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弗雷,你一定猜不到我昨天夢見什麼,還有我如何將夢裡的東西以可用型態實體化呈現在這個世界。」管理員小信一臉自豪的說。
 
  清晨的獵人公會沒什麼人,只有弗雷坐在吧檯裡喝著Sea Breeze,這杯酒也是管理員所謂的『將夢裡的東西以可用型態實體化』,幾天前管理員才說自己去了很酷炫的地方,在那裡喝到橙紅的酒,醒來後覺得很有趣便是著調製出與夢中相似的酒,並且稱這個特調叫做Sea Breeze。
 
  管理員明明不會喝酒,卻能調出口感新奇的東西呢,弗雷雖然表情平淡,心裡卻是很讚美這個新特調。
 
  沉浸在新特調的弗雷沒專心聽管理員說話,只知道管理員昨天又做了奇怪的夢,根據那個夢的記憶造出了神奇的東西,由於太詭異還沒有人嘗試,因此管理員正在試著說服弗雷,希望他可以當第一個測試員。
 
  看弗雷沒什麼反應,管理員乾脆自己主動出擊,從倉庫裡搬出一個鐵製、裝有兩個輪胎及後座的東西,管理員表示這叫做腳踏車,更特別的是如果要騎腳踏車,必須要擁有一張憑證卡。
 
  「姑且先叫這張卡『iPASS』吧。」管理員手裡拿著藍色的塑膠製卡片,在腳踏車車頭前的小感應區掃了一下,「好了,現在這台UB可以借弗雷喔!記得明天要還。」
 
  弗雷斜過眼瞄了一下被稱為YB的鐵器,隱約記得別的城市好想有這東西,但需要卡片才能騎還是第一次聽見,而且腳踏車外型有些詭異,前方還加裝不知道有什麼功能的鐵籃子。
 
  在管理員半推半就下,弗雷看在Sea Breeze免費的份上牽著YB在酒吧旁走幾步,梟朵好奇的湊過來嗅了嗅,湛藍的眼眸盯著左把手上的按壓式鐵鈴。
 
  叮!
 
  梟朵用爪子碰了碰鐵鈴,發出連續幾聲清脆的聲響,在無人的街道上聲音十分宏亮。
 
  弗雷看梟朵對UB頗有興趣,便將UB停在路邊,自己先收拾行囊將東西綁好固定在梟朵背部的鞍上,原本想說YB也是交通工具,可以載一些工具,沒想到前面鐵籃太窄、後面座椅太短,基本上鐵籃只能放小袋子之類的東西,而後座也只能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還必須身形瘦小。
 
  感覺UB也沒什麼,管理員是不是又誇大自己的夢境了?弗雷有些不滿的瞇起眼,開始思考UB與獵人之間有什麼關聯,UB不僅外型詭異又沒什麼實質功能,作為身體力行的交通工具好像也沒這麼便利。
 
  騎這東西不如租匹馬,弗雷正想回酒館找管理員,轉身便發現有熟悉的人站在身後不遠處。
 
  他穿著朱色和服,肩上披著有些高檔的兔毛皮,那宛如浸潤在夜月之中的銀白色長髮隨意散落在背後,紅寶石般腥紅的雙眼直勾勾盯著UB,比起弗雷和巨大的黑豹,那個人更在意停在旁邊的奇妙鐵器。
 
  弗雷愣了幾秒,隨後才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說:「佐納……先生?」
 
  以這麼正常狀態出現的佐納,讓弗雷有點懷疑會不會認錯人,而且佐納身邊沒有攜帶任何魔寵,似乎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嗯?」佐納歪過頭,注意到弗雷便指著UB問:「這是腳踏車嗎?」
 
  弗雷點點頭,正要解釋UB的由來時,管理員突然拿著iPASS衝出酒館,「弗雷,你忘記帶這個了,借車的時候要刷一下卡,還車的時候也要喔!」
 
  管理員把卡塞給弗雷,隨後也發現了佐納的存在,「是佐納先生啊,真可惜UB只有一台,不然也想讓佐納先生騎看看呢。」
 
  寒暄幾句後,管理員想起自己還要清點貨物,急忙告辭後留下兩人及一隻豹,兩人看著對方誰都沒繼續開口,唯獨梟朵還在玩著鐵鈴。
 
  看時間也挺早的,弗雷跨上UB側過臉用眼神意示佐納後座的方向,佐納很快就理解弗雷的意思是「要不要坐上來?」,既然對方都發出邀請了,佐納也沒拒絕的理由,側坐上後座,輕輕抓著坐墊下方保持平衡。
 
