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姊的本名是砌九沐,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大姊姊,是大哥哥!
現實的衝擊打碎了我的幻想,原來我一直在景仰一位大哥哥嗎?有女裝癖的大哥哥。
「研纓小姐真糊塗呢,這種事情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了唷!」房仲業者拿了一堆報紙放在桌上。
「嗚……我、我……對不起我太沉溺於幻想了。」羞恥的低下頭,真想挖洞活埋自己。
現在想想和大姊姊生活的時間只有兩個月,其他日子僅透過書信聯繫,大姊姊也沒讓我在他家過夜過,甚至會在太陽下山之前要我回家。
不過房仲業者也真過分,當初我也使用了『大姊姊』這個詞,他居然沒有糾正我,還是他也誤認九沐是女的呢?
等等!房仲業者也說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這不就代表九沐的性別是大家都知道的嗎?所以房仲業者其實是在暗地裡偷笑我吧!
「他打扮成那樣,不管是誰都會誤認吧。」失憶看著簡報,都是關於九沐個人工作室的報導。
染砌是九沐工作用的名字,他都替博物館、動物園、生物研究室工作,有時候政府舉辦相關活動也會請他幫忙。
更重要的是--砌九沐是奉祀羽縫的家族之一,是砌家的人。
但他熱衷於製作標本和研究礦物,所以直接放棄爭奪廟主的權利,到山腰開了個人工作室。
今年六月底,也就是我大考完的第二天,九沐早上被人發現倒在客房裡,衣服凌亂但沒有被性侵的痕跡,兇手好像在找什麼似的在屋裡翻箱倒櫃,但根據警方調查染砌並沒有東西遺失,不管是財物還是作品,九沐也沒有和人結怨,到現在都無法判定犯人的殺人動機。
九沐被割喉失血過多死亡,雙眼、內臟皆被挖去,檢察官不排除是人口販子。
「人口販子會去找成年人嗎?」我收起可怕的簡報,腦子裡徘徊著九沐悽慘的死狀。
「唉呀,他們就像臭溝鼠,只要聞到食物的味道就會撲上去唷!」房仲業者遞了一杯水給我。
「既然是巫術家的人,會不會是跟獻祭有關係?」失憶睡眼惺忪的說著邪門的話。
失憶好像對奉祀羽縫的家族很有偏見,每次提到那個家族的人都會說巫術之類的,好像歐洲古代對女巫有歧視的人一樣。
「把奉祀家族拿去獻祭?真有趣呢。」房仲業者瞇起眼掛著燦爛的笑容,「為什麼會這樣想?」
「夢見的。」失憶伸個懶腰,語氣隨性的回答。
房仲業者沒有生氣也沒有嘲諷,而是對這個話題更加有興趣。
追問著失憶夢裡的內容,失憶的回答有點模糊,看來他快把夢忘的差不多了。
他只記得自己走在漆黑的山路上,深山裡有間漂亮的房子,迷迷糊糊地走進屋內,看見裡頭凌亂不堪。
有個全身黑漆漆的人形站在房間裡,旁邊也站著一個像是小孩的黑人形,他們手裡不知道拿了什麼,不斷的往地板砸。
地板上有面鏡子被砸得粉碎,每砸一下便會噴出駭人的紅色液體。
屋子裡充斥著各種人的碎唸聲響,像是在唸詭異的經文,接著一曙光乍現在眼前,夢境就到這邊平靜的結束。
「喔?真是有趣的夢啊!所以你覺得這個夢跟現實的案件有關係嗎?」房仲業者把桌上的簡報整理好,堆放到一邊似乎不打算繼續研究簡報。
失憶眼神向右飄移,夢境被人說有趣好像得到了誇讚一樣,有些不自在。
「只是突然聯想到而已,沒有什麼根據。」失憶指著旁邊的鐵架,那裡放著一日早報,「有時候會做這種夢,像是報紙上的報導之類的。」
今天早上的報紙頭條是關於通緝犯的事情,警方表示別區的通緝犯在追捕的過程有疏漏,導致犯人成功逃進第十一區,至於犯人的長相、詳細資料都沒有公布出來。
失憶說今天早上的夢,就是夢見自己看了這張報紙,然後夜晚走在回家的路上,跟通緝犯擦肩而過,沒看到對方的長相,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
「所以通緝犯大概長什麼樣子呀?」就連報紙上都沒有照片,失憶怎麼會覺得夢裡的人就是通緝犯?
「鵝,又肥又大的鵝。」失憶肯定的說著,「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那隻鵝就是通緝犯,而且絕對殺過人。」
雖然很想相信失憶說的話,不過用第六感這種說法太抽象了,但那是他的夢,在夢裡本來就會有現實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看著房仲業者一臉開心,他對這種話題也有興趣嗎?
之前有問過房仲業者,為什麼會說殺人犯可能住在我家附近那種令人誤會的話,房仲業者的答覆只給我一面小圓鏡。
想起失憶說過的話--如果對於自己負面的想法付諸行動,那鏡子照出來景象就會變得醜陋扭曲。
拿出鏡子放在腿上,房仲業者給我的小圓鏡有點花俏,背面有紅色的複雜花紋,看起來不是男性會喜歡帶在身上的樣式。
低頭望著鏡面,那是漆黑如墨的色澤,今天也照不出自己的臉嗎?
