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eyes－暗漓
霧春在半空中墜落著，望著腳下高樓林立，忙碌的人們低頭滑手機根本沒注意到天上的情形，大概目測一下墜落地點，霧春絕望的看著那條擠滿車子的街道。
「霧春！」
奧菲絲曼敞開雙翼沖出雲端，伸手抓住霧春的衣領，原本以為這樣就能防止霧春摔死，卻沒預料到霧春穿的衣服太寬鬆，奧菲絲曼只能留住衣服，霧春則神奇的滑出上衣，因為拉扯的緣故偏離墜落地點。
噗滋！
「啊……又來。」霧春語氣中充滿無奈，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避雷針貫穿，他一聲長嘆，「奧菲絲曼，你怎麼不抓我的手啊？」
奧菲絲曼皺起眉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啦！不過你還真像毛毛蟲呢，只是脫蛹後還是毛蟲型態的毛毛蟲。」
「噁。」霧春不覺得奧菲絲曼的比喻很有趣，露出嫌惡的表情指著避雷針，「先把我拔出來，或是折斷這東西。」
折斷嗎？奧菲絲曼瞇起眼思考一會兒，接著他忽然感應到巨大的能量，於是反射性跳離避雷針，並且架起防護陣。
轟隆！
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霎那間有到閃電打在避雷針上，霧春直接被電成焦炭，隨後下起盆大雨，濕氣夾帶著炭燒味，讓奧菲絲曼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得罪了誰？奧菲絲曼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霧春，心想就算有人再怎麼倒楣，也不會衰到每次移動都會出事吧。
仔細回想，跟霧春時空旅遊的這段日子，只要霧春到一個新世界就要死一、兩次，就算沒死也會重傷到半死不活。
奧菲絲曼拿出小刀把霧春從避雷針上弄下來，經過一番切割摳刮後，霧春在雨水刷下逐漸恢復，當他睜開眼睛時，大雨已經過去一道彩虹掛在邊際。
「心情好複雜。」霧春慵懶的雙眼左右飄移，看見奧菲絲曼正在用風魔法烘乾自己和他，霧春拎起衣服重新穿上，「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很普通。」奧菲絲曼聳著肩，他覺得這裡還挺普通的，雖然有很多新奇的工具，但這裡的人似乎沒什麼好紀錄的。
把頂樓全部烘乾後，奧菲絲曼站在牆邊，俯視著底下如螞蟻般忙碌的人們，他們從沒停下來過，就算是停紅綠燈也不斷在講電話、滑手機。
這裡的人似乎都在趕時間，匆忙的腳步和汽車催促前方的喇叭聲，還有人因為咖啡來的太慢破口大罵，辦公室裡行政簽字跟敲鍵盤的動作連綿不斷。
就算是公園或遊樂場，大人小孩也沒閒著，小孩盪玩鞦韆馬上去玩蹺蹺板，再來是堆沙堡然後溜滑梯，精神很好的大吼大叫玩鬼抓人或騎馬打仗。
在一旁的大人唧唧喳喳的談輪著八卦、工作的事、各種話題，有的還會打掃四周、澆花除草，沒有一個人是不動的，這讓奧菲絲曼覺得很詭異。
「我收回『很普通』那句話。」奧菲絲曼蹲在圍牆上，用觀察未知生物的眼睛盯著底下那些人，「所有人都在動耶！他們不會累嗎？」
「也許這個城市的人們本來就很殷勤。」霧春趴在奧菲絲曼身旁，城市裡的人做的事情看起來都很正常，不過大家都在忙著做各種事情，連偷懶休息的人都沒有，這確實有點怪。
兩人在頂樓從中午看到夕陽西沉，當遠方大樓老鐘指針碰到數字五的瞬間，原本勤奮緊繃的人們不約而同鬆懈下來，人們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回家泡澡、睡覺、看電視，也有人站在公園發呆什麼也沒做。
公司裡加班的業務員也把文件丟在桌上，提著公事包三五好友相約去吃飯，老闆們巡視完公司後直接關閉總電源，當最後一間公司關閉時，正好是六點整。
整個城市除了自營小店外，只剩下家庭戶的燈火，看來這世界沒有所謂的加班，六點之後是完全的個人時間，就連補習班、火車、公車、計程車都不會行駛，在外移動只能選擇走路、腳踏車或自己開車。
「規律、準時的有點可怕呀。」奧菲絲曼微微皺起眉，有點懷疑那些居民究竟是不是人，搞不好是機器之類的東西。
