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墨荑子白優回到住處後,墨荑子又聞到廁所裡那股腐爛腥臭的味道,到底是什麼可以這麼臭呀?這已經不是拉肚子或經期的等級了。
因為室內有些幽暗,墨荑子順手按了客廳的燈,才剛開啟燈,電燈馬上啪滋啪的閃爍,原本關閉的電視機也突然自己打開,螢幕上好播報著某個男人失蹤三個月的消息。
白優整個人縮了一下,而墨荑子只是淡淡的提了提眼鏡,表面上好像覺得這只是普通的跳電現象,但心裡可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的狂叫著。
輕咳兩聲,等閃爍結束之後墨荑子假裝沒事的去把電視機關掉。
「看來電燈要請房東來看一下了,我們先決定午餐要吃什麼吧?」
白優雖然也被嚇了大一跳,可是心思卻還在那個形跡可疑的女人身上。
「光想到那個女人,總覺得心理有點煩躁,要吃什麼都交給你決定吧。」白優心不在焉說著。
唉,那個女人會不會繼續想著入侵這邊呢?
白優並不是想找那個女人的碴,不管她有著什麼樣的原因至少當面溝通一下會比較好。
既然那個女人可能持續在附近徘徊,甚至還會躲在電線杆後面,不如自己也去外面找根電線杆躲吧,如果碰巧見面還可以說「唉呀,好巧哦!」,接著趁著這個勢頭一口氣把問題給談開,和平地把事情給解決掉。
完美計劃必須神速進行!
「學弟,我現在要去外面找那個女人,再放任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實在無法忍受別人使用自家馬桶不沖水。」
才剛說完,一頭熱的白優又往門外衝了出去:「午餐什麼的就先交給你了囉。」
「啊?學姊妳想幹嘛?」
墨荑子才剛打開冰箱白優就衝出去了,對於白優捉摸不定的舉止,墨荑子也不想像無頭蒼蠅一樣追在後面。
先把馬鈴薯拿出來削皮後丟進滾開水的熱鍋裡,然後把番茄、紅蘿蔔、芹菜等等切一切拿去另一個鍋子燉煮。
啪滋啪滋!
煮東西煮到一半的時候電燈又在閃爍了,墨荑子挑起沒走到客廳電燈下方仰頭看著閃個不停的電燈,才剛抬起頭,電視機又打開了。
「失蹤......男子.....行蹤不明......明......在......尋獲.....」
主播因為電視機畫面有雜訊干擾,整張臉歪斜的有點可怕,用破音嗓斷斷續續、模糊的說著播報內容,墨荑子盯著電視機三秒,臉上汗珠滑過,雖然秉持著無鬼神論的精神,但是四周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伸手去把電視機關掉,但不管怎麼按電視機仍就是那個歪臉的主播,墨荑子有點慌了,乾脆直接拔掉電源線,想說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拔掉之後墨荑子站到電視機前面,女主播的臉煞那扭曲泛青,表情非常憤怒的皺著眉還將嘴張大到非人類的寬度。
「嗚......」
墨荑子才退後幾步,浴室的門突然被用力撞開--碰!的一響嚇得墨荑子拔腿往外衝,離開前還不忘先關掉瓦斯,出去後還記得拿鑰匙鎖門。
不管遇到什麼危險,居家安全已經變成墨荑子的生存反射動作了。
由於害怕一個人在家裡,墨荑子決定下樓去找白優,既然白優提到要注意那女人有沒有用家裡馬桶,那大概就是找那個女人了吧。
雙腳不停的顫抖,墨荑子加快腳步衝到樓下去,出公寓之後就因為體力超差只能靠在牆邊喘得說不出話來。
街上的兩根電線杆上分別躲著兩個女人,一個女人望著公寓櫻花樹旁的四樓陽台,另一個女人在後面望著這個女人。
白優沒想到事情竟會進展得地如此順利,才搜尋沒多久就發現了那個女人的蹤跡。
這下終於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相貌,她看起來並不像是女流浪漢,只是批頭散髮蓬又頭垢面的年輕女子,從面容粗估年紀應該也是大學生。
白優有點失落,既然她不是女性流浪漢的話,先前的推論不就不成立了嗎?心中原本的盤算落空,白優一時猶豫著該不該上前盤問。
只見那女人精神有些不濟、舉止也相當慌張,呆滯地望著公寓四樓的陽台,抱著電線杆不斷呢喃著:「要毀掉......一定要銷毀掉......」
她在說什麼東西呀?
白優走來到那女人身後,輕輕拍了她的肩。
「唷!同、同學!妳好啊!」
「呀啊啊啊啊!」那個女人像是炸毛的貓,被嚇得弓起身子高高彈起。
「對不起,我似乎嚇到妳了。」白優有些歉疚,似乎不應該這麼唐突地打招呼。
「妳都發現了嗎?妳都發現了嗎?」只見那女人睜著冒著可怕血絲的眼睛,猙獰地瞪著白優。
這個女人的樣子好像很難溝通耶......
「請問為什麼妳要一直在我們公寓四周徘徊呢?要是有煩惱的話可以跟我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想辦法幫助妳的。」
「一定會被發現、一定會被發現......」
那個女人怎麼自顧自的講自己的話都不理人啊。
「學、學姊......」
墨荑子喘吁吁的走來,看見白優就附近心中安定了不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站直身子,望見白優前方的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等等,這女的是不是從哪見過呀?墨荑子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又不是很清楚,感覺上見過但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的。
女人瞪大著眼與墨荑子對視,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指著墨荑子大吼:
「男人都應該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被女人突然的吼叫嚇了一跳,墨荑子默默縮在白優背後,想說白優的戰鬥力這麼強,避免自己被怪人襲擊,白優身邊是個很不錯的避難區。
「不好意思啊,我是不可能去死的,不過我想問問妳,認識公寓四樓的男人嗎?」
墨荑子在想,這女人之所以一直盯著公寓看,該不會就是因為四樓前住戶騷擾過她,她想討個公道之類的,加上這女人剛剛對男性強烈表達厭惡,應該是相當討厭前住戶吧。
聽見墨荑子的問話,女人突然安靜下來,不斷抽著肩膀發出咯咯咯詭異的笑聲,墨荑子下意識的擰住白優的衣襬,總覺得這女人散發的氣息不是很友善。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男人都去死吧!」
女人狂躁了起來,把口袋裡的美工刀拿出來想要攻擊墨荑子。
白優嚇得節節後退,身後的墨荑子竟然也配合著自己的腳步。
「喂,你真的以為我是無敵到能幫你抵擋任何攻擊嗎?」後退時白優還不忘抱怨兩句。
一時間真想不到什麼有效的反制手段......
以前看摔角比賽會使用的攻擊道具頂多是鐵椅、鐵鎚、指虎還有鐵梯......根本沒有人在拿美工刀的呀!