  確定佐納坐穩後,弗雷踩上踏板悠哉地往前騎,佐納的重量比他預想的還要輕,感覺很像後面載了一箱瓶裝牛奶,這樣比喻好像有點沒禮貌,但弗雷仍不自覺的朝裝牛奶的箱子想去。
 
  梟朵抖了抖耳朵看向某條路,那是弗雷原本預定要打獵的方向,既然梟朵都提醒他打獵的事情,弗雷也就朝著那個方向騎去,一路上佐納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風景及這台神奇的腳踏車。
 
  UB確實很神奇,有辦法穩穩地騎在雪地上,也不會因為積雪而卡住,弗雷沒特別使力,輕鬆騎上半山腰,佐納也安逸的做在後方,遇到斜坡或陡峭的地方會自己做調整。
 
  騎著騎著,弗雷稍微對UB的印象稍微改觀,不過還是希望UB能有更多功能,例如把後座加長,或是加個掛勾這樣才能載更多東西。
 
  佐納不知道怎麼想?弗雷稍微看了一眼佐納,他安靜地坐在後方偶爾四處張望,但更多時候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好像也沒特別想問什麼。
 
  總覺得,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弗雷繼續踩著踏板,有些在意佐納現在的狀態,想起以前遇到佐納時,即便沒什麼表情,但挺喜歡開話題的,而且還會說一些傳說之類的事情。
 
  仔細回想,佐納以前還會在意時間、跟動物說話、還有……嗯……總之,有哪裡不太對。
 
  弗雷想要開話題,但不知道怎麼起頭只好靜靜的專心騎車,順便抬頭看看雲朵變化,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遠邊也沒什麼積雲,雪的厚度也非常扎實,雪崩機率低、也不會有暴風雪來襲,看來是個適合在外過夜的日子。
 
  梟朵察覺到弗雷的猶豫不決,主動走到佐納身邊用尾巴蹭了一下,並用深邃的藍眼睛看著佐納。
 
  佐納垂下眼簾,打量著梟朵,微微抬起起手讓梟朵用鼻尖碰觸,梟朵舔了一下佐納手背,確實是之前聞過的氣味,不過好像又有點不同,過去的佐納多的是草藥、礦物的味道,現在變得比較奇特,感覺很像加了貓薄荷的白開水。
 
  梟朵噴出一股熱氣,用頭蹭了佐納兩下隨即擺著尾巴走到前頭,說到薄荷草加白開水,就讓她想起管理員之前餵過這種水,那東西讓她感到放鬆,不過弗雷好像不太喜歡這種水,說會妨礙工作什麼的。
 
  用「沒問題」的眼神回頭望向弗雷,梟朵也明白佐納有稍微變化,畢竟人類是善變的生物,也許佐納在某處遭遇什麼事情,才會讓他變得這麼安靜,希望弗雷別太在意。
 
  弗雷輕微嘆氣,有點不好意思讓梟朵試探佐納,不過梟朵都確認佐納沒問題了,他也不想過問佐納之前發生什麼事,如果佐納想談自然會自己開口,沒必要特意套話。
 
  兩人的沉默維持到抵達山頂,將UB停在岩石附近,弗雷找了一處比較平整的地作為臨時營地,將梟朵背上的東西卸下,快速建立簡易篝火及裝備放置區。
 
  正當弗雷忙碌時,佐納走到旁邊蹲在一叢花前,伸手摘起花在手心上揉碎,濃郁的芬芳撲鼻而來,佐納把手上的植物液體抹在頸上及手腕內側,接著揉碎更多花遞給整治完畢的弗雷。
 
  弗雷有些疑惑,佐納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把東西抹在弗雷手上,隨後繼續尋找有用的植物。
 
  看著手上散發香氣的液體,弗雷感覺到手便得溫熱,心想難道這種植物具有保緩效果?雖然他有神獸庇護免疫冰寒,不過額外的小知識在未來也許有用處,弗雷默默記住那些花的樣子,並根據功能取了「暖花」的名字方便記憶。
 
