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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噠。

  在指針碰觸到整點時,我正好拿出鑰匙轉開門鎖,現在正好六點整。

  進屋前忽然看見街坊鄰居都圍在路上,似乎是旁邊的住戶出了什麼大事。

  記得這個平屋後面還有一間房子,看起來破舊的水泥屋還被雜草圍繞,神奇的是房子跟房子之間的狹道非常乾淨。

  一度以為那間房子沒人住呢!

  「那個……你是住在一號房的住戶吧?」

  有個女性一臉哀傷的朝我走來,她身材瘦小膚色白皙,遠看以為她是黑色長髮,近看才發現頭髮是偏褐色的。

  灰色的眼眸散發著焦慮、不安、憂鬱等等負面情緒,連步伐都讓人感覺沉重疲倦。

  這位女性,顏色分配的不對、不完美呢,皮膚太過蒼白、髮色與眼睛不搭、明明很年輕卻一副活到六十幾歲感嘆人生無常的模樣。

  「請問你是?」一直打量她都忘記要回應了,真糟糕。

  「我是住在三號房的……」女性指了指三號門,「原來你去上班啊,難怪房仲業者沒請你幫忙。」

  「房仲業者?」想起炫耀自己住在高級住宅的人,他的笑臉一直在我腦中打轉。

  女性大略說了一下,關於二號房的人有多懶,還有後面鄰居非常詭異的事情。

  後面的鄰居叫做捻角山羊,是一個很怪的年輕人,帶著山羊頭套頭頂螺旋長角,因為他用角亂戳天花板導致天花板坍塌。

  總之,房仲業者現在好像被埋在水泥底下。

  「能不能一起來找房仲業者呢?消防員和救護員都不願意過來,只靠警察根本不行啊。」女性焦急的說,手中緊緊握著手機。

  「為什麼不願意過來?」只有警察在幫忙嗎?明明那麼多人都跑出來了,卻只是圍觀?

  「不知道!他們說因為這裡的人鏡子都是黑的!」

  「什麼詭異的理由啊……」這區的人難不成都是瘋子嗎?黑鏡子又是什麼意思?

  「二號房的先生都不願意出來,他明明知道出事情了!卻還一直躲在房子裡,太無情了!」女性忿忿的抱怨著。

  我拍拍她的肩讓她冷靜一點,大概是看見房仲業者被壓的畫面才會這麼崩潰吧。

  「我知道了,會過去幫的。」先把西裝外套和公事包放在玄關,鎖好門後跟著女性去現場。

  看見我願意幫忙,女性臉上恢復了一點色彩,跟在我身邊低著頭。

  「我叫做研纓雛……你呢?」

  「墨優夙。」

  「很特別的名字呢,跟我一樣。」

  「纓雛確實很少聽見。」

  「不是纓雛唷!姓研纓,名雛。」她露出淺笑,似乎很喜歡自己的名字。

  貫父母姓嗎?確實很少見,我的名字是家族排列而來。

  家族分為兩派,墨家和書家,以前是因商聯姻成立的大家族,感情一直都很不錯但家管嚴格就是了。

  墨家第十六代的中字為「優」,加上我家人希望我是個殷勤的人,顧名「優夙」。

  第十六代書家好像是「雅」,是小我五歲的女孩,明明叫做「雅溫」個性卻很糊塗莽撞。

  對了,搬到這裡還沒寫信回報給家族,晚上有時間要去買毛筆和墨汁才行。

  研纓雛看我沒反應,小聲的喊了一句:「優夙……先生?」

  「稱呼我優夙就可以了。」既然是鄰居,就不需要用敬詞了吧。

  「是嗎?那你也能稱呼我研纓,我喜歡這個姓。」

  「二號房的人叫什麼名字?」回頭看了二號房,隱約看見門被推開了點。

  那個人……在偷看我們?

  「華狄特括號窺之理的作家名字好中二。」研纓拿出手機竊笑的說著。

  研纓說房仲業者手機聯絡人名單裡只有四個人,別分就是墨優夙、研纓雛、捻角山羊、華狄特括號窺之理的作家名字好中二。

  房仲業者輸入電話的同時還不忘吐槽客人的名字呀……

  「所以二號房的住戶是個作家嗎?」華狄特應該只是筆名,難道之後遇見他都要這樣稱呼他?

