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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無論早晚都非常冷,就算穿了好幾層衣服,在兩側口袋放暖暖包,仍會有一絲冰涼的冷風從縫隙吹進身子。

  我想,冬天的風裡應該有讓人可恨的調皮精靈,他們肯定用了什麼法術讓冷風穿透層層大衣,就像一根水做的銀針,浸透織物針針扎在毛細孔上。

  除非躲在室內用大棉包裹住自己,然後泡杯熱可可縮在床邊盯著電腦不動,只有這麼做才能讓我不在意冬天精靈的惡作劇。

  可惜的是,只要是一個健康的社會人,就必須離開自己的床吃飯、做家務或其他雜事,雖然在假日我不用工作,自己一個人住也不太需要頻頻打掃,但再怎麼整日無所事事,還是會有讓你離開被窩的理由。

  叮鈴鈴鈴!

  手機的噪音和震動讓我很不安,通常會在假日打來的電話都不是讓我很期待,絕對沒有好事,我的直覺在腦中敲著警鈴。

  撇了一眼來電顯示,那是我隔壁桌同事的電話號碼,在這麼冷的冬天,照理來說他應該會跟我一樣窩在家裡,要打電話應該也是叫外賣,打給我幹嘛呢?

  面有難色地盯著手機,不甘願的伸出手舉起手指按下接通和擴音。

  「喂?阿嵐嗎?」同事說起話帶著很重的鼻音,憔悴又沙啞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聽起來快死了。」

  「對,我得了A型流感,高燒四十度欸!四十!」同事的語氣有些高昂,好像在炫耀自己能在高燒狀態下打電話過來。

  「是喔,恭喜。」我白個眼,這傢伙是為了講這種無聊的事情才打電話過來的嗎?我可是冒著手被冬天精靈扎針的危險接電話耶!

  「喂喂喂!我可是得了重感冒,你就不能給點關懷嗎?」

  「我為什麼要給高興自己高燒四十度的病患關懷,有屁快放!」

  「嘖、要不是我的手機裡只有你和家人的號碼,我也不想打電話給你啊!」

  「現在是在炫耀你很邊緣嗎?」

  「才不是!」同事猛咳幾聲後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啊……頭快炸開了,阿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拜託你,就是關於放在你家的那本書……」

  「書?」我回頭看著書桌,憑著模糊的記憶找到同事亂丟在我家的那本書,那是一本暗紅色的精裝書,沒仔細看過所以也不知道內容寫什麼。

  「記得我們之前約好要一起玩刺激的遊戲嗎?那本書是傳說中的『編號第十九列四十四之十三號』,原本想和你一起見證傳說的真實性,結果上星期我帶書去你家,看見新遊戲就忘記這回事了,打了徹夜的遊戲就把書忘在旁邊。」

  拿起抓癢不求人,把那本書勾到床邊在撿起來仔細端倪,「這本書有甚麼特別的嗎?感覺很普通呀。」

  同事忽然發出五音不全的詭異笑聲,「超恐怖的唷,真的要聽?」

  「你不想就算了,我掛囉!拜!」

  「等等!別呀!拜託讓我說。」

  在同事的死纏爛打下,我勉為其難的聽他說起恐怖傳說。

  聽說車站附近有間百年圖書館,因為歷經戰爭和各種天災摧殘,所以改建過很多次,裡面也有很多舊書因此損壞或失蹤。

  圖書館完全翻新落成是在五年前的事,奇怪的傳聞也是從五年前開始,據說當時有位年輕的女性圖書館管理員,姑且稱呼他為小玉。

  小玉的工作時間是從下午四點到晚上十一點,主要工作是在五點之後閉館,並且巡邏內部避免有人睡著忘記離開,巡邏結束就是作文書到十一點再做最後一次的巡邏,這時段的工作正常來說是兩個人值班,但當天小玉的搭檔卻請了病假。

  太過臨時找不到代替的人值班,小玉無奈之下只能一個人在黑漆漆的圖書館裡巡邏、作文書,小玉閉館後拿著手電筒開始巡邏。

  他並不會害怕一個人在黑暗中走動,比起遇到妖魔鬼怪,他更怕書櫃倒下來壓到他或跌倒昏迷沒人知道,畢竟不會有外人進來,也不會有同事知道他出意外,除非到了第二天早上交班的人進來才會發現。

  正在小玉胡思亂想時,眼角餘光忽然瞄到一本暗紅色的精裝書,那本書的位子是在第十九列的四十四號之三,明明是個老舊不起眼的破書,小玉心中卻有說不出的異樣感,總覺得非常想翻閱這本書,想看看裡面有什麼。