  佐納沒有走太遠,坐在岩石邊抓起地上一塊雪做了小雪人,為了增加真實感,還用草、樹枝做出頭髮和手腳,弗雷好奇地走近一瞧,發現小雪人似乎做的正是自己,除了弗雷之外,佐納還想捏一隻豹,不過豹的體型很難用雪呈現,所以佐納捏了很久。
 
  不打擾佐納玩雪,弗雷先到附近追蹤足跡,看看是否有動物或其他東西在附近,梟朵也在周遭巡遊,她感覺到複雜的氣息,馬上提起警戒並發出低鳴讓弗雷知道。
 
  有魔物?弗雷按著腰間的槍小心前進,沒走多久便看見地上到處都是凌亂腳印,目測大概是一群人路過時遭遇不明生物襲擊,遭遇襲擊時無人防禦及反擊,每個人都是手忙腳亂地逃跑。
 
  除了人的腳印外,還有幾個像是爬蟲類特有的腳印。
 
  弗雷半跪在腳印旁,稍微分析一下推測這大概是差不多八尺高的巨型蜥蜴,而且使用雙腳站立、動作敏捷,正想做更深入的調查時,忽然聽見細微的哀號聲。
 
  佐納先生?聲音從營地傳來,弗雷直接抽出槍朝營地奔去。
 
  當來到營地時,弗雷看到詭異的畫面,佐納倒在一邊,有一隻穿著人類服飾的蜥蜴正在嘗試騎UB。
 
  蜥蜴很快就發現弗雷及梟朵,在弗雷舉起槍前,蜥蜴一個咆嘯接著踩著踏板以飛快的速度把UB騎走。
 
  「……」
 
  弗雷愣了一會兒,但很快回神跑到佐納身邊,佐納手臂被蜥蜴用刀劃傷,傷口周遭沾染紫色毒液,弗雷趕緊從行囊翻出乾淨的水替佐納清洗傷口,再用布條綁住傷口上方一公分左右的位置防止毒液擴散。
 
  「這、麻……麻痺……」佐納說起話來非常吃力,他想告訴弗雷這個毒沒有立即的危害,希望弗雷不要太擔心。
 
  大略聽出佐納的意思,弗雷仍微微皺起眉間一臉擔憂,畢竟在麻痺狀態下佐納無法治療自己,中毒狀態持續太久說不定也會造成影響。
 
  必須快點找到解藥,弗雷扛起佐納,望著UB留下的車輪印,心想那隻蜥蜴動作雖然快速,但在森林裡騎UB肯定會受到許多阻饒,弗雷承認UB是個不錯的交通工具,不過再怎麼便利也不可能讓駕駛隨心所欲。
 
  果不其然,弗雷及梟朵沒走幾公尺,就發現蜥蜴和UB卡在被雪埋住的石縫中,蜥蜴嘎啊啊的叫著,似乎很不解UB為何卡住,最後蜥蜴也只能無奈下車,再想辦法把UB拔出來。
 
  蜥蜴一露出破綻,弗雷馬上抽出鐵鍊用力甩出。
 
  唰--
 
  鐵鍊劃破冷空發出刺耳的聲響,蜥蜴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鐵鍊纏住雙足,還因為重力加速度的緣故一頭栽進雪中,梟朵趁機撲到蜥蜴身上,用大掌及利爪制服蜥蜴。
 