喀鏘。
頂樓的鐵門被緩緩推開，走上樓的是個黑色長髮長到遮臉的女孩，他穿著過長的袖子和長褲，修長的雙腳有無力的走向霧春和奧菲絲曼。
女孩站在兩人面前，先是仔細觀察奧菲絲曼，原本想伸出手做些什麼，再碰到奧菲絲曼之前又縮了回去，接著轉頭盯著霧春瞧。
「你也是來自殺的嗎？」女孩語氣冰冷的問。
「不是。」霧春慵懶回應，一手托著下顎問女孩：「你呢？」
女孩沒馬上回應，有點笨拙地爬上牆邊緣，坐在邊上望著燈火零星的城市。
「喂，別做傻事啊！」奧菲絲曼緊張地拉女孩的手臂。
「在自己的時間裡可以做任何事，你們別管我。」女孩側過臉看著奧菲絲曼，用一種羨慕的口氣說：「真好，是漂亮的藍色。」
「咦？」奧菲絲曼表情疑惑，想到自己身上有藍色的地方就只有雙眼，難道這女孩想要有藍色的眼睛嗎？
霧春仰起頭將墜鍊懸空，晶瑩剔透的水晶在燈火照明下熠熠動人，「既然想要死，不如在死前跟我們說說你的故事如何。」
「為什麼我要對陌生人說自己的事情。」女孩有點不滿的環起手。
「沒關係吧，都要死了，死前至少還能被什麼人記住，這不是很好嗎？還是你希望無聲無息地消失呢？」
女孩別過臉看著遠邊有時鐘的大樓，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們知道這個城市被稱為『最高文明城布魯艾斯』嗎？這裡的人啊，從小就被教育規律、規矩和重視社會團體的重要性，不論身分地位、貧窮富貴皆平等，這個城市的主張是以所有人有存在意義而建立，當然如果你被判定怠惰、惡質的話，也只會被驅離這裡，並不會遭受任何懲罰，除非……你有一雙紅色眼睛。」
「眼睛顏色跟怠惰、惡質有什麼關係呀？」奧菲絲曼聽得一頭霧水。
「大家都說這是被詛咒的顏色，會帶來災禍和不幸。」女孩撥弄著瀏海，鮮紅色雙眼在髮絲之間若影若現。
「明明是文明城，卻有這種迷信，以前有發生過什麼事嗎？」霧春彈指召喚出書和筆，開始畫女孩的側面素描。
女孩低著頭冷笑，「從來沒人跟我解釋紅色眼睛詛咒的由來，大家只是以訛傳訛，不斷的傳承這個禁忌，紅色眼睛的孩子是危險的、不幸的，所以……擁有紅色眼睛的我，不要存在比較好。」
奧菲絲曼拍拍女孩的肩，女孩卻發出小哀鳴揮起手推開奧菲絲曼，他身上似乎有著傷，奧菲絲曼正好碰到他受傷的地方。
「要幫你治療嗎？霧春的水晶項鍊好像有治療功能。」奧菲絲曼指著霧春說。
「奧菲絲曼……」霧春用煩躁的眼神看著奧菲絲曼。
「唉唷！就復原小傷口嘛！」奧菲絲曼扇扇手，隨後環住女孩的腰向後拋，迅速退後以公主抱的姿勢接住女孩。
「你、你幹嘛啊！」女孩慌張起來，掙脫奧菲絲曼退後幾步。
「這個嘛，我覺得因為眼睛顏色自殺很不明智，所以不打算讓你跳下去喔！」奧菲絲曼把霧春拖到身邊，搓亂霧春的紅髮，「我知道你每次出事只有項鍊是完好的，所以你復原的秘密在項鍊裡對吧？」
「嗯，所以呢？」
「所以你要幫助這可憐的女孩呀！把他的傷治好，然後送他離開這個城市。」
霧春無力的垂下雙肩，「為什麼我要這麼做？他選擇結束自己的性命，我們這些陌生人有什麼資格干預？能選擇自己的生死是種幸福呢。」
「霧－－春－－！」奧菲絲曼雙手搭上霧春的肩膀前後用力搖晃，「這女孩的故事不管怎麼聽都是被逼迫的啊！他可是被這個社會愚昧的傳說打壓，痛苦的不得了才不得已結束性命的！」
「是這樣嗎？」霧春斜過眼看著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縮著身子，不安的捏著自己的髮尾，「暗漓。」
「暗漓，你想死嗎？」霧春抓住奧菲絲曼的手腕要他停止搖晃，「告訴我，你是發自內心想要死亡，還是不得已才選擇死亡？」
暗漓長髮下紅色的雙眼顫動著，抿著唇瓣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死亡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從有意識以來，他就遭受家人、外人的排擠虐待，身心滿目瘡痍，每天睜開眼睛呼吸都覺得恐懼，害怕這雙眼睛帶來折磨的不只有他自己，就連家人也因此遭受街坊鄰居另眼相待。
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不是紅色眼睛，我沒誕生就好了。
