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Platonic反科學邏輯魔幻學院
第四部：意料之外
多虧嘉路德那個智天使開發了我的翅膀，讓我不用耗掉那麼多體力就能飛行，但問題我飛的東倒西歪，有時後揮翅膀揮的太用力還會飛到不知名的地方，不然就是風太強把我往後吹。
嘉路德見到這種窘境還不來幫我，反而是一直在一邊狂罵髒話，這隻天使也太沒愛心了吧！我是第一次飛行耶！
這就像手眼不協調、肢體不協調，多了一雙翅膀好像多了一雙手，真不知道楓伊和洛是怎麼學飛的。
「太慢啦！有翅膀跟沒翅膀都差不多！」嘉路德又在我旁邊碎碎唸「爛耶！真不知道妳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
喔！拜託！在我進到那間莫名奇妙的學校之前我可是正常的凡人呀！
自從進了那間學校不是被走廊殺死就是被同學玩死，動不動還要跟別社團的屁孩玩心理戰，我也很驚訝我現在沒有被逼死。
「快到了沒啦！」受不了嘉路德的機關槍，我直接大聲喊回去。
嘉路德瞥了我一眼，往比較高的地方飛去，「就在前面。」他說。
接著在遠方我看見一條潔白的長巾正在飛舞，啊那不是銀花的長巾嗎？到底為什麼要去找月之貴族？依照銀花的個性應該是懶得管社團成員的生死吧！
好不容易習慣用翅膀保持平衡，我飛到嘉路德身邊，望著聳立在樹林中巨大的建築物。
很詭異的，巴洛克式的建築物上有一團烏雲，烏雲中包覆著一顆又圓又大的血色月亮，但烏雲之外的地方仍是清白白雲。
「月之族平常是在幹麻的呀！」感覺他們擁有很龐大的勢力。
「沒幹嘛。」嘉路德一臉厭惡，「從上一代開始墮落，希望這次的繼承人會是個好首領。」
月之族是掌管夜晚的死神貴族之一，除此之外還擅長在黑暗中處裡黑暗生物，還會主動與其他種族交涉，所以他們勢力擴大的快。
每當要選繼承人時，家族總部中心就會降下紅色月亮，繼承者獻上自己的鮮血取得血月的認同，一但認定繼承者之後，只要是反抗繼承者的家族成員都會遭受血月詛咒。
所以如果繼承者是個暴君有無可奈何，除非在祭祀典禮上打敗每位爭權的人。
所以夜雪才會說現在還不是首領嗎？
「那.....祭祀的過程是怎麼樣啊？」我扭捏的問，因為嘉路德好像很不喜歡談論這件事。
只見天使五官糾成一團，面部脹紅，看起來像是快爆炸的番茄。
「真的很討厭，從上一代開始就變成以武力決定繼承人，而且很多繼承人都不重視這件事，總是喜歡把無相關的人牽扯進來。」
「牽扯進來？像米爾那樣嗎？」為什麼？
「沒錯！因為他們認為爭奪繼承只是必經的過程，所以只要參加玩玩就好，比起繼承更重要的是聲望，比如說嫁給王子。」
啊？所以每個爭奪的繼承人該不會都認為自己能輕易爭奪到首領的位置吧！
不過我看夜雪還挺困擾的，面對一群囂張的傢伙的確挺令人頭痛。
「如果夜雪知道米爾現在的狀況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夜雪？」嘉路德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果然不知道我們學校使用的都是假名。
「我同學啦！提著大鐮刀，暗紫色短髮，左手虎口延伸到肩膀都有玫瑰刺青，是一個酷酷的女生。」
「雪雁？」嘉路德說出我一個沒聽過的名字，大概是夜雪的本名。
「你認識她？」
嘉路德抬頭思考一會兒，「多少有所聽聞，畢竟她是最悲劇的一個爭奪人。」
什麼？夜雪不是強到出名，而是緋聞太多出名的嗎？
「喔......」我故意裝作沒興趣的樣子。
嘉路德也不管我到底要不要聽，一股腦通通說出來。
說夜雪其實是一個賢德又能幹的領導者，從小就被家人親戚圍繞，原本也要跟一個能力不錯的男人結婚。
誰知道夜雪最要好的堂妹居然誘惑那個男的，而那個男生居然還真的拋棄夜雪投奔她堂妹。
更誇張的是，他還跟夜雪堂妹連手計畫暗殺夜雪，故意安排很多危險的工作給她，然後趁機下手。
不過都被夜雪一一破解，最後夜雪在傷心過度的情況下把那個男的殺了，至於堂妹被打成植物人，據說現在她堂妹正在腐爛發臭慢慢爛死。
因為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連最高層的審判官都出動了，因為夜雪傷心欲絕以致喪心病狂，一直到處亂破壞。
還好當任的右副執行審判官是個溫柔的男人，壓制夜雪後送她一盒特殊菸草，聽說那種草吸了可以放鬆身心，不過也只有有錢人買的起。
