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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焚瞇起眼立刻想到夏少主那張得意的笑臉,想必是在給張氏家族下馬威,既然找不了蘭焚的碴,就轉而針對張氏家族。
 
  畢竟一開始就威脅他們交保護費了,現在搞同樣的手段也不遲。
 
  「光護衛。」張蓮面有難色的走來,手裡拿了一份抄本,原本只想找光輝談救援的事,但看見蘭焚也在旁邊,乾脆一起談。
 
  張蓮看過蘭焚在武鬥場戰鬥的樣子,他也知道此人雖然年輕但身手不凡,如果多一點人來幫忙也許能順利救出被綁架的五長老。
 
  事情發生在清晨,張氏家族五長老為了去北山和人談交易,一大早點完貨物便立刻出發,雖然有護衛跟隨,但還是讓對方偷襲成功。
 
  並非人數上的優勢,而是這個組織成員各個都是江湖出名的惡霸。
 
  他們被稱為「三狼半路殺」,三人為組成的盜賊團體,專門躲在樹叢中偷襲傷隊,三人做事謹慎又擅長遁逃,官府至今都抓不到這三個賊人。
 
  據倖存的家僕描述,運貨時突然被一個壯漢擋住去路,壯漢手持鐵鎚一個敲擊便把地面打出個洞來,此時周遭起了有怪味的霧,眾人開始尖叫竄逃,就連護衛也像發瘋似的亂叫。
 
  接著五長老人就不見了,貨物倒是很安好,可護衛和家僕遭到偷襲死了數十人,賊人還留了一張紙條給家主,表示今天只是開個玩笑,之後會認真搶劫,另外要贖回五長老就在今日內將一千兩黃金放在指定位子。
 
  「這惡趣味真讓人氣憤啊。」蘭焚眼神變得銳利,恨不得現在衝去砍人,不過現在情報太少,出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雖然還沒和家主討論救人事宜,但我想先確認你們的想法。」
 
  張蓮有點緊張,他認為對手很難纏,所以不能隨便派人出去救人,萬一折損護衛武士張家也會有危險。
 
  「三狼各有長處。」光輝語氣依舊平穩,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娓娓道來,「么狼力步無窮,雖然體型龐大卻也敏捷,會使用鐵槌進行攻擊,二狼擅長用毒,會調製各種特殊藥物,例如能使人產生幻覺的藥粉,狼老大武力平凡但詭計特多,他們苟活至今也是因為狼老大的計謀,不過他是好色之徒。」
 
  「光護衛有辦法救回五長老嗎?」張蓮小心翼翼的問著。
 
  「有。」
 
  光輝的答覆簡潔有力,雖然是讓人放心的答案,但張蓮跟黃老依舊露出擔憂的神色。
 
  「我也一起去。」蘭焚環手抱胸語氣堅定的說,「我可以趁光兄迎戰的時候,先潛行到後面救人。」
 
  光輝眼神一沉,他不希望蘭焚參與這次任務,可也找不到拒絕蘭焚的理由,畢竟一個誘敵,一個救援這個計畫非常合理而且有效率,自己一個人硬衝也不是不行,但如果有突發狀況就不好應付了。
 
  五長老需要有人保護,加上他老人家也不懂武功,狼老大的花招多得很,萬一出了什麼事光輝也不好交代。
 
  「嗯。」光輝點點頭,此時內心非常矛盾,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他決定把這個心情擱在一邊,畢竟現在救人要緊,沒多餘的心力去思考不重要的事情。
 
  「太好了!我再去問問墨客和其他護衛武士,到時候一起出發吧!」
 
  張蓮開心的拿著抄本離開,黃老向兩人道別後連忙跟上小姐的步伐。
 
  光輝站起身握著腰間的劍,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
 
  「好!」
 
  蘭焚回答的過於快速讓光輝有些訝異,但他也沒多問,領著蘭焚離開房間前往賊人指定的會面點。
 
  敵人刻意劫持人質的目的很明顯,除了要錢外就是要削弱張家戰力,為了救出五長老,張家肯定會派出自家高手,如果能殺掉幾個高手,那張家就會因為沒戰力在日後的家族戰爭中不戰而敗。
 