當下想拉著墨荑子暫時先落跑,卻發現他又腿軟了,這傢伙怎麼在關鍵時刻都派不上用場!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那個女人應該說過「男人都去死」之類的話吧?那麼只能拿學弟的命來賭賭看了。
白優抓住墨荑子的手臂,用擂台上把對手拉去彈繩索的姿勢,直接把墨荑子朝著側邊給扔出──被白優甩出後墨荑子踉蹌地跑了許多步跌倒。
那女人果不其然地朝著墨荑子的方向殺去。
當下每刻都怠慢不得,白優緊緊尾隨那女人的背後,趁她注意力對著墨荑子的空檔,奪下她的手腕,順勢用力一拗。
那女人痛得鬆開手中的美工刀。
啪一聲,美工刀掉落在地上,白優直接一腳踩上去。
局勢總算穩住了,白優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墨荑子哪邊該死,不過也不用真的想拿刀捅他呀!妳得給我好好解釋清楚為什麼這樣做!」
那女人驚覺事態不妙,用力甩開了白優的手,隨即慌忙逃跑。
「喂!等等呀!」
無奈看著那女人的身影逐漸遠去後,白優氣呼呼地瞪著墨荑子。
「學弟,沒想到妳竟然會在外面跟女生發生這麼複雜的關係!你看,對方都氣得拿刀要來捅你了!」
墨荑子狼狽的喘著氣,沒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剛剛還以為自己會被扔到很遠的地方去呢。
看見白優學姊生氣的模樣,墨荑子無奈的嘆口氣,為什麼會把事情怪到他頭上來呀?那女人又不是喊我的名字,既然討厭男人應該是討厭住在四樓的前住戶吧!
「我跟她沒關係,她應該是把我誤認成四樓的前住戶了。」墨荑子扯了扯衣領好讓自己有更多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既然對方都正大光明的攻擊我了,我想我們有理由可以報警,以殺人未遂之類的理由吧。」
墨荑子冷靜的說著,關於那女人這麼激動的想殺墨荑子的原因,墨荑子也不想深入了解了,反正偵訊什麼的應該是警察做的事情吧。
「好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墨荑子轉身望著四樓陽台,想起剛才電視機的異狀不禁打個冷顫,但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假裝自己沒遇到怪事情。
「哼,就姑且相信你,回家吧。」看墨荑子一臉童貞樣,應該不可能到處拈花惹草,白優隨即釋然。
但墨荑子似乎不太願意走在前面?
「你是說剛剛電視出現異狀嗎?」回客廳後,白優細細打量著電視,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墨荑子不是會亂講話的人,白優並不懷疑墨荑子所說的話。
可是遇到這麼多問題,所有事件已經一團亂了......
可疑女子並不像是流浪漢,早上好不容易想到的推理的可能性一瞬間瓦解。
得先把眾多疑點給好好歸納一番,才能夠有清晰的思路繼續推測問題。
第一點疑問,關於這間屋子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存在。
在剛才墨荑子又提供了一條電視的詭異跡象,雖然他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這是超常現象。
白優也細數自己親身體驗的詭異跡象,昨晚洗澡時發現會突然跳動的馬桶、睡覺時發現遺棄在櫥櫃會發出怪聲的腥臭果汁機。
墨荑子在自己洗澡發現了會自動開啟的冰箱、還有在睡前發現床底會製造碰碰聲響的槌肉棒。
每個事件的共同的疑點就是黑色腥臭又噁心的乾涸物體。
乾涸的噁心物體最後都被鹽巴水給洗乾淨了。
到底有什麼物質會被鹽巴水給分解呢?理化不及格的白優連資料要怎麼查都沒頭緒。
第二點疑問,有個恨透男人的女子大學生緊盯著這個房間,墨荑子猜測她與前任屋主有所糾葛。
另外陽台外的櫻花樹上的痕跡顯示有人試圖潛入這個房間,最可疑的傢伙果然還是那個女人......
「哼哼,這果然是非常不得了的事件呀。」不可一世白優又露出掐著下巴的樣子。
一道靈光閃過白優太陽穴,馬上進入偵探模式:「線索『又』湊齊了!」
「那麻煩偵探白優請說說妳又領悟了什麼吧。」墨荑子對於白優的推理已經不抱持希望了。
「根據我高明的推測,剛剛那個瘋女人想砍的對像應該不是失蹤三個月的前任屋主,而是另有其人。」
經過一番思考,白優發現一個盲點,可以相信的事情是實際出現在眼前的事物,而不能完全相信的事情就是他人所說的話與。
而眾多線索中,只一有條資訊是出自他人之口。
「我在想,失蹤三個月的屋主......是不存在的!」白優斬釘截鐵說道。
「這一切看似鬧鬼的跡象,全部都是有心人士所為。」
「先不論動機,我猜想這是用五千塊低廉房租吸引房客入住,卻故意裝神弄鬼惡搞房客的陰謀!」
「而那個公寓附近徘徊的瘋女人,或許是上一個被精神折磨後發瘋的受害者,她可能是基於報復心理想潛入這棟公寓斬殺那個該死的兇手。」
「真相已經非常明白,只有一個人占盡了天時地利能夠在合理的情況下胡作非為,那個兇手就是──」
「房東先生。」
難得白優會說出聽起來有點合理的推測,不過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咬定兇手似乎言之過早,墨荑子沉思了一會兒,先不談其他怪異現象,如果敲擊地板的聲音也是人為,那麼住在三樓的住戶應該會聽得見,就當作是跟鄰居打個招呼過去探訪一下吧。
把火爐調到小火燉煮著蔬菜湯,想說問完事情回來就可以直接吃午餐了。
墨荑子帶著白優來到了三樓住戶門前,才剛按下門鈴,屋裡便傳來碰碰像是撞到東西的聲音,原本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正想開口詢問時門就被打開了。
「嗨!難道你們就是新住戶嗎?」
一個頭髮凌亂黑眼圈很重的男子扶著門邊有點喘的說。
「對,我們住在四樓。」墨荑子望著這個有點邋遢的男子,不是很想靠近的往後退幾步。
「啊啊、感謝天,四樓的那個混蛋終於搬走了,你們好,我是澤貴。」
「墨荑子。」
「你好,我叫作紀白優。」墨荑子實在是太害羞,尷尬的白優只好負責上前握手,白優的顯色有點苦惱,隱約露出心不在焉的樣子。
白優心中想著四樓以前真的有住戶嗎?剛的推論似乎某一部分又不成立了呀......白優心中不免有些氣惱。不對,或許這傢伙也是串通好的共犯,要對任何事物保持著懷疑才是調查事件的基本態度。
澤貴大概介紹一下自己的工作就是在家裡敲鍵盤,有點像是電腦程式工程師之類的,四樓之前的住戶是一個很吵的傢伙,每次都喝酒在家裡大吵大鬧,而且很晚才回去關門聲音也很大,反正就是一個不得安寧的臭男人。
不過三個月前那個男人突然安靜下來了,聽說可能是跑路還怎樣的,不管怎麼樣那個男人離開整棟公寓的住戶都非常高興。
「真的是住著男人嗎?在我們搬進去之前有沒有女性進去住過?」墨荑子疑惑的問。
澤貴仰起臉皺著眉回想,「沒有喔,雖然有聽說陸續有人想住進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都住不久,如果要說女性的話......之前有女性從四樓摔下來受傷就是了。」
「摔下來受傷?」
「對呀,我剛好遇到,原本想問她有沒有怎麼樣,但是我一靠近她就慌慌張張的跑掉了,身上有血跡應該是傷的挺嚴重的吧。」
白優的腦袋的中央處理器已經快要燒壞了,每次一做出信心滿滿的推論後,過不久一定會出現更多的線索混淆自己的自信心,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分配到賣萌又耍寶的傻瓜這種角色。
不過這位叫做澤貴的傢伙倒是說出了與現有疑點相互呼應的線索呀,他所說的關鍵字是女性從四樓摔下、渾身血跡,看來這也不是不能相信的事情,因為那個女性很有可能就是剛剛那位瘋女人。
身上有血跡?摔傷真的會噴血嗎?她到底是摔多重呀?假如真的摔的那麼慘,到底是怎麼爬起來逃跑的?
