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管理者

  「各位親愛的溝街老鼠,我是你們的主人,阿瑪莉莉絲--孤挺花。」

  阿瑪莉莉絲優雅地坐在花園中間的餐桌邊摸著牧羊犬克萊兒,而被招攬過來的刺客像是野餐一樣隨地而坐。

  「美麗的孤挺花,我是歐文.格里芬,請叫我愚騙吧!」歐文摘下帽子向阿瑪莉莉絲行禮。

  阿瑪莉莉絲抿著粉嫩的唇瓣隨後莞爾而笑,「多禮的魔術師,愚騙這個代稱是在嘲諷被騙者還是你自己呢?」

  「主人您認為呢?」帶回帽子,歐文繼續說著,「有些人明明可以看清謊言卻不承認,最後自己騙自己,寧願身陷泥沼也不願意放下廉價的自尊。」

  歐文單膝跪下敬重地說著,「美麗的主人,您認為呢?您是被愚弄者,還是愚弄我等之手?」

  「這重要嗎?」阿瑪莉莉絲環著手,「今天你們向我的金幣誓忠,明日也能去舔他人的鞋,爾等,就是這般溝街鼠,只要記得跳舞娛樂我就好了。」

  「喂喂喂!不要在那邊你你我我了!說重點呀!婊子!」艾倫雖然是在罵阿瑪莉莉絲,不過說話卻是背對著她。

  勾起嘴角,阿瑪莉莉絲慵懶地撐著頭,「親愛的狼,為何你不正眼看著主人呢?」

  「吵、吵死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會快點說呀!」堅持背對著阿瑪莉莉絲,艾倫的音調變得有些奇怪。

  晴紫淵哈哈了兩聲,然後指著艾倫,「主人!您有所不知,艾倫會怕跟女性接觸啦!」

  「靠!」艾倫一拳飛打過去,不過晴紫淵閃開了。

  那朵孤挺花輕摀著小嘴呵呵幾聲,然後看向占卜師,「願望的鳶尾花,你看見什麼未來了嗎?為何沉默?」

  「高貴的主人,您必須支付有女王頭象的金幣才能看見自己的死亡。」

  「喔?」白嫩的小手把玩著金幣,「意味著,若不交出女王的頭,我就不會死了嗎?」

  「若您交出一枚金幣,就會曉知死亡,也代表著您的生命也就值一枚金幣。」亮出一張死神牌,迪斯艾爾繼續說著,「人們相信好運卻不相信厄運,總是坐等好運的帶來努力去改變厄運,但最終沒有人可以改變注定好的命運。」

  潔白的齒貝啃著脆餅,阿瑪莉莉絲也丟了一塊脆餅給占卜師。

  「繼續沉默吧!鳶尾花,我的命運用那些紙牌看不出來的,就跟你看不見自己的命運一樣。」

  撿起脆餅咬了一口,然後丟回阿瑪莉莉絲腳邊。

  「我不需要看清自己的命運,既然是註定好的,何必看?何必聽?隨遇而安。」

  一腳踩碎腳邊的脆餅,阿瑪莉莉絲望著昂瑞摩,「玩蛇的少女,妳帶來的氣息如同風霜中逐漸失去體溫的女孩,也許直接說妳就是那讓人失去體溫的冰雪更為貼切。」

  沒有回答,對阿瑪莉莉斯露出厭惡的表情,繼續摸著小蛇。

  阿瑪莉莉絲柔柔地笑著,「沒關係,無妨。」一手捏碎手中的馬卡龍,隨手扔在花叢中。

  到處盼望,嘻皮笑臉的西比沃讓阿瑪莉莉扔了一塊曲奇餅過去。

  「天真的西比沃,你真像皇室裡的寵奴,為何不屈服於國王的胯下呢?每滴精華都能換來更多的金幣。」

  西比沃雙手抱後腦,揪著嘴,「親愛的主人吶!金色的鳥籠會灼傷我的羽毛,比起枯老的巧克力棒我更喜歡新鮮的奶凍。」

  「呵,學的真快呀!」阿瑪莉莉絲又丟了一塊餅乾過去,「天真的西比沃,你會效忠我並且只對我老實嗎?」

  「是的。」西比沃瞇起眼,露出燦爛地微笑,「主、人!」

  扭著頸子,阿瑪莉莉絲仰頭嗅著差相中交融著花香,遠方的微風帶來一絲絲不討人喜歡的臭氣。

  東邊的風是苦澀的味道,那裡遵守著傳統,每天緊繃地生活在嚴苛的環境中。

  西邊的風是煙硝的味道,那裡烽火燃燒不斷,每天都有流離的屍魂在月下哀嚎。

  南邊的風是腐臭的味道,那裡惡疾天災,每天行屍走肉用手指計算著自己存活的天數,生不如死。

  北邊的風是刺鼻的味道,那裡存在著智者與變態,每天研究著世界真裡,製造怪物、研究草藥。

  中央的風是銅臭的味道,這裡有著最骯髒的血脈,每天都會像柵欄裡的乳豬一樣發洩情慾。

  玫瑰被鮮血染紅,乾涸的血液是黑色的,那朵淒美的黑玫瑰正是對人類到絕望,失去活力的心臟,不如用天使祝福過的寶劍將他刺穿吧!