  於是,小玉把書帶回櫃台邊做文書邊看,那本書是一本日記,第一頁的日期是在1938年1月,日記的主人寫著新年新希望之類的正向語句,還說這本日記是自己平生第一個禮物,很高興那個人送東西。

  關於那個人,名字都因為受潮模糊,之後的描述都稱『那個人』為阿山,好像跟日記主人在交往,日記前幾頁都寫滿和阿山一起生活有多快樂,日記主人在那個年代似乎是個讀書人,用了很多肉麻的形容詞和文言文訴說著他多愛阿山,還有阿山有多好多帥氣等等。

  1938年2月,日記裡的文字忽然變得潦草,日記主人好像因為某些緣故沒辦法好好寫字,雖然內容一樣在寫肉麻的愛情生活,但用詞被簡略很多。

  最後在2月23日那天停止了,那一頁只寫了日期,沒有其他文字和插圖,書頁可以看見黑色污漬和類似燒焦的痕跡。

  小玉看完日記也沒什麼感想,闔起書要繼續辦公時,忽然聽見圖書館深處傳來奇怪的聲音。

  嘎吱--嘎吱--

  規律細微的聲響引起小玉注意,他拿起手電筒照著聲音來源,不過光線照不到深處,所以小玉也只能看見書櫃和黑漆漆的尾端。

  嘎吱--嘎吱--

  小玉想說也許是書櫃熱漲冷縮造成的聲響,聳聳肩坐回位子繼續辦公,沒想到他才剛坐下,忽然有雙手從後方搭上他的肩膀。

  嘎吱--嘎吱--

  「然後小玉就消失了啊啊啊!咳咳咳!」同事大喊後一陣猛烈咳嗽。

  「嗯。」對於這冗長無趣的故事,我不予置評。

  「你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吧,有人消失了欸!」

  「如果小玉消失了,這個傳說是誰傳出來的呀。」

  「嘿嘿,那本日記的日期不是停在1938年2月23日嗎?據說小玉消失後,第二天值班的人來看見那本書,翻閱後1938年2月23日後接續的日期,就是小玉值班那天的日期呀!而且內容是小玉值班時發生的事情喔!」

  我粗略的翻了翻,1938年2月23日後接續的日期是2013年2月23日,確實跳了一大段時間呢,內容用工整的筆跡以寫劇本的方式記錄小玉的行為和想法。

  不過裡面完全沒提及『小玉』或他真正的名字,是以第一人稱的方式寫著,最後也沒寫小玉到底怎麼了,只停在「嘎吱--嘎吱--」就沒下文。

  再往下翻,日期變成2014年2月23日,內容是一個自稱國中生的男生,在圖書館裡偷拍女生內褲,然後意外發現這本書的過程,回家睡覺時聽見衣櫃裡傳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把衣櫃打開就結束了。

  2015年2月23日,一個被霸凌的女高中生,獨自來到圖書館縮在角落看書以求安慰,閱讀完這本書後,自稱聽見有個聲音鼓勵他制裁那些欺負他的人,於是他拿著美工刀追殺欺負他的人,殺完之後再自殺,在斷氣前用最後的力氣說出:「嘎吱……嘎吱……」

  2016年2月23日,某個流浪漢大叔搶了女上班族的提包,意外看見這本書放在提包裡,看完這本書後的那天起,每天都會聽見背後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流浪大叔難以入眠,想說把書拿回去圖書館就沒事了,結果在距離圖書館一公尺前發生車禍,這本書後來是被管理員撿回圖書館。

  「沒有2017年2月23日的呢。」我開始對這本日記有興趣了。

  「對!所以我們要創造2017年2月23日那一頁呀!」

  「可是現在已經是2018了唷,而且也不是2月。」

  「嗚、這麼說好像也是。」同事一聲長嘆後又發出一連串沒意義難聽的呻吟,「還有一個月啊!為什麼不能隨便一個日期呢。」

  「2月23日那天大概有什麼事情吧,像是跟心上人吵架或冷戰,因為某些緣故不能繼續寫日記,日記在哀怨、孤寂中突變成妖怪,2月23日那天就會奪走別人的生命作為養分,可是2017年2月23日沒人閱讀這本書,所以妖怪就餓死了。」

  「聽起來好像很合理耶!阿嵐你好聰明!」

  「好了,都市傳說破解,我可以把這本書丟了嗎?」我才剛說完馬上就把書往後拋,書撞到牆壁咚的一聲掉在床角。

  就在我要掛電話時,同事又突然叫我等一下,「聽說書看完一定要歸還,不還的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這本書放在我這裡很久了耶,也沒怎樣呀。」