這不合理吧。
或許是她在四樓就受到凌虐,全身受創後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從陽台的櫻花樹逃跑......從她精神不穩定的行為舉止猜測,這也不是不可能。
假設前任屋主真的存在,除了他之外,房東先生也可能是嫌疑犯呢。
「學弟,雖然我還是很懷疑這件事情,不過還是想問問你真的認為前任屋主是存在的嗎?」
墨荑子沉思了一會兒,如果前屋主是不存在的,那麼所謂的『整個公寓都討厭的傢伙』又是誰呢?也許房東跟三樓住戶有串通好要一起這麼說的,不過如果澤貴真的說出『整個公寓都討厭的傢伙』,那麼只要去問別樓層的住戶就可以驗證澤貴是在說謊還是實話了。
但現在很明顯不是在說謊,除非房東先生串通整棟公寓住戶,說好要一起在四樓創造一個幽靈人物,而且設定是討人厭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還可以問一些事情嗎?」墨荑子環起手一臉嚴肅的模樣。
「啊、可以。」被嚴肅氣氛嚇到的澤貴稍微往門後縮了縮。
指著天花板,墨荑子問道,「請問最近或是三個月前,有沒有聽見碰!碰!碰!的聲響呢?」
「呃......三個月前有聽見,但是自從那傢伙失蹤後就沒有了。」澤貴皺起眉用力地回想著,「因為那傢伙很喜歡做擾鄰的事情,例如在半夜叫外送或是開趴、裝潢,有幾天都發出碰!碰!碰!的聲響呢,好像是在裝潢廁所。」
廁所?墨荑子聽見不對的地點感到疑惑,如果是聲音應該是墨荑子睡房那邊吧,怎麼會是廁所呢?
「那前住戶有女朋友嗎?還是其他女性朋友、親人。」
「這我不清楚耶,因為那傢伙挺風流的,有時候還帶幾個看起來就是援交妹的人來公寓。」澤貴又想了想,「對了,從四樓摔下來的女人會不會是被那傢伙丟下去的呀!」
把人從四樓丟下去?是吵架嗎?還是援交付不出錢打算殺人?
墨荑子瞇起眼,感覺還是不太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名女性明明活著為什麼不報警,而且身上有血跡,如果是摔傷流血應該是頭部或是複雜性骨折之類的,但既然還可以站起來逃跑,那應該是輕傷而已。
「學姊,那個前住戶,百分之百存在。」墨荑子堅定的說著,「而且我們最好還是先報警,不然這幾天之內可能會遭遇不測。」
既然墨荑子都這麼說,白優也相信了前屋主的確是存在的。
而房東先生的嫌疑也減少了,白優心想如果真的一時衝動跑去找房東的麻煩,說不定連這間便宜房子都可能租不成,不禁偷偷地鬆了一口氣。
「關於前屋主的失蹤現在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我們最需要防範的傢伙還是剛剛那個瘋女人。」
可以根據剛剛女人的攻擊行為去警局備案,看看能不能調閱附近的路口監視器舉證,還可以要求警方加強公寓四周的巡邏,最好直接逮捕那個傢伙,白優不想總是扮演墨荑子的人肉擋箭牌。
「我們還是報案會比較好。」
跟澤貴道謝之後,墨荑子與白優跑去找房東說明被女人攻擊的狀況,而房東也幫忙連絡警方了,原來不只有他們發現電線杆後面有鬼鬼祟祟的女人,其他住戶也有發現,只是沒遭受攻擊所以都沒說。
「唉呀!難道之前房子裡有怪事都是那女人在搞鬼嗎?」房東先生坐在沙發上不開心的說。
「四樓那間果然有問題。」墨荑子側眼盯著房東,「可以解釋一下嗎?房東先生。」
發現自己說溜嘴,在墨荑子和白優的眼神攻勢下,無奈也只能把四樓的問題娓娓道來。
事情大概是三樓住戶澤貴反應四樓住戶一直裝潢廁所好幾天,吵的澤貴沒辦法專心工作,雖然怕被惡人打,但是身為房東還是要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可是房東連續幾天拜訪四樓住戶卻都沒有人應門。
最後受不了只好拿備用鑰匙去開門,才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人,但是陽台窗戶開著,所以可能是從陽台逃出去了。
由於四樓是個不吉利的數字,加上前住戶沒有好好保養房子,四樓用一般租金根本租不出去,房東只好壓低房租。
一開始是租給一個上班族,但是住沒兩天上班族就說夢見廁所裡有女人在打肉醬,反正寧願違租約也不願意住下去了。
第二個是即將畢業想要短期租屋的男學生,同樣是住了沒幾天就不想住下去了,原因是廁所跟冰箱一直散發令人無法忍受的臭味,就算洗了隔天又會有噁心的污漬和臭味。
第三個是單親爸爸帶著五歲的兒子進來住,但是兒子一直反應床底下一直有碰!碰!碰!的聲響,而爸爸是發現客廳電燈和電視會詭異的閃爍,覺得不舒服又說要搬走了。
「事情就是這樣。」房東先生苦惱的揉著太陽穴。
「學姊,我突然想打房東,不過這樣好像會被警察抓走。」
墨荑子湊到白優身邊小聲的說。
「不只有你想打房東,我也想把房東抓到四樓陽台施展雪崩式炸彈摔呢......」
「那個瘋女人有沒有能夠讓電視異常閃爍的辦法?或者說她怎麼可能有控制別人作惡夢的能耐......」越是說下去白優的臉色就越是鐵青
白優神情顯得有些歇斯底里,繞了非常大的圈子推理,這些現象還是逃不開靈異事件的可能性。
白優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崩潰了,她做出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就當作這些怪事通通都是靈異事件吧。
「學弟,你相信我們的屋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嗎?我是相信了......」
雖然很想看學姊的雪崩式炸彈摔,不過聽見房子裡鬧鬼就沒那個興致了,鬧鬼什麼的,墨荑子還是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其實相信。
但為了找出房子鬧鬼的原因,看來也不得不信了。
「好吧,老實說我也夢見了關於廁所的夢。」墨荑子雙手叉腰嘆了口氣,「我夢見有一個女人用槌肉棒打碎骨頭,還有肉醬灑滿廁所的夢,感覺很像在毀屍滅跡呢。」
「欸!」房東先生明顯是嚇到,「所以有女人在四樓殺了誰嗎?」
墨荑子挑起眉,為什麼房東先生可以這麼篤定是女人在四樓殺人?
