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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呼哈、呼哈……」

  天色還沒亮,靳禕獨自一人在空地上奔跑著,不知跑了多久,手上的環總算是抵達了三千。

  跌跌撞撞的倒坐在中廊,靳禕看了一下牆的鐘--清晨四點。

  今天花了一個小時,比昨天快了一分鐘。

  稍微有點開心的笑了笑,不過還是不夠,如果要出去面對可怕的鬼怪,應該要更快才對。

  微微握起拳,靳禕望著有些紫澄的天空,希望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成為可靠的人,而不是拖累別人的拖油瓶。

  一罐礦泉水突然碰上靳禕的臉頰,靳禕抬頭一看,赫然發現遞礦泉水的居然是帶著鐵藍色酷似嘉年華面具的主管。

  「嗚哇!謝、謝謝!」靳禕抓住礦泉水整個跳起來道謝,隨後因為肌肉痠痛又跪下來呻吟幾聲。

  主管提了提面具,嘉年華面具上華麗的水晶雕飾似乎有點重。

  「你認為這樣跑就會增進自己的能力了嗎?」主管淡淡的說,筆直地站在靳禕身邊低頭望著他。

  靳禕縮了一下身子,腦子裡想了一堆自己可能哪裡做錯了、是不是要道歉之類的事情,不過主管好像不是要來罵人的樣子,只是散發著嚴肅的氣息讓靳禕感到一種壓迫感。

  喝了幾口水整理一下思緒,靳禕小小聲的回答:「也許吧……」

  主管歪著頭,嘉年華面具上的羽毛跟著晃動了一下,「你叫做什麼名字?」

  「嗚、呃……靳、靳禕。」

  靳禕緊張的看著別邊,完全不敢與主管對視,雖然不知道主管問他的名字有何用意,但既然是主管問的如實報上就對了。

  主管靜靜的站著,接著轉過身緩緩離開,在半身陷入陰影中時,主管側過臉,鐵藍色的面具在幽幽的光線照射下顯得虛幻。

  「如果我是你,絕不會把名字告訴任何人。」

  欸?靳禕轉過頭卻發現主管已經不見了,對主管說的話靳禕完全聽不懂,不過主管似乎是想提醒他什麼。

  是什麼呢?

  早晨。

  學生陸陸續續起床吃早餐,如果賴床的就會被羊駝妹妹踹下床,有效率的叫人方式讓每位學生能在六點起床、八點前全部吃完早餐。

  今天的課程是理論,會教導學生各種鬼怪的相關知識,同時告訴學生出任務大概的程序。

  靳禕進教室發現初雪坐在最後一個位置,初雪四周的位置早就被其他人坐走了,靳禕內心頓時焦慮起來,緊捏著自己的褲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擋住路了。」穿著日式男高中生制服的川井洋子冷冷的說。

  靳禕連忙閃到一邊去,發現門邊的位置是空的趕緊坐下,而洋子左右張望一下便直接坐在靳禕旁邊的位置。

  欸--這個女生沒有搭檔嗎?還是她的搭檔跟別人一起坐了呢?

  靳禕想問又不敢開口,而洋子懶懶的托著下顎看著別處,「搭檔太吵了,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洋子用下巴指了指黑捲髮珀色眼的男生,而那個男生原本在四處張望,發現洋子坐在門邊馬上奔過來。

  「洋子!妳、看妳看!我在食堂發現了新口味的薯片耶--要不要一起吃?這是新口味喔!沒想到在這裡也能吃到這種東西!」

  巴著洋子說話的男生完全沒發現,洋子面無表情的眼神中充滿了煩躁,不過洋子還是盡量裝坐自己認真的在聽。

  靳禕悄悄的瞄了那個男生幾眼,開始幻想對方如果長出狗耳朵跟狗尾巴,然後現在又巴的洋子,這儼然成了會自嗨的寵物在主人身邊打轉的畫面。

  「洋子!妳怎麼跟別人坐在一起!我們不是搭檔嗎?」珀色眼男同學看了著靳禕挑起眉,「你是誰呀?」

  靳禕愣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發覺對方用炯炯有神的亮眼盯著自己,感覺更有壓力了。

  「我、我叫做……」

  --『如果我是你,絕不會把名字告訴任何人。』

  主管的建言不知為何閃過靳禕腦子裡,這時的靳禕不法控制自己的嘴,反射性的回答對方。

  「我叫做……小、小禕。」

  「是嗎?我叫韓餘邪啦!是洋子的搭檔!」餘邪把旁邊的桌子挪過來跟洋子併桌,「嘛,聽說你昨天跑三千跑到沒吃晚餐,能力不強體力又不好,真是辛苦了。」

  「你昨天用文具當武器,被老師打臉,武器不夠帥又不夠威,你也辛苦了韓餘邪。」洋子淡淡的說著。

  「不要吐槽自己搭檔呀!」韓餘邪撇撇嘴趴在桌上望著靳禕,「我說小禕你是不是一直被那個叫做初雪的傢伙欺負呀!聽說要搭檔打也是可以的喔!有幾個現在都住在單人房呢!」

  說到被初雪欺負,靳禕反倒自責自己不夠厲害,「初雪沒欺負我啦……我、我是……自願的……」

  「欸--真的嗎?雖然那個叫初雪的傢伙對其他人都很好,但我看他對你特別壞耶!」韓餘邪貼近靳禕還想繼續追問。

  「吵死了,餘邪。」洋子打開薯片,抓起一把薯片往韓餘邪嘴裡塞,「安靜。」

  吃到薯片的韓餘邪一臉幸福的咀嚼薯片,吃完一把就張嘴等洋子丟下一片進來,不過洋子拿出夾子封住薯片袋口,默默收起剩下的薯片。

  「喂!我還沒吃夠新口味耶!」韓餘邪整個人跳起來對洋子大吼。

  洋子靜靜的坐著,完全無視韓餘邪的鬼吼,「因為你太吵了,所以不可以吃新口味的薯片。」

  「嗚。」韓餘邪瞬間安靜下來坐回位置,雙眼閃亮亮的盯著洋子。

  是狗在跟主人討食物嗎?靳禕無言的望著這對搭檔的相處模式,難道這間教室裡的搭檔互動都是上對下的關係嗎?