之後他還幫夜雪辯解要求釋放，而他救夜雪的原因是因為她是個人才，雖然那位審判官好像常保持著冷漠的樣子，但其實是很關心其他死神的。
「所以夜雪喜歡那個右副執行審判官嗎？」
「每個人都喜歡那位審判官，不過後來他死了，雪雁好像從那次之後就沒在笑過。」
啊！也對啦！被男朋友背叛，被家人背叛，然後對自己很好的上司又掛掉了，人格變得陰鬱也是正常的。
「那個審判官不是很強嗎？那為什麼還會死？」也許是題外話，不過我好像從哪裡聽過這個故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被自己學弟害死的吧！」嘉路德聳聳肩。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已經是在建築物外側花園了。
「妳！」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差點大叫，嘉路德一把打住我的嘴，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是夜雪，不過跟平常不同，平常她都穿著騎士風格酷酷的衣服，現在居然穿可愛的小洋裝。
「喂！快把水紋王子身上的詛咒解開！」嘉路德一看見夜雪馬上說道。
「詛咒？」夜雪抬起下顎藐視的望著我們。
我只好再把來龍去脈說第二次遍，總之就是努力告訴夜雪米爾現在到底有多慘。
「有辦法解開嗎？」雖然我知道夜雪不是下咒的人。
「干我屁事。」夜雪轉身準備離開。
我靠！要不是妳家族那麼多怪人米爾會變成這樣嗎？家裡的事情快處裡快去救米爾啦！
「不要逼我去檢舉月族，妳應該不會不知道妳們的名聲有多差勁吧！」
嘉路德清澈的瞳眸充滿著未歇瞪著夜雪暗沉的雙眼，感覺戰火一觸擊發。
「蠢蛋......」
又一個讓我想叫的人出現在花園中，那就是銀花。
當然我也挺訝異夜雪那個異樣的表情，好像不知道銀花會來的樣子，我還以為夜雪會知道。
夜雪擺出備戰姿態，「妳來做什麼？」
「任務。」銀花倒是沒想戰鬥的意思，「奉水紋精靈王委託，剷除加害王子的月族。」
我馬上躲到嘉路德背後，「妳要滅了月族嗎？」我提高音調。
銀花完全不搭理我，「根據任務內容，我要除掉......」
「不是我幹的，但我知道是誰做的。」夜雪收起武器，說手抱胸說著。
這倒引起銀花的興趣，大概是跟委託內容有關係吧！
「誰？」
「除了我之外的爭奪人。」
這時，在場的人都懂了，夜雪想要藉機除掉其他爭權的繼承人。
銀花勾起嘴角，露出不屑的表情，「精靈王給的酬勞好像沒這麼多呢！」銀花也不想做白工。
「如果我當上首領就給妳兩倍的酬勞。」夜雪也非常豪邁，看來她真的非常急需。
「成交。」
清涼的風吹拂在清嫩的草原上，我能聞到小白花的清露散在空氣中，但是眼前的夜雪和銀花，這兩人身上卻散發著某種黑暗的氣息。
好像看見兩個惡魔正在交易。
42.
雪和銀花達成某種協議之後，大家坐成一桌，開始討論計畫。
只知道對手有一個男的叫做魘殞，一個大姊蘿妮雅，一對雙胞胎樂和哀，一個只大夜雪一歲的男生葬唄。
這情報實在太少，銀花只說一句：「你們不要扯我後腿。」就閃人了。
因為繼承的時間的已經快到了，正確來說是快遲到了。
我現在反悔也來不及，遭人白眼就算了，嘉路德可能會以為我不想救米爾吧！
「喂！妳這樣沒問題嗎？」嘉路德問。
「什麼？」我問題可多了，我很脆弱呀！
「我幫妳開發力量吧！這樣比較好戰鬥。」
去你的，我不想變成惡魔好嗎？拜託別這樣做。
「什麼力量？」夜雪有些好奇，看著我。
我漸漸往後退，直到退到撞上一個樹。
嘉路德用短粗的手指指著我的額頭，「可能會有點痛喔！」
我還來不及說不要。
碰！
我聽見疑似爆竹或掩火爆炸的聲響，但我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額頭熱熱的。
『真討厭。』那個討厭的小惡魔又出現了。
我與她站在一片山茶花園之中。
「我掛掉了？」不會吧！
小惡魔揣著臉，覺得我很愚蠢。
『妳到底為什麼要逃避自己的記憶呢？明明可以很強的！』
很強？什麼意思？我四處張望想找出口，不過這好像是白費力氣。
「我沒有逃避，是誰把我變成惡魔的？」
小惡魔摘下一朵山茶花，放在嘴邊舔著，『妳知道是誰，而且妳也希望那個人這麼做。』
「我不知道是誰啦！」真是的！每個人都把話說一半。
『看！妳在逃避！妳不承認那個記憶！妳一直堅持自己是普通人，但其實妳不是！』