  「不清楚,但他這麼冷漠,我也想不想認識。」研纓側過臉輕輕的哼了一聲。

  當我們走到水泥屋時,人潮已經差不多散去,警察好像也要收隊不打算繼續找人。

  雖然研纓苦苦哀求警察繼續找,但警察都只回應:「鏡子破了,那應該沒事。」

  問了旁邊的大嬸,大概知道鏡子破掉是碎碎平安的意思,所以房仲業者現在只是失蹤沒被壓在水泥塊下。

  碎碎平安?這個民間說法的邏輯應該只是心理安慰吧!警察居然會相信這種說法而放棄找人。

  研纓看警察撤離,附近居民也各自回家,露出失望焦慮的表情,緊握著雙拳微微顫抖。

  正當我想安慰她幾句時,我們身後傳來耳熟的聲音。

  「唉呀、唉呀!是在擔心我嗎?真讓我感動。」

  我與研纓同時轉頭,看見那張和藹的笑臉,研纓臉上浮出一抹感動,而我則是想拿水泥塊丟房仲業者。

  「你是故意的嗎?想看別人擔心你的模樣?」我瞇起眼盯著房仲業者。

  「別這樣說嘛,只是臨時接到客戶電話離開一下。」房仲業者笑咪咪的拿出第二支手機。

  果然是靠業務生活的人啊,工作時都會多幾支備用手機。

  不過房仲業者是獨自從水泥堆裡爬出來的嗎?怎麼可能接到電話就突然消失,捻角山羊、研纓都沒發現房仲業者離開了?

  就在我思考各種問題時,研纓將手機還給房仲業者,露出苦悶的臉喃喃抱怨說著:「至少通知一下啊……」

  「抱歉、抱歉,這是我的職業病,讓您擔心真不好意思。」房仲業者頻頻對著研纓鞠躬道歉,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點歉意也沒有。

  「我不接受。」站在研纓身邊我環起手,對於房仲業者不真誠的道歉提出意見,「這就是服務客人的態度嗎?如果是的話我等等就要客訴你,客訴內容大概是造成客戶心靈創傷、無意義的精神耗損以及浪費客戶寶貴的時間,就因為你的疏忽導致我們重大的損失,結果你道歉卻是如此隨意,對於失禮、失責、失德的房仲業者,身為研纓的鄰居我有義務替她討回公道。」

  房仲業者再度露出僵硬的笑臉,不安的搓著雙手欲言又止。

  「那、那個……沒關係的……」研纓有點慌張的輕擺著雙手,像是委屈地接受了房仲業者的道歉。

  「研纓,你還是個學生所以不懂,以後遇到這種得寸進尺的業務員就要多注意一點,委屈自己將來可是會被打壓的。」

  「好、那麼,我可以要求房仲業者賠償嗎?」

  「唉呀,您有什麼需求呢?」房仲業者從口袋拿出手帕將額頭上的汗水抹去,笑容依舊僵硬。

  研纓沉思了一會兒,神情嚴肅的說:

  「請……協助我找到--殺死染砌屋主的犯人。」

  如此不可理喻、不平等的請求,房仲業者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像是早就預料到研纓會這麼說。

  「當然,沒問題。」房仲業者溫柔的說。

  聽見房仲業者的回應,研纓眼神中充滿期待與希望,而我退後了一步。

  轉過頭看著水泥屋邊的矮石牆,二號房的窗戶掛著窗簾,就在剛才不自然的擺動了幾下。

  二號房的華狄特,從剛剛開始就在偷看我們。

  我的鄰居都這麼……

  一個不從正道找殺人犯的女性鄰居,和一個意圖不明鬼鬼祟祟的男性鄰居。

  啊啊、感覺到了--

 

  危險的氣氛。


  --

  廢叭:
  房仲業者每次遇到優夙都會吃土(X
  每次想名字都會想超久,這次是參考朋友家族的取名方式
  現在還有族譜的家庭真的很少見呢

  貫父母姓、族譜姓,都剛好是我的同學w
  不過重新選字也考慮了很久(趴

  至於二號房的嘛、真的遇到自我介紹的時候只說暱稱的人
  到底是多不想曝露真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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