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嗎？夢中的茶會

犧牲（三）

　　「啊！煩死了！」克拉倫斯趴在莫里斯背後嚷嚷著，「為什麼別人一下子就可以移動到別的地方，我們卻要在這個森林裡打轉這麼久啊！」

　　莫里斯無視克拉倫斯的吵鬧，一步一步安穩的前進著。

　　「你所謂的『別人』是誰？」莫里斯淡淡的問著，有時候他真的聽不太懂智慧過人的莫里斯所說的話。

　　「像是那知倒貼伊萊亞的天使呀！他咻一下就飛回希法那威，伊萊亞應該也沒花多少力氣就到賽芬戴比了吧！搞的這個國家每個地方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一樣。」

　　「你說得太誇張了。」莫里斯皺起眉，真不知道克拉倫斯是怎麼知道熾天使的去向的。

　　「一點都不誇張！」克拉倫斯腕著莫里斯的頸子，繼續喊著，「所以說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面對克拉倫斯的脾氣，莫里斯早已習慣的以嘆氣回應。

　　「我們已經脫離荒森的領域了，應該再走幾天就會到。」試著安撫克拉倫斯，事實上還有多紹路程莫里斯自己也算不出來。

　　聽見莫里斯有點敷衍的回答，克拉倫斯嘖嘖的說，「幾天是要拖幾篇。」

　　「嗯？你說什麼？」

　　「啊、沒有，只是覺得被刻意拖延路程了。」

　　「被刻意拖延？」莫里斯對於太突然的說詞感到疑惑，克拉倫斯有查覺到什麼了嗎？

　　就在克拉倫斯想繼續接話時，突然聽見悅耳的琴聲，那是吟遊詩人最常見的樂器－－里拉琴。

　　撥琴的是一名帶著面紗的少女，她金色柔順的長髮宛如照印在海上的陽光，隨著撥琴的身子微微擺動。

　　與一般詩人不同，少女穿著雪白色薄紗，裙擺拖在泥地上也沒沾上任何污漬。

　　湛藍的眼瞳透漏著一絲妖媚的神祕，輕輕垂著眼簾，少女纖細的指尖靈活的在弦上游移，直到樂曲結束。

　　莫里斯與克拉倫斯望著少女，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

　　少女微微瞇起眼似乎在笑，她動作輕柔優雅的抱著里拉琴走到莫里斯面前。

　　「迷惘了嗎？少年。」少女優柔的說著，那雙閃亮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不妨，坐在下來聽聽歌如何？」

　　「喂！妳是什麼人啊！」克拉倫斯腦中拉起小警報，感覺這少女不安好心。

　　少女呵呵幾聲，接著傾下身子，「失禮了，我蕾芙羅妮卡，只是小小的吟遊詩人罷了。」

　　「妳知道吟遊詩人有多卑微就好！我可是－－」克拉倫斯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被莫里斯打斷了。

　　「請問妳知道希法那威王國的消息嗎？」

　　「喔，據說目前的代理國王正在古技競場享受呢，怎麼了嗎？急著回去湊熱鬧？」

　　蕾芙羅妮卡伸出手輕劃著莫里斯的臉頰，克拉倫斯不開心的揮開蕾芙羅妮卡的手。

　　「夠了喔！妳這非人。」克拉倫斯的語氣非常不開心。

　　莫里斯挑起眉，他都沒發現蕾芙羅妮卡有什麼異常，為什麼克拉倫斯一下子就知道了，彷彿在聽見琴聲的那一刻就知道蕾芙羅妮卡不是人類。

　　「嗯呵呵，我是不是人類無所謂吧！重要的是，為什麼要急著回去呢？少年。」

　　莫里斯退了一步，他大概也知道蕾芙羅妮卡發現他是國王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不過既然可以溝通就先保持安全距離吧。

　　「我要趕快回去結束這場鬧劇。」

　　「怎麼做？」蕾芙羅妮卡隨意的撥弄著琴弦，「你打算如何解決鬧劇？」

　　「我要公開處決阿訥莉絲，然後將莉卡力推上軍官領導，希望可以消彌一些人類與非人的距離。」

　　聽著莫里斯簡易的計畫，克拉倫斯不以為意。

　　先別說超難死的阿訥莉絲要怎麼公開處決，除了阿訥莉絲之外還有一群守舊派的石頭腦袋，難道那些人也要一起殺嗎？

　　不，如果那麼做的話，莫里斯就會被冠上『暴君』之名，光是殺死皇宮裡的大祭司就不好跟人名交代的了。

　　更何況是關係複雜的大臣們。

　　看莫里斯一臉嚴肅，蕾芙羅妮卡溫柔的笑了笑。

　　「其實你可不用這麼辛苦的。」蕾芙羅妮卡繼續撥弄著琴，心情似乎很好，「等一切結束再回去才是最聰明的選擇。」

　　「什麼意思？」按捺不住少女吊人胃口的言論，克拉倫斯比莫里斯搶先發問了。

　　克拉倫斯也許大概知道古戰場被開啟後，阿訥莉絲可能會露出破綻引來殺機，不管是皇宮內部又或著莫里斯自己來。

　　以古戰場的地形來說，技競場的選手是絕對不可能對阿訥莉絲造成傷害，那能傷害她的便只有手選手之外的人。

　　蕾芙羅妮卡勾起嘴角笑著有些輕蔑，「你們知道遠古族派刺客要刺殺阿訥莉絲嗎？」

　　「遠古族？」真正讓莫里斯感到疑惑的並不是什麼要刺殺大教主，而是為什麼一個吟遊詩人會知道這麼私密的事情。

　　看見莫里斯的神奇有些動搖，蕾芙羅妮卡更加開心地繼續說，「如果你真的非要回去希法那威，那麼我建議你不要靠近技競場。」

　　「噢，原來是這樣啊。」克拉倫斯想到了什麼，「我跟莫里斯先回去鞏固那個難坐的椅子，然後公開譴責大教主開啟競技場的事情，最後不管大教主有沒有死，至少我們搶先一步了。」

