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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鑽艾妮。」
 
  加班先生把我搖醒,我躺在地上感到全身痠痛,好像做了某種激烈運動似的,光是痛根手指整條手臂就會算痛發麻,這讓我無法一下起身。
 
  看我動彈不得,加班先生簡單的解釋我跟其他人剛剛陷入第二階段試煉,我的試煉好像是跟敵人對打,因為我戰鬥力太強,破壞了很多門和房間,最後累癱在地上睡了一陣子。
 
  我之外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加班先生不管怎麼叫都叫不醒他們,唯獨我一叫就醒,但因為打空氣太過頭,導致我醒了也沒辦法移動。
 
  唉,體力真是大不如前,想當年在床上激烈運動還能持續好幾個小時呢,現在只是揮揮拳頭踢踢腳,竟然就累癱在地,連抽菸的力氣都沒啦!
 
  加班先生坐在我身邊,開始說起惡鬼先生要破除儀式的事情,還有這個邪教的源起等等,如此完整的紀錄是在畫有圖騰的房間裡找到的,這聽起來有點奇怪。
 
  「教徒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丟在這裡?」我好奇的問。
 
  加班先生皺起眉,環起手思考了一會兒,「也許,是來不及帶走的資料吧。」
 
  「所以說,幹嘛把紀錄帶過來呀!感覺像故意要給誰看耶,搞不好這是他們吸收新教徒的手法呀,知道邪教秘密然後開始研究等等。」
 
  「好像很有道理。」加班先生恍然大悟似的瞪大眼,「難道這是信徒設計好的圈套?」
 
  「有可能唷,他們可以潛入袋鼠的房間,綁架他或先殺了他,從電腦裡找到我們相約的事情,然後在我們來之前佈好陣法,等我們進來後就讓我們變成祭品。」
 
  一下裝神弄鬼,一下陷入幻覺,我覺得所謂的試煉只是在消耗祭品的精神力,進來的人也許是為了製作成容器的一部分。
 
  加班先生有神奇的嗅覺,警察先生則是奇妙的靈感力,而我擁有強健的體魄,至於管家先生的和其他人,大概也有讓邪教想挪用的部位,或是他們是用來當作其他實驗用的素材。
 
  如果他們成功了,那究竟會召喚出什麼呢?
 
  還是,這群瘋子只是想把屍體接合在一起,藉此滿足他們變態扭曲的心靈。
 
  聽加班先生說,要破除儀式必須蒐集所有人身上的一樣東西,問我有沒有可以給的物品,我稍微想了想,很擔心東西交出去後會拿不回來,於是我把一對耳環交給加班先生。
 
  雖然四肢還隱隱作痛,但我不想繼續躺著,勉強自己站起身跟加班先生一起蒐集東西,分別拿了警察先生的皮帶、安苓的髮圈、管家先生的帽子、內褲同學的內褲、阿蒼的手機,全部拿完就蒐集了七樣物品。
 
  「還差一個。」我抱著那些東西困擾的看著加班先生。
 
  加班先生也很疑惑,不知道第八樣物品到底要放什麼,我們只好先去小房間把東西交給惡鬼先生。
 
  當我們踏進房間時,第八根蠟燭的位子已經放了一本手札。
 
  在惡鬼先生的允許下,我跟把東西放在正確位置上後,悄悄打開手札瞄了幾眼。
 
  手札裡的頁面幾乎都被撕爛,存留的頁面也被塗的亂七八糟,只能隱約看見封面上好像畫著一個五對翅膀的小人頭,他上有牛角的圖案。
 
  「這本手札哪來的呀?」我把手札放回蠟燭邊,靠在旁邊的牆稍作休息。
 
  惡鬼先生沒有回應,無法追問出答案,我跟加班先生也只能坐在一邊胡思亂想,我和他還玩起推理遊戲,不過不管哪個說法都沒辦法證實我們的猜測。
 
  是惡鬼先生自己把手札放上去的呢?還是邪教教徒的某個成員也待在這個屋子裡?不過信徒也會陷入試煉當中嗎?還是有某個在追邪教的記者偷跑進來了?
 
  總之,有很多個可能。
 
  惡鬼先生用兩指夾住一張紅紙,在半空比畫幾下後用力跺腳。
 
  一秒、兩秒、三、四……
 
  過了許久,我們在房間裡提起警戒不敢大意,就算惡鬼先生在接下來的五分鐘內都沒有動靜,我們也沒鬆懈,沒過多久惡鬼先生忽然輕輕吐了一口氣,隨後房間裡馬上有了變化。
 
  嘩!碰--
 
  放在蠟燭邊的物品突然燒起來,有的還直接炸開碎裂。
 
  加班先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公事包被炸爛,我們反倒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阿蒼的手機,希望他的手機是那種用了很久的零元機。
 
  惡鬼先生拍拍手上的灰塵,帶著詭異面具的臉轉向我們,感覺好像再說:「破除儀式了,你們可以離開這個廢墟。」
 
  當惡鬼先生邁步離開這個房間時,我跟加班先生也跑去找其他人,輕易地喚醒他們也把卡在天花板上的阿蒼拔下來。
 
  其他人一臉茫然,雖然想解釋剛才神奇的破除儀式陣法,不過現在先離開這鬼地方才是重點,半推半拉要大家離開廢墟,由於第二階段的試煉讓眾人身心疲倦,光是從二樓到一樓就花了不少時間。
 
  一群人狼狽地走出廢墟,各自隨地坐在看起來舒服的地方,我和加班先生則是激動的說著剛才看見的事情,惡鬼先生早就默默走遠,只剩我們留在原地大談神祕宗教和儀式。
 
  說完複雜離奇的故事後,天也差不多要亮了,警察先生負責載安笭、阿蒼回去,管家先生則載我、加班先生、內褲同學回家。
 
  我已經累到坐上車便開始昏昏欲睡,靠著車窗看著逐漸明亮的荒野,朦朧的視線中似乎出現一個黑影,那個黑影站在廢墟邊,注視著我們直到車開進樹林看不見廢墟為止。
 
  果然還是很在意手札的主人呢,如果他跟我一樣陷入了試煉,那就代表他也是容器素材的祭品吧!
 