  弗雷先把佐納輕放在一旁,接著在蜥蜴身上翻找解藥,根據弗雷推測,毒液不是蜥蜴本身生產,如果蜥蜴有毒,那就不需要用小刀割傷敵人,只要用自己的爪子即可。
 
  通常抹在刀上的毒液都是經過調製的毒,既然如此,調製者基本上都會隨身攜帶解毒劑,以防不時之需。
 
  沒多久,弗雷就在襯衫內袋裡找出一罐藥水,讓梟朵聞了聞,確定是解藥後再讓佐納飲用。
 
  「嘎喔喔喔!」蜥蜴憤怒的掙扎,不斷用尾巴拍擊地面,無奈梟朵力氣更大,導致他除了甩尾巴外沒其他動作能表示他的不滿。
 
  梟朵哼了一聲,像是在叫蜥蜴放棄無謂的掙扎,而弗雷亮出小刀朝蜥蜴緩緩走近,他其實有點猶豫要不要剝了蜥蜴皮拿去賣,畢竟蜥蜴會攻擊商隊也傷害了他的朋友。
 
  不過,蜥蜴會模仿人類穿著和騎腳踏車,這代表蜥蜴有溝通的可能,如果能說服他別作怪的話更好。
 
  「噢噢噢--」蜥蜴看見弗雷手上閃著銀光的小刀,竟然大哭起來,就算他沒用人類語言說話,弗雷也能知道蜥蜴是想表達自己錯了、還不想死。
 
  梟朵深邃湛藍的眼眸與弗雷眼神交會,僅僅只是互相對望不到幾秒鐘,弗雷與梟朵的協議便達成了,收起小刀弗雷還手抱胸靠在一旁的樹幹上。
 
  「嘎?」蜥蜴緊張得不斷眨眼,他還不清楚自己會被如何處置。
 
  『那位獵人的意思,是想給你一個機會。』梟朵坐在蜥蜴身上優雅的擺動著尾巴,『這種事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被討伐的,你也知道吧?』
 
  『嗚……我也沒辦法啊!』蜥蜴不甘的握起拳,開始對梟朵傾訴自己悲慘的過往。
 
  距離森林有兩公里之遠的峽谷中,有一大片綠茵沼澤,住在那裡的蜥蜴無論公母都是強壯美麗的蜥蜴戰士。
 
  大家愛好戰鬥,三天一打架,兩星期一戰爭,他們的傳統觀念認為,所以蜥蜴戰士都必須擁有一次搶頭,因此會嚴厲訓練自己的孩子,讓他們強大到能一擊將敵方斬首。
 
  然而,群體裡總有獨特的個體,有個蜥蜴不喜歡戰鬥,雖然他被鍛鍊得跟其他戰士一樣擁有強健的體魄及靈敏的反應力,但他有個與眾不同的思維,他總是觀察人類並且模仿人類,並不是嚮往成為人類,而是認為蜥蜴部落也應該參考人類那樣,擁有穩定的生活。
 
  為什麼要整天打打殺殺,過著提心吊膽混亂的日子呢?
 
  天真爛漫的想法讓這個特別的蜥蜴遭到排擠,他被傳統派的長老們逐出部落,還規定他永遠都不能踏入綠茵沼澤,被排擠的蜥蜴開始漫長的流浪生活,旅途中也見識到世界的可怕,還有人類的陰暗面。
 
  蜥蜴縱使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但他還是試著想了解不同物種的生活,特別是變化無常的人類,人類的心思非常複雜,有時候很聰明,又有時候蠢得可以,蜥蜴覺得非常有趣,所以一直躲在這座森林中,偶爾靠著搶傷人的東西過生活。
 
  『嗯,簡單來說,你就只是不想戰鬥而已吧。』梟朵舔了舔爪子,認為蜥蜴說的故事有太多被美化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人類,就不會為了一台鐵器傷害佐納先生。』
 
  『對不起,我是怕被反擊才先麻痺他的,那個毒就算沒有解藥,三小時後就會被人體代謝掉。』
 
  『你的意思是,如果今天佐納先生單獨上山被麻痺,他就會被丟在雪裡三個小時?』梟朵瞇起雙眼銳利的瞪著蜥蜴。
 
  『我、我沒那個意思,好啦!我承認自己現在有點墮落,已經快變成人類所謂的山賊了,不過我也想改變呀!只是人類看到蜥蜴戰士都會逃跑,或是像那個獵人一樣攻擊我,嗚嗚嗚嗚……』
 
  梟朵抬頭看著弗雷點點頭,表示這隻蜥蜴只是有點蠢沒有惡意,弗雷輕嘆口氣,用眼神意示差不多該回去了,今天原本想在山中過夜,但佐納已經受傷,為了安全還是讓佐納先回鎮上。
 
  在蜥蜴身上踏了兩下,梟朵放開蜥蜴讓他自己解開鐵鍊,並且告訴蜥蜴,弗雷給他的機會便是提供他一個能安心居住的地方,只要蜥蜴不要再搶劫和任意傷害他人。
 
  蜥蜴感動的想到撲抱梟朵,但才剛跳起來就被梟朵一掌拍去撞樹。
 
  回到營地,弗雷將東西收拾好,委託梟朵及蜥蜴先把東西帶回家,自己則騎UB載佐納下山,佐納身上的麻痺效果退去很多,不過為了讓自己舒服點,返程路上摘了一些藥草當零食吃。
 
