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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設定:安利維爾亞大帝國
帝國1900Y 安利維爾亞帝國 人類軍團 法克斯黑暗大地 魔族軍團 爭戰
帝國1988Y 安利維爾亞帝國 人類軍團 創立騎士團保衛國王王族
帝國1989Y 安利維爾亞帝國 人類軍團 魔族軍團 抗戰最高時期
帝國1993Y 人類軍團派出最後防線 王族騎士團攻入魔族城堡
帝國1994Y 安利維爾亞帝國 王族騎士團 攻破魔族 人類軍團勝利
帝國1995Y 王族騎士團 隊長 升格為聖騎士
帝國2000Y 安利維爾亞帝國國王病逝
帝國2001Y安利維爾亞帝國王位繼承權爭奪戰開始

是的,故事就是從這裡開始

一位聖騎士

在百年前的魔族戰爭中,以超乎常人優越的戰鬥技巧

在勝利女神的指引下,在光明神的庇護下

以人類的身分,以安利維爾亞帝國之名

剷除了罪惡,為人類,為安利維爾亞帝國帶來幸福快樂的和平
這,是這位勇者的結局

一個幸福快樂的結局在此劃下句點。

因為

在幸福快樂之後,在歡呼狂歡之後

英雄勇者的故事結束之後

另一個 我們 的故事開始了……

 

安利維爾亞帝國 帝國2001Y 春月1

  戰爭過後,帝國王族鎮如往常般繁榮,少了戰爭的阻隔,商人的路線更加通順,物資變豐富充足了起來,人民也可以安心養畜耕田,這般祥和的景象都拜聖騎士隊長所賜,現在那位英雄的石像在各地城鎮都可以看的到,那雄偉不凡的氣勢,高舉著耀眼純白寶劍的英姿,都不禁讓老一輩的長輩們想起當年聽見勝利的牛角響起的那瞬間,人們高舉酒杯歡呼的那一夜,聖騎士是多麼令人尊敬,僅管事隔百年,聖騎士的石像仍然堅定的聳立在城鎮中央,就如同監視般的望著曾經是黑暗大地的法克斯,聖騎士至今都是全帝國心中最高的崇拜,僅次於王族。

 

  啪!書重重合起的聲響迴盪在充滿灰塵陰暗的空盪的地下圖書館,圖書館中央擺著唯一的長方形大桌子,四張木椅老舊的都發出唧唧唧的聲音,看似隨時都會塌散,所有的光源都來自桌上剛換過的蠟燭,舊的蠟燭已經變成桌上一灘又灰又髒的蠟泥,維森克利圖書館,是王族鎮最古老收藏最多書的地下圖書室,不是一般民眾能擅自進入的,只有王族和貴族或高階級地位的人才可以進入,但現在似乎被人遺忘了,雖然這裡記載著最原始最真實最珍貴的各種紀錄,可惜人們對那些不必要煩惱的記憶一點興趣也沒有,何必記住過往呢?大家只望著明日的太陽繼續前進,以前戰爭的是早是過眼雲煙,什麼懲罰什麼過錯什麼愚昧什麼都已經忘記了,現在的敵人已經不是可怕的魔族,只是巧詐的賊人罷了。

 

  「這樣不尊重書會遭天譴喔!」一個棕色短髮的少女懷裡抱了各種顏色的書,身上穿著與可愛的臉蛋大為不符,那是高階騎士的軍服,意味著這位少女在王族前與貴族地位相當。

 

  「被遺忘的人還會遭神譴責嗎?」一個男子慵懶的趴在長桌上,黑紅色的髮色融在黑暗中,鮮紅渙散的眼神像是將要枯萎的紅玫瑰,穿著深藍色風衣比一般王族鎮市民還要儉樸許多,應過說過多。

 

  「不,還有人記得你呀!你還大家呀!」棕髮少女露出淡淡的微笑,安慰似的摸摸男子剛剛看過的書,那本書百年前戰爭結束時一個詩人的紀錄,剛剛看的最後一頁是詩人死時看見的景象,是的,如同書中那樣描寫的繁榮,不,是更加的繁華,但是,詩人最後在書底內頁寫道──『那是比海市蜃樓還要虛幻還要美麗的謊言,事實上更加駭人。』

 

