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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體驗『牲口真理之光』的試煉。
 
  那是一個,試著挖出我內心深層恐懼的幻覺。
 
  深愛收集物品的我,站在一個無邊無際純白空間裡。
 
  我聽不見任何聲音包含自己的呼吸、心跳,就算吐氣、拍手、跺腳也發不出聲響,彷彿被什麼吸收似的,有個看不見的怪物會在聲音出現的瞬間,將聲音吃抹乾淨。
 
  在這個空間駐留一會兒,我並沒有感到任何恐懼,反而很期待試煉會帶給我什麼幻覺,老實說我也不清楚自己害怕的事物,並不是毫無恐懼,而是我無意間迴避太多害怕的東西。
 
  周遭逐漸出現疑似人的形體,一坨一坨的色塊集結成堆,高高低低的物體四處遊走,那些像人形物體宛如失真影像,張著嘴發出嚴重雜訊。
 
  他們在說話,我卻聽不懂,也看不清楚那群人的外貌。
 
  不知不覺那些扭曲的人們將我團團圍住,嚴重低畫質讓我雙眼無法對焦,在眼球被壓迫到炸裂前,我閉上雙眼,為了不去聽刺耳雜音,我用雙手摀著耳朵。
 
  看不見、聽不到,我只能感受到一根纖細的手指在我胸口上游移,柔軟碩大的肉團貼上我的背部,有個人從後方對著我的臉邊吹氣,他輕輕啃噬的我的唇瓣,伸出舌頭用觸碰我的眼皮。
 
  「管家先生。」
 
  輕柔妖媚的聲音直搗腦中,那是黑鑽艾妮。
 
  我放下摀耳朵的手,試著抓住她,卻只能觸碰到幾根從我指間溜走的髮絲。
 
  黑鑽艾妮鈴鐺般清脆淘氣的笑聲在我耳邊環繞,就像一隻貓正在玩弄無助的老鼠,她時不時用手輕撫而過我的臉頰,偶爾又用指尖劃過我身體。
 
  雖然聲音和行為都很像艾妮,不過我非常清楚正在挑逗我的女人肯定是幻覺。
 
  「你是誰?」我語氣平穩的問著。
 
  「你覺得我是誰?」艾妮呵呵幾聲突然撲上我的胸膛。
 
  「嗯……如果你是黑鑽艾妮,這代表我內心渴望或害怕她嗎?」
 
  艾妮用頭蹭了蹭,一手正緩慢滑進我衣服裡,「你渴望和我上床,還是害怕跟我上床呢?」
 
  我稍微思考了幾秒,好像只要提到跟艾妮有關的事物,就會跟性愛脫不了關係。
 
  從來思考過自己有沒有那方面的需求,每次艾妮咬我嘴唇時,我也只認為那是某種友好的表現,她會咬我的嘴唇,不就是覺得我的嘴唇很優秀嗎?
 
  除了嘴唇之外,艾妮應該不會對我有其他非分之想吧?
 
  應該……吧。
 
  艾妮彈了一下我的腰帶,戲謔的笑著說,「一句話,要不要做?」
 
  「不要。」
 
  也許是我回答得太快,艾妮停止所有動作,她遲遲沒有回應讓我不禁好奇的睜開眼,想看看她到底是受到多大的打擊,還是我已經戰勝幻覺回到現實了。
 
  一睜開眼,站在我面前的不是黑鑽艾妮,而是戴著詭異面具的惡鬼先生。
 
  我正想開口問話,他突然迅速出拳打在我胸口,力道之大使我整個人被打飛,感到劇烈疼痛後腦中劇烈翻騰,過度暈眩混讓我感覺噁心,還沒來得及吐就重摔在地,痠麻刺痛佈滿全身,明明只是被揍一拳而已,為什麼會全身痠痛?
 
  「咳……」
 
  由於衝擊力太大導致我痛得無法馬上起身,身體像是被巨石壓住般動彈不得。
 
  這是幻覺的一部分嗎?我到底是清醒的還是昏迷了?
 