  「不!我聽說,有人把書放在家裡一段時間後,某天騎腳踏車出門,結果有個女人在後面大叫他的名字,然後以非比尋常的速度追來,追一追那個人就在轉角被車撞了,那個追他的女人肯定是書裡的鬼魂吧!」

  「搞不好是房租沒繳被房東追討呀。」我打個呵欠覺得無趣,總覺得那些謠言通常都已經扭曲變造很多次,普通的事情也能因為發文者本身被扭曲的不正常。
  
  「那本書真的很邪門!就算裡面的妖怪餓死了,也不能忽視他曾經是都市傳說的可怕性,你最好趕快拿去還,預期還書的滯納金很可怕喔!」

  「這本書是用你的名字借的吧,跟我無關。」

  「阿嵐--!嗚咳咳咳!我很可憐耶!請病假沒工資補賞,得A流有生命危險,難道等我狼狽的病好後還要面對巨額的滯納金嗎?嗚嗚嗚。」

  「老實說……如果你那天沒沉迷於遊戲,直接切入都市傳說的正題,就不會有今天滯納金的問題了,自食惡果就別怪別人不幫你,再見。」

  颯爽的掛掉電話後,我把手機調到靜音,回頭撿起那本破舊的書,雖然同事說那本是圖書館的書,但我沒看見條碼和書號編碼,後面也沒借閱紀錄。

  這真的是圖書館的書嗎?

  仔細思考,圖書館也不可能收錄這種私人日記的書吧!搞不好是某人故意塞在圖書館裡,但這麼做圖書館員也會發現然後處裡掉才對,怎麼會一直放在那裡呢?

  這個小細節讓我離開溫暖床鋪,套上外套拿著出走出家門,路途中不斷腦補這本書園主人為什麼1938年2月23日就停止寫日記,又為什麼會在2013年2月23日出現在十九列四十四之十三號的位子,並且開始讓閱讀者失蹤。

  死者有全屍就算了,那最初失蹤的小玉呢?小玉是第一個發生事情直接人間蒸發的受害者,還有2017年2月23日突然沒有下文,真的是因為沒人讀才停止吃人嗎?

  想到這裡,有個詭異的疑惑閃過我腦中--明明是隨手可得的都市傳說,怎麼可能沒人閱讀?傳說流傳五年,這五年內只有2017年沒有人出事?

  帶著滿滿的疑惑來到圖書館,因為才過中午而已,吃完飯沒地方去來避寒風的人挺多的,閱覽室裡不少只拿一本書就坐下滑手機的人。

  我把日記本拿到櫃台,輕輕地說了一句:「還書。」

  櫃台服務員是個有點年紀的阿姨,他用嫌惡的臉瞧了一眼那本書,「編號第十九列四十四之十三號的書怎麼又回來了。」

  「這是圖書館的書,不還要繳滯納金,當然要還。」

  「少年呀!這種要被銷毀的書不用還也沒關係,你要不要寫認書單,把這本書帶回家怎麼樣?」

  這個阿姨感覺怪怪的,好像急著把這本書趕出圖書館的樣子。

  斜睨著旁邊的架子,上面有一疊空白認書單,「這本書很無聊,要我認養的話,阿姨那你說說看,認養這本書有什麼好處?」

  阿姨揚起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臉,用塗著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指著書,「這本書帶回家可以多一個女朋友唷!他有點害羞啦!但體力很好跑千里都不會喘,而且非常專情又文藝,你只要記得交往紀念日是2月23日就好了。」

  「2月23日是什麼日子呀?我看裡面的日期都是2月23日不過缺了2017年的。」

  「嘿嘿,那是因為這本書在2017年被認養過一次,不過年尾就被退回來了好可惜,認養者騎腳踏車在轉彎處被車撞把錯怪在這本書上,你不覺得這本書很可憐嗎?」

  「我覺得阿姨想把書趕出圖書館,這本書居無定所才可憐吧!」

  「我只是照著規定來呀。」阿姨無所謂的看著自己的指甲,「市立圖書館本來就有規定,缺頁、泛黃、泡水、破損不堪修補或套書不全的書要被淘汰。」

  「那我把書修好,然後再拿來還總行了吧?」

  阿姨伸起食指在我眼前左右搖晃,「之前也有管理員這麼說過,然後他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只剩這本書留在館內。」