「這間房子果然是凶宅。」
「不、原本不是啦!」房東先生連忙釐清,「我這公寓可是很乾淨的,原本我還在想出事的原因會不會是前住戶幹了什麼壞事,要跑路又把房子搞得很臭,接著住進四樓的人都遇上怪事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傢伙殺了人跑路去了。」
「那幹嘛不報警呀。」墨荑子無奈的說著。
「我又沒證據說他殺人,而且女人什麼的,是最近住戶反應我才注意到的啊!房子鬧鬼原因不就那些嗎?如果那女人殺人,行蹤鬼鬼祟祟也很正常吧。」還有如果說四樓可能有鬼,房子就租不出去了,房東先生沒把後面話說完,反正沒有證據亂說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這可能就是靈異事件,白優不禁頭冒冷汗。
「學弟,我先打電話回老家一趟。」
白優想起了老家神社的老爹,因為害怕靈異相關的事情,從小就一直逃避這方面的事情,只隱隱約約知道老爹似乎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似乎是有辦法的。
拿起手機,播出老家市內電話號碼。
「喂,請問哪找?」竟然是白痴老哥接的。
「是我啦,快叫老爹聽電話。」
「哇,是萌萌白優碳!白優碳怎麼還不趕快回家呢?哥哥好期待白優碳回來用炸彈摔摔哥哥哦,逆蝦固定也不錯呢,妹妹這種屬性真是太棒了呢!好萌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霹靂啪啦猥瑣又噁心的聲音,白優一臉嫌惡把手機拿得老遠,發現墨荑子跟房東無言的看著自己,耳根立即發紅。
「我才沒有你這種噁爛的老哥!給我住口!快叫老爹給我聽電話!再不叫他聽電話我回去就把你櫥櫃裡的東西全部砸爛!」
電話那頭的猥瑣男聲被兇之後立刻閉嘴,好像乖乖地把電話拿給老爹了。
「喂,是白優嗎?怎麼會突然打回來呢,難道是沒收到我寄給你的醬瓜?」電話傳來成熟穩重的中年男聲。
「才不是什麼醬瓜的事情!老爹,這裡大事不妙了!」
「哦,說來聽聽。」
「我新租的房子好像有不太乾淨的東西,老爹不是神社的住持嗎?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處理這件事情!」
「是指這種事情啊......是白優的話就沒什麼好緊張的啦。」
耶?電話那頭的老傢伙怎麼會這麼平靜?這不是很大條的事情嗎!
「我嚇死了耶!女兒這麼害怕......難道老爹一點都不擔心嗎!?」
「白優這麼有活力打人又那麼痛,我要是鬼肯定會被白優嚇跑。」
可惡啊氣死人!這老傢伙總是這麼不正經!
「要是老爹再繼續不正經,下次回去我就用四字腿固定拗斷老爹的脛骨!」
電話那頭傳來牙齒哆嗦的聲音,看來威脅奏效。
「好吧......那就告訴妳一個多餘的手段給妳求個心安,最簡單的方式可以用鹽巴鋪個結界,不乾淨的東西對那種簡易結界會有所顧慮,鹽巴也可以驅除一些帶有惡意的穢氣。」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家神社囤積的鹽巴會那麼多。」
這麼說來噁心的黑色乾涸物也是誤打誤撞被鹽巴淨化的囉。
「沒其他事的話,我要掛電話去睡覺了,好睏啊。」白優耳邊響起裝模作樣又失禮的呵欠聲。
「喂!等等──」
「喀,嘟、嘟、嘟......」竟然被那個該死的老傢伙給逃了!
墨荑子跟房東先生無語的望著白優,聽見神社、鹽巴之類的談話,想必白優該知道要怎麼解決四樓的靈異事件了吧。
「如果你們能夠解決四樓的事情,我就讓房租一直維持五千的價格怎麼樣?」房東先生淡淡的端起茶啜飲一口。
「房東先生,你租給我們凶宅就很沒良心了好嗎?這件事房東先生應該自己解決吧。」
墨荑子抽了抽眼角,沒想到房東先生居然為了賺錢沒良心到這種地步,雖然說到錢之外的事情好像就是個好人,但是一說到錢就變得相當現實呢。
「就當作是互助嘛,這附近的租屋價格你們也清楚,反正只要把四樓的鬼打跑,我叫警察抓走危險的女人,如此一來你我都能過好日子不是嗎?」
房東先生露出親切和藹的笑容,不過墨荑子和白優可感覺不到什麼親切和藹,感覺房東先生的意思是,你要去外面餓死還是在這裡被鬼搞死,知道墨荑子跟白優是荷包扁扁的窮大學生,所以才這樣欺負人的吧。
「唉,我知道了,我們先回去吃午餐吧學姊,至於怎麼驅邪,回去邊吃邊討論。」
墨荑子跟白優一臉苦悶的回到四樓,一股詭異的臭味果不其然的從廁所漫溢而出,但是廚房味道卻很淡,燉煮的食物也沒受到影響。
走到廚房附近,墨荑子看見自己剛才出門太急把鹽巴打翻了,鹽巴在地上灑了一地。
「笨蛋,你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了!快把鹽巴給掃起來。」
不等墨荑子動作白優立刻拿起掃把畚箕蒐集鹽巴,老爹說過鹽巴可是製做結界、淨化穢氣與惡意的日常型驅魔素材。
但是真的那麼有效嗎?總覺得惡靈被鹽巴灑一下就魂飛魄散真的很遜,又不是蝸牛蛞蝓水蛭。
該不會是鈉離子會散發出與鬼魂能量波互斥的電場吧?
不管如何,反正老爹已經說過了鹽的功效,總之這是目前唯一可以拿來驅靈的手段呀!天呀,這個笨蛋竟然會把這麼重要的鹽巴給弄灑。
看著忙著掃地的學弟,白優心情突然更加緊張,因為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亂來,竟會真的去對抗超自然力量。
可能是剛與墨荑子不小心真的房東先生給激怒吧?
一想到要對抗正體不明的力量,雙腿不自覺得開始顫抖起來。
「總、總之剛剛我家老爹說過,鹽巴可以驅除穢氣,這是很重要的東西!」
廁所傳來的惡臭越來越濃郁了。
墨荑子把鹽巴掃成一堆,也同樣為了廁所的臭味的在煩惱著。
「學姊,廁所不掃一下嗎?」
把掃把推到白優手裡,墨荑子認真地望著白優。
「我都已經準備好食物了,昨天也把果汁機和槌肉棒洗乾淨了,學姊是不是也要努力一下呢?」
知道白優家是『專業的』墨荑子自然是尋求專業協助囉,雖然還是很鐵齒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怕,就這樣內心互相矛盾的作用下。
得出來的結果就是--讓專業的來。
不管怎麼說白優家裡開神社嘛,老爸好像也厲害呢,家裡說不定是陰陽世家什麼的,以後要轉運、看風水、算命理,也許就不用跑到很遠的地方,直接請問白優學姊就好了。
「學姊,靠妳囉。」墨荑子抽著嘴角,雖然很想笑但是現在笑出來大概會被白優從四樓丟下去。
墨荑子的提議讓白優絲毫沒有推拖的空間,但白優的內心卻相當掙扎,那個傢伙很顯然是想把最有問題的工作交給自己。
可、可是......