  當疼痛逐漸退去後,我才能正常呼吸並且疲倦的用手支撐身子坐起來。
 
  精神還有些恍惚,視線還沒焦距便有個女孩朝我撲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了些話,太過於含糊我也聽不太清楚,直到她拿出內褲擦臉時,我才認出這女孩是我的雇主--內褲同學。
 
  「太好了,管家先生沒死。」加班先生露出欣慰的表情,摸著腫起來左臉看過來。
 
  「怎了嗎?」環顧四周,眾人圍著我臉上掛著擔憂,有些人看我沒事鬆了口氣。
 
  「管家先生一直沒醒,我們還以為你沒通過試煉。」安苓緊抱著文件,諾諾說著大家被惡鬼先生揍醒的事情,接著提起自己看見的幻覺,「我的幻覺很可怕,差點要被艾妮做那種事……」
 
  「我也是。」加班先生環起手點點頭,「被塗上辣椒,差點被艾妮那樣了呢。」
 
  警察先生表情嚴肅,斜過眼盯著艾妮瞧,「發覺自己陷入幻覺,原本想舉槍自盡卻被艾妮綑綁在椅子上,她拿著蠟燭、辣椒醬狠狠蹂躪我,」
 
  頓時,所有人用質疑的眼神看像黑鑽艾妮,被眾人用火辣視線注目,艾妮有些為難地抱著手臂扭腰,她想說些辯解的話,但想到自己是別人內心的噩夢又慚愧得無法開口。
 
  「原來大家這麼怕我啊……」艾妮失落的低著頭靠在牆邊,「就只有我沒看到可怕的幻覺,難道說現在這個狀況也是幻覺嗎?被大家討厭、排擠,不太好受。」
 
  「艾妮沒看見恐怖的幻覺?」上班族先生挑起眉,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我的幻覺是跟管家先生滾床單嘛!」艾妮抿著嘴羞澀的低著頭,腳尖不安分的畫圓。
 
  「我的管家才不會那麼做!」內褲同學憤怒的大喊,拿出四角褲用力吸兩口,「不管你們剛才陷入多可怕的幻覺都不重要,現在所有人都離開這間旅館!這裡讓我覺得噁心。」
 
  「可、可是文件顯示的資料說,要通過試煉才能離開。」安苓再次翻出關於獻祭的文獻,遞給內褲同學等人審閱,「只要進到旅館的人都要接受試煉喔。」
 
  「不過我們還沒看到幻覺呀。」內褲同學才剛說完,載她來旅館的男子忽然癱軟倒地。
 
  眾人同時反射性往後一跳,只剩惡鬼先生還站在他旁邊,我抱起內褲同學做好隨時帶主人跳窗的準備,萬一主人也看見被強制羞羞的幻覺,搞不好會精神崩潰暴走。
 
  雖然內褲同學總喜歡吸內褲,但她只是癖好有點變態而已,在性與愛情方面可以說是非常保守,遇到喜歡的對象會示愛,不過不會做出太多肉體上的接觸,交往階段最多也只能牽手跟擁抱,如果要親吻或更深層的接觸,就要到結婚階段。
 
  「阿蒼?」內褲同學小聲的叫喚著,然而對方毫無反應,她只好繼續靠在我身上吸自己帶來的內褲,「惡鬼先生可以除靈一下嗎?」
 
  惡鬼先生輕嘆口氣,接著跩起阿蒼把他向上拋,握緊右拳狠狠地朝阿蒼下顎摜去!
 
  「噗喔!」
 
  碰!
 