小惡魔雙眼變的血紅，露出兩排銳利的尖牙，慘白的肌膚浮出暗青色的血管。
就怕她下一秒把我咬碎，「我真的不知道啦！」
小惡魔沉思了一會兒，『小學，那間小學呢？妳原本讀的那間學校，是什麼原因塌掉的？』
「地震。」報紙有寫呀！自己不會看喔！
『屁！』小惡魔大吼，『妳明明知道原因，看看妳現在的樣子，為什麼妳死不了？』
「我為什麼會死呀！我東躲西藏怎麼會死？」我明明在學校死了很多次。
『妳知道嗎？有一種靈體的體質叫做蟑螂型。』小惡魔露出詭異的笑容，好像是在說笑話。
「蟑螂？」我好像在某本書上面看過類似的東西。
『妳知道妳運氣很好的原因了嗎？因為很多事情都是我替妳擋下來的。』
小惡魔雙手抱胸，讓我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在使用惡魔的力量。
從上課、團戰、校長的考驗、精靈之國到現在，我都平安無事，這是為什麼呢？
我學生證上面寫的屁孩到底是在寫什麼？
「我有雙重人格？」
『嗯哼？』小惡魔點點頭。
「怎麼會？哪裡有缺？」我的記憶應該很完整。
『哪裡有缺？怎麼可能會缺呢？妳自己把一切合理化了。』
合理化？什麼合理化？難道這一切跟我看的都不一樣嗎？
小惡魔嘻嘻笑了幾聲，舉幾個例子給我聽。
那天布蕾會長變的很奇怪，忽然幫其他社團取奇怪的綽號還要偷襲其他社團，然後策劃很邪惡的計畫。
其實策劃計畫的是忍冬，忍冬把計劃交給布蕾會長執行，自己去睡覺，所以沒參與到暗殺的過程。
還有播放社團宣傳影片，那是忍冬跑去找那個老師談，發現原來白駒老師其實是在草原時給偽造學生證的白馬。
然後白駒也坦承觀察忍冬人格分裂很好玩，還拍製了影片，那個時候的忍冬就要求白駒在宣傳時段播放那個影片。
宣傳影片上的旁白字幕寫的都是假的嗎？是誰要求捧折餅乾才能加入學生會？是誰加入嗆學長姐的行列還交代社員引導大蚯蚓攻擊學長姐？
真的是不小心把會爆炸的水晶球砸到學長身上的嗎？是社團熱心雞婆加入亂戰，還是忍冬自己號召的？
向公主社下戰帖的人是誰？
進入遊戲地圖時，一直黑頻、遊戲開始三十分鐘真的都躲在房間裡嗎？為什麼社團積分可以累計這麼快？
改造武器的靈感從哪來的？
校園競技時消失不見的是會長嗎？是忍冬在保健室裡睡了很久嗎？這段時間忍冬去哪了？
其他社團的人真的全都中毒退賽了嗎？他們沒有備用選手嗎？
對籤筒下咒的人是誰？想要篡改米爾記憶的人是謬雷嗎？謬雷到底是被誰強制遣返？
到底是誰邀請社團的人到家裡過新年的？誰提出要用記憶當作遊戲地圖？
社工人員是自己愛幻想還是忍冬說了什麼才會急著打電話回報忍冬的生活有多糟？
是誰提議要一次劈兩個精靈讓別人醋的牙癢癢？銀花真的有威脅忍冬不能抓住她的腳嗎？漏掉了什麼對話？
小惡魔扭曲著臉喝喝地笑著，『哪裡缺了？』她說。
「這......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我看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在說不要做那些事情可是為什麼又去做了呢？
一直說好麻煩，可是為什麼還是去做了呢？
說著麻煩又不想做，妳有正式拒絕過什麼人嗎？還是妳不知道自己其實答應了呢？
小惡魔身邊的山茶花越來越紅，彷彿要流出鮮血。
『我就說吧！妳在逃避記憶，因為妳一直認為自己是普通人，是人類。』
「所以呢？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看妳要繼續逃避還是接受我。』
......
接受一個惡魔嗎？不用出代價？
我冷笑，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不是要用靈魂之類的東西等價交換嗎？
「我會失去什麼？」
『國小同學。』
就這樣？不是應該要付出自己的靈魂嗎？
「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如果不是地震死的，也不是因為......
『用那些人的血肉喚醒我，還有另一個惡魔的加持，讓妳很輕易地變成惡魔。』
「哪個惡魔替我加持？」
小惡魔瞇起眼嘴角裂到耳根後。
『萊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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