  他是什麼時候進廢墟的?是他獨自一人完成儀式的嗎?那本手札裡原本寫了什麼呢?
 
  滿腦子都是問號,但我已經累得不想去就答案,現在就先好好的睡一下吧!
 
 
  幾天後,大家的生活恢復了平靜。
 
  我們一如往常的聚在百貨公司裡,聊天的內容不限於神秘現象,就算只是單純的抱怨生活,我們也能愉快的度過每一次的聚會。
 
  童燁森和袋鼠合而成的屍體在廢墟中被發現,女人破碎的殘肢則在深山的某處被挖出來,警察先生帶領著大批部隊在深山裡搜索好幾天,原本想試著抓住邪教組織的成員,沒想到找到一堆失蹤人口和走失寵物的屍塊。
 
  這個驚人的消息讓各大新聞媒體無限報導,至少有一個星期頭版都是關於深山裡的屍體,還有牲口真理之光的瘋狂行徑。
 
  安苓在學校也製作了一份關於這個案件的報告,這讓他在學業成績上獲得非常亮眼的成績,而手機被弄壞的阿蒼恨透我們了,他說我們破壞了他的初戀,還炸爛他剛買不久的手機,已經將我們這群人列為永久拒絕往來戶。
 
  不過就是失戀和手機壞掉嘛!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最近的新聞都是那個事件呢。」加班先生用手機撥放著新聞,沒過幾秒就關閉頁面,「這一區會出現邪教也很正常呀,媒體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這麼變態的殺人手法倒是第一次。」管家先生把報紙摺成方形,墊在杯麵上看了一眼時鐘,「最近警察先生都忙到沒辦法來聚會了。」
 
  「不知道他的占卜事業有沒有繼續經營,還有個都市傳說還纏著他,真辛苦呀。」加班先生開啟新的頁面,輸入都市傳說四個字按下搜尋。
 
  「煙骨郎啊……」安苓的聲音顯得相當失望,「明明這區的傳說,卻沒有其他區的帥氣,我也好想唱唱蘿蔔歌、整天起霧潮不用上學。」
 
  「至少他挺有品味的呀。」我點起一根惡靈菸,深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
 
  今天的聚會在凌晨一點左右結束,真慶幸我們都是夜貓子,我明天也沒什麼客戶所以可以混晚一點再回家,最近許多人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帶去某處支解,所以沒事就會趕快回家,有陌生人靠近就會盡可能避免接觸。
 
  這讓皮條客很頭痛,雖然電話部門業績大幅提高,不過主要抽成還是從紅鑽、黑鑽而來,所以我們若接不到客人,公司營收也是會收到部分影響。
 
  我是無所謂,平常沒花到什麼錢,就算三四個月沒工作還是能活得很好,只是我無法長時間不做事,所以只要沒客人我就會跑去商店、加油站等等的地方打零工。
 
  第九區呀、就是一個要不斷工作的地方。
 
  靠在自家陽台,抽著今天第八支惡靈菸,思考著明天要去哪裡兼職時,也在想著那本來路不明的手札,那晚之後也沒見到惡鬼先生跟賣關東煮的老闆娘。
 
  他們去哪了呢?
 
  早知道惡鬼先生如此神出鬼沒,就應該在廢墟見面時強迫來一發,和長得不錯的男人在神秘的邪教儀式裡做那種事,應該會很刺激。
 
  深吸一口菸,滿腦子幻想著不乾淨的畫面,不知不覺揚起嘴角走入房內,轉個圈躺在床上,我望著自己吐出來的白色煙霧,身邊圍繞著惡靈菸清甜的水果氣味。
 
  有點感嘆自己沒有留下聯絡對方的方式,不過他有手機嗎?
 
  惡鬼先生那種人應該也是特別的存在吧,感覺不太像幽靈或怪物,也不是傳說生物或現象,他是很真實的存在,卻又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打電話給認識的朋友,希望他可以替我查查惡鬼先生這個人,就算沒辦法和他見面,至少也讓我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只要是人總會有什麼紀錄吧。
 
  經歷過邪教儀式的特別體驗後,我開始有了出去冒險的想法,雖然第九區有讓人沉淪的惡靈菸,不過惡鬼先生那種神秘的存在更讓我著迷。
 
  再次吸菸,吐菸。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五點,沒多久又是新的生活,我又要去上班、去聚會、買菸、抽菸,這裡的生活說規律又沒這麼規律,說毫無變化又沒那麼死板。
 
  翻個身看著自己的衣櫥,幾乎沒動過的行李箱就放在裡頭,衣服雖然很多但不一定要全部帶上,在這裡工作全都是兼職,隨時可辭去。
 
  凝視著衣櫥許久,視線緩緩挪向家門。
 
  嗯……
 
  還是先戒菸吧。
 
  吸了一口菸輕輕吐出,白色煙霧遮住了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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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最近參加了一個小比賽(?)
  參加前去看了幾篇歷屆得獎的文章
  嚴肅的主題我很不上手啊、
  不過還是試著寫出一篇寄出去了ODO
  
  除了比賽外,我的貼圖也終於上架啦w
  明明只花了一個晚上畫完>送去
  卻等了快半年才上架XDD
  >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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