  佐納沒有責怪蜥蜴,也沒有質疑弗雷寬容蜥蜴的行為,當他可以說話時,只輕輕的對弗雷說一句:
 
  「謝謝。」
 
  這讓弗雷回程路上心裡五味雜陳,即便佐納不在意被蜥蜴襲擊的事情,但弗雷心裡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內疚,難得跟佐納見面還一起上山打獵,卻以這樣的結果下山,似乎不是什麼值得讓人開心的旅程。
 
  回到酒館,弗雷依照管理員的指示歸還叫踏車,關於在山上遇到蜥蜴的事,弗雷跟佐納都沒多說,自然也沒跟管理員說UB一度被蜥蜴騎走的荒謬景象。
 
  雪地的太陽總是沉的很快,當弗雷與佐納離開酒館時,夜幕已經降臨,周遭只剩零散的住宅燈火。
 
  「佐納先生。」
 
  離別前,弗雷還是叫住了佐納,在幽暗不明的狀態下仍能看見弗雷臉上有些哀愁,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不管是道歉也好、關心也好,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卻沒跟佐納說到幾句話。
 
  在弗雷開口前,佐納走到弗雷面前,把還裡的一個雪人遞給弗雷,那是他在被襲擊時唯一護住的小雪人,現在用微量的魔法保持形狀。
 
  弗雷捧著雪人有點不知所措,那個雪人就跟普遍看見的造型一樣,差別只在雪人脖子上的圍巾是用弗雷替佐納包紮用的布條。
 
  「人跟豹果然很難做呢。」佐納歪著頭喃喃說著,血紅的雙眼倒印著弗雷眉頭深鎖的模樣,「弗雷先生,下次再見吧。」
 
  「嗯。」弗雷反射性的點頭。
 
  「唉呀,佐納你在這啊。」帶著詭異笑容的紫髮女人忽然出現,不懷好意的眼神就算隔著眼鏡也遮不住,她與佐納穿著相同材質的兔袍披肩,明顯就是佐納的同行人。
 
  佐納動作快速地牽起女人的手,半拉半拖的硬是把女人拉離現場,突如其來的插曲讓弗雷有些困擾,畢竟他還沒好好像佐納道別,而且有點好奇那個紫髮女人是誰。
 
  以前佐納身邊沒有那個人吧,弗雷捧著小雪人呆站在原地,他沒聽見的是兩人走遠後的對話。
 
  「那是你朋友嗎?」紫髮女人問。
 
  「不是,我不認識他。」佐納武斷地回答。
 
  「是嘛--」女人拉長尾音,語氣中帶著調侃,「原來你是那種會隨便跟陌生人出去玩的類型呀,難道是到了叛逆期嗎?嘿嘿。」
 
  「我一直都很隨興。」佐納沒受到女人挑釁,回答問題時語氣依舊平淡。
 
  「如果你有朋友,要記得邀請他到家裡坐坐呀。」
 
  這次佐納沒有回答女人,而是對女人投以嫌棄的眼神,女人是家裡權位最高者,佐納多少還是會服從她。
 
  但至少,在人際這一塊,佐納是不會退讓的。
 
  兩人消失在黑暗中,而捧著雪人的弗雷也回到獵人小屋中。
 
  這次回家,不只得到小雪人,還多了一隻有點蠢的蜥蜴戰士。
 
  是的,蜥蜴戰士在弗雷家外面建了帳篷,用木柵欄圍起自屬於自己的小領地。
 
  蜥蜴戰士與弗雷家魔寵的爭鬥,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待修)
 
  --
  廢叭:
 
  這個文是之前跟朋友玩企劃的故事(不過那個企劃已經結束很久了)
  欸、應該說企劃結束後,我還是很想寫他家跟我家孩子的互動啦w
  現在是由我先寫,之後弗雷媽修好文會覆蓋新的上來
  佐納原本的形象就是我很喜歡的元素集於一身的孩子w正好遇上噗浪企劃
  所以就充滿愛的寫了很多中二文(這有點黑歷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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