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


  黑髮少女失落的跪在地上,偌大的房間裡充滿冰冷、憂鬱。

  「我叫做法蘭西斯.艾帝斯,我是必須懺悔。」法蘭西斯對著站在陽台扶手上的男子說著。

  法蘭西斯身處於幽暗的房間,與陽台上被太陽照的亮眼的男子有極大的對比。

  男子輕柔的笑著,琥珀色溫和的眼神就像含著陽光給一種光明的感觸。

  「阿訥莉絲對你說了什麼嗎?」

  微微側過臉,男子注視著腳下希法那威王國的繁榮,他所站的地方,只要一個失足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但是他很喜歡俯瞰美景,微風牽起了白色燕尾服衣襬,栗色的低馬尾也隨之飄逸。

  法蘭西斯無法注視眼前的男子,因為太過高貴,用自己卑賤的瞳眸去注視的話,根本就是在玷汙男子。

  輕觸著被眼罩遮住的右眼,法蘭西斯更加羞愧。

  「阿訥莉絲並沒對我說什麼,但我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什麼事情呢?」

  「我背叛了愛護我的老師伊萊亞,也與自己的同事為敵,我是個罪人。」

  法蘭西斯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但男子聽得很清楚,可是他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只是保持淺淺的微笑。

  「不,法蘭西斯,你已經在向神贖罪了。」

  黑暗中走出一位女性,那是阿訥莉絲。

  「我在贖罪了嗎?克蘭利夫.法拉亞大人……」法蘭西斯聽見阿訥莉絲說的話,便抬頭望著陽台上的男子。

  法拉亞提著白色高帽,輕躍下扶手,優雅的漫步到法蘭西斯面前。

  輕輕抬起法蘭西斯的下顎,另一手輕撫著右眼的眼罩。

  「你是為了世界在努力,為了世界你染黑自己,我相信世界會寬恕你的罪刑。」

  「啊、是這樣嗎……」法蘭西斯皺起眉。

  「法蘭西斯,不要覺得難過,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罪,但偉大的神已經聽見你的懺悔了,所以神會讓你得到救贖的。」

  阿訥莉絲雙手緊握著長杖,整個人散發莊嚴的氛圍。

  法拉亞點點頭,摸摸法蘭西斯的頭。

  「雖然你無法比我更愛世界,也無法比阿訥莉絲虔誠,但我相信你並沒有做錯,你的信仰一直在你心中。」

  「我……我的信仰?」法蘭西斯仰起臉,看著法拉亞和阿訥莉絲,「不……我的心中的空的,沒有神、沒有世界。」

  聽見法蘭西斯如此絕望的言論,阿訥莉絲難過地垂下眼簾,一手按在胸口表情有些感傷。

  「這就是你罪惡的根源吶,神明明在你面前,你卻看不見他,你明明在世界之中,你卻感覺不到,可悲的羔羊啊!無知的羔羊啊!贖罪吧!懺悔吧!」

  「阿訥莉絲,你應多一點憐憫的,法蘭西斯只是不知道神和世界的存在罷了。」法拉亞斜眼看著阿訥莉絲。

  「法拉亞,給予罪人最高的仁慈就是慘忍,我們要讓罪人贖罪,這樣神才會接受他們。」

  「那麼,我該怎麼做才能贖罪呢?」法蘭西斯抓著阿訥莉絲的衣襬。

  阿訥莉絲敞開雙手大喊,「呼喊我們的名字吧!將你內心的黑暗釋放出來!讓世界、讓神淨化你心中的黑暗!」

  「阿訥莉絲大人!」法蘭西斯崩潰般的吶喊著。

  「還有世界的名字!」阿訥莉絲指著身邊的法拉亞。

  「法拉亞大人!」
  
  「沒錯!吶喊吧!法蘭西斯!」

  「阿訥莉絲大人!法拉亞大人!」

  「嗯,世界聽見你的熱情也很高興喔,但是如果你不能比我更愛世界唷!」法拉亞蹲在法蘭西斯身邊笑了笑。

  法蘭西斯顫抖著全身,他感覺到身體裡充滿力量,碧綠色的眼眸充斥著激昂,緊緊盯著法拉亞。

  「那麼請讓我愛上您。」
 
  「唉呀,這可真讓我困擾,可是我只愛世界呢。」

  「不!我會愛上您,愛上阿訥莉絲大人!然後也愛兩位大人所愛,我會為了神、為了世界繼續戰鬥的。」

  阿訥莉絲尖叫,緊緊到抱著法蘭西斯,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就是所謂的大愛、無私的虔誠。