原本有想過挖掉自己的雙眼，但把剪刀拿在手上的那瞬間卻又反悔了，他覺得腦子裡有許多尖叫聲，胸口揪緊心悶，胃裡一陣翻騰之後吐出早上偷吃的麵包。
知道自己沒辦法對眼睛下手，只好用割腕、自刎和喝安眠藥等各種方式自殺，每次自殺幾乎都會失敗，明明已經在浴缸放血等死，昏厥過後再醒來就會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家人在旁邊抱怨他把浴室弄髒。
暗漓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早就死了，不過他的生活作息與一般人無異，肚子會餓、被欺負會難過、累了會想睡，傷心時會想哭。
他身上的傷有一部分是家人造成，另一部是自己自殘，每當弄傷自己都會有活著的感覺，那撕裂般的疼痛和炙熱的生命液體，全部都是他活著的證明。
什麼時候才能去失去疼痛？什麼時候身體才會冷卻？
這十七年來他活得很累，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就算是自殺也會造成別人的困擾，家裡、室外、整個城市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就因為這雙紅色的眼睛。
既然沒有可以生存的理由，那不如試著讓自己解脫，放血、吞藥、上吊都失敗了，那就嘗試跳樓摔死自己，這次應該不會再失敗……
「我是自己想死的。」暗漓堅毅的說著，想到剛才跟這兩個陌生人聊這麼久感到有些神奇，平常的自己幾乎說不到五句話，今晚卻毫無阻攔的說了這麼多。
霧春雙手一攤，瞇起雙眼看向奧菲絲曼，「我覺得從這裡跳下肯定會摔個稀巴爛吧，治療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是省點力吧。」
「不－－行－－」奧菲絲曼把霧春甩開，揪住暗漓的衣領敞開雙羽，「明明還有很多選擇，你給我想清楚啊！」
看見奧菲絲曼背後的翅膀，暗漓有些錯愕，就在他傻愣之餘，奧菲絲曼大力揮動翅膀，高速在半空中飛行，一口起衝到最頂端再急速降落。
暗漓大聲尖叫，聲音卻被奧菲絲曼簡易法術消音，經過兩三次高速降落後，直到暗漓臉色慘白奧菲絲曼才回到頂樓。
「噁……」
暗漓腿軟跪在地上，腦中嗡嗡作響頭暈目眩，奧菲絲曼收起翅膀雙手插腰，俯視著暗漓一臉正經的說：
「剛剛有沒有認真反省啦？」
「你這是在虐待他吧。」霧春拍拍暗漓的背並且捏著水晶，要佐納替暗漓分擔一些不適，「要死也是死的痛快，那樣飛來飛去根本沒意義。」
「哼！我剛剛在上面可是看到了喔。」奧菲絲曼盤腿坐暗漓身邊，「在暗漓你也看見了吧。」
暗漓眼神渙散的抬起臉，撥開自己稜亂的瀏海，用那雙紅色眼睛看著遠方，他沉默幾秒後點點頭，「城市……外面的世界……」
「沒錯！你根本不用死在這裡，外面有很多地方存在各種人，搞不好也有跟你一樣是紅眼睛的人呀！」奧菲絲曼握緊拳熱血的喊著。
「會有這種人嗎……」暗漓的呼吸變為平穩，感覺到霧春身上散發著溫暖，不禁靠在霧春身上尋求安全感，「你也是在意我的陌生人呢。」
霧春挑起眉，捏著水晶面無表情的對暗漓，「我叫做霧春，如果你打算活下去的話，請記得我的名字，帶你飛的天使叫做奧菲絲曼。」
「原來是天使啊。」暗漓沒有太訝異，只是擠出淺笑，「今天晚上，真多離奇的事情，然後我又自殺失敗了。」
「出去之後還想自殺也沒問題喔。」霧春用紀錄本戳戳暗漓的頭，「死這種事情隨時都能做，不過要活著還挺困難的。」
「是啊、活著……很難……」暗漓仰望著霧春，伸手夾住記錄本，「果然還是去死比較輕鬆，要我走出這個城市太困難了。」
霧春鬆手讓暗漓接住紀錄本，扶正他的身子悠哉的說著，「我是不懂你的感受，所以不會叫你努力活下去，要死當然可以，這是你的決定，從這裡跳下去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這個意思你懂吧？」
暗漓雙眼充滿絕望，他自嘲似的冷笑幾聲，抱著紀錄本淡淡的說，「我有什麼權利嗎？被詛咒、被討厭這樣的我，還能擁有什麼？」
霧春看著暗漓懷裡的書，抬起手摸摸他的頭，「你都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亡了，當然也可以決定擁有什麼，你不需要在意別人的期待和眼光，你也不需要特別去努力什麼，只要離開這裡就好。」