如果說我有負面情緒,那應該是執著在想要抓殺人犯吧,當初來到這裡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覺得染砌的那個人已經出事了,不管是大事還小事,如果有什麼人傷害到他,我一定會……
「研纓小姐。」
房仲業者忽然喊了我一聲,我趕緊把鏡子收起來,露出苦澀的微笑望著他。
「怎麼了嗎?」
「在想什麼呢?」
「啊……那個、說到鵝,優夙家裡放著白鵝標本喔!之前不小心看見的。」
慌張的隨便回應幾句,我想他們剛才在說夢到鵝的事情,那我就繼續延續那個話題吧!
房仲業者和失憶同時露出複雜的表情,前者像是小孩找到好玩的玩具那樣的笑臉,後者是驚嘆的像是聽見哪裡有寶藏。
「也就是說,優夙家裡可能窩藏通緝犯吧!」房仲業者雙手合十拍了一下。
「呃、應該沒有……」
「說不定夢境是有寓意的,和我擦肩而過的鵝,就是那個叫做優夙的人。」失憶自顧自的點著頭。
「優夙才不是那種人呢!」
真是的,這些人怎麼都各說各話,尤其是房仲業者,他應該知道優夙的為人。
就算優夙家裡窩藏通緝犯,那應該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吧!例如被威脅恐嚇等等的。
「不然研纓小姐帶我們去看看那個標本吧。」房仲業者食指交扣,將下顎靠在手背上。
「我也挺好奇呢。」失憶環起手認真的說著。
「嗚……我知道了。」
面對兩人的視線壓迫,我還是答應去跟優夙借標本,有時間再帶來給他們看。
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一起收拾完東西後,我搭公車回到熟悉的街道。
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多,街道冷清陰森的模樣讓我有點不安,想到有通緝犯的報導,又讓我打了個冷顫。
路燈閃爍幾下,我感覺背後有不明的視線不斷盯著,好像有什麼人在跟蹤我。
如果是房仲業者想護送我回來的話,他應該會直接跟我說,而不是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後面。
頻頻回頭張望,幽暗不明的角落彷彿會伸出黑暗的爪子,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在某處有個人蠢蠢欲動。
這裡是管制區呀!什麼都有可能出現,變態、通緝犯、殺人犯……
回過頭再次往前看時,赫然冒出一個人影嚇得我還沒大叫就先跌在地上。
那是一個穿西裝戴惡鬼面具的男人。
「哇啊!」想爬起身逃跑,卻因為嚇到腿軟變成狗爬式。
沒爬幾步就累的靠在電線杆旁邊,腦袋混亂的想著那個人會不會把我剖了拿走內臟,加上帶著那種面具,感覺就很像要去做祭典的人啊!
窩在電線杆旁一段時間,只聽見腳步聲走遠,那個人似乎對我沒興趣,感覺只是夜遊路過而已。
「……」啊、是我太敏感了。
「研纓!你還好嗎?」二號房的華狄特匆忙從遠處跑來,「聽見有人大叫嚇了一跳,原來是你呀!」
「欸?華狄特?」疑惑的望著他,晚上戴著鴨舌帽又穿的大球衣,頸子上還掛了一台單眼相機。
「我、我只是出來取材啦!寫作需要用到深夜場景。」華狄特將我拉起來,有點害羞的搔搔後腦。
「這樣啊,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捻角山羊告訴我的呀!畢竟我跟他窗口對窗口,感情很好喔!」
「是喔。」
還以為華狄特是個孤僻的人,沒想到他也有熱情的一面。
在華狄特的陪伴下我回到二號房,一路上也沒有不舒服的視線緊盯,不過對剛才發生的事還心有餘悸。
回家後趕緊大門深鎖,身為一個女孩子,我認為門板加厚加第二扇、防盜鎖三道、內建警鈴系統都是有必要的。
光是要開門就需要兩把鑰匙、輸入密碼最後壓指紋,門鎖內部也有一個,是有點舊式的閂防盜鍊和橫向手動鐵拉鎖。
房仲業者很貼心的幫我挑選有品味的樣式,這樣就算裝了好幾個東西也不會違和,反而讓我家的門看起來很高級。
至於鐵窗的鐵欄杆我拆掉了,變成防彈玻璃和鐵百葉窗,鐵窗不美觀又有束縛感,百葉窗是樸素的白,可以自由收合又有鄉村美好的風格。
也讓房仲業者把窗口改大一點,這樣要逃命我可以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唉,才剛搬來就搞得我好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樣,總覺得九沐死後殺人犯也會找上我,不知不覺就警戒起來。
望著牆上的時鐘,那個時鐘是一搬來就有,時鐘中央有個像眼球的圖案特別凸出,因為設計特別加上我不想再買時鐘,就沒把它拆掉了。
「嘎嘎嘎……」
窗外傳來微弱的叫聲,感覺很像鴨子或是鵝,不過斷斷續續的,沒過幾秒聲音很快就消失。
聽錯了吧!今天太累才會出現幻聽。
趴在桌上打個呵欠,在洗澡前先小睡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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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叭:
一個女高中在街道上用狗爬式前進,這個畫面還真崩壞啊(被研纓打
如果我是惡鬼先生,突然有個女高中生大叫又做出那樣的動作
會嚇到的人應該是我才對XD
人口販子會去找成年人嗎?這是個好問題
我只知道成年女性比較容易遭受攻擊,小朋友不管男女都有危險吧
至於男性……
覺得騙器官買賣的人說,我會吸菸、喝酒又愛爆肝熬夜,每天都在吃泡麵跟麥當當
器官買賣的人會放棄剖我嗎?
器官買賣業者:先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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