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嗎？夢中的茶會

藍：去探個究竟，將改變這個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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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轉著烤肉棍，木棍上正串著肥滋滋低油的鳩肉，洋蔥、蔥段、彩椒，灑上一點胡椒提味，整座公園佈滿了濃濃烤鳩味。

　　醬油膏與蒜泥、蠟油在碗裡打轉，拌上碎花生交融出濃稠香氣，拿起月桂葉把醬料刷在鳩肉上，路過的人不禁抱著肚子尋找食堂好好大吃一番。

　　附近剛好有一間叫做夢食堂新開的食堂，儘管裡面沒賣烤鳩肉，但客人填飽肚子就不用被烤鳩肉的香氣折磨了。

　　孟御捲起袖子，拿著炒鍋和清酒在廚房忙的水深火熱，佐納坐在店外的小板凳繼續烤鳩肉。

　　今天一大早，佐納來夢食堂報到時，看見店門口停著一隻鴿子，正巧肚子餓就直接把鴿子抓來吃了，那隻鴿子腳上還綁了什麼，不過現在那東西被佐納拿來扇火。

　　「佐納桑！下次請不要把信鴿抓來吃好嗎？」孟御皺起眉無奈的說著，一手翻攪著鍋裡的草蝦，一邊看著佐納。

　　在鳩肉上來回刷著自調醬，佐納咬了一口小黃瓜，用培根包住蔥段串上丸子，放了幾串在烤肉架上，這讓幾個客人開始抱怨想吃烤肉菜單上卻沒有。

　　看孟御快忙不過來，佐納抽出武士刀放在火溝上，到廚房拿了幾塊牛上串在上面烤，於上整個上午都有人在討論新式烤肉法，雖然也有武士說這是汙衊武士精神什麼的。

　　武士如果因為有食材沒工具煮飯而餓死，這才是一個汙衊武士精神的死法吧！

　　『那張紙條上好像有寫字耶，收信的人不會等不到信嗎？』黑佐腕住佐納的腰，下顎勾著佐納的肩。

　　扇了兩下火溝，看火穩定後把紙攤開來，佐納瞇著眼看有些糊掉的字條：

　　這是，今天會發生的事情。

　　早上，你經過街角時撞到一個女人，她向你道歉離去。

　　下午，你們又遇見了，她送給你一隻鏡面破損的懷錶，接著又離去。

　　晚上，你目睹她從陸橋上躍下，火車立即駛過，結局你很清楚了。

　　「......」

　　佐納直接把紙條丟入火溝裡，把烤好的烤肉串端進去招待客人，順便跟孟御要了水果刀來切鳩肉。

　　把鳩肉切片放在起司夾瓜片上，放到孟御廚房桌邊，自己開始清掃火溝。

　　正好把東西丟進巷子裡的垃圾桶，出轉角時碰上了一個女人，那女人遮頭遮臉，連忙跟佐納道歉後匆匆離去。

　　黑佐挑起眉，『所以，中午她會送我們破損懷錶嗎？』

　　「最好不要送我垃圾。」拍拍手上的灰沙，佐納走回店裡享用鳩肉。

　　下午，因為夢食堂的食材用的差不多了，孟御打個招呼外出採買明天的食材，佐納坐在店裡泡茶想著晚上要吃什麼。

　　突然店門被某個女人拉開，一樣是那遮頭遮臉的女人，女人憂鬱膽怯的低著頭，身上穿著粗造有補丁的麻衣，雙手不安的摩擦著。

　　「不好意思......我可以點餐嗎？」女人聲音微弱地說著，從懷裡拿出破損老舊的懷錶，「我只有這個可以付錢......」

　　佐納撇了懷錶一眼，面無表情地啜了一口茶，「不要給我垃圾。」

　　「對、對不起，我身上真的只剩下這個了......什麼都可以，就算是剩菜也好。」女人緊張起來，不過佐納倒是一臉淡定。

　　看女人失落的站在店門口，佐納站起身綁上馬尾，穿起圍裙，到廚房裡拿了剩下的食材，因為沒剩多少，只能把早上的烤鳩肉拿來繼續烹調。

　　女人一臉疑惑，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請問......」

　　「說說妳的故事吧，這也許可以支付一餐的費用。」佐納抓起面放入熱鍋，不太敏捷的切著小黃瓜和蘿蔔絲。

　　摘下頭上的帽子，那女人的臉上髒兮兮的，還佈滿了雀斑，凌亂粗造的頭髮像是被狗啃過，烏黑的雙眼充斥著不安，默默坐到廚房邊的吧檯，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她從小就被賣去有錢人家做丫環，那家人的少爺非常花心，三番兩次玩弄女人的感情，後來事情被少奶奶發現，要把她賣去青樓當下處，於是女人逃出來了，身上本來就沒什麼錢，三個月來飽受風寒，手裡捧著的是年幼時，最疼她的奶奶遺物。

　　說到這裡，女人哭了起來，佐納把麵丟進冰水裡浸冷，放在盤子上在擺上鳩肉，旁邊放了小黃瓜和蘿蔔絲，放在女人桌上，附了魚露芥末。

　　「鳩肉涼麵，嗯！看來我還是有做菜天分的。」佐納遞上一杯茶，自己桌上放了更大盤的涼麵。

　　「嗚......您不擔心這是我的最後一餐嗎？」女人哭紅了雙眼，有點猶豫要不要拿起筷子。

　　「死前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死無遺憾。」佐納合掌，「我要開動了。」

　　『不過就是做個涼麵，自以為什麼啊！』黑佐嘖了兩聲，趴到佐納身邊指著鳩肉，表示想吃。

　　女人看了麵一眼，拿起筷子緩緩夾起鳩肉放入口中，從沒吃過如此特別的食物，女人又不禁哭了起來。

　　吸著麵條，佐納嚼了兩下，「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就這樣死了還真的有點可惜呢。」

　　「是......謝謝......真的非常感謝您......」

　　晚上，孟御回來時，看見店裡沒人，桌上放了一張紙條，是佐納表示晚餐和消夜都要吃，出門晃晃晚點回來。

　　此時的火車站，女人把自己整理乾淨，烏黑的頭髮放在肩上，面目清秀含蓄的微笑，她要搭火車離開這個地方，也許是到別的城市找工作，也許是到鄉下當幫傭。

　　不論到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可以離開這令人難過的城市。

　　望著佐納，女人笑了笑，這城市不盡然都是令人難過的回憶，偶爾，她會想起某間店裡飄著烤鳩肉的味道。

　　火車發出低鳴，緩緩駛離月台，佐納吃著丸子燒目送女人離開。

　　這裡的丸子燒果然好吃，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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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尖端磨圓的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