  「大家?我已經失去了很多人了,都消失了卻只我還在,永遠,永遠停留在那一天,那一瞬間。」男子仰起頭,圖書館的天花板是那麼黑暗那麼幽淵,這百年來他的肉體都停留在那一天的那一瞬間,當大家都前進時只有他停留在那裡,獨自一人,誰也沒有曾經陪在過他身邊,就像現在身邊這個棕髮女孩,總有一天她也會離開的。

 

  「不要那麼悲觀嘛!你已經待在這個圖書館八十年了,看,身上都積了灰塵。」棕髮女孩從口袋中抽出手帕幫男子擦掉身上的一些灰,但男子依然一臉渾噩的死魚臉,毫無生氣。

 

  「唉,已經八十年了嗎?今天是……啊,算了。」男子知道就算知道日期也沒用,因為他永遠駐留在那時,就算知道日期也不會前進的,這就是代價吧!以犧牲自我換來幸福的代價,僅管如此,男子並不會因為長生不死而感到幸福,因為一切都在前進,曾經擁有的都已經成了回憶,就像這座曾經讓王族驕傲的圖書館也已經成為古蹟了,自己也已經成了古蹟了吧!

 

  「現在是帝國2100Y 夏月7日,外面太陽很大喔!不去看看嗎?久違八十年的街道。」棕髮少女將手上的書依依放回書架,走上佈滿蜘蛛絲的石階,推開殘破不堪的木門,木門才被輕輕推一下便應聲倒下,讓少女有點為難。

 

  「算了吧!菲比,妳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管了,就讓我封印在這間圖書館吧!」男子坐在椅子上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這讓少女有點生氣。

 

  「不行!」菲比嘟起嘴,氣呼呼的走下石階,拉住男子的手臂硬是往外拖,男子沒有掙脫的意思,就這樣拖著上石階,拖著到外頭的街道去。

 

  一踏上街道,花崗岩鋪成的走道上來來往往的貴族及高階及富有人家,那婦女長舌的嘰喳聲,男人們威士忌攪和雪茄的刺鼻,馬車咖搭咖搭沒有停歇著移動著,孩童穿著高級布料編織的衣裳在草地上打滾,那耀眼刺人的太陽,那被香水和菸味沾染的微風,人們喊叫、大笑、交談、進食、奔跑……一切的一切,一切的景象又讓男人覺得自己是活生生的活著,不過對他而言只是空有的美景,這些景象和八十年前大為不同,就像詩人說的商人交易的路線交通更加發達,不管做什麼都便利的起來,不過帝國繁榮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又如何?在外花天酒地,尋花問柳這檔事,我在一百年前就爽夠了,有差嗎?」男子坐在噴水池邊望著廣場上被路人養肥的白鴿,地下圖書館,維森克利圖書館,就在王族荒廢花園迷宮中央,地底下有很多很複雜的到路可以通往各處,就像現在可以通往街道公園這條路。

 

  「為什麼老想一些不好的事呀!積極一點嘛!」菲比再度拿出手帕,翻個面折好,沾一點水池裡的水擦掉男子臉上的塵灰,冰涼舒爽的感覺應該是令人舒服的,可是男子卻非常厭惡,因為那是活著的感覺。

 

  「一百二十八年了嗎?真討厭啊!」男子避開手帕,起身打算回到地道,什麼繁榮什麼榮耀都已經和他無關了,活了一百二十八年應該是死的時候了,但不管做什麼,無論上吊、自刎、跳崖、自焚、跳海、斬首、服毒、剁成肉醬……無論怎麼做時間就不會前進,最終的第二十四小時結束從新計算時,時間又回到那天的那瞬間,回到最初,不會改變,永遠。

 

  「你,真的不要再回來了嗎?」菲比緊緊握著手中的手帕,失望的神情到印在清澈的池子中,男子無神的臉也印在水面上。

 

  「聖騎士的雕像嗎?還真諷刺呀!」男子把臉移開水池,望著聳立在市集中央散發威嚴氣息的石雕,那張臉原本是那樣嗎?那麼霸氣凌人,眼神是這麼高傲不屈,這種形象的確適合刻上聖騎士這個尊名,但剛剛在水池中的那張臉,一點活氣都沒有,像是用蠟捏造用覘子刻出來的人偶,沒有感情,那雙眼睛,像是用凋零的玫瑰花花瓣拾起來再用糊膠貼上去的。

 

  「大家都還記得你唷!看,每天都有人獻花呢!」菲比從石像底下的花堆中揀起一朵純白的百合。

 