「學弟,求求你別這麼慘忍,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有這個絕對不行......」
為什麼白優能夠在神社長大卻對超自然一竅不通,最大的原因就是根本不想碰觸任何與超自然有關的事情,她甚至還會把鬼馬小精靈當成恐怖片。
光想到昨天洗澡時馬桶蓋竟然還會彈跳,白優都快哭出來了。
廁所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還有廁所裡為什麼會有那種東西?如果在想下去不僅要頭皮發麻,連雞皮疙瘩都會掉滿地。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男生處理會比較好......
白優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墨荑子,卻看到墨荑子無奈用手勢示意『學姐請』的動作。
拜託不要呀,就只有這種事情不行啊......
「嗚哇!壞蛋啊啊啊!!」
白優竟然真的哭了,瞬間眼淚鼻涕流得到處都是。
「嗚......學弟是壞蛋啊啊!嗚......明明知道裡面有奇怪的東西!竟然還叫我進去掃廁所!」
「......」
望著嬌小身軀卻能一打三壯漢的白優學姊,這樣子楚楚可憐的模樣在墨荑子眼中完全無法打動墨荑子的道德良心,不過白優都已經哭了,這樣好像墨荑子是個壞室友,在欺負學姊的樣子。
有些困擾的搔搔後腦杓,原本想說現在是正午大太陽,鬼會不會能力減弱之類的,不過白優學姊不肯進去也不能把她推進廁所裡吧。
「不然我們先吃完午餐,然後再吃晚餐,最後再來一起解決廁所吧。」
墨荑子支支嗚嗚的說著,身為一個男生膽子應該要大一點吧,人家學姊都在搶劫的時候幫墨荑子報仇了,也許自己也應該輔佐一下學解除靈。
把掃成一堆的鹽巴用雙手挖起來,全部撒在廁所門口,臭味瞬間消除了一半,只要不接近廁所就不會有臭味。
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撒鹽真的有用還是心理作用,反正現在味道不這麼濃厚了,總算可以好好的來吃飯。
打開鍋蓋把裡面燉煮的食物分盤裝,沒過幾分鐘滿滿的食物就把客廳桌子擺滿了。
「吃飯吧。」墨荑子把一盤小雞咖哩放到白優手中。
接過咖哩後,白優一面啜泣一面小口小口吃著咖哩。
咖哩天使、咖哩女神輕輕柔柔地撫慰著驚嚇的白優,但是這還不足以安慰白優的心情。
白優摸摸後腦勺的北極熊髮飾,小心翼翼地將北極熊髮飾卸下,及肩的褐色短髮如瀑布落下,蓋住後頸。
輕輕地將北極熊捧在手掌心,看著北極熊微笑的樣子,白優迷惘的心得到更多安慰,這是白優的小習慣,北極熊髮飾是白優最喜歡的東西。
北極熊髮飾是在十歲那一年生日大家一起送給白優的禮物。
「白色的北極熊很適合小白優哦,北極熊的微笑是不是很溫柔呢?」老爹那時的語氣很溫柔、大家的笑容也很溫柔......
對於這個裡物白優簡直喜歡極了!北極熊真的是好可愛又好溫柔!收下禮物後,白優好像多了一個很溫柔的朋友,而北極熊從十歲至今也一直陪伴著自己度過許多難熬的日子。
現在的北極熊彷彿告訴著自己「不可以哭哦,不可以害怕哦,什麼困難都是可以度過的!白優是溫柔、可愛、堅強的女孩哦!」
沒錯,白優是溫柔、可愛、堅強的女孩!
白優終於破涕為笑,將北極熊裝回後腦勺,馬尾綁上後潔白的後頸又露出來。
「對不起呢,剛剛我真是失態......我應該振作才是。」
白優狼吞虎嚥地吃起咖哩,盤子上的咖哩一下就被掃乾淨。
「但我們根本還沒有更積極的應對方式呀?既然要一不做二不休,好像也可以使用十字架、大蒜、聖水、木樁之類的道具吧?」
「廁所裡又不是封印吸血鬼,再說,鬼不是靈體的嗎?木樁打不下去吧。」
墨荑子無言的望著白優認真思考的模樣,該不會是真的想拿那些東西對付廁所裡的不明鬼吧?雖然聽起來很專業沒錯,但是真的可行嗎?
對於鬼怪之類的,墨荑子一像是不碰就不碰,以前別人說鬼故事就當作是聽聽就算了,偶爾也會去看鬼故事書或是看鬼片,因為墨荑子覺得自己這一生應該破不到這麼戲劇化的事情,所以都沒有認真考過--
如過自己遇見鬼該怎麼辦?
「民間習俗,應該是桃木劍、符咒、搖鈴、雞血狗血之類的吧。」
反正就是電影裡會出現的東西。
見墨荑子回應,白優不禁嘿嘿嘿地乾笑起來,看來大家都不太明白要怎麼做才比較有效呢......
如果說那股不明力量要搗蛋,繼續玩電燈或者電視開關,可是現在這些現象都暫時停止了,而且那可怕的味道也減淡了,看來老爹所說的結界還是很有效的。
與其胡亂處理,果然還是再多問老爹一些問題才可以,他的專業可是不容質疑的。
於是白優又播出了打回老家的電話。
「喂?哪找呢?」
「是我。」
「哦呼,萌萌白優碳❤」怎麼又是那個白痴老哥!
白優果斷掛了電話。
與墨荑子沉默對視三秒後,白優臉蛋紅成一顆大番茄。
不料電話馬上又響了起來。
「你再用這種噁心的叫法讓我丟臉,我就再也不要叫你哥哥了。」
「什麼!那、那麼可以改用『歐尼醬』叫哥哥嗎......」可以想像那頭的噁心樣子。
可是因為現在是非常時刻,白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只好反其道而行了。
「快給我叫老爹聽電話!如、如果照做我就叫你十次『歐尼醬』。」
「好、好的!我立刻去叫老爹!唷呼!」電話那頭傳來的興奮的大叫。
看著被噁心到面色發青的墨荑子,白優真想找的洞鑽進去。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了一陣騷動。
還傳來了一些吵架聲,例如「老爹快接電話啊,這樣萌萌白優碳就會叫我歐尼醬耶!」之類的,還有「快跟她說我不在呀!白優超恐怖的我才不想接她電話呢!」之類的。
聽到一連串的撞擊聲後,真不知道家裡現在在發生著什麼樣的災難。
「喂,白優碳!老、老爹他奪門而出,而且騎著機車逃跑了!」
「該死的!」下次回去一定要幹掉那個沒義氣的老傢伙。
看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真希望老哥也懂得如何驅靈......
「算了,老哥,我很認真的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只要白優碳有煩惱,歐尼醬絕對會幫助白優的唷!」
「如果我遇到幽靈、魔鬼之類的髒東西,那個時候該怎麼樣處理會比較好?」
「哦哦!是這個呀,很簡單呀。」
「真的嗎?快點告訴我!快!」
「對他使用龍捲腳翻摔。」
白優又果斷掛了電話,並且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真是抱歉,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這下真的沒法子了。」
墨荑子無言的望著白優的手機,看來白優的個性會這麼活潑,也是受到家庭的影響呢,真不愧是家人,墨荑子在心中默默感嘆。
不管白優家是陰陽世家還摔角世家,總之現在除了用摔角、鹽巴之外好像沒有其他方法了。
「那我們今天就帶一包鹽去洗馬桶吧。」
墨荑子望著櫃子裡塞了一堆鹽巴,白優買的鹽巴數量真不是一般的多呢。
吃完飯,墨荑子挽起袖子清洗碗盤,白優也在一邊做自己的事,不管怎麼樣兩人都不想靠近廁所。
叮咚!