  阿蒼發出難聽的哀鳴,他並沒有飛出去重摔在地,而是扎扎實實的整個上半身卡在天花板上,眾人用複雜的視線盯著阿蒼,沒有人想過去把他拔下來。
 
  「嗚嗚嗚!姆呼呼--」阿蒼的四肢掙扎著,他好像說了很多話,但因為頭被卡在天花板裡,我們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惡鬼先生輕嘆一口鬆懈下來,我想阿蒼大概除靈結束了吧,剩下就是內褲同學還沒出現進入幻覺的症狀,內褲同學緊緊摟著我,好像很怕自己也被暴力除靈。
 
  拍拍內褲同學的背,這種時候我也只能安撫她的情緒,畢竟自己對於妖魔鬼怪類的事情不是很了解,用打的除靈搞不好是正統的流程呢!
 
  雖然很痛,不過為了不讓自己和別人陷入危害中,我希望內褲同學多少要忍一下。
 
  就算頭被打進天花板裡,也要忍。
 
  惡鬼先生沒有暴力對待內褲同學,只是舉起手彈一下內褲同學的額頭,表示這樣就能避免遭遇亂幻覺試煉,但不保證之後的試煉可以倖免。
 
  接著,眾人忽略卡在天花板上的阿蒼,一群人繼續討論該怎麼離開旅館。
 
  嘰--
 
  走廊深處傳來老舊木板移動的聲響,眾人不約而同停止討論,原本情緒穩定下來的內褲同學又開始緊張,同樣是小孩的安苓也往身邊挪動,抓著我的褲管瑟瑟發抖。
 
  警察先生舉起槍對著黑暗處,黑鑽艾妮則是擺出戰鬥姿態,加班先生和惡鬼先生直接退到我身後,這種場面和氣氛,讓我想起以前玩殭屍單機遊戲時。
 
  按照目前的位子,前面兩個是主攻、我是支援、後方遠程,不過加班先生和惡鬼先生都沒武器,而且我要一次帶兩個小孩,感覺全程戰鬥都只能靠警察和艾妮了。
 
  眼角時不時晃過阿蒼的雙腳,他似乎還沒放棄掙扎,由於失去眾人吵鬧的聲響好像讓他更緊張,這個沒戰力又掛在不明位子的傢伙,大概也不會有攻擊力吧。
 
  嘰--噠、噠、噠。
 
  聲音開始緩慢移動著,感覺發出聲音的主人是以S形方式移動,腳步聲聽來不像是蛇,感覺更像喝醉的醉漢走路歪來歪去,拖沓又無力的腳步聲讓我們更緊張。
 
  畢竟,這種地方絕對不會出現醉漢。
 
  「呃……」
 
  伴隨著腳步逐漸逼近,依稀能聽見沙啞痛苦的呻吟,前方的兩人並沒有退怯,反而全神緊繃挪動身子往前移動。
 
  我想他們的戰略應該是主打近戰,如果前方人員能及時擋下敵人,後方空位夠大我也能即時反應,最後面的人也能接應我身邊的小孩直接撤退。
 
  當然這是在理想的情況下,如果迎戰狀態不理想的話……
 
  嘰。
 
  身後也傳來細碎的迴響,加班先生和惡鬼先生不約而同往後看。
 
  黑暗中並沒有緩慢移動的敵人,而是--
 
  碰!
 
  一隻腐爛的袋鼠暴衝而來!
 
  不對!是袋鼠頭銜接在人體上的怪物!
 
  「小心!」
 
  加班先生第一時間先把惡鬼先生推開,原本只是想讓惡鬼先生壁面襲擊,殊不知牆壁和窗框意外脆弱,就像是薄薄的玻璃一碰就碎,惡鬼先生手肘只是輕碰一下,整個牆面竟然崩塌粉碎,加上加班先生用力過頭,惡鬼先生沒站穩直接摔了出去。
 