  眼前這些溝鼠能拔起刺入心臟的那把劍嗎?

  「親愛的溝鼠們。」阿瑪莉莉絲恢復正坐的姿態,「讓淮墓來介紹一下今後負責看照你們的人吧!」

  淮墓拿著一本書,帶領著幾個人走到大家面前。

  對著大家露出微笑,淮墓先來個自我介紹,「我是負責管理分派任務的酒吧管理員,淮墓。」

  「我是主管之一梅可斯.賽蒙請叫我黃鶯。」

  沙啞低沉的聲音,卻有陰柔的美貌,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彷彿是用木偶線控制的陶瓷娃娃。

  「主管是殘障人士?」緞菲斯挑起眉,其實也想叫他人妖,但怕被燕藍揍。

  「這樣沒問題嗎?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只是......」尤里希斯皺著眉,很擔心那位主管的身體狀況。

  「信鴿的法蘭西斯,我相信黃鶯殘缺的只有肉體,放心吧!」阿瑪莉莉絲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

  「我是神派下來引領迷途羔羊的使者,被選上的人,法納蒂克,代稱是現。」

  眾人望著修女,沉默了好一陣子。

  「等等,修女不是要愛護生命什麼鬼的嗎?」第一個提出問題的是燕藍。

  法納蒂克雙手成祈禱狀放在胸前,「湛藍的燕吶--!妳可知死亡是上帝賜與人們至高無上的尊寶呀!」

  只見修女轉個兩圈到燕藍面前,雙手用力搭上她的肩。

  「指引迷途的羔羊是我等的使命,帶領迷失的靈魂回到上帝身邊是我等的任務呀--!」

  把刻有黑玫瑰標誌的十字架舉到燕藍頭上,「祈禱吧!被選上的人們,透過死亡洗刷聖潔的靈魂,上帝已經敞開雙手準備迎接他們了。」

  「神經病呀!」燕藍退後好幾步,「主人,黃鶯是身體殘廢,修女該不會是心理殘廢吧!」

  修女又轉個幾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帝為了造就完美而創造不完美,因為不完美這世界才能成為最燦類美麗的國度。」

  「啊!我看見神在召喚我了!」修女戲劇般的舞動身體,「我左手持著刀與刃,右手拿著上帝的箴言,各位被選上的人們,請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吧!」

  修女終於停止旋轉和說話了,下一個走上前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村姑。

  「哼,黑土的侏儒豬怎麼也跑來了呢?」歐莉呵呵兩聲,「這醜女也能當主管,如此不堪入目。」

  「是,我是日莉香,可以叫我樂花。」縮著身子,不安的四處張望,「黑土的生物也是有善良的,請各位手下留情。」

  「喔!少見的和平派呀!」克烙爾咬了一口蘋果,「不過如果我們反抗妳,妳要怎麼對付我們呢?」

  「是,我會用DShK 1938重機槍,發射12.7 × 108毫米大口徑彈藥打爆你們。」

  只見樂花從裙底拉出一台大的誇張的防空機槍。

  「妳的裙底是次元空間嗎?」克烙爾冒著冷汗,「是說妳真的能發射這台機槍嗎?」

  樂花看了一眼阿瑪莉莉絲,取得主人同意之後把槍口轉向天空上的一隻大鳥。

  轟--一聲巨響伴隨著白煙和震動,砲彈急速擦過大鳥,隨即折返撞上大鳥的頭,燦爛的煙花瞬間在天空炸開。

  用這個樂花可以鎖定最多三個目標,只要目標在樂花所見範圍內,砲彈就會一直追著目標直到爆炸。

  因為是改良版的,一次也只能發射最多三個子彈,但如果不是追隨目標的砲彈模式,樂花就可以拿著機槍邊跑邊掃射。

  「......」

  眾人內心想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的主管都非人類呀!

  根本不需要什麼刺客組織了吧!叫上主管開個兩槍事情就解決了。

  「我是你們受傷時為你們治療的醫生,山吹華鳥,也可以叫我棣棠。」

  好不容易出現正常一點的人類,現在沒人敢亂說話了,等等聊一聊又看見、聽見什麼恐怖的事情。

  「哇!我也是醫生呢!」沐祁拍著手跳到棣棠面前。

  「是醫生?還醫死呢?」陰沉的女孩突然冒出來,「我是臨淵,也可以叫我黑月,你們的屍體交給我來處裡。」

  「不是醫生是收屍的嗎?」沐祁歪著頭。

  「噓。」將食指點在沐祁嘴上,深紫色清澈的雙眸散發神秘的氣息。

  臨淵將音量放低,「每個生命終將一死,死者平靜的臉龐代表著他們脫離苦海,活著的......繼續翻滾在沙塵中吧!」

  「怎麼又是怪人呀?」艾倫仍背對著其他人,只聽聲音,感覺主管多數是女的。

  「其實可以轉過去呀!」羽洛疾試著鼓勵艾倫面對現實。

  艾倫瞪了羽洛疾一眼,「吵死了!滾!」

  勸告無效,只好默默退回晴紫淵身邊。

  「好了!」阿瑪莉莉絲拍一下手,「今天的茶會就到這邊吧!親愛的溝鼠們,願你們有個寧靜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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