  這時,門又被什麼人推開了。

  「早啊!尹雀!」碎花拿著幾顆棒棒糖坐到尹雀身邊,「食堂裡真的什麼都有耶!只要問一下羊駝妹妹就可以拿到自己想吃的東西,給。」

  「哇!謝謝碎花!」尹雀馬上吃起棒棒糖來,「對了!悅榕老師說武學教室沒上課都是可以自由使用的喔!等等要不要一起去練習?」

  「好啊!」

  碎花與尹雀和樂融融的談論下課後的事情。

  看來只是自己遇到的人都太特別了,靳禕偷偷地望了初雪一眼,只見初雪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起來完全不知道初雪的能力呢,而且初雪好像不怎麼搭理自己。

  「洋、洋子……如果、我的搭檔……不理我……」靳禕再看了初雪一眼,不確定的說,「怎麼辦呀……」

  洋子也看了初雪一眼,隨後認著的思考著,過了幾秒洋子隨口回應。

  「那你大概被討厭了吧。」

  「欸--」

  看見靳禕受打擊的模樣,韓餘邪哈哈笑了幾聲,「所以才叫你換搭檔嘛!」

  雖然靳禕不想換搭擋,不過真的被初雪討厭的話果然還是換比較好。

  「那、那個……還有、誰沒分組?」

  韓餘邪指著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人,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夏淺鳶,就是上次跑三千睡著爆走的同學,第二個是正在擦拭長笛的女生,韓餘邪說那個女生的名字叫莫螢璟,第三個是和夏淺鳶打架的伊集院鏡。

  「我是比較建議個性溫和的莫螢璟啦!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一臉不願意交朋友的樣子,總之你去跟她搭話,她不會馬上拒絕的。」

  「韓餘邪知道的還真多呀……」靳禕到現在都還記不得全般的名字,而韓餘邪似乎已經去跟所有人打過招呼了。

  「沒什麼呀,到處串門子多認識同學也好,反正我們在未來不是要一起出任務嗎?又不是比賽誰最優秀,最優秀的人就可以留下來什麼的。」

  總覺得韓餘邪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不過自己還是不敢主動去跟別人搭話,只能多看莫螢璟幾眼,然後轉回正面思考怎麼讓初雪接受自己。

  這堂課由喣螢來解說出任務時的裝備和大概,反正出去外面一定要配戴精神病院的特殊手環,遇到困難和危險手環就會通知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去協助。

  而在精神病院裡的學生除了出任務之外是,沒辦法離開精神病院的限制區域,也就是說,如果想去外面玩玩就必須接任務。

  假使任務限時兩天,在第一天解決完任務第二天就可以出去玩了,不過出去玩還是要配戴特殊手環。

  大概五十分鐘後就下課了,大家各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靳禕原本想去跟初雪說話,不過初雪走的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中。

  「碎花、碎花!我們去武學教室吧!」

  「好喔!」

  望著碎花跟尹雀,靳禕想自己也沒想做什麼,就去看一下別人怎麼鍛鍊能力好了。

  來到寬敞的武學教室,悅榕正坐在一邊自己與自己下棋,看見有學生進來便輕輕笑著說聲歡迎。

  「欸?」尹雀發現跟在身後的靳禕,開朗地笑著跟靳禕打招呼,「你就是那個跑三千跑到沒有吃晚餐的同學呀!我是尹雀你好!」

  「我是小禕……」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出名了,靳禕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不敢說什麼。

  不介意靳禕站在一邊看,碎花與尹雀的鍛鍊開始了。

  拔出比自己高出一顆頭的太刀,尹雀笑著面對碎花,好像在說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放馬過來吧!

  碎花呼出一口氣,半空中出現幾道閃光衝向尹雀,刺耳的鏗鏘聲磨擦出火花,尹雀擋下的是憑空出現的小刀。

  甩掉小刀,尹雀架起太刀一俯衝,不等尹雀衝過來碎花向後一躍,木質地板突然隆起插出尖銳的巨石。

  沒有閃避的意思,尹雀反手一揮,一道銀色弧光掠過巨石,石頭發出一聲悶響頓時被砍成兩半。

  「嗚!」碎花感到一陣暈眩,勉強站穩身子深呼吸,等稍微紓解之後才慢慢地開口,「看來我巨石對我來說太超過了。」

  尹雀甩了甩太刀,看著太刀上細微的磨損,不太滿意的嘖了一聲,「揮刀還不夠俐落。」

  雖然看兩人只過了兩招,但靳禕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看什麼武打動作片,這兩個人的能力完全高出自己一大截呀!

  「訝異嗎?」悅蓉不知何時站在靳禕身邊淺淺的笑著,「不過這不是最厲害的呢。」

  這不是最厲害的?憑空變出小刀和巨石,輕鬆把巨石砍成兩半,這不是最厲害的?那什麼程度才叫厲害?

  觀賞完碎花與尹雀的鍛鍊後,靳禕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體力不行也沒有像初雪那樣聰明,自己的能力就是預知未來五秒。

  五秒就是五秒,這是沒辦法改變的。

  憂鬱的走回房間,初雪不在房間裡,靳禕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要怎麼樣才能變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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