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嗎？夢中的茶會

　　３月１９日

　　中午仍下著小雨，我穿著帽Ｔ還是打算出去慢跑。

　　最近忙學生的事都忙到快要翻過來了，壓力這麼大還是稍微運動發洩一下的好。

　　常常有人跟我說「你看起來比較像生教組長吧！」，也是啦！明明就是體育老師卻在那邊管東管西。

　　其實我只是想幫紫水老師分擔一點業務而已，她可是學輔中心的老師，偶爾還要幫學生心理輔導。

　　早上的霧已經退去，我突然看見眼熟的兩個人在路中央。

　　惡鬼先生扶著曼羅芙綿羊，兩人舉步艱辛的往前走，發生什麼事了嗎？

　　因為曼羅芙綿羊比惡鬼先生高，整個人又無力的癱在惡鬼先生身上，讓惡鬼先生幾乎沒辦法前進。

　　「喂，你們在幹嘛呀？」我看曼羅芙綿羊搖搖晃晃的，難道是喝醉了嗎？

　　惡鬼先生一看見我，馬上鬆手讓曼羅芙綿羊往我這邊倒，我連忙接住曼羅芙綿羊，避免他撞到旁邊的電線杆。

　　「好噁心，有汗臭。」曼羅芙綿羊不是開心的抱怨。

　　這傢伙！還是讓他撞電線杆好了，撞一撞說不定會變成正常人。

　　曼羅芙綿羊很沒禮貌的把我推開，站起身時還搖搖晃晃的，我看他的動作有點奇怪，伸手直接把他的衣服拉起來。

　　腰上綁著針織薄外套，深藍色的薄外套被不明液體染黑，不顧曼羅芙綿羊低鳴的警告聲，我抽掉他腰上的薄外套。

　　他腰上居然有一道大約十公分以上紅紫色的傷痕，像是被砍了一刀，雖然有點癒合了，但還是不斷流出黏稠的液體還腫起來了。

　　暗紅色的液體沾在我手上，摸了摸衣服質料大概有一半的衣服都被染濕，因為曼羅芙綿羊穿著黑色襯衫和外搭黑背心，不把衣服掀起來根本不知道他受傷了。

　　大概是發炎了吧，這麼嚴重難怪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搞什麼啊！還不快去醫院！」

　　不管曼羅芙綿羊在那邊喊不可以去怎樣的，我強行把他背去醫院，惡鬼先生也默默的跟來。

　　手術房外，我一直問惡鬼先生曼羅芙綿羊為什麼受傷，畢竟那隻羊還有小孩要顧，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打不過一群兔子，逃回來的。」惡鬼先生淡淡的說著。

　　「喂！別開玩笑了！那種傷沒處理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耶！」

　　「身上沾了羊的味道，有生命危險的是我們。」惡鬼先生語調平淡，完全沒有危機感。

　　羊的味道？望著我手上的血漬，湊過去嗅了嗅，血腥味中帶點腥甜。

　　真是奇怪的味道。

　　
　　３月２０日

　　聯絡瞪羚同學來見她的監護人，可是瞪羚同學卻說有朋友來訪，晚一點再帶補品過來。

　　難道朋友比家人重要嗎？這個不孝女！

　　問了醫生曼羅芙綿羊的傷勢，醫生只說：「居然有如此神奇的癒合力，他絕對不會死的。」

　　就算身強體壯受傷還是要來醫院啊！搞什麼呀！聽說在禾犬家窩居了幾天，大概是受傷沒辦法動了吧。

　　打電話到禾犬家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禾犬的爸媽一直說「好運來了。」、「我們撿到寶。」等等莫名其妙的話。

　　最後由禾犬同學接電話，我才知道是他爸在區間車上撿到昏倒的曼羅芙綿羊。

　　問了區間車的方向，是從第十四區來的，這麼說曼羅芙綿羊可能去第十四區跟什麼人打架，打輸搭區間車逃回來囉？

　　走進病房裡，看見惡鬼先生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靠著牆似乎睡著了，我還以為這傢伙這麼古怪可以不吃不睡，結果也只是個普通人嘛。