「但如果，我離開之後發現外面也很糟呢？」
「那找個懸崖跳下去吧。」
奧菲絲曼聽見霧春的答案不是很滿意，「你怎麼可以說這種消極的話啊！年紀輕輕就放棄自己怎麼行，要揮灑青春汗水到最後一刻呀！」
「沒關係，我也不會出去，沒什麼能力也沒錢，我自己一個人不可能離開，跟別人在一起的話，會因為紅眼睛為那個人帶來災禍吧。」
「那就自己一個人旅行。」霧春彈指變出一支造型奇怪的筆，筆前端是正常的筆頭，後方則有個蓋子，打開蓋子可以看見兩公分左右的針頭，「你就一邊寫遺書，一邊把看見的事情和想法寫下來，筆沒水的時候用手指壓一下針頭，用自己的血補充墨汁吧，這可是用你自己生命寫出來的日記喔！」
「這是什麼可怕的筆呀。」奧菲絲曼想拍掉那支筆，不過暗漓早一步搶過，讓奧菲絲曼揮空。
「你喜歡嗎？」霧春看著暗漓緊緊握著那支筆。
暗漓點頭，想把東西收起來卻發現自己沒帶背包，霧春再次彈指，變出有點破舊的側背包包給暗漓，包包裡還放了一壺水跟幾個罐頭跟簡單的衣物。
看著霧春一直塞東西過來，暗漓有些為難，不過霧春給的東西他確實很喜歡，讓他覺得好像有點想努力走出去看看。
奧菲絲曼又張開翅膀，向暗漓伸出手，「要出發了嗎？趁大家都還沒醒，我們還能一起飛一段距離。」
暗漓把東西收好抱著包包，他看著大樓水泥牆邊緣，又看著奧菲絲曼，心裡緊張害怕，明明已經有人鼓勵他、給他資源，卻不知為何身體只能在原地發抖無法動彈。
霧春牽起暗漓的手，扶著他慢慢站起來，「有時候破蛹而出的毛毛蟲，還是會以毛毛蟲的模樣繼續生活，但至少那隻毛毛蟲曾經想要改變，只是失敗了幾次讓自己原地踏步，你要還在破蛹一次嗎？搞不好會下次會變成雞母蟲喔。」
「什麼奇怪的比喻啊……」暗漓歪著頭笑了笑，隨後離開霧春的手抱住奧菲絲曼，「天使大人，你覺得我出去後會變成什麼？」
「唉呀，別叫我天使大人，我是奧菲絲曼。」奧菲絲曼以公主抱姿勢抱起暗漓，「我覺得你離開這裡就會變成普通人，沒有詛咒、不幸，只有一雙紅色眼睛的女孩，當你踏上旅程後，會繼續改變的，只要你活下去就會不斷成長。」
「也有可能墮落喔。」霧春很不識相的補上一句。
「霧春！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這是事實嘛。」霧春聳著肩懶懶的說，「搞不好還沒結蛹就變成菜蝶絨繭蜂，或是雙盤吸蟲，後者可以加快旅行速度。」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蟲是什麼品種，但感覺不是什麼好蟲類。」奧菲絲曼擺出嫌惡的表情，振翅抱著暗漓飛離大樓。
霧春著他們飛遠，隨後轉手變出第二本紀錄本。
『你是故意送筆記本給他的對吧。』佐納的聲音在霧春腦中輕輕響起。
「嗯，有人代替我寫書不是很好嗎？」
『真怠惰呀，你會被這個城市驅離喔。』
「我也不想待在這個無聊的地方，搞不好紅色頭髮也會被歧視。」
『也許真的會呢。』佐納瞇起腥紅的雙眼，微微笑著。
奧菲絲曼把暗漓送到別的城市入口前後跟他道別，回去找霧春時，霧春已經做好再次跳越時空的準備，他似乎不太想在這裡就留。
兩人離開的這裡，同時在異地的暗漓也展開的旅程。
第一天的旅行，暗漓就在筆記本的第一頁看見霧春畫他的側面畫像，看霧春潦草的畫風，暗漓不禁勾起嘴角苦笑，然後拿起筆在第二頁寫下－－
30000年13月5日，我發現這整個城市的人，眼睛都是紅色的。
這個城市叫做芮愛絲－－紅眼睛。
《Red eyes－暗漓 完》
－－
廢叭：
喔喔喔喔！志工活動來到第二天！
雖然活動內容估躁乏味，但看著日漸完成的成果
突然覺得好有成就感！
星期五夢墨要前往台北世貿一館
參加年貨大街的志工活動！賣．甜．不．辣～
有路過的人，歡迎來買甜不辣ｗ
關於這次的紅色眼睛ｗ
選到很沉重的人設呢，不過是好結局就好（喂
因為希望這系列穿插幾個短篇（一篇完結）
所以選角選了有點久
最後選了暗漓
設定明明是不愛說話ＸＤ卻被我寫的話很多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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