電鈴突然想起,墨荑子好奇的看了一眼門口,想說應該是房東或鄰居來訪,把手上的泡泡洗掉後走去開門。
「我帶了點心給你們吃唷!」房東先生手上提著一袋綜合大福。
墨荑子撇了一眼綜合大福,又看看房東先生不懷好意的笑臉,墨荑子打算直接把門關上,不過房東先生動作很快,閃進門縫裡直接走入客廳。
「來來,不用客氣,盡量吃。」房東先生把大福放在客廳桌上。
「房東先生是心虛才想用食物打發我們嗎?」白優雖然氣勢凌人地說著,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大福。
「房東先生如果沒事的話請回家吧。」
墨荑子有不好的預感,感覺房東先生不是來幫忙的,是來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房東先生自在地坐在沙發上,笑盈盈的看著墨荑子,「聽說警察已經抓到鬼鬼祟祟的女人囉!而且那女的還一直喊四樓的住戶是強姦犯來著。」
強姦犯?
墨荑子頓了一下,感覺所有事情都可以說的通了。
「所以,前住戶把那個女的帶來這裡,那女的死命掙扎還不小心誤殺了前住戶,為了毀屍滅跡用槌肉棒把屍體打成肉醬。」
「以果汁作為輔助打得更細,接著再把東西通通倒進馬桶裡,因為沒辦法一天之內把屍體除裡掉,怕屍臭引起住在舊先把屍塊放進冰想裡分梯處裡。」
「處離完怕出去會遇到其他住戶,打算從陽台爬樹下去卻不慎踩斷樹枝摔下去了,回去之後發現有新住戶住進四樓。」
「想到槌肉棒跟果汁機就算藏起來也有可能被新住戶發現,才想躲在附近等待爬回四樓陽台的機會。」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嗎?」
房東先生發出小小的驚嘆聲,現在的氛圍感覺就像推理小說那樣呢。
「不管事情怎麼發生的,現在的重點是廁所裡面的鬼吧。」
望著廁所外面一地的鹽巴,房東先生歪著嘴笑了笑。
「房東先生你要幫我們掃廁所嗎?」
墨荑子左手拿著一包鹽,右手拿著全新的馬桶刷。
「嗯咳!我身體比較不好,在這裡陰宅待久了很容易感冒,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房東先生敏捷的繞過墨荑子,然後神速的離開這個陰宅。
完全沒用處呀,房東先生。墨荑子無奈的嘆口氣。
白優得意洋洋地望著那個臭房東的背影,看到那傢伙落荒而逃的樣子真是可笑,終於有了出一口惡氣的滿足感。
但是卻有一件事情讓她非常不滿足。
「學弟,推理大偵探的角色明明是我來擔任的!你怎麼一下子就把我的功勞給全部搶走!」
「學姊,這已經不是推理了吧,情報都已經多成這樣了,一般人應該可以輕鬆貫連。」
話說,學姊前面幾次推裡都不是推裡吧,完全就是自己腦補而已,應該要叫做腦補美少女吧。
兼職業摔角美少女。
「我總是很在意自己會變成那種不擅長使用腦子卻專門戰鬥的角色呢......不過既然我那麼努力了,應該也能算得上是智將型的角色了吧......姑且就這麼認為!」
白優喃喃自語地催眠自己,雙手用力地拍了拍臉頰。
「學弟的推論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其實把機會讓給我,我也會這麼推論!」
「──但是最大的功臣還是我哦!鏘鏘!看吧,這些武器都是我買的。」
白優得意洋洋地炫耀著她買的許多鹽巴。
「我果然跟諸葛孔明一樣能夠未卜先知地借到東風!所以說,我是第一智將,學弟姑且就是我的參謀!」
的確,如果沒有白優的鹽巴,住在這裡大概不用幾天也要跑路了吧,想起前面幾個住戶,感覺廁所裡的鬼就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東西。
雖然有了鹽巴,但還是要進去廁所裡把鬼趕跑才能安居下來呀,不然省下來的房租錢可能都要砸在精神醫藥費上面了。
「那麻煩第一智將同時身兼第一衝鋒隊隊長,我小小參謀會緊跟在隊長身後的。」
墨荑子用馬桶刷指著廁所方向,看白優雙手空空,於是墨荑子回房拿出新的馬桶吸盤給白優當作武器,這就跟打蟑螂的時候有人要拿拖鞋,有人要拿殺蟲劑輔助一樣。
雖然有了武器也有了護身鹽巴,但兩人還是在廁所外面躊躇徘徊,沒有人想去開廁所門,更沒有人想進去廁所。
就這樣,隨著時間流逝,很快就來到晚上。
太陽落下之後,原本淡薄的臭味突然強烈起來,墨荑子難受的摀著鼻子,看來時間越晚軌的能力也會越強,還是說因為他們在外面灑鹽惹鬼生氣了?
屋內漸漸感受到異樣的氛圍。
白優雙腿開始不自主地顫抖,甚至可以看見作為結界的鹽巴逐漸變黑。
對手是被殘忍手段殺害的怨靈,不知道力量會不會很強大......
既然那個女人被抓到了,過不久警察也會來這房子中蒐證吧,假如在支撐下去怨靈還沒出現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叫警察先生幫忙掃廁所呢!
哈哈,得救了呀!真是沒想到還有警察可以幫忙──
當白優以為發現一線生機時。
碰──!
廁所的門被一股莫名的炸開了!
濃厚的腥臭味撲鼻而來,馬桶蓋還不停的彈跳。
喀喀喀喀喀的躁動聲響嚇壞了白優與墨荑子。
充滿惡意的東西出現了!
墨荑子驚恐的縮到白優身後,輕推著白優的背就怕等等馬桶蓋噴炸飛出來。
如果是學姊的話,應該可以空手接白刃,不!是空手接馬桶蓋。
「學、學姊,妳不是摔角很厲害嗎?趕快進去看看,就算有鬼飛出來,相信學姊一定可以把鬼打到魂飛魄散的。」
墨荑子聲音顫抖的說著,雙腳也不由自主的狂抖,好像等等出現更恐怖的東西墨荑子就會崩潰倒地。
「學、學弟,你不是男生嗎?如果不想被我幹掉的話,就快一點上去把那個東西給處理好啊!」
白優牙齒打顫的聲音非常明顯,甚至眼淚還飆了出來,雙手顫抖地將一包食用精鹽塞給墨荑子。
「學、學學姊,我只是個輔助呀!而且以我的體力進去應該馬上就被抓交替了!難道妳以後上廁所不介意有我在旁邊看嗎?」
墨荑子已經嚇的語無倫次,雖然他也不知道在廁所裡面要怎麼抓交替就是了。
「嗚哇哇哇,要是那樣的話,我早就搬出去打死不敢在這邊上廁所了啊啊啊。」
白優嚇得忘了吐嘈剛剛墨荑子交給自己的馬桶吸盤,用馬通吸盤用力推著墨荑子的背部。
就在兩人推來推去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掀開了馬桶蓋。
只見一個人型物體從馬桶裡爬了出來,墨綠色的皮膚潰爛發泡,一爬出馬桶表皮與肌肉組織馬上分離剝落,整個人型瞬間變得像是爛泥人,緩緩地爬出馬桶。
隨著爬行的動作,身上潰爛的組織也灑落在馬桶四周,就算脫離本體那些碎肉、碎骨仍會像是活跳跳的蛆一樣在地上扭動。
爛泥人灰黃色的雙眼哀怨地盯著廁所外的兩人,張開嘴撐開到最大,連嘴角都撕裂到耳根後,腐爛腥臭燻得外頭的人幾乎快睜不開眼睛,連呼吸都有困難。
墨荑子跌坐在地上,雙腳無力只能發抖,雖然手上有鹽巴卻忘記要撒出去了。
「學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過於害怕的墨荑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像瘋子一樣隨便亂叫。
「媽、媽媽......」連白優也被嚇得哭腫了鼻子,小時候哭出來的習慣不自覺得也被逼了出來。
眼前的爛泥生前是給強姦犯......不知道死後會不會維持生前的習慣。
如、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乾脆先把墨荑子踢出去看他對屁股有沒有興趣......