  「太棒了!法蘭西斯!你已經成為神的使徒,你就跟在我身邊做事吧!神定會很高興你願意為了他奉獻犧牲。」

  「真的嗎?我已經贖罪了嗎?」

  「沒錯,所以繼續呼喊我們的名字般,喊到累了,喊到啞了,喊到世界漢神都能聽見你的聲音!」

  「阿訥莉絲大人!法拉亞大人!」

  「吶喊吧!法蘭西斯!」

  「阿訥莉絲大人!法拉亞大人!」

  「法蘭西斯!」

  「阿訥莉絲大人--法拉亞大人--」

  「法蘭西斯--」

  「阿訥莉絲大人、法拉亞大人!啊啊啊啊啊啊--」
  

  此時,外頭兩個士兵。

  「喂喂、法拉亞大人的房間裡有人在大叫耶!」

  「嗯?剛剛誰進去了?」

  「呃……阿訥莉絲大人和法蘭西斯。」

  「喔。」

  「欸?你怎麼好像知道什麼的樣子。」

  「沒啊,只要進去法拉亞大人或阿訥莉絲大人房間,有人大叫是很正常的。」

  「欸--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嘛……應該是在傳教吧。」

  「傳教?」

  「對,所以沒事絕對不要隨便跑進那兩位大人的房間,不然就會受到神的聖音洗腦。」

  「神的聖音洗腦是怎麼回事啊……」

  「嘛,不過也有人進去之後把阿訥莉絲大人氣哭的,據說連法拉亞大人都跳陽台逃離了呢。」

  「誰啊?」

  「歐利希菲爾.狄羅.伊萊亞大人。」

  「欸--他說了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他能成為最高軍官領導人,應該不是兩三句就能入教的人。」

  「對了,我聽法蘭西斯說過伊萊亞大人的傳言呢。」

  「嗯?傳言?」

  「聽說之前戰爭大家只能睡大通鋪的時候,有人認為要縮減預算所以要求伊萊亞大人一起睡大通鋪呢。」

  「哪個白目呀!這麼沒禮貌。」

  「對呀,不過伊萊亞大人笑著答應了,戰爭在一個月內進入休戰期,所有士兵暫時返家,不過大家突然發現一件事

  --跟伊萊亞同房的士兵不是自殺就是變成神經病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啊?」

  「很離奇對吧!驗屍報告顯示那些人全部都腦神經衰弱,很可怕吧!」

  「嗚、所以伊萊亞大人究竟做了什麼啊?」

  「不知道呢,從此之後不管預算有多吃緊,伊萊亞大人可以睡單人房,不!應該說沒有敢跟他同房吧。」
  
  「嗯,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人可以跟伊萊亞大人同房了。」

 

  「哈契!」西爾斯躺在床上打了個噴嚏。

  「呵,穿得這麼多還著涼嗎?是說你打噴嚏的聲音好可愛呀!」伊萊亞在另一張床上赤裸著全身,連棉被都不蓋。

  拉了拉衣領,西爾斯不是很高興的睹了伊萊亞一眼。

  「你到底要賴在我家到什麼時候?」

  「嗯……」伊萊亞沉思了一會兒,「我可以……」

  「不行。」西爾斯口氣堅定。

  「我還沒說完耶。」伊萊亞挑起眉,難道西爾斯有讀心術不成?

  西爾斯睥睨的望著伊萊亞,看看那個看似紳士優雅的男人,事實上骨子裡都是污穢的,這種男人提出來要求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你在不走,我會讓你睡在雙人床上,還有洗澡時候跟大家共浴。」

  「啊!西爾斯居然這麼想把我弄髒嗎?」伊萊亞聽了不但沒露出恐懼,反而是很期待的樣子。

  西爾斯瞇起眼不想繼續跟伊萊亞玩這種沒品的遊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感覺到西爾斯有點生氣了,伊萊亞笑呵呵的側臥身子看著西爾斯。

  「只有罪人,才會來到大罪之都不是嗎?」

  「這裡叫做賽芬戴比。」

  「噢,我當然知道呀,不過外人都稱呼這裡大罪之都嘛,你們好像也不介意這個稱呼不是嗎,呵。」

  西爾斯看著伊萊亞的笑臉,感覺到伊萊亞似乎在暗示什麼。

  「你……叛國了?」

  「唉呀!我怎麼會叛國呢?是國家背叛我嘛。」伊萊亞輕鬆的說著,好像這種事情只是小事。

  「希法那威內亂了嗎?」

  西爾斯挑起眉,如果真的內亂的話,賽芬戴比就有趁火打劫的機會了,拿到幾塊領土或是資源。

  「內亂是還沒啦,不過也許你可以讓他提早發生呀。」

  「是『你』想讓內亂提早發生吧。」

  加重語氣想與伊萊亞劃清界線,西爾斯知道伊萊亞喜歡扇動別人。
  
  「嗯呵呵,希法那威雖然很強大,不過現在領導人出了問題,趕快解決不是很好嗎?」

  「你要篡位?」

  「呵,那種無聊的權位我才不要呢,可是……這是你的機會唷。」

  伊萊亞伸出手想要碰西爾斯的臉,但是再碰到之前就停下來了。

  西爾斯知道伊萊亞是絕對不會撫摸人什麼的,除非有戴手套或穿衣服,但是伊萊亞現在可是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思考著希法那威內亂,賽芬戴比能有多大的機會拿到好處?

  也許賽芬戴比的兵力與資源根本不能跟希法那威比,但沒說戰爭一定要從正面攻打嘛。

  如果伊萊亞成為賽芬戴比的戰力的話……

  

  也許,併吞希法那威只是時間的問題。

 

  --

  廢叭:喔喔,小小的更了一點

  這大概交代一下希法那威和賽芬戴比的主力軍

  希法那威當然是阿訥莉絲囉~至於克蘭利夫.法拉亞來幹嘛的,來玩的呀(喂

  賽芬戴比領導是西爾斯,預計要讓伊萊亞去蒐集人才進攻希法那威

  至於維珥等人,看要不要回家吧,不回家可以一起玩喔(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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