  「惡鬼先生!」內褲同學奮不顧身飛撲過去,雙手抱住惡鬼先生的腰,但一個小孩子根本拉不動大人,她反而跟這一起摔出去。
 
  安苓反應比我更快的搶先環住內褲同學雙腿,接著我抓住安苓的腳踝匍匐在地,以詭異的姿態形成人體繩索阻止惡鬼先生和內褲同學摔死。
 
  加班先生跟敵人扭打成一團,他們從走廊打到旁邊房間裡,要不是我現在掌控著三個人的性命,我應該會過去那個房間裡觀賞打鬥過程,加班先生沒武器怎麼戰鬥真讓人好奇呢。
 
  警察先生、艾妮那邊的戰鬥似乎也很激烈,沒聽見槍聲但乒乒乓乓起此彼落的雜音也讓我很有興趣,想他們到底在跟什麼東西戰鬥。
 
  「嗚……我快抓不住了。」內褲同學哀號著,但她臉上卻著幸福又痛苦的笑容,沒想到鮮少表現情緒的她,可以露出這種複雜矛盾的表情。
 
  「管家先生--快把我們拉上去呀!」安苓脹紅著臉說,「請不要往下看……」
 
  不要往下看?我下意識低頭一看,並沒看到什麼奇特或不好的東西,只看見安苓白色內褲上繡著小熊,其實我覺得安苓比較適合穿純白的內褲,有圖案會讓太稚氣。
 
  「管家先生?可以、可以快點拉我們上去嗎?」安苓的聲音變得有乾澀,全本白皙的肌膚逐漸轉淡粉,雙腿夾緊僵硬的輕微扭動。
 
  「非常抱歉,就算你們很輕,以我的臂力還是無法將兩個小孩、一個成人拉起。」
 
  當我悠哉地回應安苓時,我半身已經往前滑懸在空中,安苓、內褲同學、惡鬼先生則以倒掛的姿勢在外頭搖擺。
 
  再怎麼說這裡也只是二樓,惡鬼先生應該可以直接落地,然後接住內褲同學,減輕重量後我也能把安苓拉起來,為什麼他不這麼做呢?
 
  我正想出聲提醒,視線才剛從小熊臉上移開時,印入眼簾的畫面竟然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旅館的位子不知何時從平原上變成靠在懸崖邊。
 
  這是幻覺嗎?還是平原才是幻覺?
 
  無法辨認是真是假,我只能繼續抓著安苓,但就算我堅持得住,內褲同學和安苓沒過多久仍會鬆手,這種時候真希望有人能拉我一把。
 
  咚!身後傳來一身悶響,聽見喋喋不休的抱怨,我想那是終於掙脫天花板的阿蒼。
 
  「救命啊……」安苓也聽見阿蒼下來的聲音,她像隻虛弱的落水貓顫抖的喊著。
 
  阿蒼三步併作兩步急忙跑來,看見我們狼狽模樣睥睨的哼了一聲,「剛剛都沒人要救我,現在要我來救你們是怎樣,真麻煩。」
 
  他嘴裡和著麻煩,但還是彎下身想要抓住安苓的腿。
 
  就在阿蒼碰到安苓腿的那一瞬間!
 
  噠噠噠噠--
 
  一顆球狀物迅速彈跳而來,宛如失控的公牛衝撞阿蒼腰側。
 
  「啊!」
 
  阿蒼發出刺耳的慘叫,整個人被撞出去就算了還跩著我的衣領把我一起拉出去。
 
  我連同其他四人墜落懸崖,途中只有阿蒼哇哇大叫,忽略那惱人的雜音,眼尖掃過崖壁上的樹幹,反射性伸出手抓住最粗的樹幹,手臂一個火熱發疼後我停止墜落。
 
  左手握著樹幹,右手抓著安苓,抱著安苓的是惡鬼先生,內褲同學則像猴子寶寶一樣四肢緊扣在惡鬼先生身上,至於害我們墜崖的阿蒼,抓著惡鬼先生的雙腳繼續大叫。
 
  看到阿蒼安然無恙我覺得頭疼,我單手支撐了破百公斤的重物,還要聽他那噁心的慘叫,這根本是一種身體與精神的折磨啊!
 
