兆』！

　　個性改變、行為怪異、忽然特別親近或特別遠離、詭異的笑容……之類的。

　　「萊姆，把漫畫跟小說用在現實不好吧！」艾爾妮莎又用『吾我』偷聽我的內心了。

　　艾爾妮莎你不懂，看書就是要學以致用，小說漫畫就是現實的誇大版，也就是現實也有可能會發的事，就跟人間會把天堂跟地獄寫成小說或漫畫，僅管很多人不認為世界上有天堂跟地獄，但天堂跟地獄是真的存在的，只是人間有很多人都以為只有小說漫畫才有。

　　「是嗎……萊姆也會說教呢！不過，萊姆其實不用用內心跟我對話呀！」

　　不行，現在我的警戒機制已經開啟了，不管做什麼走到哪我都會非常謹慎，不可以讓青月發現我們已經在注意他，不然青月一定會做出別的反應，消抹一些證據之類的，你要笑我小說漫畫看太多也沒關係，我現在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保護我身邊的人，如果法術鬥不過別人我就用心機，艾爾妮莎，如果你身邊有人另你感到不安就不要太相信那個人，就算是朋友也一樣。

　　「不要……感覺好奇怪……」艾爾妮莎眼神中佈滿了濃濃的憂傷。

　　敵人已經有動作了你不懂嗎？那些人很久之前就在提醒我們他們的存在，只是我們還不夠注意不夠仔細，現在防備應該算懸崖勒馬了，艾爾妮莎，你要堅強呀！現在不是單純耍呆的時候，要馬上連絡姬百合他們。

　　「萊姆，像我保證你不會離開我們。」艾爾妮莎口中的離開並不是遠離那簡單，說難聽一點就是背叛之類的吧！當然，艾爾妮莎不用使用那麼邪惡的用詞。

　　「絕對不會。」萊姆清澈的藍瞳對上艾爾妮莎的異色瞳，堅定的眼神讓艾爾妮莎稍為放心了。

　　「我去找姬百合他們吧！」

　　「不，別單獨行動。」萊姆自從看完故事書之後就變的非常害怕一個人，很害怕同伴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就會變的不是原本的那個人，最糟糕的事消失不見。

　　艾爾妮莎點點頭，萊姆帶上取夢之後，兩個人一起走到移動處，據艾爾妮莎所言，姬百合最近有貴客，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應該都在那位貴客身邊。

　　「貴客？」

　　「嗯，北風小姐你聽過嗎？」艾爾妮莎似乎非常開心。

　　就是那位穿著很像研究員紫色長髮的那位算命師嗎？怎覺得她跟姬百合有點相像，喜歡來無影去無蹤，總搞不清楚她們大腦思考的方式，我想她大該也知道戰爭真的要開始了才幫我算命的吧！

『你做的決定是一個沒辦法挽回的抉擇，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指為你犧牲的那個人永遠無法回來，然後你又要做出決定了，不管怎麼選都是壞的，但你必須從眾多選擇中選一個傷害最小的選擇喔！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

　　想起那個北風算命師說的話真讓我不爽，不過她說的話正在實現中，北風說的話真夠複雜的，不細細琢磨就不會知道解決的辦法吧！反正就是像玩養成遊戲一樣，選ＡＢＣ都會有不同的答案一樣吧！

　　萊姆望著天空一片髒兮兮的烏雲，「真是礙眼。」心裡默默抱怨的同時把故事書放到身後用小火球把故事書燒的精光。

20.

　　萊姆與艾爾妮莎用翱抵達人來人往的大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和死神不是忙著採購就是急著趕任務，這般和平的景象在萊姆眼中自動轉為假象，萊姆依然提防著，艾爾妮莎倒是很安心的到處走到處看。

　　小心一點，也許有人在跟蹤我們。

　　「為什麼這麼說？」艾爾妮莎覺得來姆警戒的不太對勁，有點被害妄想症的邊緣了。

　　既然敵人可以把青月模仿的有模有樣，如果萊姆不去注意「味道」，根本不會發現那個人不是青月，那個「青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掉包的？現在他人在哪？安全嗎？生死不明都不知道。

　　「萊姆，我不認為你這樣提心吊膽比較好，也許你應該偽裝一下，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呃……都是因為聽了那個北風的瘋狂預言，讓我現在很不安寧。」

　　「嗯，放輕鬆一點吧！」艾爾妮莎走到一旁的雜貨店買了兩串糯米糰子，老闆還送艾爾妮莎一支風車，這種溫馨和平的景象讓萊姆稍微放鬆一點。

　　「好吧！現在我們要去哪裡找其他人？」

　　「隨便走囉！……啊？抽到再來一根。」艾爾妮莎拿著糯米團的竹籤跑回雜貨店跟老闆再換一支糯米糰。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萊姆看著毫無防備的艾爾妮莎到處走走到處看看，是可以體諒艾爾妮莎平常繁忙於公務沒辦法逛街，難得出來的確應該像這子到處玩，可是現在這樣危急的處境應該不能那麼閒情逸致吧！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都已經被人跟蹤了啊！」艾爾妮莎吃著棉花糖完全不在意的說。