  「是記得我,還是聖騎士?」男子在圖書館裡看過各種詩人寫的書,每個詩人寫的都是事實,只是每個人寫都用詞都不同,有個詩人就非常直接了當的寫道:『王族會塑造一個勇者的形象,當勇者出現時,並且完成帝國的期待,那該名勇者就會備受人民喜愛,勇者喜歡什麼人民也就追從,王族需要這種形象,王族需要一個追從國王並且服從國王的勇者,因此,不需要一個活生生的勇者,只要一個不會說話的石頭就夠了。』,男子還記得這名詩人寫完書後的第三天就以汙衊王族貞潔而遭死刑。

 

  「聖騎士……不過!」

 

  「算了吧!沒人希望我活著,可是我卻怎麼樣都死不了,令人討厭對吧!」男子雖然沒有親自看過,但他非常清楚每個地方每個時像下面都只刻著『帝國1995Y 聖騎士 榮耀的英雄』,根本沒自己的名字,就像詩人說的王族只是要一個形象罷了,所以男子也只是被利用的道具而已,僅管自己曾經存在過,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在轉動沒有停止,該走的都走了,自己卻很不該的停留,這樣做是在反抗王族呀!只是活著而已。

 

  「伊弗˙萊斯!還是有人記得你的!如果你連自己都忘記的話!就真的只剩下石像了!」

 

  「啊不!別那麼激動,唉!妳真的是卡莉達的後代呀!個性完全一模一樣。」街上的行人都被菲比激動的喊叫稍微吸引了,這男子很困擾,而且還讓他想起很久以前的回憶,這也令他不爽。

 

  「我祖母在日記寫下了你的名字,還有你的一切!我以前也懷疑你的真實性,不過見到你之後就知道祖母沒有騙人,基本上沒有人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八歲還保持十六歲青年的外貌,但這個矛盾點祖母的日記也解釋了,是因為……」

 

  「魔王啊!成為勇者那一瞬間,打敗魔王的那瞬間,我被詛咒了,時間將停留在魔王死的那一瞬間。」男子傻笑了一番,起初以為那沒什麼,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可望捨棄一切,有了榮華富貴有了地位,但那也會消失,有了女人有了同伴,消失的更快,搞到最後自己一無所有,又因為不屈於王族而被封藏在圖書管裡,才知道永恆不是一件美好的啊!

 

  「事情總有轉機的!現在有了機會不把握嗎?」菲比的祖母卡莉達曾經是伊弗的戰友,也許是女人的先天直覺,預感伊弗會如此墮落,才會留下日記給後代,不過菲比的家人倒是把日記當作是童話故事般閱讀,沒人認為那是真的,只有菲比這天真的女孩。

 

  「什麼轉機?」難道要轉行改做商店人?別搞笑了,一個只會戰爭的男人怎懂珠算。

 

  「王族親使,當隨從吧!這樣世世代代服侍王族如何?」

 

  「搞什麼呀?結果還是要回到那個令人討厭的皇宮。」伊弗會淪落到這般地步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王族害的,竟然還要他去幫助王族?真是天大的笑話,想暗殺王族都來不及了還當親使。

 

  「別這樣,人家是個孩子。」

 

  「孩子?」

 

  「颯爾嵐˙安利維爾亞,十二歲,只是個孩子需要保護。」

 

  「哼,別想!什麼親使?根本是褓母吧!」

 

  「好啦!不去怎麼知道?」

 

  伊弗望著地道的入口,又抬頭看著那石雕像,當初金黃的短髮也已被染成紅黑,清澈淡籃的雙眼也被塗成血紅,現在的他在也不是當年的聖騎士了,在也不是了,現在就只是個名為伊弗˙夏洛特的無名廢物罷了,也罷,王族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呢?去看看當作好玩的也行,反正圖書館裡也沒書可看了。

 

  「再見了維克森利圖書館,我不會忘記你的。」伊弗默默關上地道的門,門因為太過老舊開了半邊,只好搬顆大石頭擋住露出來的口,看見伊弗有點活力讓菲比很高興,這個安利維爾亞帝國還是需要勇者的,只是菲比沒把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那是比海市蜃樓還要虛幻還要美麗的謊言,事實上更加駭人;如果在陽光下吐露,大腦便會被吸食,眼球便會被烤乾,舌將會被連根拔起,齒貝將被磨成粉,所以,必須在更黑夜更深邃的深淵中悄悄地,小小聲地,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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