  阿蒼雖然看起來沒有很胖,但正常男性的體重少說也在六十五公斤以上,如果能擺脫那個多餘的重量,搞不好我能在手脫臼之前想出爬上去的辦法。
 
  惡鬼先生抬頭望了一下我又低頭瞧了一眼阿蒼,他用皮鞋尖端踢了踢阿蒼的手腕,這讓阿蒼非常害怕,惹得他又是陣陣淒厲哀號。
 
  我想,如果阿蒼沒抓著惡鬼先生,也許可以背著內褲同學試著攀岩,一人分擔一個孩子的重量,這種想法確實不錯,不過現在有個叫做阿蒼的累贅,不處裡掉我們絕對會一起摔死。
 
  「嗯……各位,我有個提議。」我冷眼看著阿蒼,語氣平穩的說,「把阿蒼弄下去怎麼樣?如果他下去的話,我可以背著安苓,惡鬼先生則背內褲同學,我們四個可以一起活下去。」
 
  「同意。」內褲同學恢復一如往常的冷靜,面無表情迅速同意我的提議。
 
  「這樣可以嗎?」安苓同學雙手緊緊抓著我,搖擺的小腳試著扣上我的腿,「如果他摔下去的話,我們不就殺、殺人了?」
 
  「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反正就當作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嘛!」內褲同學身子往下挪,想用腳把阿蒼踹下去。
 
  「等、等等!搞不好這也是試煉!是某種幻覺!」阿蒼滿身大汗語無倫次的吼著,「看清楚你們在哪裡呀!不要輕舉妄動!不是還有人沒通過試煉嗎?」
 
  「好像很有道理。」我開始思考從什麼時候出現破綻,如果我們真的在幻覺中,應該會有不合理的地方,像是……
 
  「管家先生?」安苓仰起臉,不安的看著我冰冷嚴肅的臉。
 
  「幻覺裡總有不合理的地方。」我喃喃唸著,握著安苓的手逐漸放鬆,「安苓,你什麼時候會介意別人看你內褲?特別是明知別人會往下看,還刻意叫人別看,而且你明明是個普通學生,救人速度怎麼可能比我快,這已經不是反射動作可以解釋的行為了。」
 
  「你在說什麼鬼話啊!」阿蒼在下方後叫起來,「難道你要害死我們嗎?」
 
  「如果,你們都是幻覺死不死都無所謂吧。」我鬆開手安苓卻緊緊握住我的手腕。
 
  「管家先生!這不是幻覺!會死人的!」
 
  「安苓,老實說我看過你的內褲很多次,你喜歡穿裙子,行為舉止又大剌剌的,不管是盤腿而坐還是雙腳開開的坐姿,你總是無意間露出內褲一點都不在意被別人看見,根據前幾次的印象和我對你的認識判斷,你不可能穿著有小熊圖案的白色內褲。」
 
  「啊?你在說什麼變態的話啊!」內褲同學也忍無可忍的朝我大罵。
 
  「看來你也不是內褲同學。」我半瞇著眼口氣嚴肅的說,「用內褲視人,這可是主人您教導我的,身為內褲愛好者並不會以分析內褲語穿著者為恥,更不會因此說出變態這兩個字。」
 
  三人聽了我的話頓時語塞,剩下惡鬼先生沉默不語。
 
  惡鬼先生是個神祕的人,他這麼安靜讓我有點猶疑是否真的要掙脫其他人,加班先生判斷現實的標準在於惡鬼先生身上的味道,那我應該怎麼判斷惡鬼先生是真是假呢?
 
  看我遲遲沒作出選擇,惡鬼先生輕輕的說了一句:「踢開他們。」
 
  身體彷彿接收到無法抵抗的指令,當聽見那句話的剎那間,我的腳用力踹開安苓,自己非常錯愕能在無意識情況下作出慘忍行為。
 
  四人墜落漆黑的懸崖,我久久凝視著下方,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做錯。
 
  這是真實的試煉嗎?還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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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終於有時間發文啦~
  雖然學校已經正式放假了
  不過我下星期整個星期還是要跑來跑去w
  因為之前作業隊友出包的連坐法關係QQ
  下星期也是行程滿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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