  「你是說小玉嗎?」

  「我不清楚呢,畢竟那晚值班的人,電腦螢幕停在如何修繕書的方法,他根本沒認真工作嘛!摸魚還被直早班的人發現。」

  「阿姨認識這本書的原主人嗎?」我對這本書的由來開始感到興趣,也好奇這位阿姨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不知道,但每次我值晚班的時候,就會聽見嘎吱、嘎吱的聲音,覺得很吵就去找聲音來源,結果就是編號第十九列四十四之十三號的書發出來的,問他幹嘛這麼吵,他回答我希望有人能修好書,所以只要有人借這本書,我就會問要不要認養囉。」

  「原來這本書可以對話嗎?」

  「可以呀,晚上關掉燈只留手電筒,就會看見有個女人嘎吱、嘎吱的從黑暗處爬出來,你可跟他聊天,但不能跟他做出約定或承諾。」

  於是我辦了借書證。

  當晚,我重新把這本書借回家,照著阿姨的話把房間電燈關掉,然後用手機當作手電筒照著書,當電子時鐘顯示兩點二十三分時,房間角落傳出細微的聲響。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來了!我提起警戒全神貫注的注意四周,原本細微的聲音逐漸變大,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穿過牆壁來到我的房間。

  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在那邊!確定聲音來源後,我迅速把燈光往那邊照。

  只見有個髒兮兮的女人,四肢嚴重扭曲拉長的縮在角落裡,那女人半張臉焦黑萎縮,用僅存乾癟的右眼看著我。

  他每動一下就會發出嘎吱聲音,宛如沒上油生鏽的門閂,沒了唇瓣牙齦外露的嘴緩緩開闔著,好像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我按下手機快門拍照,然後拿起旁邊準備好的工具箱,來到女人面前,開始幫他丈量身體尺寸,量完跳上床搬出裁縫機噠噠噠迅速做出一套新衣服,接著替女人打理好髮型套上新裝,然後看看精裝書有沒有變化。

  「嗯,看來不是因為穿著呢。」凝視毫無變化的精裝書,我開始沉思修好書的第二種方法,「難道是要把肉體修補好嗎?」

  『你……必須回到1938年2月23日……』

  「原來如此!只要回到那天,解決問題就能恢復了吧!」

  女人聽了我的話點點頭,隨後變形的左手搭上我的肩,右手抓起書翻開1938年2月23日那一頁,用內頁砸向我的臉。

 

  嘎搭!

  早上八點,上班族們陸陸續續到公司打卡。

  老闆每天都會在九點巡視辦公室,看有沒有人遲到或無故不來上班。

  「阿嵐呢?」老闆臭著臉站在空蕩蕩的座位邊。

  「老、老闆,阿嵐他……」隔壁桌的同事面有難色。

  「他是被你傳染A流了嗎?平常不遲到的人居然沒來,真奇怪呀。」

  隔壁桌的同事捧著一本老舊精裝書,憋扭了一陣子才把手裡的書遞給老闆,「阿嵐他正在1938年2月23日奮鬥著!」

  「啊?」老闆不屑的抽過精裝書,盯著頁面上工整漂亮的文字。

  內容在說1938年2月23日當天,天空飛過一架戰鬥機,隨機丟下炸彈轟炸主角阿嵐家四周,阿嵐是個動作敏捷的青年,快速走位閃過爆炸風波襲來的雜物後,跳進大池塘裡避過爆炸引起的熱潮。

  不僅如此,他還在扛著一名少女的情況下完成以上那些動作,第一次轟炸結束,阿嵐帶著少女四處逃竄,少女堅持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阿山,所以一直不願意跟阿嵐去防空洞避難。

  阿嵐也不放心少女單獨行動,於是帶著少女在不斷的轟炸中移動,他們躲過280顆炸彈後,總算死裡逃生找到安全的地方,也在臨時避難所找到阿山。

  不料,卻發現阿山早有家室,而且是入贅到有錢人家……

  「嗯?後續呢?」老闆不滿意的拍著書面。

  「要等明天才會浮出字來,一天只會有一頁。」

  「呿!阿嵐那傢伙在搞什麼,動作這麼慢。」老闆忿忿地抱怨著,收起書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這本書就先收在我的書庫裡,你要看再來辦公室找我。」

  老闆說完便加快腳步離去,他回到辦公室裡打開書庫的門,因為很多資料都塞在這裡,一時找不到放書的地方。

  走到最末端正好是第十九列書櫃,在四十四之三的位子正好是空的,老闆不疑有他直接把書塞進去,關上門後回去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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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這是噗浪的聖誕節點文(結果現在才打XD變成新年點文了啦
  關鍵字:感冒、腳踏車、借書證 飄點文

  哼哈哈!這個圖書館編號第十九列四十四之十三號副本
  阿嵐究竟能不能解完副本回歸現實呢?沒有後續!(喂
  其他消失或發生不幸的人們,就是挑戰失敗變成書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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