轉頭看了墨荑子的樣子,發現他的反應比自己還誇張,白優頓時有點慚愧。
甚至對著墨荑子升起了一股保護欲。
這陣子受到了這位學弟許多的關照,可不能對他如此無情無義......
「嘶嘶嘶嘶──哦嗄嗄嗄──咿咿哦哦──」馬桶裡那團爛東西發出了相當不妙的呻吟。
那個東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片血色的赤紅,直擊著兩人內心深處的恐懼神經。
那個女人要殺人就算了.......幹麻把屍體打成泥呀!
媽、媽媽,這東西超噁心的啊啊啊!
被嚇到瀕臨崩潰的白優不知哪來的勇氣,舉起了馬桶吸盤上前歇斯底里地一陣猛敲。
「不要過來呀!給我去死去死!混帳東西啊啊啊!去死去死!」
狠狠地、不斷地、拼命地敲打著馬桶內的噁爛人型物體。
啊!怎麼吸盤會突然!拔不出來!該不會是......
白優鼓起勇氣睜開雙眼一看,竟然發現吸盤吸住了那噁爛人型的臉!
「啊啊啊!學、學弟!快來幫忙啊啊啊!」白優一面狂哭一面尖叫。
原本嚇呆的墨荑子聽見白優的呼救馬上清醒,進到廁所後居然看見這種詼諧滑稽的場面,心情複雜了起來,整個就是哭笑不得。
墨荑子也知道如果這個鬼爬出來會有危險,連忙衝過去跟白優一起抓住馬桶吸盤的把手,然後用的把鬼壓下去。
「學姊快把他壓進馬桶裡!」
感覺到一絲希望,墨荑子突然感覺不恐怖了,現在整個腦子都在著用力把鬼壓回馬桶。
受到墨荑子的幫忙,白優終於將那團爛肉壓進了馬桶。
「快去拿鹽巴過來!」已經把怨靈的本體給控制住,現在正是個機會!
墨荑子跌跌撞撞的往外爬,撿起鹽巴直接丟給白優,白優接過鹽巴將開口撕開,接著超豪邁的將整包鹽往爛泥人身上倒。
爛泥人發出五音不全刺耳的尖叫,身上開始竄出白煙像是燒焦了一樣,感覺到爛泥人力氣逐漸變小,白優更使勁的把鬼壓下去。
在一邊的墨荑子抱了更多包鹽,衝進廁所裡把開口撕開也是完全不覺得浪費的爛泥人身上倒。
最後爛泥人完全被押進馬桶裡時,白優才狠狠把馬桶蓋蓋上。
「呼!」
墨荑子看見馬桶蓋被蓋上的瞬間感到危機降低,於是鬆了一口氣跌坐在旁邊。
跟這輩子最不擅長的事物交戰過後,白優也跟著軟腿跌坐在地。
「我們成功了嗎?」
看著一動也不動的馬桶蓋,白優真沒想到自己與墨荑子竟然可以完成這步壯舉。
什麼嘛,就這樣而已嗎?妖魔鬼怪什麼的真的跟蝸牛蛞蝓水蛭一樣灑一灑鹽就輕鬆驅除了!
「看、看來鬼什麼的並不可怕嘛!」白優故作鎮定地笑著。
「哈,就是說啊,居然用鹽巴就可以驅逐,就跟蛞蝓一樣呢,哈哈。」
就在墨荑子笑兩聲後的下一秒,馬桶蓋突然喀拉的震動一下。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碰!的一響整個馬桶蓋直接被轟飛撞上了天花板。
『你們這些死小鬼!』
跳出來不是爛泥人,而是完完整整的一個男人,男人的左臉像是被鈍器重擊了一樣,上面有個大得嚇人的缺口。
先別說男人半張臉被打爛,更糟糕的是這男的只穿了一條內褲呀!
墨荑子抓起一把鹽,還沒撒出去只見穿內褲的男人突然暴衝直奔白優面前。
嚇瘋了的白優反射性地抓起馬桶吸盤朝著那個男人扔去,馬桶吸盤卻直接穿透男人後落地。
媽呀,怨靈本體竟然物理攻擊無效......
這次絕對死定了......
白優內心升起了絕望的恐懼感。
惡靈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張開了爪子即將把給白優熊抱住。
「不要呀!!!」
在惡靈本體觸碰到白優的那一剎那──
白優渾身罩著金色的光芒將惡靈給震飛,惡靈忽明忽滅地發出了慘叫。
雖然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爹的話卻在白優的心中一閃而過。
「是白優的話就沒什麼好緊張的啦。」
那時老爹淡淡的說著,絲毫沒有一點緊張感。
對呀,從老爹雖然某些行為很過分,但老爹一直是對自己最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擔心自己呢?
自己身上肯定有他施加的咒語、或者什麼特殊的力量。
神社的女兒被怨靈攻擊導致受傷或者死掉,那也是相當砸招牌的事情呢。
想到這件事後,白優頓時對家人充滿信心。
腿軟、膽怯所有的症狀一時之間全部消除!
她帶著自信的微笑漸漸地逼近那個被震飛的內褲惡靈,一把抓住了他的腳。
當白優手握住惡靈的腳踝時,一道金光閃現,惡靈的腳踝頓時滋滋作響冒出白煙!
『怎、怎麼可能會這樣!』
白優用力的把那個惡靈拖出廁所,並踢開了客廳所有的桌子跟沙發。
「學弟放心吧,學姐我會保護學弟的唷!」
白優可愛的臉龐嶄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所有除靈的條件都具備,場地也準備好了──
只見惡靈被抓著一隻腿,另外一隻腿卻站了起來,不斷地想要逃跑!
很好,最後的姿勢也達成條件了。
那就按照老哥所說的那麼做吧!
白優飛身一蹬,用強大的離心力旋起了惡靈的腳踝被狠狠用力一甩。
惡靈重重地落地──
碰!!!!!!!!!!!!!!!!