　　在惡鬼先生面前揮揮手，他的確沒有反應，好奇的把他的面具拿下來，那張令人火大的臉好像很累，睡得很安穩。

　　可惡呀－－！如果身邊有奇異筆真想在他臉上畫個幾筆，長成這樣根本是全世界男人的威脅。

　　「你媽沒告訴你這樣做很沒禮貌嗎？」躺在病床上的曼羅芙綿羊語氣中帶點憤怒，「如果你還愛惜生命就不要亂掀別人面具。」

　　察覺到自己手太賤，默默把惡鬼先生的面具戴回去，然後走到病床邊掀起曼羅芙綿羊的衣服看看傷勢。

　　「你是去混黑道嗎？兔子是什麼意思？」我就直接開口問了，被砍沒報警也不去醫院，應該是什麼不正當的理由吧。

　　「我之前去第十四區聞到好吃的味道，所以再去一次，結果就被攻擊了。」曼羅芙綿羊把我的手打開，「無禮的傢伙，別人的衣服怎麼能隨便掀？超級變態的。」

　　「喂喂！我可是把你送來醫院的恩人耶！」而且我不掀你衣服怎麼知道你受傷了。

　　「呿！救命恩人是惡鬼先生，才不是你這個笨蛋！」

　　「啊？那傢伙不過就是把你隨便亂丟，什麼時候幫助過你啦？」

　　「給我用敬詞呀蠢貨！要不是惡鬼先生在危急時刻給我東西吃，我早就餓死了！」

　　「給你東西吃但沒帶你來醫院啊！還是說那傢伙跟你一起打兔子了嗎？」這大概是所謂的義氣相挺。

　　撇了一眼惡鬼先生，我們的吵架聲好像沒把他吵醒，無意間瞄到惡鬼先生左手袖子。

　　把袖子稍微往上拉才發現左手手腕纏了繃帶，難道也是被砍傷的嗎？他們果然是混江湖幫派的吧！

　　「就說不要隨便掀別人衣服了！小心我把你撞出去喔！」

　　「我只是拉袖子而已有這麼誇張嗎？」我指著惡鬼先生的手腕，「你們果然去打架了吧！不然怎麼都受傷了？」

　　「啊啊、說了你這白癡也不會懂，再亂來我會拿瞪羚戳死你！」

　　拿瞪羚戳死我是什麼啊？你把瞪羚當武器了嗎？

　　
　　３月２１日

　　今天在學校裡上課心不在焉，雖然瞪羚同學昨晚帶了補品給曼羅芙綿羊。
　
　　瞪羚說：「食材不請自來真是太好了，不過我不擅長料理所以弄得很晚。」

　　小學生怎麼可能會用補品呀！萬一病患吃了拉肚子怎麼辦？

　　「青木老師，有心事嗎？」紫水老師拿著便當，擔心的問我，「要不要邊吃午餐邊聊呢？」

　　嗚嗚、紫水老師人真是太好了，今天也是蛋捲嗎？好幸福！

　　中午，我跟紫水老師到涼亭吃便當，順便說惡鬼先生和曼羅芙綿羊的事情。

　　「惡鬼先生受傷了嗎？他今天也沒吃午餐呢，真讓人擔心。」紫水老師望著辦公室的方向，「我去看看他。」

　　那種傢伙就不用管了吧，他應該會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偷吃東西，裝什麼高冷呀！可惡！

　　回到辦公室，惡鬼先生正坐在位子上喝茶，好像快睡著似的點著頭。

　　紫水老師眉頭一皺，直接走過去抓起惡鬼先生的左手，拆掉他手腕上的繃帶。

　　看見傷疤，紫水老師露出難過的表情，「這不是打架弄傷的吧？」

　　「紫、紫水老師，那傢伙……」

　　「青木老師！這個傷口我在當輔導老師的時候看過很多次，這是自殘！」紫水老師指著惡鬼先生手上的傷疤，「如果是用手去擋刀傷口不會這麼淺，而且這個傷口位置避開了大動脈切口也很細長，大概是用美工刀或是小刀割出來的，我看過很多自殘的學生都有類似的傷，所以……」

　　所以惡鬼先生自殘了？

　　不！我不懂惡鬼先生要自殘的原因，難道因為他是草莓族、玻璃心嗎？最近發生太多事情讓他壓力很大吧。

　　「你這個新人真是個笨蛋！」我雙手搭著惡鬼先生的肩，雙眼充滿悔過與憐憫望著他，「忍受不了職場壓力也不能自殘呀！你還是快點辭職回去當尼特族吧！」

　　惡鬼先生沉默了幾秒，隨後語氣平淡的說：

　　「還是不要吃太多蛋捲比較好。」

　　－－

　　廢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到底在幹嘛呀？現在都過了幾個小時了報告只做十張

　　而且不是組員希望的報告，在我做的途中軟體也跳掉好幾次了ＯＡ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好像逃避了很多事情，說好的尖端投稿怎麼才寫六萬字呢？而且還沒進入三階校稿

　　這麼說來另一篇要投稿的小說寫完五萬字但還沒修完（不過寄信給出版社也沒回信，我看還是轉移陣地好了）

　　啊、說好的極限坑也很久沒更了，仔細回想……在做報告的同時我居然又在寫《瞪羚同學說》

　　到底……肚子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