　　「咦？」萊姆正想回頭看身後時，艾爾妮莎忽然拉著來姆的手跑去藥水店。

　　「回頭就會被發現喔！我沒看過那個人，而且他從我們到街上時就一直在跟著我們了。」艾爾妮莎把萊姆的頭壓低。

　　「敵人嗎？為什麼我沒聞到臭味？」

　　「就算有臭味也不奇怪，因為這條街本來就有很多異族。」

　　萊姆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店門口站著的黑影，光看身高、身形，大概是少年吧！

　　「我們出去吧。」萊姆小聲的說。

　　艾爾妮莎點點頭，拿了一瓶裝滿灰的藥瓶到櫃檯結帳，兩人走出店門口時，那個少年像是打瞌睡忽然嚇醒般的慌張，看見萊姆他們走出店門急著跟上，不料卻正面撞上萊姆。

　　「抱歉！」少年馬上道歉然後逃進前方不遠的黑巷。

　　艾爾妮莎和萊姆先是望著少年逃跑，然後傻眼的互看對方，之後又繼續往前走，雖然裝做沒發現，但是那個少年依然在兩人背後躲躲藏藏，而且在躲躲藏藏的途中還糊塗的撞倒很多東西，這讓一般逛街的路人不注意他也不行，才走一小段路整條街的路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瞪著那個少年。

　　「我開始覺得他好可憐。」艾爾妮莎回頭看看那個，因為採到榴槤皮痛的跳腳然後撞破一編於剛被沙魚咬的滿身傷的少年，就算當作他是故意引起注意好了，但這也太犧牲了吧！

　　「不要管他，如果他能因為耍白痴致死，對我們而言反而是好事吧！」萊姆冷冷的瞄了一眼撲倒在泥巴堆的少年。

　　少年發現兩人正在看他，便迅速躥進小巷，探出一顆頭望著兩人，「這樣有意義嗎？」萊姆辛中出現許多ＯＳ，「早就被發現了吧！」……

　　「喂！那邊那個！」萊姆正想過去抓少年時，有兩個穿著紅色襯衫和綠色花花襯衫的壯漢比萊姆先早一步抓住少年。

　　「啊啊啊！有什麼事嗎？」少年很為難的縮在木箱旁邊。

　　「你一直都在跟蹤我們吧！幹嘛？想找碴嗎？」壯漢語出驚人，少年一臉莫名奇妙，萊姆和艾爾妮莎也無語了。

　　「沒、沒有啊！」少年馬上澄清，但又不能說是在跟蹤萊姆和爾妮莎。

　　「就是有！我看你一直偷偷摸摸的走在我前面！」紅衣壯漢一把抓起瘦弱的少年。

　　應該是偷偷摸摸的走在你的後面吧！萊姆暗自吐槽的同時艾爾妮莎已經走到壯漢面前了。

　　「不好意思，這個少年應該沒有惡意，放過他好嗎？」艾爾妮莎溫柔可人的笑容讓兩個壯漢頓了頓。

　　「那個……喔！你一定是在跟蹤這個少女對不對！」紅衣壯漢用力揪著少年的衣領。

　　少女？艾爾妮莎露出有點為難的表情。

　　「對、啊啊、應該……沒有！絕對沒有！」少年緊張的胡言亂語。

　　「竟然在光天化之下跟蹤如此清純甜美的少女！看我怎麼教訓你！」綠衣壯漢作勢要揮拳，但被艾爾妮莎阻止了。

　　「暴力是不好的，我想他已經知道錯了！所以放過他吧！」兩個壯漢望著艾爾妮莎好幾秒，最後默默放下少年害羞的離去。

　　「我真想揍那兩個壯漢。」萊姆一臉不削的目送那兩個壯漢消失在人群。

　　「沒事吧！」艾爾妮莎扶起少年拍拍他身上的泥沙。

　　「喂！跟著我幹嘛！」少年才剛站起來萊姆馬上又把他推倒。

　　『鈴───鈴───』

　　一陣沁涼穿心的微風夾雜茉莉花飄逸的清香撫過萊姆的鼻尖，萊姆頓時傻住了，這個香味……

　　「萊姆，不要那麼暴力。」艾爾妮莎把少年扶到一邊的木箱讓他坐著。

　　「不要靠近他，離他遠一點。」萊姆把艾爾妮莎拉到自己身後，擺出防備的架勢。

　　艾爾妮莎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見少年嘻嘻嘻的對著兩人，不知道那個笑容是善意還惡意，但在萊姆眼中這個少年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要這麼緊張嘛！」少年站起身，將蓋在頭上的帽子掀起。

　　墨綠色的短髮，褐色的雙眼，白皙粉嫩的臉蛋，還有那清爽不甜膩的茉莉花香。

　　「真的很久很久不見了呢！萊姆……是吧？」

　　那個少年這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