  兩人在樹林中快速移動,就算不用言語交談,光是眼神交會就能交流情報,光輝很明白這種暗號是武林盟暗殺團的溝通方式。
 
  看來,錦尚把這些技巧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大概是希望兒子未來若沒地方去,至少還能考慮去武林盟找個職位。
 
  蘭焚有些開心,第一次能把父親教導的技能用上,而且第一次搭檔出任務還是跟父親過去的夥伴,這讓蘭焚覺得自己有點追上父親的背影。
 
  在他印象中父母都是強大的存在,所以非常嚮往能成為像父母那樣的人,而這份追求的慾望,如今被投射在光輝身上。
 
  這孩子有點興奮過頭了,光輝斜過眼看蘭焚笑得如此燦爛,隱約想起當年自己還是新人,跟同期夥伴第一次出任務的景象。
 
  過度興奮會出大事啊。
 
  光輝停了下來,站在森林入口,接下來就要進入三狼的地盤了。
 
  「蘭焚,收斂一點。」光輝聲音相當低沉,他很認真的在警告蘭焚。
 
  「好。」蘭焚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就連自身的氣息也壓到最低。
 
  要說錦尚教得好嗎?光輝心裡那股矛盾的情緒再次湧出,在暗殺團裡當組長時,部下能立刻完成指令是好事,但蘭焚只是個江湖浪子,不是他的部下,他現在也不是什麼組長,只是一個護衛武士。
 
  兩人眼神交換之際,蘭焚立刻潛行至黑暗中,光輝則步伐穩重的走大路進森林,森林沒有設置陷阱,因為么狼喜歡正面迎戰對手。
 
  因此,光輝在森林裡第一個遇到的關卡,就是拿著鐵鎚的么狼。
 
  趁著光輝戰鬥時,蘭焚已經溜到深處找到關著五長老的茅屋。
 
  二狼在茅屋外喝酒,看起來毫無防備,但蘭焚沒有因此大意,反而集中注意力在二狼身上,既然是他來守門,那這茅屋肯定有詐。
 
  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山林間的鳥兒都被嚇到群飛兒走,不過多久立刻恢復寧靜,二狼眉頭一皺,察覺前方有異,么狼戰鬥不可能這麼安靜。
 
  為了查看情況,二狼放下酒杯離去,蘭焚這才有機會溜進茅屋,在裡頭果然看見被懸在屋樑上五長老,大概是看五長老太過瘦弱,禁不起挨打,三狼也沒對老人家拳腳相向,就只是把他掛在那兒當裝飾品。
 
  快速解開繩索,不等五長老出聲蘭焚便扛著人就走。
 
  「小美人,想去哪啊?」一個手持紙扇的君子站在門口,此人雖然穿著得體,但眼神相當齷齪。
 
  蘭焚直接忽略君子破窗而出,頭也不回的朝森林出口奔去。
 
  「喂!你這傢伙!」君子表情扭曲,最討厭這種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
 
  「大哥!」二狼慌慌張張的回來求救,他口裡的大哥就是眼前的君子,也是三郎之首的狼老大,「有怪物啊!我們快逃吧!」
 
  「什麼怪物!那是張家派來的人!把他們殺光!」
 
  「對、對手只有一個,么狼死了……我的毒粉好像也沒用……」
 
  「什麼鬼話!莫非對方是墨客?」
 
  「可能是……畢竟他那麼強。」
 
  狼老大面有難色,若真的是墨客那確實不好應付,現在只能先去追剛剛逃走的小美人,至少那個小美人看起來比較好應付。
 
  「把聘來的雜魚派過去牽制墨客,你跟我去追另一個。」
 
  二狼用力點頭,吹了捎子派手下前往森林,自己則跟狼老大去追蘭焚。
 
  此時蘭焚已經跑出森林,並讓五長老下來讓他先跑,現在這個時間點墨客跟其他護衛武士應該騎馬出發了,五長老若往張家跑應該是能遇上支援部隊。
 
  五長老很希望蘭焚一起走,可是蘭焚握住了短刀,並且擺出被站姿態,他知道敵人已經追來,現在必須由他來斷後。
 
  發覺氣氛不對勁,五長老只好摸摸鼻子匆匆離去。
 
  狼老大和二狼追來卻沒有立刻現身,先躲在高處觀察蘭焚的狀態,而蘭焚一抬眼馬上找到兩人的藏身之處。
 
  「好犀利的美人。」狼老大讚嘆道。
 
  「老大,對方好像沒有要主動進攻的意思,不如我們趁現在逃吧。」
 
  「當然要逃,但總要帶點東西走吧。」狼老大挑起眉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唉,老大的毛病又犯了。
 