整間公寓都能感受到強烈震動。
接著反作用力將惡靈彈起,像是陀螺一樣在空中翻了許多圈。
一圈、兩圈、三圈......一共翻了十六圈。
惡靈再次無力地倒臥在地,身子漸漸淡化,並且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啊啊啊啊啊,不可能啊啊啊啊!』
迸發出了陣陣刺眼的白光後,惡靈永遠地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呼,原來老哥並不是在騙我呀!」白優笑盈盈地看著墨荑子。
親眼看著鬼魂飛魄散的過程,墨荑子一時無法回神,直到白優拍拍墨荑子的肩,墨荑子才抖了一下回神,但回想到剛才的驚悚搏鬥過程,墨荑子突然敬畏起白優學姊了。
「學、學姊真是太厲害了,明天要不要煮多一點菜慶祝一下?」
「要不是因為學弟的陪伴,我才不可能有這種勇氣呢!就按照學弟喜歡的健康飲食也無所謂哦!」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墨荑子驚魂未定又被門鈴聲嚇了一跳,跟白優對視幾秒,墨荑子才免強爬起身去開門。
「我剛剛聽見超大的聲音耶!你們還好嗎?」
澤貴顯得有些慌張,看墨荑子臉色很差還以為剛剛的巨響是墨荑子摔倒的聲音。
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墨荑子苦笑扇了扇手,「沒事、沒事,只是馬桶剛剛爆炸了。」
「爆炸了?」房東先生突然從澤貴旁邊竄出來。
「呃......」墨荑子不想在澤貴面前提到關於靈異事件的事情,以免驚動到別人,「沼氣啦、甲挽啦,反正房東先生會處理對吧?」
「啊?修繕費當然--」
房東先生話還沒說完,站在墨荑子身後的白優突然握緊拳頭,發出駭人的喀拉喀拉聲。
「不管有什麼東西壞掉我會幫你們修好,啊哈哈!學生沒錢嘛,呵呵呵。」
「房東先生你笑得有點詭異呀。」不知情的澤貴有點擔心的皺著眉。
「沒、沒有啊,好了,既然沒事你先回家吧,我幫他們看看馬桶。」
在房東先生的驅趕下澤貴只好先回家去了,澤貴離開後房東先生被墨荑子和白優『請』進屋裡作客。
望著屋子裡像是發生世界大戰的慘狀,房東先生也不免覺得這鹽巴數量可以堆起七股鹽山了,而廁所裡可憐的馬桶蓋和可憐的天花板。
唉。
房東先生難過地垂下肩嘆氣。
「房東先生除了要負責修繕之外,別忘了之前的約定哦!房租以後就五千塊!」
白優哼哼地笑著,氣勢強得令房東無法與之抗衡。
墨荑子與白優完美地完成了先前的約定,房東也只能履約。
房東先生重重的嘆口氣,不過公寓沒變成陰宅真是太好了,房東先生離去後換墨荑子看著慘烈的客廳與浴室。
看來要先大掃除了。
「臭老爹,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對......對不起,那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才會急急忙忙離開的!」
「還給我裝傻呀,算了,這些等等再說!總之我好喜歡老爹哦!」
「白優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一定是老爹在我身上施展的咒語,我才能夠赤手空拳驅散惡靈哦!」
「咦?白優真的遇到那種東西了呀!」
「對呀,而且我再也不怕了呢!」
「嗯......因為白優從小總是特別害怕靈異事物,大家很擔心白優,於是決定將神社法力最高強的舍利子送給白優做禮物,希望白優可以平安的長大。」
「舍、舍利子,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就是白優最喜歡的北極熊頭飾呀,做成白優最喜歡的樣子,白優就不會丟掉了。」
鼻子一熱,白優眼睛有點模糊了。
「我、我好喜歡老爹還有大家......真不知道該怎麼謝謝大家......」
果然神社的大家還有北極熊一直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
溫暖於心中漸漸擴散,淚水情不自禁落下。
「傻孩子......下次回來記得親老爹一下就行了。」
「可是我沒忘記老爹在我最迷網的時候不顧情面落跑,下次回去我要折斷老爹的脛骨。」
事情平息過後的幾天,學校也正式開學了,墨荑子在學校沒交朋友也沒參加社團,上學就是上課,放學就是回公寓,做報告分組就給班長隨便分。
感覺生活很孤獨平淡,但其實墨荑子感覺生活已經相當充實了,沒事就聽白優說一堆日常,偶爾澤貴先生會來四樓玩,房東先生更是時不時帶食物登門拜訪。
墨荑子原本生活休閒就只有看書而已,現在多了幾個吵鬧的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某天晚上。
墨荑子聽說房東先生又要登門騷擾了,雖然覺得很煩,不過對方畢竟還是這個公寓的主人,為了表面禮節還是把晚餐煮的豐盛一點,假裝是熱情歡迎房東過來吃晚餐。
叮咚!
房東先生很準時的在約定時間按下了門鈴,墨荑子開門就看見房東左手提著一盒寒天果凍,右手拿著秋天限定抹茶綜合小甜點。
望著房東先生陰險狡詐不懷好意的笑容,墨荑子完全不想接過那兩袋甜點。
感覺好像在跟惡魔交易呀。
「感覺房東最近越來越明白我的口味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看向果凍,白優忍不住擦拭口水,卻隨即用力地甩頭,這個傢伙肯定又再打什麼壞主意!
房東先生很自然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自動自發的拿起碗筷吃著墨荑子製作的美味又健康的料理。
「是說你們要打工嗎?」房東先生若無其事的說。
「不--」
「不要這麼快拒絕啦,工錢很高喔!據說一個人最少五千呢。」
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當的行業呀,墨荑子受到高薪誘惑無法馬上拒絕,不過回頭仔細想想最少五千的話,生活費就有著落了。
「什麼工作?」
「嗯......我認識一個國小主任,說他們學校地下室好像有--」
「等等!你又要我們去幹嘛呀!」
房東先生絕對不安好心,墨荑子危機意識提高到最高警覺,很想現在就把伴手禮丟出去,也順便把房東先生丟出去好了。
「房東先生這麼積極、而且每次都有伴手禮,肯定是從中間抽不少油水!哼,不要!」
「唉呀,年輕人就應該多動嘛,不過就是處理筆仙什麼的。」
「啊啊、果然是這類的工作!」
「每個人有五千元喔!五千喔!五千。」房東先生不段重複著打工酬勞。
「五千元買鹽巴就沒了啦!」
房東先生托著下巴靠在沙發邊,「聽說如果順利完成工作薪水會加倍喔!加倍喔!加倍。」
「真的嗎?那不就是一萬了!學弟、學弟,快去拿鹽巴!」
「欸--!學姊居然答應了!」
這是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
於是,荷包扁扁的兩個大學生,開始了除靈的打工生活,住到便宜的房子又有高薪打工可以做,真是幸運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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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心得】
超開心參加這次的聯合接文活動呀!
一開始看見活動就鎖定了 Yun醬
因為看了迷宮樂園後,覺得 Yun醬的風格我很喜歡
所以馬上跑去邀請他w
不管是取隊名、討論、創角、接文,都非常歡樂呀XD
尤其是討論鬼鬼什麼的,說到最後終極目標是拿馬桶塞打鬼(欺負鬼
很喜歡白優這樣子活潑好動又熱血的角色呢w
總之感謝 Yun醬夜以繼日,日以繼夜(?)的陪我接文
也希望大家喜歡轟轟烈烈的天然除靈師之馬桶裡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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