　　對希法那威的居民來說，那個競技場是骯髒、罪孽的禁忌，阿訥莉絲沒以人民可以接受的說詞開啟了競技場。

　　想必這個舉動已經讓不少支持者鬆手了，這已經不是「信教」的事情了，完全是行為不當導致人民對在位者產生不信任。

　　莫里斯回去之後，對於那些不支持他的大臣也不必動粗，以「年紀大該退休」為理由讓他們退位即可。

　　趁著阿訥莉絲享受技競場刺激時，拔掉她幾根獠牙，大概會痛的她大罵：「你們這些罪人！」之類的話吧。

　　「原來如此……拖這麼久就是因為我們沒遇到蕾芙羅妮卡。」克拉倫斯感嘆的說著。

　　「嗯？什麼拖這麼久？」莫里斯還是跟不上克拉倫斯的思考方式。

　　「啊！沒事！我們先趕回希法那威吧！」

　　無法從克拉倫斯口中得到答案，莫里斯只好繼續背著克拉倫斯朝希法那威前進。

　　跟蕾芙羅妮卡道別時順口給她幾枚金幣，但蕾芙羅妮卡卻笑著婉拒。

　　「我們會再見面的。」蕾芙羅妮卡是這麼說的。

　　遠離樹林之後莫里斯找到一處小村莊，買了一匹馬載著克拉倫斯急奔回皇宮。

　　回到皇宮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大臣了解目前的狀況，聽著大臣麼亂七八糟的解釋，莫里斯有些頭痛。

　　還好有克拉倫斯幫忙篩掉一堆廢話，反正目前的狀況大概就是大家非常希望莫里斯回來繼續當國王。

　　保守派的大臣原本以為阿訥莉絲是個可以被值掌控的女人，沒想到她瘋狂的超乎預料之外。

　　法拉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下出現一下丟一堆非人或是路過抓到的路人，然後又說要開技競場娛樂世界之類不明的言論。

　　因為那兩個人在皇宮亂搞，又失去了最高軍官的指揮，導致防衛上破洞百出。

　　多數大臣認為，開啟伯里斯的圓城會招來災難，雖然還是有幾個人不相信這種說法，但也無法忍受阿訥莉絲和法拉亞太過隨性的行為。

　　莫里斯揉著額角，先把戴眼鏡的文書官叫來輔佐克拉倫斯，接著自己暫時代位當最高軍官去指揮兵力。

　　戴眼鏡的文書官抱著一堆文件，邊長嘆邊走在克拉倫斯後頭。

　　「不要唉聲嘆氣的，如果覺得做不來就領退休金回老家。」克拉倫斯到醫務室搜刮幾罐藥，然後回軍師專用書房躺在長椅上。

　　「嗚……軍師大人……我……」戴眼鏡的文書有些慌張，雖然年近八十的他處理過很多事情，但知道自己要跟脾氣不好的軍師一起做事，就放不太開了。

　　克拉倫斯扇扇手，「要把皇宮做事的人大換血，然後我要蔬菜湯和烤雞，記得烤的焦一點，還有甜點就布丁好了。」

　　「呃、了解。」

　　戴眼鏡的文書開始審查每一個適合接管工作的人，又催著廚房趕快先備餐給軍師吃。

　　在文書官忙到快頭髮掉光、全身肌肉痠痛的時候，克拉倫斯還在嫌蔬菜湯太淡。

　　接近晚餐時間，文書官終於把三四份備選名單遞給克拉倫斯。

　　克拉倫斯撇了幾眼名單上的名字，疑惑著指著文書官的接班人。

　　「你的接班人叫做蕾卡？」對於沒有姓氏的名字，克拉倫斯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是、是的，她是個好女孩，雖然跟我沒血緣關係，但我覺得她可以接管文書官一職。」

　　「是金色頭髮藍色眼睛嗎？」

　　「不是，頭髮是黑色的，但眼睛確實是藍色沒錯。」

　　「嗯……是錯覺嗎……」

　　「軍師大人難道也認識蕾卡嗎？」

　　「不，不認識。」克拉倫斯揮了揮手，「讓備選名單的人過來實習，一星期內接管工作。」

　　聽見軍師的決定，文書官又緊張了起來，「會不會太快了呀？」

　　「如果適應不良再換人就是了，現在不是拖拖拉拉的時候。」

　　「是、是。」文書官又抱著一堆文件匆匆離去。

　　躺在長椅上，克拉倫斯斜眼望著裝垃圾的竹籃，裡面都是沾滿鮮血的手帕。

　　太快了嗎？

　　「莫里斯……」

　　克拉倫斯喃喃說著，隨即和上眼疲倦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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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整篇都是軍師在吐槽作者拖文拖太久ＸＤ

　　之前有稍微出現過的文書官爺爺又來刷存在感了ｗ老人家體力還比軍師好

　　本篇重點：軍師病情很嚴重啊ＱＡＱ

　　＜＜還沒午夜所以繼續衝刺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