  狼老大是個變態,不管男女只要是美人他都想要得到手,那怕是對方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也不放過。
 
  二狼早就習慣老大這般變態性格,拿出兩個小罐子問道:
 
  「要死?要活?」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他生不如死!竟然敢無視老子的存在,把你那前天做出來渴陽粉交出來,我要讓他主動跪在我雙腿間。」
 
  二狼翻個白眼,那藥還沒做過測試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現在狼老大已經失去理智,說再多也沒用,就把倒楣的小美人當作白老鼠試試吧。
 
  狼老大獲得粉末,二話不說直接把粉撒出去,他們正好位於上風處,這粉無色無味隨風飄揚,蘭焚仍能察覺道異狀即時閉氣沒有將粉末吸入。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粉只要接觸到皮膚就會有效果。
 
  看見蘭焚沾上了粉末,狼老大得意現身,「小美人,你已經中毒了,若想活下去就乖乖聽話。」
 
  「哼。」
 
  蘭焚冷哼一聲,冷不防射出幽蘭刺穿對方腦袋。
 
  什麼?這傢伙下手也太狠了,躲在高處的二狼嚇到說不出話來,一般人聽見自己中毒,應該會先問解藥什麼的吧,然而蘭焚卻毫不猶豫的殺了狼老大。
 
  完蛋,狼老大精蟲衝腦沒了智商,竟然就這樣蠢死。
 
  二狼企圖逃跑,殊不知被光輝逮個正著。
 
  「你、你把我的部下都解決了?」二狼臉色慘白,雖說部下都是雜魚,但好歹也有二十多人,眼前的男人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獨自幹掉所有人?
 
  看見光輝提著沾滿血的刀走來,生存慾強大的二狼,急忙大喊:「你同伴已經中毒了,只有我會製作解藥,我死了那傢伙也會完蛋!」
 
  光輝聽了停頓幾秒,隨後側過臉看像蘭焚,蘭焚聳了聳肩,他目前還沒有感覺,也不清楚對方使用了什麼毒藥。
 
  發覺恐嚇奏效,二狼一邊大笑一邊顫抖的說:「那是渴陽粉!中毒者必須飲用陽精才能解毒!或是我來製作解毒藥丸!否則中毒者將暴斃身亡。」
 
  二狼說得有點誇張,其實他也不清楚這毒有多強,畢竟是為了滿足狼老大製作的,沒準還找不到解藥。
 
  陽精?
 
  光輝和蘭焚腦中閃過一絲困惑,一時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立刻做解藥。」光輝語氣相當冰冷,雖然現在蘭焚沒事,但也許只是藥效還沒發做,保險起見還是先逼對方弄個東西出來。
 
  「哈哈!這要看心情--」
 
  唰!
 
  二狼話還沒說完,一把短刀便削了他們腦袋。
 
  蘭焚一臉煩躁,憑什麼要浪費時間在這裡聽一個無賴講廢話。
 
  光輝不悅的皺起眉,「回去讓醫生看看。」
 
  「就說我沒事了。」蘭焚回收短刀及匕首,指著河邊方向,「休息一下吧。」
 
  「……」
 
  光輝反覆打量著蘭焚,眼神過於銳利就像要把蘭焚拔下一層皮似的,蘭焚有些無奈,也不是不能理解光輝的擔憂,自己確實沾上了奇怪的粉,正因如此才要去河邊清理乾淨。
 
  蘭焚把衣物脫了,只留下單薄的底褲,心想衣服上也沾了毒粉,不如挖個洞把衣服埋起來,然後跟光輝借個披風用用。
 
  光輝在一旁清洗刀上的血,眼神時不時飄向蘭焚,根據過往的經驗蘭焚肯定中毒了,若不是即時性的毒藥,那很有可能是慢性毒。
 
  「有任何不適要說。」光輝擦拭著刀刃,語氣相當低沉。
 
  「唉,就說我沒--」
 
  蘭焚話還才說到一半,意識突然恍惚,整個人跌入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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